第8章 有你的時光是我的單純與快樂(2)
“知道還問。”翦墨優悶悶地回了一句後突然想到，要是慕揚寒能讓那高數老師改下平時分，那她不就能過了啊？
想到這，翦墨優頓時興奮地撲到慕揚寒身上，殷勤地獻媚著：“慕老師，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慕揚寒對翦墨優突然這麽熱情似乎有些驚嚇，但想也不用想，他也知道翦墨優心裏在算計著什麽：“想改分數？”
他嘴角輕輕上揚，彎起一個魅惑人心的弧度。
“可以嗎？”翦墨優殷勤地攀在慕揚寒的手臂上，無比渴望地望著他。
慕揚寒抿了抿唇，衝翦墨優雲淡風輕地眨眼搖頭：“免談！”
望著慕揚寒奉守原則的堅定眼神，翦墨優不由得念起了舊情：“慕老師，您就看在咱倆暑假一起睡了一個多月的份上，幫幫學生這一回吧！”
此時正在食堂的門口，也是吃飯的高峰期，翦墨優聲音一落，過往的學生紛紛駐足，朝翦墨優和慕揚寒投來驚詫的眼神。師生戀？老師潛學生？學生勾引老師？
翦墨優未察覺到周圍學生投來看熱鬧的目光，還想說些什麽，慕揚寒趕緊拉著她快步往食堂外走去。
“喂，你想幹嗎？不是去吃飯嗎？”被慕揚寒拉到食堂外無人的角落處，翦墨優一臉莫名其妙。
慕揚寒雙手撐在翦墨優兩肩旁，直直盯著翦墨優的眼睛，翦墨優立刻氣勢凜然地瞪了回去。慕揚寒見此默然垂了垂眸，挫敗地歎了一口氣後，拉住翦墨優衣服後的帽子徑直向教職工宿舍走去。
將翦墨優拖回了家裏，慕揚寒留她在客廳看電視，自己一個人進了廚房。
沒過多久，廚房飄出一陣香味，翦墨優跑了過去，趴在廚房門口窺視著裏麵。
“喲，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慕大叔，要是誰把你‘娶’去了，真是享福了！”翦墨優真心稱讚道。
慕揚寒轉身瞥她一眼，熟練地將鍋裏的湯麵撈起，慢慢地說：“你喜歡就好。”
“啊！老師為我親自下廚，難道是喜歡上我了嗎？”如果這話出自其他男生口中，翦墨優的心一定醉了，但說這話的人是慕大叔，翦墨優隻有一種被調戲的感覺。
慕揚寒挑了挑眉，衝翦墨優似笑非笑地揚了揚嘴角，端著湯麵從翦墨優身邊走過：“你想多了，女孩子想太多容易自作多情的。”
翦墨優無語，又讓慕揚寒三兩撥千斤了，無數的事實證明，想在口舌上占慕揚寒的便宜等於在鐵公雞身上拔毛！
“讓我多說幾句會死啊，這麽斤斤計較！”翦墨優嘀咕了幾句，還是高興地跟過去吃麵。瞧剛剛那熟練的手法，慕大叔煮的麵一定很好吃。
慕大叔煮的麵果真是不賴，吃撐了的翦墨優斜斜地靠在沙發上，突然就想起了她的正事。修改高數分數！
此時慕揚寒正在書房上網，翦墨優躡手躡腳地溜了進去，本來是想嚇慕揚寒一跳，但剛靠近他還未來得及下手，慕揚寒先回過了頭。於是，翦墨優自己先被他突然回頭給嚇到了。
“什麽事？”慕揚寒掃了翦墨優一眼，狀似不經意，卻是動作飛快關地閉了幾個正在運行的網頁。
翦墨優注意到他這個動作，立刻嘻嘻笑了起來：“怎麽，在看少兒不宜的網站？大家都成年人了，有啥不好意思的啊！”
“無聊，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啊！”慕揚寒嘲諷地彎了彎唇，又問了一遍，“說吧，什麽事？吃飽了撐著就出去看電視。”
翦墨優自動忽視慕揚寒的諷刺，端來一張凳子在慕揚寒身邊坐下，雙手交疊在書桌上，笑嗬嗬地說：“親愛的慕老師，幫我想想辦法好不好，就差四分我就及格了，我已經補考了一次，重修了一次，你忍心我就掛在一門高數上飛不起來嗎？”
“沒事，正好下學期在學校陪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慕揚寒淡淡地說。
“有事有事！”翦墨優著急地說，“下學期我還要去實習呢，要是補修高數去了，我實習怎麽辦啊？”
“沒事。”慕揚寒目光移回了電腦屏幕，“我可以給你開到實習證明。”
