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二章 那那提敲竹杠
花江珊在一個老獄卒的帶領下向大牢縱深走去,胡麗麗獨自一人在門口徘徊等候著。他們連過了三道門卡,然後左轉,在右邊一排的中間囚室內見到了玄春平,她掏出一些銀子給了老獄卒,老獄卒麵無表情地自在一旁等候了。他們的對話是這樣子的:“玄大哥呀你好嗎?飲食是否吃得下,是否有涼風將你刮,獄中跳蚤多,咬你是否有疙瘩,不要用手抓,我帶藥水給你擦。見你臉龐消瘦體不佳,我忍不住內心滴血眼掛淚花,帶些飯菜和酒下,帶的衣服補了疤。大家都念你,尤其我牽掛,不要想太多,很快就回家。”
“感謝江珊將我掛,想念一劍和大家。獄中生活苦,溫暖那比家?風在牆外吹,光從孔入內,三餐漿糊糊,水有垃圾味,一身囚衣有黴味,兩隻赤腳血在飛。如果哪天我命歸,一劍就由你來喂。”
“玄大哥,莫悲傷,公道在天理,正義必申張。一劍很健康,我們象娘倆,教他習文化,讓他學彈唱,你就放寬心,靜待好佳音。”
“快一點,快一點,已經超過時間了。”獄卒走過來催促花江珊。
“玄大哥你要保重。”花江珊道。
“江珊,請幫我照顧好一劍。”玄春平一再叮囑。
胡麗麗在門口正徘徊,雨化龍正好騎馬經過這裏,他看見她就下馬走了過去,問道:“胡姑娘,你怎麽會在這裏?”他樂意和胡麗麗說話。
“珊阿姨去牢內看玄叔叔了,我在這裏等她。”胡麗麗答道。
“胡姑娘——”雨化龍輕叫一聲就有了下麵這段對話。
“胡妹妹,你猶如天仙好俊美,如花似玉讓人醉,潔白牙,櫻桃嘴,雙眸一動我神飛。一次見你我心醉,二次見你魂不歸,三回再次見到你,我用真心把你追,不知可有如意郎?不知可曾許婚配?”
“姑娘本是閨中妹,出水芙蓉勝玫瑰,鴛鴦單飛,南雁獨回,未見如意君,哪有郎來配。”
“化龍正直無私心,年過三十未成親,家中老父和母親,沒有富貴恰清貧。”
“一雙燕兒空中飛,一對魚兒水中回,兩朵蓮花清風吹,兩顆紅心最珍貴,富貴起來富貴飛,清平一身老來隨,麗麗本是苦命女,父母雙離才幾歲,如果有誰在騙誰,上天當空轟五雷。”
“我愛你,就象老鼠愛大米,海枯石爛終不悔,水滴石穿比翼回,公主繡球我不理,天子傳位不可惜。”
“你愛我,三個問題你得說?”
“請講”。
“如果我在生病時,你將如何對我釋?”
“端茶遞水我心肝,抓藥洗衣不遲緩。”
“如果我比你先死,你將如何來處理?”
“如果你比我先死,少林寺內做沙彌。”
“如果婆媳都落河,你將如何又如何?”
“如果婆媳都落河,我將如何又如何?”雨化龍急得團團轉。
“如果婆媳都落河,你將如何又如何?”胡麗麗*問道。
“這個問題難住我,我該如何又如何。”雨化龍一時沒了
主意。
“如果婆媳都落河,傻瓜兒子也不說。現在我來告訴你,先救婆婆後救我。如果萬幸我沒死,團團圓圓一家子,如果出現不幸事,有件事情我得提。”胡麗麗道。
“請講——”雨化龍道。
“清明燒紙你不離,年關要把土添齊,這些都可原諒你,要是找小我不依。”胡麗麗道。
“麗麗。”雨化龍含情脈脈。
“龍哥。”胡麗麗百媚生嬌,兩人情不自禁地擁在了一起。
“同福客棧”內,阿四匆匆的走了回來,見了徐愛蓮他急急說道:“娘,事情已經有變了。”
“你詳細說來?”徐愛蓮道。
“據可靠消息,總捕頭王德彪收了花家三千兩銀子要置玄叔叔於死地呢。”阿四焦慮道。在一旁的花江珊聽得真切,她初是一驚,旋即對徐愛蓮懇求道:“老夫人,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玄大哥。”說著說著就掉出了眼淚。
“她出三千兩,我出五千兩。”徐愛蓮幾乎是用賭氣的口吻說出了這句話。
阿四帶著五張銀票去見了王德彪,王德彪的臉都笑爛了。
再說洛陽知府那那提,此公文不能寫出半篇文章,武不能指揮半排將士。在未成為知府之前,他是一個遊手好閑之徒,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結識了當朝的一位王爺,其溜須拍馬之功竟也使他坐鎮一方。他賊眉鼠眼,貪得無厭,雖貴為知府卻大小通吃,他平時不問公事,獨喜好帶著自己的心腹參將灑哈達著便衣混跡市井。他是別有用心的,一邊玩、一邊打探鄉土豪紳、地痞流氓,大小官員的所作所為,當然他打探這些並不是為民作主,罰奸除惡,而是抓他們的把柄並使其受製於他而撈取不義之財。由於他這種隻認錢不認事的行為,所以凡他經手的案子幾乎無一清案。這已是公開的秘密,但大家也是敢怒而不敢言。隻可憐了芸芸眾生,有些人是舉家蒙冤,有些人是人財兩空。關於他的惡行就不一一細表了。單說今天他又和灑哈達及兩個跟班在“大通德錢莊”悠來晃去。
