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成皇敗寇難訴評（1）

美麗奇幻的富春江上，春風慢迎，慕淩玄、明清舞和李柔兒乘著小舟順流而上，朝富陽駛去。

“水送山迎入富春，一川如畫晚晴新。雲低遠渡帆來重，潮落寒沙鳥下頻。未必柳間無謝客，也應花裏有秦人。嚴光萬古清風在，不敢停橈更問津。”

獨立舟頭，慕淩玄負手念道。

“吳融的詩寄情懷古，借以深思。”明清舞走到慕淩玄身旁說道。

“可嚴子陵這樣的人我是不大認同的。”慕淩玄淡淡說道。

“哦？從古到今無數的名士賢臣無不極力推崇嚴子陵的高風怡情，不戀權位。梅堯臣也曾說過，不顧萬乘主，不屈千戶侯，手澄百金魚，身被一羊裘。借問此何耳，心遠忘九州。青山束寒灘，濺浪驚素鷗。以之為朋親，安慕乘華輈。老氏輕璧馬，莊生惡犧牛。終為蘊石玉，敻古輝岩陬。難道慕公子認為這些名士的看法不為準確？”明清舞問道。

慕淩玄“嗬嗬”一聲，冷笑連連，不以為然道：“這些名人的看法怎樣我不在乎，也管不著。隻是自古文人皆有幾分傲氣，但如嚴子陵這般傲骨**者也是極為少數。這種人已經不能算是傲氣了，我看且是崖岸自高之輩。諫議大夫本是言官，職責是指出皇帝的過失，糾正皇帝的錯誤。漢光武帝為人豁達，不在乎嚴子陵其縱蕩不羈之行，曾數次邀請於他，而他卻自恃才能對此不屑一顧，就連拒絕都毫無禮貌風範。誠然讀書並不是一定要做官，但有才能，有機遇，何必放棄這為國為民的機會？他這樣的人難道不是自命清高之徒嗎？”

“這……這……”一時間明清舞啞口無言。

怎麽說呢，慕淩玄的觀點雖不盡準確，又或者不夠中和，但確有幾分道理。

明清舞想了想也點點頭，接道：“慕公子之言是有一些道理。如果每個有才能的人都像嚴子陵這般隱於深林，自得自樂，逍遙放縱，那國家的前途命運也非常的堪憂了。”

“對。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我想任何一個真正有理想有抱負的讀書人都會朝著這一目標前進。就是不知道嚴子陵隱居垂釣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就那麽心安理得了。”慕淩玄平淡道。

明清舞沉默不語，隻是眼神出奇地望著富春江兩岸的翠山煙景。

慕淩玄轉頭癡詳地看了眼在旁的明清舞，聞著她烏黑的秀發上散出的淡淡卻又有些誘惑的清香，心神大震，不由地眼珠來回轉動，微微地低了低頭，掩飾其臉色微紅的神態。而後回頭仰望正前方，歎了口氣，至於為什麽會歎氣，沒有人知道。

“富春江好美啊！盡管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氣勢恢宏，磅礴壯闊，但也決計比不上這真實的富春江美景的瑰美。”過了會，明清舞感慨不已道。

“是啊。任憑畫匠宗師畫得再多麽的傳情傳神，始終不如自己親臨其境的享受體會來得美妙。不過明姑娘，你真看過《富春山居圖》的真跡？”慕淩玄道。

“嗯，有幸看過一次。”明清舞笑道。

慕淩玄若有所了地點了點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