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順其自然
陸涵笑著跟我打趣：“口才了得怎麽還會老說錯話得罪你呢？”
“那說明你是存心的。”我賴皮地說。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你到底要我答應你什麽？”
我依戀地偎到陸涵懷裏，“以後不管你心裏有什麽想法，都告訴我好嗎？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做到相互信任。”
陸涵鄭重地點點頭，“好的，我會做到。”
我抱緊陸涵，心裏卻沒多少把握。
經過這一次，我知道我對陸涵的感情已經越來越深。可是，擺在我們麵前的現實也讓我越來越糾結。喬菲從國外打電話過來問我的近況，我把這事告訴她。她聽後什麽意見都沒發表，隻說了一句，“感情的事，順其自然吧。”
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日子也隻好這麽一天一天地過下去。
這天，陸涵匆匆走進總裁室，神色嚴肅地看了我一眼。我不明就裏，呆呆地回望他，這個情景又讓我想起那次舉報分公司經理貪汙的事，陸涵當時似乎也是這個表情。
大概十分鍾後，陸涵出來了，依然是看了我一眼，匆匆離去。我暗暗尋思最近發生的事情，猜測他與唐弈到底在談什麽，緣何陸涵會再次出現這種表情。難道是又有人舉報貪汙事件，所以陸涵才會如此？這兩年來陸續也處理過這樣的事情，可是並沒有再出現這種表情，到底是什麽事呢？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拿了一份待批文件去找唐弈，偷偷觀察他的表情。可是唐弈一如往常，甚至比平常心情還好。我更加不解，如果是公司裏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那唐弈不應該高興的啊。緣何唐弈如此愉悅，而陸涵卻神色嚴肅呢？
一上午就這樣在猜測中度過。下午剛一上班，陸涵就來找我，直截了當地說有事想問我。
“你想問我什麽？”我不解地問陸涵。難道此事與我有關？可是如果真的與我有關，不應該他跟唐弈的表情反差如此之大啊。
“上次你跟我說了一半不肯再說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畢竟我和陸涵私下裏是戀人關係，他也不跟我拐彎抹角。
“什麽事情？”我迅速在腦海裏搜索起來。
“就是上次我無意說了句要你學習朱莉，你勃然大怒的那一次。”
想起那次，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陸涵誠然不該如此說，不過我也把他懲罰得終生難忘。我原諒他之後又覺得不解氣，還讓他手抄了一百遍“寶貝，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你離開我我就活不下去了。”起初他不肯，嫌太幼稚，後來拗不過就抄了一遍，然後以複印的形式交了差。
“我不早就原諒你了嘛，幹嗎還提？”我嬌嗔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現在有人把這件事以匿名郵件的形式發到總裁那裏，早上總裁把我叫去了解情況。”
哦？我立刻在心裏分析起種種可能。以匿名郵件的形式發給唐弈，會是誰呢？是誰這麽想置朱莉於死地？銷售部裏幾個女孩子的身影迅速在我腦海裏閃過。這件事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為何當時沒有人這麽做，而現在已經時過境遷才會告到唐弈那裏？雖然大家都對朱莉的行為感到不齒，可也隻是平常在背後不屑她的行為而已。她們有這麽大的魄力嗎？沒有發給銷售總監，沒有發給陸涵，直接發給唐弈。
從表麵看，最大的可能就是李微微，可她明知道自己是嫌疑最大的人還會這麽做嗎？或者她逆其道而行？這個人等了一年才發這封郵件，有如此的耐心和如此沉穩的心態，我們公司有這樣的人嗎？如果有，實在太可怕了，而且是藏匿在我們其中。他（她）在暗，我們在明。
“那你怎麽看？”我最想知道的是陸涵怎麽想。
“上午我已經找過當事人了，這件事情純屬謠言，是有人在那裏捏造。”陸涵憤憤不平地說。
我有一絲悲哀，如果陸涵跟別人這樣說，我完全能夠理解。無風不起浪，他連我都不相信了嗎？
“既然你認定這是捏造，那又何必動氣？”我淡淡地說。我明白陸涵否認是為了部門榮譽，可是我對他全心全意，就算我不喜歡朱莉，我也一定會維護他部門的人。
“林雲，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你為什麽不去問你的下屬？”我定定地看著他。
“因為……因為我知道，隻有你不會騙我、隱瞞我。”陸涵深深地凝視著我。
“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知道的人隻有你和總裁。”我如實說，陸涵難得如此表露他的想法，我終究做不到狠心不理。
“原來已經鬧得這麽大了？”陸涵苦笑道，“大家都相信嗎？”
我微微一笑，“聰明如你，你認為呢？大家與當事人非親非故，自然沒有為她辯護的理由，當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那你呢？你相信嗎？”陸涵緊張地看著我。
我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隻要當事人不是你，我不關心，無所謂信與不信。”
“你說我應該怎麽辦？”陸涵突然露出孩子氣的一麵。
“怎麽辦？置之不理，靜觀其變。”
“就隨大家去議論嗎？我不管？不用去辟辟謠？”陸涵繼續問。
“你想怎麽管？怎麽辟謠？你能讓大家相信這是謠言嗎？”我回視著他。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是謠言吧，“謠言止於智者，不管是否是謠言，時間長了，自然也就淡了。如果是謠言，自然有不攻自破的一天。如果是事實……”我頓了頓，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亦會有後續發展，所以你不必太操心。”
“林雲，這個是謠言。”陸涵再一次跟我強調。
我輕輕一笑，掩飾住心裏的失落，他終究不能做到完全相信我。難道我會去唐弈那裏出賣他嗎？我們兩情相悅，卻無法兩心相通啊。
唐弈並沒有問我此事的真假，甚至沒有讓我知道。以前其他人發郵件告狀，唐弈都會轉發給我，並問我的意見。我以為這次他也會問我，可是他並沒有，甚至提都不曾提過，後續如何發展我也並不知情。
不久後，我在唐弈桌上看見兩份情況說明。我大概看了一下，放回桌上。這是意料中的事情，即使是殺人犯在沒有證據之前也不會承認自己殺人，何況這種沒有證據的事情？
隻是當事人應該不會料到唐弈對我如此信任，不然也不會否認全部事實吧？我不知道郵件裏到底羅列了哪些事實，但是從這兩份說明上看，似乎並不嚴重，甚至應該沒有任何無法辯解的事實，等等……想到這裏，我腦海裏突然閃過另一種可能，發匿名郵件真的能鬥倒朱莉嗎？這麽幾天過去了，朱莉並未受到絲毫影響，難道發郵件的人隻是為了出一口氣嗎？除非……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