“那大人,你看——那不是總捕頭王德彪麽。”灑哈達眼尖,指著在“大通德錢莊”門口鬼鬼崇崇的王德彪的背影低聲道。
“快去看看他在搞什麽名堂”。那那提急切地吩咐道。
灑哈達帶上帽兒,掛上胡子,然後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跟在王德彪身後就進了錢莊。
“大人,我聽說總捕頭最近接了一樁殺人案。”一個跟班對那那提道。
“哦。”那那提顯然對這個話題產生了興趣。
“對對對,聽說這個案子和大財主花甲有關。”另一個跟班也附和道。
“真是太好了。”那那提拍著手。這時,忽見灑哈達“那大人,那大人”輕叫著,興奮地跑了過來。
“什麽結果?”那那提迫不及待地問道。
“八千兩。”灑哈達圓睜雙眼用手“八叉”道。
“快走,咱們回去定個方案。”那那提低聲道。
第二天上午,灑哈達帶領大隊人馬“呼啦”一
下將花府圍了個水泄不通,花府頓時一片慌亂,花老夫人聽了管家報告,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剛好和帶著幾個班頭走進來的灑參將撞了個正著。
“灑參將,你這是什麽意思?”花老夫人厲聲責問道。
“花老夫人,你兒子殺人潛逃已傳遍了整個洛陽城,為了伸張正義,還民公道,知府大人現已親自掛帥偵辦此案。限你三天之內交出殺人凶手,否則——”酒哈達裝模做樣地言道。
“你們想幹什麽?”花老夫人見事情是沒完沒了,她太煩了,氣衝衝地問道。
“據知府大人所掌握的案情來看,有人反映你和花甲是幕後指使,現在民怨很重,要求將你捉拿歸案,將花甲鞭屍啊。”灑哈達可將這奸人做到位了。
“灑參將,我能指使我的兒子去殺我的兒子嗎?”花老夫人真是氣得渾身發抖。
“就是說嘛,可別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睛,並且提供的證據指向你們哪,當然,大人是不會聽取片麵之辭的,你們的兒子不敢露麵,這叫大人不得不懷疑一切呀。花老夫人不給大人一個交待,叫大人如何結案哪。”灑哈達裝腔作勢地說出這番話來,花老夫人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灑參將你們請回吧,大人那裏我會給他一個交待的。”花老夫人已經筋疲力盡了。
下午,灑參將帶著原班人馬來到了“同福客棧”,徐愛蓮在大廳內接待了他們。
“灑大人當是為玄春平一案而來了。”徐愛蓮已知道了他的來意。
“玄春平殺人一案因案情重大,民怨沸騰,所以知府大人現決定親自過問此案,據我們所知,當時參與搏殺的人不僅玄春平一人,按規矩應該全部緝拿歸案。雖然大人法外開恩,但對其餘人等保留追究的權利。花家現在是層層上告,據說,還要進京麵聖,事情很難辦哪。”灑參將道。
“灑大人,究竟如何才能結案請你給我們指一條明路吧。”徐愛蓮明白他的弦外之音,所以有此一問。
“保釋。”灑參將道。
“多少銀子?”徐愛蓮問道。
“最低二萬兩。”灑哈達原形畢露。
這個數字把眾人都驚了一跳。徐愛蓮低聲懇求道:“灑大人,我們是小本生意,哪來這些多錢。請灑大人在大人麵前美言幾句,少些銀兩,你的恩德我們日後定當報答。”
“哎,事在人為嘛,知府大人體恤你們剛開新店又是外鄉人,所以才定得這麽低,要是把他們全捕了去,你在一個一個地保釋豈不花費更大,更加麻煩。”灑哈達說得是冠冕堂皇。
“如此說來就沒商量的餘地了。”徐愛蓮心有不甘。
“法不容情啦,我們也是左右為難。”灑哈達說完像記起了什麽似地,接著道:“哦,我還有要事在身就暫行告辭了。”說完起身就走。徐愛蓮呆坐了片刻,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辦來。最後,她尋到北極冰川,商量道:“現在我們已是彈盡糧絕了,你看這事該如何辦來?”
“風雲殘陽。”北極冰川說出這幾個字就出門而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