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書婷初見
葉成眼看就要撞上山岩,危急之下,一把拉住那瘋子,真氣自然流轉,腳下輕點,一招“鳳翔九天”努力向上一躍,堪堪避開一塊巨岩,落在一棵鬆樹旁,半尺開外,即是萬丈深淵,心中暗暗後怕。回看那瘋子,左手扶著右手,仍在頻頻指戳。心中無奈,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又見自己的衣服還是被樹枝劃破了些許,手臂上有幾條血痕,正待查看那瘋子可曾受傷,忽聽得一聲“咦?這般命大?”
葉成循聲看去,隻見一丈開外,有一妖豔女子,足踏一棵老鬆,那老鬆半邊探出懸崖外,女子踏在鬆樹冠頂,宛若天仙,柔情看向那瘋子:“其正,你還記得我麽?”
瘋子好像沒聽見一般,手一招,方才的樹葉隨風縮小,放在掌心,反複檢視:“不能飛了,不好玩,不能飛了,不要了---”說著,將樹葉扔下懸崖。
那女子見狀,忙張口對著落葉一吸,落葉如有靈性,好似拚命掙紮一般,努力要逃脫女子的掌控,那女子見狀,雙手一掐手印,那落葉緩緩落在女子掌心。那女子如獲珍寶,反複把玩,“馮老的一葉世界,被你這不肖子拿來當踏空器,當真糟蹋寶物了,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人,我先替你收著,你看可好?”
那女子一邊把玩葉子,一邊媚眼看向那瘋子,“其正,你妻室早已過世,不若,我嫁與你做填房,你看可好?”那瘋子哭喪著臉,嘴裏喃喃自語:“不能飛了,不好玩,哎?葉子呢?葉子哪裏去了?婷婷知道,定要生氣了,葉子,我要找葉子。”
妖豔女子見他這般模樣,柳眉一蹙,“難道,他真的因情傷心,得了失心瘋了?可惜!那這廢人還有什麽
可忌憚的,且殺了他,看他是否將那天籙帶在身上?”
想到此處,女子杏眼圓睜,從鬆冠頂上飄然落在瘋子和葉成麵前,一晃手中的葉子,嬌聲斥道:“不要找了,葉子在這裏,你將馮老所留的寶籙交付與我,我就將葉子還你!”
“不要臉的賤婢!著打!”隨著脆生生一聲嬌喝,一把鶴嘴鋤劈向妖豔女子,隨即,那葉子如聽得召喚般,迅速飛往崖邊。
隻見崖邊露出一張清秀絕侖的臉,隨即,一個十三四歲的嬌小身影躍出懸崖,出現在葉成麵前,“爹爹休要害怕!婷兒來了,誰也傷你不得!”說罷,將身子擋在瘋子和葉成前麵,手一招,鶴嘴鋤飛回手中,婷兒將鶴嘴鋤放入身後藥筐內,小手一指那妖豔女子,“蛇精花芙蓉,我和爺爺念你修行不易,你竟敢動我馮家人的腦筋,當真活得不耐煩了麽?不要以為,我爺爺屍解,這黃山就沒人治得了你了!我爹爹若是清醒,你死一百次也不多!哼!”
花芙蓉正被那鶴嘴鋤逼得手忙腳亂,忽見鶴嘴鋤飛回,大感鬆了口氣,見到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神情一愣,銀牙暗咬,但麵上很快如沐春風,“我道是誰?原來是書婷侄女,誤會,誤會,方才,我和你爹爹鬧著玩呢,都是多年鄰居了,見了麵,不免話多了點,倒教書婷侄女聽了去,哎呦,羞死人了!”說著,花芙蓉長袖輕掩朱唇,“咯咯”嬌笑。
馮書婷眉頭一皺,“誰是你侄女?告訴你,以後少招惹我爹爹,否則,我可---”話未說完,就被花芙蓉的嬌笑蓋住,“咯咯咯!你看看,我就這麽不招人待見,得了,算我錯了,還不行嗎?芙蓉這裏陪罪了,那我先告辭了,咯咯咯
--”說罷,身形微晃,一陣翠煙,挾裹著一股腥味,花芙蓉消失在崖上。
“爹爹!你又跑到哪裏去了?爺爺屍解而去,你又常常丟下書婷,偷偷跑出去,你可知道,女兒有多擔心,又有多孤單麽?”
父女天性,那馮其正揮起衣袖擦了擦書婷的淚,“不哭!不哭!”
書婷看見葉成,不由警覺地柳眉倒豎,“你是誰?你怎麽會和爹爹在一起?”
馮其正忙一指葉成,“給我吃東西,飽----飽--嗬嗬,好吃---好吃---”又一指身上的衣服,“新衣服!舒服---舒服--”
葉成忙將事情經過說了一下,書婷羞得滿臉通紅,行了個萬福,“適才,我魯莽了,還請公子勿怪,自爺爺去後,打我馮家主意的多了,爹爹又管不得事情,我小心謹慎慣了,還請公子見諒!”說到爺爺,書婷的眼圈一下又紅了。弄得葉成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才好,隻得呐呐道:“別難過了,你爹爹不是回來了嗎?”
書婷聞言,破涕為笑,“你看我,光顧著說話,都不記得招呼客人了,請上山中草堂飲杯茶罷!”說著,書婷的纖纖素手往空中一指。
葉成驚呆了,隻見諾大的一個五彩佛光出現在蒼鬆翠柏間,身邊的雲煙飄過,仿若身在仙境,書婷一手牽著父親,一手牽著葉成,踏入佛光,遠看,隻見佛光中隱隱綽綽有人影晃動,過得約摸一盞茶的功夫,佛光漸漸隱沒,隻聽得空靈的深山中,鳥鳴深澗,瀑流青石,仿若是無人踏足過的天境一般,靜謐,安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