“可是，我不想再去補修高數了啊！”翦墨優這次是下定了決心誓要磨到慕揚寒幫忙，“你看我上個月多認真地背高數習題啊，你看你看，這一個月下來我不僅臉瘦了很多，連眼睛都深邃了很多。”翦墨優煞有其事地向慕揚寒湊去。
慕揚寒聽此倒真是回過頭仔細地瞅著翦墨優，他盯了很久，仿佛忽然陷入某種沉思中。臉貼著臉，毫無忌諱地深深相望，翦墨優心底突然毫無由來地緊張起來。
這樣清俊的麵容，不得不說，任何一個喜歡男人的女人見了都會動心，更何況還是如此近，觸手可及啊。
“好不好，就幫我向高數老師求求情？”翦墨優小聲地懇求道，“你跟他說一句，不要多，平時分給我五分就行了，他一定會賣你情麵的。”
慕揚寒怔了怔，似乎才回過神來，他突然伸過手撫了撫翦墨優的眉目，揚唇笑了笑：“哪需要這麽麻煩！”他飛快地打開M大的教務在線，然後又打開了一個空白的TXT文件。
隻見他在鍵盤上敲了幾下，立刻生成了一個程序文件。
點擊運行程序文件後，慕揚寒在教務在線找到翦墨優的期末成績，又瀏覽了下其他人的高數成績，將翦墨優高數這科的平時分改成了三十分，隨後翦墨優高數的最終成績立刻由五十六分跳成了八十六分。
這一切動作的完成還不到兩分鍾，翦墨優盯著屏幕上的八十六分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反應過來。
“你不是教金融的嗎？你剛剛寫了個什麽東西，這……怎麽可能？”翦墨優緊緊瞪著屏幕上那個八十六分，都快要把眼睛貼上顯示屏了。
“一個類似於破解密碼的程序，說了你也不懂。”慕揚寒不願多解釋，隨手又將桌麵上那個程序給刪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爸教你的。”翦墨優記得慕揚寒曾提過他的父親對軟件開發方麵很在行，她好奇地追問道，“為什麽你又去學金融了？計算機是你的第二專業？”
“我爸沒教過我，我也沒學什麽第二專業。”慕揚寒抿了抿唇，回道。
“那你是天資聰明，像貝多芬一樣五歲就能作曲？”翦墨優好奇心大起，樂此不疲地繼續追問著。
慕揚寒嘴角微微揚起，神色頗為自得：“這你倒猜對了，我的確五歲就能寫編程。”頓了頓，他又很認真地說，“糾正你一個常識，五歲就能作曲的是莫紮特，貝多芬十多歲了才會作曲。”
翦墨優吐了吐舌，神色頓時緋紅，好吧，貌似她總是張冠李戴。她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麵，她理直氣壯地把韓非子說成了墨非，硬是將墨子給改名了。
為了不妨礙慕揚寒瀏覽少兒不宜的網站，翦墨優乖巧地出了書房回到客廳看電視。但頻道還未換幾個，慕揚寒接著手機急匆匆地從書房走出。
“在市人民醫院是吧，嗯，好，我馬上到。”慕揚寒掛了手機快步走到玄關處，一邊換鞋一邊吩咐翦墨優，“墨優，你先回宿舍，我沒有打電話給你不要來找我，有事給我電話。”
“出什麽事了？”剛剛聽到醫院幾個字，現在又見慕揚寒神色嚴肅，翦墨優緊張地問道，“是誰進醫院了？”
慕揚寒瞅墨優一眼，輕描淡寫的說：“沒很大的事，不用緊張，齊夜語被一夥人給打了，現在在醫院裏包紮。”
“齊夜語被人給打了？”齊夜語是跟隨慕揚寒一起來M市的，他在M市人生地不熟，最近一直和沈悅如在一起，應該不會輕易惹上別人，“我跟你一起去醫院看他！”說完翦墨優關了電視跑過來穿鞋，慕揚寒見此蹙了蹙眉，算是默許了。
來到人民醫院，單人病房裏的齊夜語全身裹滿了繃帶，此時他正和給他量體溫的護士小姐說著什麽，護士小姐低著頭，兩頰泛著粉色的桃花。
見到慕揚寒和翦墨優兩人走來，齊夜語低下頭對護士小姐說了句話後，護士小姐拿著已測好的溫度計離開了病房。
“你們倆來得真快，我和那漂亮的護士小姐還沒聊上幾句呢。”齊夜語一臉嬉笑，看這神情就知道一定傷得不重。
“夜語，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警方來做筆錄了嗎？”
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下，慕揚寒皺眉問道。
