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堅忍的執著(1)
◆滾球
羅伯特·奧爾曼
四歲那年，在大西洋城，我從貨場一輛篷車上摔下來，頭先著地，導致雙目失明。現在我已經三十二歲了。我還模糊地記得陽光是多麽燦爛，紅色是多麽鮮豔。能恢複視覺固然好，但災難也能對人產生奇妙的作用。有一天我突然想到，倘若我不是盲人，我或許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熱愛生活。現在我相信生活，但我不能肯定如果自己是明眼人，會不會像現在這樣深深地相信生活。這並不意味著我寧願成為盲人，而隻是意味著失去視力使我更加珍惜自己其他方麵的能力。
我認為，生活要求人不斷地進行自我調整以適應現實。人越能及時地進行調整，他的個人世界便越有意義。調整絕非易事。我曾感到茫然害怕，但我很幸運，父母和老師在我身上發現了某種東西——可以稱之為活下去的潛力吧——而我自己卻沒有發現。他們激勵我誓與失明拚搏到底。
我必須學會的最艱難的一課就是相信自己，這是基本條件。如做不到這一點，我的精神就會崩潰，隻能坐在前門廊的搖椅中度過餘生。相信自己並不僅僅指支持我獨自走下陌生的樓梯的那種自信，那是一部分。我指的是大事：是堅信自己雖然有缺陷，卻是一個真正的有進取心的人；堅信在芸芸眾生錯綜複雜的格局當中，自有我可以安身立命的一席之地。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樹立並不斷加強這一信念。這要從最簡單的事做起。有一次，一個人和我在室內玩棒球，我以為他在嘲笑我，心裏很難受。“我不能使這個。”我說。“你拿去，”他竭力勸我，“在地上滾。”他的話在我腦子裏生了根。“在地上滾！”滾球使我聽見它朝哪兒滾動。我馬上想到一個我曾認為不可能達到的目標：打棒球。在費城的奧弗布魯克盲人學校，我發明了一種很受人歡迎的棒球遊戲，我們稱它為地麵球。
我這一輩子給自己樹立了一係列目標，然後努力去達到，一次一個目標。當然我必須了解自己能力有限，若開始就知道某個目標根本達不到卻硬要去實現，那不會有任何好處，因為那隻會帶來失敗的苦果。雖則我有時也失敗過，但一般來說我總有進步。
每天進步一點點
羅伯特雖然雙目失明，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但他的人生卻獲得了自信賦予的光明。
人生中，很多事情都是要靠自己把握的。相信自己並朝著自己理想的目標努力，用積極的心態來麵對生活的挑戰，生活終會還我們一個奇跡，也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創造人生的輝煌。
給自己樹立一個切實可行的目標，用毅力和堅忍鋪路，向前行吧！
◆勇氣的考驗
佚名
放學後，孩於飛奔回家，突然他跌倒在地上，一隻膝蓋擦破了皮。雖然隻是擦破一點點，連褲子也沒磨破，但到了晚上這隻膝蓋疼痛起來。他想，這沒什麽大不了的事，他都十三歲了，而又是一個邊區孩子。邊區的人是不為這種小事情叫苦的。他不顧疼痛，雙膝跪下做起禱告來，然後爬上床去。他和三個兄弟睡在一個房間。
第二天早晨，他的腿部又開始疼痛，但他仍然默不作聲。農場的活使得全家忙忙碌碌。他總是在六點鍾就得起床，上學前幹些雜活，並且要幹好，不然就會被叫回去重做。在這個家裏，孩子得百依百順。父親總是公平的，但也很固執。
兩天過後，他的腿疼得厲害，已不能到牧場牲畜棚去幹雜活了。這是個禮拜天，他待在家裏，父親、兄弟都乘車進城去了。他一直等到兄弟們從城裏回來。父母沒和他們一起回來，因為禮拜天是二老清閑的日子。這天的飯是由孩子們做的，而父母就留在城裏做禮拜。等到二老回來時，這孩子已上床睡覺了。他的腿已經紅腫，不得不把鞋割開取出來。
