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十節鎖定目標
這兩天，王振回來了，各處人士都蠢蠢欲動。王廷和王建還沒有告訴王振他們正在計劃的事情。
成英和曹吉祥作為新人，不能直接去伺候皇帝，隻能站在門口值班。
成英本以為這乾清宮活會很重，誰知道一天到晚站著，還不如以前的日子有意思呢。他又無奈地打了個哈欠，揮了一下，手裏的拂塵。
突然眼睛裏的水霧亮了起來。哇，是那個大美人。可惜了，怎麽進宮，注定老死一生。
他還是忍不住地跟她笑一笑，小聲問她：“你怎麽來咯？”
田小帛正要給皇帝端茶，禮貌性地回成英一個微笑。“這不是來端茶的嗎？你們累嗎？要不，等等我給你們也倒一杯？”
“不必了，客氣。”曹吉祥在旁邊咳了一下“姑娘，你快進去吧。別讓皇上等！”“哎。”
田小帛答應了一聲，腳才出一步，一個紅色高大的身影從側麵闖過來。
田小帛一看見他就臉色發白，手痛苦地在顫抖。王建右手握著田小帛的右手，故意捏疼她。然後，粗魯地將托盤搶過來。
“你是新人，別進去。這裏隻有九姑姑和十兒才能近身伺候皇上。”
王建一股居高臨下的模樣，搞得田小帛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她又害怕王建！手指絞在一起，臉上的傷痛似乎，又火辣辣地疼起來了。
王建那熾熱的眼神，盯著田小帛，從眼睛掃到脖子，再掃回她的臉。
“臉上還疼嗎？”他這句關切搞得田小帛毛骨悚然。什麽意思？又在逼她了嗎？
成英和曹吉祥眼珠子轉轉，會意了。可是他們能說什麽呢？這王家的太監在皇宮裏一手遮天，他們兩個能怎麽辦？
田小帛趕緊說：“王二公公，奴婢去掃地了。”“好。我來檢查一下。”田小帛頓時手足無措，手腳冰涼，仿佛進了冰窖一般。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王二公公，您手裏端著茶，不是還要去送給皇上嗎？皇上這麽久沒喝到茶，不會……”成英竟然挺身而出，他是實在不忍心讓這麽個大美人，被這麽個惡心的大太監糟蹋。雖然，這個太監算個美男子。
王建抿一下嘴唇，看了成英一眼。曹吉祥心裏發毛，又不敢為成英說什麽。王建打量一下成英，成英的身板絕對魁梧，不僅高大還很壯。他完全沒有因為自己是個新人而害怕。麵帶微笑和王建對視，一點沒有卑微的神色。
“你叫什麽？誰選進來的？”王建皮笑肉不笑地問了成英一句。成英說：“奴才是王大公公和九姑姑親自選進來的。”“那你，還想……”
王建正要問他，還想不想繼續在乾清宮呆下去，韓九帶著一個宮女，從裏麵，氣勢洶洶地橫衝直撞地出來。
韓九雙手貼在腰間，眼神犀利。一出來，這裏一點聲音都沒有了。王建也沒有繼續問成英。
韓九一看見田小帛，就全懂了。她再看看成英，曹吉祥，最後看一眼王建。
“王二公公，怎麽今天，是你手端茶呀！你可知道，你遲了多少久？！”韓九的語氣裏射出無數根尖針，每一針都射向王建。
“九姑姑，冤枉啊。今天端茶的可不是我。”王建說完，曖昧地瞧瞧田小帛。
“是小帛。”還喊小帛，這麽親熱？成英覺得皇宮裏是越來越惡心了。他看看身邊盛氣淩人的九姑姑，惡心啊。
“是田小帛？”韓九還不相信又問了一次。
“對呀。九姑姑，你就看她是個新人，原諒她一回吧。實在不行，你先端進去，我替你懲罰她。”
“九姑姑，不要啊！”田小帛一下子就被嚇哭了，眼淚縱橫，跪在地上，拽著韓九的裙子求她。“九……姑姑”
韓九的心靈也振動了一下。但是她還是麵不改色，左手食指，托著田小帛的下巴，抬起她的臉。
“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這句成語是這麽說的吧，王二公公。”“對，九姑姑，學東西真是快呀！”
“可惜呀！”韓九本來冷漠的一張臉，一下子就更加陰沉，眼神中寫滿了憤怒。
右手朝著田小帛的臉，毫不猶豫地呼過去。“啪！”一聲，這幹脆啊！
田小帛直接倒地。成英受不了了。居然開口吼韓九：“你做什麽？怎麽可以打她？她本來也要進去的，是王建攔著她，搶了她的茶。”
韓九理都沒理成英，這種正直的人，幼稚到不會保護自己。死了也活該。她走向王建，把茶托接過來，看都不看田小帛，哪怕田小帛已經在地上哭成淚人了，任誰看到都心疼。那一巴掌，僅憑聲音就知道韓九使了多大的勁。
韓九隨口吩咐一聲跟她來的宮女。“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拉到韓十那裏去。叫韓十教教她，在乾清宮做事，要怎樣的速度，對我怎樣的尊敬！”“是。”這個小宮女，趕緊把田小帛拉起來，一拉就走，她可不想被韓九打。
望著田小帛可憐地被人拖在地上，成英又為她打抱不平了。
“九姑姑，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不是她的錯！”韓九還是沒有理他。隻是對王建說：“王二公公，不該我管的，我絕不插嘴。”韓九說完，趕緊給皇帝送茶去了。
