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道德的培育
在培植道德的各種勢力中,也存在具有真實性的因素。因為,終有一天,在它發現道德目的論的時候,真實性必將會背離道德。對於道德的實利觀,這是一種認識已久的觀念,而且伴隨著根深蒂固的欺騙性,這種欺騙性正像興奮劑一樣,使人認為自我解脫是一種絕望。現在,讓我們論證自己身上所需求的東西吧!這種需求是在長期道德的解釋下形成的,但是今天在我們看來,它們並不是真實的需求。因為,它們似乎已經成為了價值的依托,我們維持生命的基礎就是為了它們。也正是因為這種對抗性,我們所認識的東西不受人們重視,而我們想拿來欺騙自己的東西,卻又被禁止評論,從而產生一個消解的過程。
折中的立場不會取代極端的立場,而取代極端的立場的與之截然相反的立場。所以,心理學最必不可少的就是對天性的絕對非道德性和無目的無意義的信仰。如果說對上帝和道德秩序的信仰是脆弱的。現在,出現了虛無主義,但並不是因為生存的痛苦比以前增多了,而是由於人們對災禍即生命中的“意義”產生了懷疑。有一種解釋宣告破產了,因為它被認為:生命根本沒有意義,一切都是徒勞無益的。
這種思想的形式是可怕的:比如生命,原來的生命就是荒誕的、沒有意義的,但它卻無法避免地輪回,無休無止,直至虛無,也就是“永恒的輪回”。
當然這是一種極端的虛無主義形式,即虛無是永恒的!
佛教所體現的歐洲形式是:知識與力量相結合,其能量迫使人們尊崇這種信仰。這一點是所有假說中最具科學性的。我們並不承認終極目的的存在。如果生命中真的存在一個目的,那麽想必它已經達到。
由此,人們就會認識到,這裏努力追求的其實是泛神論的對立物。因為,人們通常都會認為“一切皆完美、神聖、永恒”,這同樣能夠迫使人們尊崇那種“永恒輪回”的信仰。現在就出現了這樣一個問題:道德也將這種肯定萬物的泛神論立場取消了嗎?從根本上說,道德所克服的隻是其信仰的上帝。對於設想出來的一個“善與惡的彼岸”的上帝,有何意義呢?在這種意義上的泛神論是否可能?在過程中,我們雖然將目的觀取消了,但是這就表示我們肯定過程嗎?如果說這個過程無時無刻不取得某種東西,那麽情況大概會是這樣,並且始終保持同一事物。關於這一點,斯賓諾莎就是一個很好的事例,他就獲得過這種肯定的立場,因為每一時刻都存在一種邏輯的必然性。所以,他就憑借自己的邏輯本能戰勝了這種世界特性。
當然,斯賓諾莎的情況隻能說是一個特例。任何一種現象基礎的性格特征,都會在其現象中凸現出來;如果某人將它看做是自己的基本性格特征,那麽想必它會使這個人像勝利者那樣,讚揚那些普通生命的每一個時辰。最主要的一點或許就是使人以一種喜悅之情將身邊的這個性格特征看成是善的、有價值的。
現在,道德已經阻止那些被動強製和壓迫的人以及被等級劃分的生命原理絕望,並且使他們不會跳進虛無的深淵裏。因為這體現了一種對人的無能為力,但並非是對自然的無能為力,而是對生命產生絕望的怨恨。掌權人和暴徒都被道德所擁有,這些人可以把“大人、先生”統統看做是自己的敵人,一些卑賤的人常常監護著“大人、先生”,也就是說,首先有必要鼓起那種卑賤的人的勇氣,並且使之變得更堅強。這樣一來,道德則教誨人們對統治者的基本性格特點必須抱以一種刻骨銘心的深仇和輕蔑之情,即針對其權力意誌。道德應該將這種權力意誌廢除、否定,甚至要將它碎屍萬段。因為,當我們以一種相反的情感和估價看待時,我們可以發現,這出自於一種令人恨之入骨的本能。一旦那些受苦的人和被壓迫者喪失了那種蔑視權力意誌的信仰,那麽他們必將進入那種不可救藥的絕望旋渦;對於生命來說,如果這種特征是必然的,或者出現了這種情況,即在那種道德意誌中真的隱藏著“權力意誌”,那麽,仇恨意誌也變成了權力意誌,這也就是最終的結果。大多數被壓迫者似乎意識到,當他們與壓迫者站在同一個地方時,壓迫者不應該具有什麽特權以及更高的等級。
一切有價值的東西往往與生命沒有絲毫關係,並且它們都屬於權力限度之外的。如果說生命本身就是一種權力意誌。那麽道德會防止那些敗類陷入虛無主義,因為道德已經將一種無限的價值和形而上學的價值賦予了每一個人,並且把它納入了一種與世俗權力和等級製互不協調的秩序之中。因為,道德教導人們要學會低眉順眼、屈從忍讓。如果某個人對這種道德的信仰消失了,那麽敗類自然就喪失了生存的精神寄托,也必將走向滅亡。
滅亡的表現形式就是自取滅亡,它是一種對必然毀滅的東西的本能選擇。敗類的自我毀滅象征著自我的解剖、中毒、酒精中毒、浪漫主義,尤其是本能地強行采取某些行動,通過某些行動,人們將強者看做是自己不共戴天的死敵,並且把毀滅意誌當成是更深刻的本能、自我毀滅意誌的本能、要求遁入虛無主義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