“他怎麽沒告訴我呢？”母親喊叫著，“快，叫醫生！”
父親用濕手帕把他的腿包上，又在他發燒的前額放上一張濕手帕。盡管看到這紅腫的腿，他還是顯得鎮定自若。父親撫養了這麽幾個男孩，皮傷體病的見得多了。
康克林老醫生看了看孩子的腿，低著頭說：“看來，沒法挽救了。”
這個病孩子從床上坐起來，問道：“那是什麽意思？”醫生溫和地解釋道：“那就是說，如果大腿繼續惡化，我們得把它鋸掉才行。”
“不！”孩子大聲喊，“決不！死也不！”
“越拖得久，越得鋸掉。”醫生說。
“說什麽你也不能鋸掉！”孩子的嗓音像每個發育的男孩子一樣變了。母親轉過身，不讓孩子看見她的眼淚。孩子直盯著醫生，眼裏一點也看不出幼稚的神態。
康克林醫生離開了房間，點頭示意父親出去。當他站在門外向二老說明這樣拖下去的後果時，他們聽到孩子在叫他哥哥：“埃德，埃德，到這裏來一下，好嗎？”
哥哥急忙走進屋裏。隻聽見這個病孩子痛苦地高聲說道：“如果我昏迷過去，埃德，請不要讓他們鋸掉我的腿。答應我，埃德——答應我！”過了一會兒，埃德出來了，徑直向廚房跑去。轉回時母親問他：“埃德，弟弟要什麽？”“要刀——咬著它免得喊出聲來。”然後埃德站在起居室門外，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很顯然他是在那裏站崗的。他直盯著康克林老醫生，說：“誰也別想進去鋸掉那條腿！”
“但是，埃德——你會後悔的。”醫生急促地說。
“也許吧，醫生。不過我向他作了保證。”
這個家的孩子是從不在父親或家庭醫生麵前說個“不”字的，埃德擋在那兒，就站在起居室門前。
“看來我們隻好等一等，看今晚情況如何。好嗎，醫生？”父親說。
兩天兩夜，埃德寸步不離守在門前，困了在地板上睡，餓了在門前吃。這病孩子高燒得越來越厲害，開始說胡話了——他真的已神誌不清。但是哥哥毫不退讓，仍忠於職守，因為他向弟弟作了保證。
父親知道，如果鋸掉這病孩子的腿，埃德是永遠不會寬恕自己的。每次醫生來，都被埃德那不可動搖的態度所拒絕。最後，康克林醫生不知如何是好，他惱怒了，大聲地叫道；“你們是在讓他去死！”然後走出了這個家。
現在除了奇跡，什麽也救不了這孩子了！
在這個可怕的時刻，父母和埃德三人卻跪在這孩子床邊，一個接一個地祈禱。第二天晚上，其他的四個兄弟也參加進來。
第三天早晨，醫生又來看，發現起了變化——紅腫消退了。他閉上雙眼，感謝上帝保佑。孩子入睡後，家裏仍留一個人守護著、禱告著。
又是一個夜晚，這個病孩子睜開了眼睛，腿上的紅腫已大大消退。三個禮拜後，孩子雖然又瘦又弱，但眼睛炯炯有神——他可以雙腳站立了，準備著去迎接新的生活。
這個病孩子就是後來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盟軍最高司令——德懷特·迪·艾森豪威爾將軍。
每天進步一點點
誰擁有一顆堅強而偉大的心，誰就擁有了勇氣；誰擁有了勇氣，誰就可能成為最勇敢、最偉大的人物。
麵對意義微弱的苟活和更有意義地活著，艾森豪威爾勇敢地選擇了生死的考驗。他之所以能成為將軍，就是因為他在麵臨困難時，能夠用超人的意誌和勇氣去勇敢麵對。他經受住了勇氣的考驗，也就擁有了當將軍的條件。
◆對院女孩
顧禮儉
我是六年前搬到現在的寓所，搬來時就發現對院那戶人家有點特別。位處城鄉結合部的居民點往往保留著許多農村的特點，女主人常會咋咋呼呼地罵自家的小孩或者隔著院落跟鄰家評論今天的天氣，少不了雞飛狗叫的。這戶人家卻格外安靜。
然而，那種安靜給人的似乎並不是閑適寧謐的平和，而是一種難以言傳隻能意會的落寞。
