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一章 嚇死花甲

花府大院內,花甲扶在兒子的棺材上指天發誓道:“老天爺呀,不報此仇我花甲誓不為人。”

這一夜花甲咳嗽不已,花老夫人“哼哈”不止。由於有刻骨銘心的喪子之痛,他們睡不著,吃不下。管家在一旁急得團團轉,忽見他眼珠一轉似有了主意,他探身湊到花甲跟前輕聲道:“老爺,老夫人,你們就吃點東西吧,要是餓壞了身子怎麽為四少爺報仇哇。”這話管用,一聽到“報仇”二字,老倆口頓時來了精神,他們翻身起床,各自端起一碗參湯一飲而盡。他們還沒有放下碗來就有家丁來報:“老爺,老夫人,門口有自稱是‘同福客棧’的掌櫃和夫人特來拜見。”。

“我看他們是存心想把我給氣死!管家,叫幾個人把他們轟走!”。花老夫人“啪”地一下將湯碗仍在桌上,氣乎乎地道。

“是,老夫人。”管家應諾剛走兩步就聽花甲道:“等一下”,然後又道,“把他們帶到客廳。”

“是。”管家不敢怠慢。

北極冰川和徐愛蓮上了台階,穿過行廊,走過廳堂就進入了花甲的客房。客房內除了花甲夫妻有坐而外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他們是故意這樣布置的。北極冰川和徐愛蓮就隻好站在他們麵前。

“花老夫人。”徐愛蓮開口道:“我們是來向你們陪罪的。”

花甲和花老夫人半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昨日之事,實乃家人莽撞,花老爺,老夫人,你們的心情我們能夠理解,但人死不能複生,我們想和你們打個商量——”徐愛蓮說到這裏,看了他們一眼,等了片刻,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她隻好繼續說道,“我們願意向你們賠些銀子,希望你們能夠不再追究。”徐夫人一口把話說完了,花甲和花老夫人仍然無動於衷。北極冰川氣得青筋直暴,說實話,他真想一掌將花甲他們劈成數段,但今天他忍住了,他一把拉起徐愛蓮就走。兩人走到門口,管家站在那裏對他們說道:“我們老爺說了,要想我們不追究,除非你們明天親自為我家四少爺戴孝送行。”兩人一聲沒吭出門向客棧走去,一路無話,回到客棧,進入睡房,徐愛蓮才對北極冰川道:“無論怎樣我們都要救出‘啞巴’。”她雖然知道玄春平不是啞巴了,但她並不知道玄春平的姓名,故兒仍然以“啞巴”相稱。

“我要讓他們對我感激零涕。”北極冰川看著窗外,似自言自語,又似對夫人講,總之他的話讓人摸不透。

這天中午,花家大院內哀樂低鳴,哭聲淒涼,上到總管下至下人,個個都披麻戴孝,“嚎哭”不止。時辰已至,花甲夫妻朝問口望了望,沒有見著他們所期待的人的蹤影。道士行色匆匆地跑過來對花甲道:“花老爺,再不發棺誤了時辰四少爺的遊魂就進不了陰曹地府啦。”

“發棺。”花甲有氣無力,吩咐道。

在一片催人淚下的哀樂音聲中棺材起動了。

北極冰川和徐愛蓮站在門口當壩中,一身孝服,棺材剛抬到門口的時候,“四朵金花”就看見了他們,凶神惡煞地衝到他們麵前。

“我的兒,還不快過去給

你爹送行。”花無蕊出言不遜。

“就憑你這句話我完全可以置你於死地。”北極冰川冷冷地言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四朵金花”一陣狂笑,隻聽花無心邊笑邊說道:“就憑你這個老東西,老子一拳就要了你的命。”

“冰川,和他們多說無用。”徐愛蓮知北極冰川的本性,她怕他忍不住獸性發作再鬧出事端來,所以就作了個提醒。

看著“四朵金花”那張狂樣,北極冰川咬緊了牙關。

“我的兒,快來給你爹磕頭啊。”花無心伸出中指拇不懷好意地向北極冰川挑畔道。

北極冰川被激怒了,隻聽他“啊——”的一聲高嚎,頓時沙飛石走,樹動枝搖,頃刻間他整個身體都變成了血紅色。

“啊!‘魔血掌’!”花甲見了驚叫一聲,但見他渾身發抖,冷汗直冒,忽覺胸口一熱,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兩腿一軟,一頭栽倒在地,氣絕身亡。花家的人頓時亂作一團,趁亂之時有下人跑回屋中收拾起金銀錦帛逃之夭夭。

