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惡魔利爪
第十六章惡魔利爪
老太婆已經很老很老了，老到不像一個人，她的相貌甚至有些恐怖，不知道她在這世上活了多久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老妖怪吧，俗稱老而不死的東西。
見她如此打量，感覺渾身不自在，張逸東麵帶一絲微笑道：“老婆婆，您怎麽會在這荒山野嶺裏啊？”
老太婆的情緒異常激動，就像遇見多年前熟人，一雙泛黃的眼珠睜得大大的，淚水欲欲溢出，龜裂的黑唇輕微顫動，似乎有許多要話說，而此時的她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老太婆這一激動，相貌更顯得恐怖，張逸東的心跳個不停，麵色早已如堅冰般蒼白，清風襲來絲絲冰冷，片刻之後，他低聲問道：“老婆婆，您怎麽了？”
“少主人，您終於來了，主人還好嗎？”說話同時老太婆欲欲匍匐在張逸東麵前。
“少主人，什麽什麽主人，我怎麽沒聽說過？您說的是我爺爺嗎？”張逸東撓撓頭道。
“您還有爺爺？”老太婆眉頭緊鎖，搖搖頭。
之後，她低聲道：“不……不……不……你不是，他是不會再回到這裏了，不會再回來了，不會回來了，不回來了……”
一段刻骨銘心的往事猶如昨日才發生般曆曆在目，揮之不去，她一直在喃喃自語，聲音越來越虛弱，陷入痛苦之中，卻不願掙紮，忽然聽見有人問道：“他是誰？”
老太婆這才清醒過來，指向張逸東身後，不知所指是何物，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尊長滿青苔的石像，顯然曆經無盡滄桑，卻依舊巍峨屹立，栩栩如生，張逸東眨眨眼，喃喃了一句。
“他不是在這嗎？”
老太婆湊了過來，輕輕地搖頭道：“不，他不在這。”
張逸東指指那尊石像道：“他在這，您怎麽說他不在這？”
“他走了，不再回來了。”說完這話後，老太婆淚流滿麵。
張逸東“咦”了一聲道：“老婆婆您怎麽哭了？”
老太婆擦擦眼淚道：“
我沒有哭。”
張逸東問道：“你沒有哭為什麽流淚呀？”
老太婆幽幽一歎，道：“大概是我老了，邇來眼淚就特別多，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老很醜了，才一直叫我老婆婆的。”
心猛地一跳，十指在胸前左右搖擺，張逸東急道：“沒有沒有，您一點也不老。”
老太婆臉一肅道：“老了就是老了，你休想騙我這個老太婆，小小年紀卻不學好，長大了那還得了。”
張逸東撓頭傻笑，樣子很是可愛，老太婆搖搖頭，“唉”了一聲，道：“歲月不饒人呐，猶如白駒過隙，恍惚而已，回想當年，我也曾是一代美人，不知有多少英年才俊慕名而來，傾倒在我容貌和才華之下，把我家的門檻啊，都踩破了……”
說到這時，忽然發現張逸東東看看西看看，並沒有認真在聽，她就輕咳幾聲，臉一肅道：“怎麽，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你剛才說什麽了？哦，相信相信。”張逸東撓頭傻笑。
老太婆重重地“哼”了一聲，道：“你根本就沒有在聽，還好意思笑。”
笑容僵住，張逸東指指眼前的石像道：“您知道他是誰嗎，他是不是神仙？”
老太婆呼吸極重，幾乎可以用氣喘來形容，她大概生氣過頭了吧，聲調一下子提高起來，道：“我當然知道他是誰了。”沉默片刻之後，她的語氣變得平和起來，慢慢地把話說下去。
“他啊，姓張，名問鼎，他不是神仙，不過也算得上是半個神仙，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張逸東自報姓名之後，老太婆情緒很是激動，道：“你也姓張。”
張逸東先是一愣，之後點點頭，老太婆搖搖頭，道：“不會，你不是，不是，不可能是他的……”
“不可能是他的什麽？”張逸東追問道。
老太婆微微一笑，有意轉移話題，道：“你想知道有關於他的故事嗎？”
張逸東一個勁的點頭，聽老太婆緩緩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到底有多久
了，我也記不清了，大概是我已經老糊塗了……”
老太婆說話總愛翻來覆去，說著說著就不記得說到哪裏了，不時要張逸東提醒她才接著往下說，說了很久很久，還是沒有說完，天空漸漸暗淡，老太婆喃喃自語離開了，張逸東問她問去哪裏，她說她一直在這裏，哪裏也不去，可是她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青山迷霧之中。
聽老太婆說，這裏以前有很多很多妖獸，被妖怪聽吃掉的人就會變成惡鬼，每當夜幕降臨，他們就會回來侵擾這個村莊，一想到這張逸東就哆嗦，仰望巨像道：“啊，神仙保佑啊。”
摘些野果填飽肚子之後躺在石像腳下昏昏睡去，一覺睡到天亮也沒有見到什麽妖魔鬼怪，牛鬼蛇*神，張逸東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又到樹林裏摘果吃，每種野果都想吃，大個的咬上幾口，小個的一口吞下好幾個，覺得這兒的果子味道鮮美，酸甜苦辣，應有盡有，於是就萌生在此定居的念頭。
看看石像四周，到處是殘垣斷壁，廢墟之中有一方方地基，幾乎被雜草吞沒，屋頂上麵空無一物，一麵麵牆磚石**，傾斜欲倒。
不停地搬磚頭石塊，汗如雨下，氣喘籲籲，忙了大半天終於砌好了四麵牆，他看著自己的傑作臉露出了笑容，雙手使勁拍擦沾在衣服上的塵土。
過了片刻，他走進屋裏感受感受如何，屋子又矮又小，剛剛夠他一個人橫豎躺在裏麵，乍一看去倒有幾分像茫茫大山裏頭的小小豬圈，抬頭可見陰霾的天空，清風拂過，絲絲冰涼。
巍峨的石像，雙目平和，凝視向遠方，嘴角似乎夾帶一抹笑意，在微風薄霧之中，更顯得神秘，在它的腳下，有一間小得可憐的屋子，裏邊正躺著一個如同螻蟻般渺小的男孩子呼呼大睡。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陰暗，墨雲翻滾，雷鳴電閃，電光如同惡魔利爪撕碎蒼穹，轟鳴聲不斷，狂風掠過，碩大的雨點從天而降，打在張逸東的臉上，疼痛難忍，痛醒後他大叫一聲。
“哇噻，下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