王建會意，他還是一臉儒雅地走到成英麵前。先溫柔地說：“你是在，怪我？”“奴才沒有。”成英現在才知道自己太莽撞了。
“沒有就好。”王建一臉雲淡風輕。正要轉身離去，右手卻上臉！狂給成英一個耳光！
成英的嘴角，全是血色。“記住，少說話，多做事。要是今天換成我大哥，你已經死了！”
成英，痛恨這幫太監，還有韓九那個女人！狗仗人勢，等閹黨鏟除後，你們非被人千刀萬剮不可！
韓九隻希望，韓十能夠保住田小帛，別讓她落在王建手裏。韓九真的打算救田小帛了。
她給皇帝奉上新茶，外麵一句“郕王到。”她的心顫了一下。隨後，立刻回到自己該站的位置。
朱祁鈺進來之後，自動忽略韓九，和皇帝嘮起家常。還特地和皇帝說了他封地裏有趣的事情。倆兄弟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王廷從後麵，朝韓九伸伸手，韓九小心翼翼地走到後麵去，朱祁鈺對他們的小動作一覽無餘。
皇兄，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醒悟，王振，留不得啊！
後麵，王建也到了，王山王林兄弟也來了。他們看來已經找到合適的下手的人了。
王山說：“現在和於謙有關聯最近的其中之一，就坐在外麵呢。”“朱祁鈺？”韓九問了一下。“沒錯，他們早就有書信往來了。”
王廷說：“喂，那可是藩王，誰敢下手？”王建又說：“應該還有別的選擇吧。”
“那當然有啦！”這是要陷害人的大事，他們
搞得跟要去遊玩似的。韓九不說話了。她還是比較不喜歡這樣的。
“劉蘊！”王山又給了個選擇。韓九問：“隻殺他一個人吧？”王建說：“把名字給馬順，看他怎麽做。”韓九不想再聽了。
“皇上那裏不能沒人，我先走了。”
韓九剛剛出去，朱祁鈺就也要走了。朱祁鎮說：“九兒，送郕王。”呃，怎麽剛出來就是這差事啊？“是，皇上。”
韓九跟朱祁鈺一起走出去。朱祁鈺漫不經心地問她：“九姑姑怎麽不再晚點出來啊？這樣就可以不必送本王了。”
又在懟她！“回王爺，剛剛王大公公叫奴婢去教新宮女整理茶具。見皇上與王爺聊得正歡，奴婢也正好偷個懶。沒想到還是被王爺看見了。奴婢知錯，以後再也不會了。”
說謊什麽的，早就已經習以為常，麵不改色心不跳了。
朱祁鈺冷笑一聲。明知她說的是謊話。
他突然停下來，朝後一抓，就握住了韓九的手腕。韓九一陣掙紮。朱祁鈺隻是含笑的望著她，窘迫的樣子。
“王爺，奴婢請您放手！”韓九惱羞成怒！還沒有哪個男人敢對她這樣！
“九姑姑，若是，王大公公這樣抓您，您還會這麽說嗎？”有病啊，幹嘛提那個死太監。
“不會是他，因為他不敢！若是別的普通的男人，我一定先扇他，再把他手臂剁了喂狗！”
韓九瞪著朱祁鈺，似乎下一秒就要扇他樣！
朱祁鈺再一用勁，把韓九拉到他麵前。左手抱住她的腰。韓九這下子，別說掙脫，掙紮都別想了。這個男人，力氣怎麽這麽大呀！
“九姑姑，就算你掙紮，可一旦被別人看見，你一樣洗不清。”韓九不動了，和他四目相對，兩個人的臉貼的很近，近到韓九感覺自己的胸部貼在朱祁鈺身上，被擠壓在胸口處，好悶。
韓九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彼此可以觸碰到對方的鼻息。
“王爺，你想做什麽，直說吧。王爺吩咐，奴婢豈敢不做。”
“得了。你也別這樣假惺惺的了。本王跟你們這幫閹黨遲早撕破臉，而你，不過是個依附閹黨的爪牙！還不夠本王塞牙縫呢。告訴你，你要提早想好自己的後路，別最後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謝王爺提醒。奴婢定緊記王爺的忠告。不負王爺美意。”
朱祁鈺猛地放開韓九，還把她朝後推了一下，真是，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嗎？這太監一個個的不懂，你個真男人還不懂嗎？
“跟閹黨混，不會有好下場的。”
朱祁鈺又丟給她一句話。韓九想到，王山說，要找劉蘊下手，馬順好大喜功，別在東廠裏把那老頭折磨得死去活來啊。
韓九又動了惻隱之心，可是，她又不能明說吧！
“王爺，任何和你走的近的人，也不會有好下場。你也找好後路吧。”
朱祁鈺最後一句話是：“天氣越來越冷了。九姑姑早些回去吧，女兒家的，要愛惜自己。平常多積些口德，別活的時候光鮮亮麗，死了之後，下十八層地獄。”
“謝王爺如此的為九兒著想，九兒，謹！記！”韓九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話，一說完揮袖而走！
氣死我了，該死的朱祁鈺！
竟然這麽對她，要是被人看見剛剛他們的動作，她就死無葬身之地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