“冰川,我們走。”徐愛蓮怕他失控,說完,拉起他就朝客棧方向走去。

洛陽“天下第一牢”戒備森嚴,花江珊跨著竹籃和胡麗麗來到了門口。

“幹什麽的?”一個班頭模樣的獄卒遠遠地對他們吼道。

“長官,民婦是來探監的。”聽花江珊道。

“探什麽人啦?”班頭問道。

“昨天捕進來的那個啞巴。”花江珊答道。

“啞巴。”班頭在思索著昨天的事情,他有些疑惑。

“不不不,就是那個,那個,那個在‘同福客棧’捕來的人。”胡麗麗明白班頭的疑慮,因為玄春平開口說話了。

“‘同福客棧’?沒聽說過。”班頭一頭霧水。花江珊將一錠銀子塞到班頭手中,班頭自然笑納了。

“長官,請幫我們查一查,這個人以前不會說話,所以我們都叫他’啞巴’,現在他會說話了,但是我們不知道他姓名。”花江珊道。

“啞巴開口說話了?這個世道可真是什麽怪事都有哇。”班頭奇怪一句,捏了捏手中的銀子,多說了句話兒,“我說大姐呀,你們還是回去問清楚了再來吧,昨天一共捕來了十多個人,他們分別被關在不同的區域,這裏邊的事又不歸我管,我真有些為難啦。”說完,他裝作撓癢癢的樣子把銀子揣入懷中就走了。無奈,她們倆隻好回了客棧,剛走到客棧門口就見雨化龍帶著兩個捕快從裏邊走了出來。雨化龍看見胡麗麗趕忙上前抱拳道:“在下洛陽西區捕頭雨化龍,請問姑娘芳名?”

“小女子胡麗麗”。胡麗麗臉上紅霞飛。答完,避開雨化龍的目光,和花江珊徑直來到徐愛蓮的房間,她們還沒開口,徐愛蓮就說話了,“‘啞巴’,本名叫玄春平,現關在天下第一牢的十八號牢房內,我看雨捕頭為人倒很正直,估摸著就他這個情況應該不是太嚴重。”

花府堂上,花甲的靈牌矗立著,供桌上香旺燭明。花老夫人又蒼老了許多,她上完最後一柱香,回頭對跪在地上的四個兒

子道:“我把你們叫到這裏是要你們在你父親靈前誓為他報仇。”

“娘,就憑我們的武功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哇。”花無蕊一臉苦相。

“不錯,就憑你們現在的功力確實不是他們的對手,但隻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哪,事在人為,就看你們肯不肯下功夫了。”花老夫人道。

“我一定勤學苦練!”花無蕊道。

“我要臥薪嚐膽!”花無心道。

“我要聞雞起舞!”花無瓣道。

“我要廢寢忘食!”花無葉道。

“好,隻要你們有這個決心,報仇雪恨就指日可待了。”花老夫人有些激動。說完,她拿出一封書信來對兒子們道:“你們帶著這封書信到草原去找‘草原妖狐’——狐朋,當年你父親曾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會教你們武功的。”她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你們習成歸來定要將那‘同福客棧’的人斬盡殺絕!”。最後這句話她說得咬牙切齒。

“爹,兒花無蕊不為你報仇我,我將被人吃了。”

“爹,兒花無心與大哥一樣。”

“爹,兒花無瓣也和大哥一樣。”

“爹,兒花無葉不為您報仇,將會被人攔腰斬殺而死。”

這兄弟四人就起了這樣的毒誓,誓完,花無蕊從母親手中接過書信,帶著三個弟弟打馬絕塵而去了。

“雨捕頭,不知道這殺人凶犯何時正法?”花家客廳內,花老夫人和雨化龍見了禮,客氣地坐了下來,開口就是這句話。

“花老夫人,從被告現目前所提供的證人證物來看,你家四少爺有可能是被你家二少爺誤殺的。”雨化龍道。

“雨捕頭,我們花家你是知道的,我們之所以沒有找他們的麻煩,那完全是相信官府能秉公執法,沒想到你卻置王法於不顧,替殺人凶手說話,老身很是遺憾哪。”花老夫人詭辯道。

“花老夫人,我今天來就要帶走你家四個少爺,問明案情,以查明真象。”雨化龍道。

“他們,他們至今尚未回家。”花老夫人遮遮掩掩謊言道。

“花老夫人,我提醒你,如果你們提供不出玄春平殺人的有力證據,三天之後我就放人。”雨化龍正色道。

花老夫人見雨化龍態度強硬,於是向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心領神會,趕緊去內屋拿來一張銀票遞到花老夫人手中,接個銀票,花老夫人走到雨化龍跟前道:“雨捕頭,這是一千輛銀子,我希望他能償命。”

“花老夫人,您誤會了,我雨化龍不會為了銀子而昧了良心。”雨化龍正色道,說完起身頭也不回就走了。

花老夫人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她忽地回頭對管家粗聲粗氣地吼道:“快快備轎,我要去見總捕頭。”

總捕頭王得彪長得是渾圓炭黑,滿麵的馬尾胡又幹又黃,密密紮紮。花老夫人對王得彪耳語了幾句,然後遞上三張各一千兩銀子的銀票,王得彪眉開眼笑,點頭哈腰,一個勁地“照辦,照辦。”

第二天,雨化龍被告之“關於玄春平殺人一案總捕頭要親自辦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