我從未看到這家的女主人在院子裏露麵，最後我也終於認定這家人家沒有主婦。每天出出進進的是個十歲的女孩。她在走廊角落的一塊水泥台麵上，用近乎原始的板刷洗衣服，洗鞋子。即使是凜冽的冬日，也把衣袖挽得高高的，暴露著紅撲撲的健壯的手臂，使人聯想起祥林嫂洗福禮時的情景。這時候，她的濃密的頭發總還沒來得及整理，因為用力就有節奏地起伏著，全身也同時躬成一道飽滿的洋溢著青春風采的弧線。每當她風風火火卻又默無聲息地幹著這一切的時候，就有一個瘦瘦的五十開外的半老頭也出現在台階下，笨拙地翻曬著一些雜物，或者抽著煙，溫暖的目光一遍又一遍撫摸著他的女兒，看得出那目光中最多的成分是歉疚。
女孩確實能幹，特別是逢到天氣晴好的假日，她會想出各種辦法把小小的院子變成大有作為的廣闊天地。縱橫交錯的竹竿、繩索上會恰到好處地掛出各種換季的衣衫，台階上一字排開需要通風見光的各式鞋子，有條不紊的靜默中依稀有一股生活的熱氣在升騰。當她抬起頭來四處張望，看看是不是還有被遺忘的角落可以開發，看看是不是一切都已安排得妥妥帖帖。
這時我看清了她的臉。她的雙眼何其清澈！使人忽略了她所有的平凡之處。看著她超乎年齡的從容，我認定了——她便是這一家子的主婦。主婦，這是個三分尊貴七分無奈的稱號啊。與她同齡的兄弟姐妹，或者是捧著優等的成績單在操盡心力的父母跟前撒嬌，或者是別著白底紅字的大學校徽像驕傲的小公雞小母雞一樣高視闊步；但是她，接過了命運的恩賜，是平靜的，又是勇敢堅定自如的。
隻有一回，我見到過女孩的清閑——唯此一回而已。那是個冬盡春回時節的好天氣，風不搖樹不動，春日的遊絲在耀眼的陽光中閃亮，她披散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一邊環視著滿院子自己的傑作，一邊輕柔地梳弄著垂向腰際的黑色飛瀑，日光的蒸騰中似有縷縷看不見的生命的芳香濃濃淡淡地彌散開來，隻見一隻蜜蜂嗡嗡嚶嚶地圍著她揮之不去，終於在幾番試探之後落在她的胸口。女孩沒惱，隻是小心翼翼地把這位不速之客托在掌心，緩緩舉高，以一種調皮的姿態輕輕吹出一口氣——蜜蜂飛起來了，她笑了。這笑意純真無邪，似乎不必依賴外界的觸發，全然是從她的內心深處浮湧起來，她想笑，要笑，這就是全部理由。我立刻想到了小時候就銘記在心的小蘿卜頭放飛小鳥的那幅小說插圖，我明白：這就是向往。隨後她坐到一張小板凳上，捧起了一本書——噢，原來她並不是生來隻喜歡洗啊洗的。這時，我忽然很想走到她的身旁，我要看一看她讀的是什麽書，並且一定要告訴她，你不該讀電腦，不該讀外語，你應該讀世界上最美麗最浪漫的愛情故事。
每當黃昏降臨，對院就不隻是沉寂，而且有幾分淒清。老漢的臥室在孤燈搖曳中一覽無餘，偶爾還聽得到幾聲蒼老的咳嗽，唯獨女孩的閨房垂掛著厚重的窗簾，佑護著幽微的燈光下多少神秘而綺麗的夢……
有一天，忽然發現閨房的窗簾沒有合上，這個情況居然持續到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終於，我想起來了。前些天大概有個良辰吉日，四鄉八鄰鞭炮響了一陣又一陣，披紅掛彩的喜車在裏巷穿梭了一批又一批，對院的女孩一定是隨著其中的某一撥人馬，嫁了出去。
敞開的窗簾使人覺得多麽空洞啊，期待中的多少動人的故事或許從此再也不會發生。對院的女孩，你留給我的所有的印記，僅止於此，僅止於此……
每天進步一點點
生活有時候並不總是五顏六色、豐富多彩的，平淡甚至無盡的重複才是生活本來的麵目。平淡而真實的生活，對每個人的內心都是嚴峻的考驗。要想把平淡的生活過得有聲有色，需要我們用莫大的勇氣去麵對孤寂。
微笑著麵對生活，將自己的心豐富得燦爛多姿，與自己握手，哪怕一貧如洗也堅強地升騰出生活的熱氣，就一樣擁有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