“警方做完筆錄剛走。”齊夜語鎖眉，沉吟了半晌，瞥了一眼翦墨優，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翦墨優察覺到了這微妙的細節，連忙道：“要不我出去等你們吧，你們慢慢聊。”
翦墨優急著要轉身離開，慕揚寒伸手拉住了她衣服後的帽子：
“去哪兒，就在這屋裏坐著。”說完他又對齊夜語道，“有什麽直接說，又沒別人，沒什麽好顧忌的。”
齊夜語見當事人都沒什麽意見，便也放開說了。
“我今兒從市區開車回大學城，剛出市區沒多遠就被一夥人給攔了下來，領頭的人上前就問我叫什麽，我沒答理他。他又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兒，我更不可能告訴他了。
最後結果就是我現在這樣子。”頓了頓，齊夜語突然想起什麽，掏出身上的手機遞給慕揚寒，“揚寒，你看下我這手機是不是被安上了什麽跟蹤器，當時他們還特地搶了我手機看，看了後又扔回了給我。”齊夜語很憤怒地繼續說，“等我查清是哪夥人，非得十倍還回給他們。”
慕揚寒接過手機，隨手按了幾下，把手機放到耳邊搖了搖，推開手機後蓋卸下了電池。他小心翼翼地取下裏麵的SIM卡，看到SIM卡裏果真放著一小片極薄的芯片後，眉頭頓時緊皺起來。
“如果我沒猜錯，這個芯片應該有某種定位作用。”慕揚寒拿出芯片，皺眉看向齊夜語，“你最近除了和沈悅如在一起，還接觸過誰？手機借過給誰用？”
“沒有，都沒有！”齊夜語接過芯片，連連搖頭，“除了悅如，從沒有過別人碰我的手機。”
此時一旁的翦墨優渾身不自在，那個芯片是她暑假時放進齊夜語手機的，她沒想到會在今日對齊夜語造成這樣的傷害。當初翦墨優完成任務離開慕宅後，江駿將錢打在了她的賬上就再未聯係過她。如果不是齊夜語莫名受傷，翦墨優幾乎忘了芯片一事。
慕揚寒撐著額，似乎陷入了某種煩瑣的沉思裏。齊夜語低頭研究著這個芯片，自言自語道：“會不會是悅如放進去的？可能嗎？”
“你怎麽認識沈悅如的？”慕揚寒抬了抬眸，挑眉問道。
在哪兒認識的？齊夜語想了想，回憶道：“你回國前不久我在G市的酒吧夜惑認識的，當時她在那做兼職推銷紅酒，後來我們熟了起來，就在一起了。”停頓了一會兒，齊夜語又道，“悅如家裏還有兩個弟弟妹妹，父母早些年就下崗了，她家裏條件雖然不太好，但還是很簡單清白的。這事應該不是她幹的。”
慕揚寒聽此不置予否，表情平淡：“不管是誰，在我未處理好這件事情前，這段時間你還是多加小心些。”
回M大的路上，慕揚寒和翦墨優兩人各懷心事，一路默默無語。
“明天開始放寒假了，你什麽時候回家？”快到學校時，慕揚寒突然問道。
翦墨優沉浸在齊夜語受傷的事情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回家啊，訂了後天的車票，明天去拿。”現在還未到春運期間，回家的車票很容易訂到。
慕揚寒見她半天才回一句，瞅了她一眼，目光看向前方：“我今年本打算和你一起回去的……現在看來不行了，一些事情要抓緊解決。”
“什麽事啊？和齊夜語受傷有關嗎？”翦墨優偏過頭望著慕揚寒問道。
“這些事比較麻煩，有空再和你說。”頓了頓，慕揚寒減緩了車速，又說，“不管是在G市還是在這裏，不要輕易在外人麵前提及認識我，你給齊夜語補習英文的工資我回去後打到你賬上。”
慕揚寒說得很慢很認真，除了在慕宅那段日子，翦墨優很少見到慕揚寒這麽認真的表情。
“不回G市，那你過年在哪兒過呢？我一般會提前十多天來學校，那個時候你應該還在M大吧？”翦墨優擔心地問道。
慕揚寒聽微微揚了揚唇，卻是答非所問：“怎麽，小優優你會想我嗎？”他的眼裏霎時滿是戲謔，方才正經認真的神情竟維持不到半刻。
似乎被說中了心事，翦墨優連忙大聲辯解道：“才不是呢，我在家裏也沒事幹，你當初不是說給我介紹實習單位嗎？你要是不在學校，我實習的事情怎麽辦啊？”
慕揚寒眸裏的一束光亮仿佛聽到這話時突然暗了暗，他垂了垂眸，眼裏似乎有幾分莫名的痛楚閃過。
“原來是這事，看來跟你待久了，我也容易自作多情了！”慕揚寒揚揚唇，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沒事，我答應過你的事，絕不會食言！”
墨優，答應你的每一件事我都會為你做到，就像與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牢記在心，不敢輕易丟失。因為，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注定會是那麽少。
每一個人孩提時代大抵都會期盼過年，過年會有新衣服過年而且還能收到長輩的紅包。但一旦長大了，便再也找不到童年時對節日期盼的那種感覺。翦墨優的父母雖然長期分居，但過年過節時還是會聚到一起。也隻有過年過節時，才像一個溫馨完整的家。
翦墨優年前去慕宅探望了慕老太太，得知了慕揚寒過年沒有回G市，隻是慕老太太對慕揚寒的情況並未多說，翦墨優也不好過多詢問。
喂，慕大叔，你不打算回來過年了嗎？翦墨優給慕揚寒發去了一條短信。翦墨優想慕揚寒雖然說不要主動打電話給他，但未說過不可以發信息給他啊！跟慕揚寒待久了，翦墨優根本未察覺到自己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等了一個小時，慕揚寒都未回短信，翦墨優又發了一條：我到慕宅探望慕老太太，她身體很好，但也很想你。
又等了一個小時，慕揚寒還是未回。翦墨優躺在床上緊握著手機，目光緊盯著手機屏幕，恨不得能盯出一條短信來。
慕老師，你現在還在學校嗎？你過年去哪兒過呢？翦墨優孜孜不倦地又發了一條短信給慕揚寒。可惜，直到晚上，慕揚寒都沒有回過一條短信給她。
慕大叔，就不信你永遠不看短信！於是，隻要翦墨優閑著無聊，便一個人獨樂樂地給慕揚寒發信息。
大叔，給你猜個謎語：前麵有一片草地，打一植物。
慕揚寒沒有回應。
大叔，那如果前麵還有一片草地呢？
沒有得到回應，翦墨優繼續發信息過去：如果草地上羊 來了呢？如果羊來了後狼又來了呢？
依然沒有回應，翦墨優用彩信發了個羞羞臉的表情過去，並附上可愛的字體：大叔，這都猜不出來，給你一個提示，謎底是兩種植物和兩種水果。
意料中的得不到回應，挫敗至極的翦墨優最後主動發了答案過去：答案其實很簡單，一句話一個謎底，分別是梅花、野梅花、草莓、楊梅。哈哈，這都猜不到。
大半個寒假，給慕揚寒發了N百條短信都得不到一個回應，翦墨優雖然一直很有自娛自樂的精神，但還是有些氣餒，這慕揚寒到底怎麽了？
晚飯時，翦母一邊給翦墨優夾菜，一邊問她畢業後想去哪，有何打算。
“就來爸爸那兒上班吧，外麵的工作難找不說，還得看人眼色聽人使喚。”翦父小心翼翼地提議道，常年在外忙碌，麵對唯一的女兒，翦父一直有種莫名的愧疚。
翦墨優還未答，翦母先接了話，一臉不屑：“去你那兒，去你那兒過了今天不知明天，墨優讀了這麽多書出來，怎麽也得找一個待遇好安穩一些的工作。”
“我那兒怎麽了？這麽多年還不是風平浪靜地過來了。
你們女人就是杞人憂天，盡想些有的沒的。去我那有誰敢欺負優優，現在本科生出去就跟高中生一樣，滿大街一抓一大把，優優去外麵還不知道要吃什麽苦頭！”話不投機半句多，沒兩句，翦父和翦母就立刻又吵了起來，將談及這事的初衷忘得一幹二淨。
“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下去了，我在外麵自己找工作！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想法！”鼓起勇氣，翦墨優第一次大聲地衝又要掀起世界大戰的父母喊道。
翦父與翦母兩人聽此同時愣了一下，停下了口舌之爭，相互埋怨地瞪了對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