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惡人有報
胡玲玲看了我兩眼,拐拐安子的肩膀帶我回家,出於禮貌王海燕也跟了上來。安子和她離婚就沒有住在一起,我想他們的夫妻財產應該分割了才對,但我低估了胡玲玲,她竟然自己租了套房子,二室一廳一衛還帶廚房。講真王海燕都被驚豔到了,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擺放整齊的家具,也不是昏昏欲睡的我。我想她要看到了婚紗照才會哭吧,可這裏什麽都沒有,連同安子的回憶和記憶什麽都沒有。
不知是不是眼花了,有那麽很長一段時間我想問一下安子有沒有愛過胡玲玲,因為那一刻他真的如釋重負,就像肩膀上很沉重的石頭終於有了放下的理由一樣,不過我沒敢去問,因為這孫子變了,王海燕和他聊了一段時間,發現與其和我這個木頭談戀愛,倒不如和安子結婚。我又回到了北廣,這裏的房租貴到離譜,好在胡玲玲願意跟我分攤房租,一個月連上水電我要付1900,有時候我真的懷疑她哪來的這麽多錢,是不是去做一些很奇怪的事?
結果我猜錯了,張莉和她是很好的朋友,什麽時候認識的我不知道,最起碼她已經有了心愛之人:玲玲我來咯!她們有一茬沒一茬聊著,我也孤零零回屋睡覺,真的這男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比我帥比我有錢,他爹又是北廣市市長。說實話這些都算不上什麽,但從另一個角度看,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想招惹她了,畢竟在她心裏我跟瘟神沒有任何區別。
期間胡玲玲來叫我吃飯,我肚子餓了硬是去外麵買了桶泡麵,他們就華麗麗看著我,那模樣很尷尬,但我更讓人尷尬:你離我遠點吧,要不然……後麵的話我沒敢說下去,因為我的心很痛很痛,因為這人也是撕破臉皮來的:我聽過你的大名,所有喜歡莉莉的人都不得好死,但我很欣賞你。我和他麵對麵立著,不等我問他倒先開口了:嗬。看來你忘了,我叫李峰高,我爹是北廣市長李章。
偏頭看了他一眼,我說你認錯人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他點點頭給了我一個U盤,我盯著它搖了搖頭,這讓李峰高很不爽了,他拉過我的手氣洶洶的吼道:給你!這是弄垮我爹的證據!他眼裏滿是猙獰,但我鬆開了手掌,叮當一聲U盤落下,他彎腰撿起來看著我,試圖從我眼裏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可他毫無疑問的失敗了:我對好人很感激,但我不想成為好人。
那你有沒有想過弄死我,你知道我是誰吧,當年的101大案就是我做的,但我最後還不是放出來了!李峰高說的話很對,當年他未滿18歲奸 淫了三個女人,其中有一個精神崩潰上吊了,另一個從30樓直接跳下去,為了報複李峰高,她還在全是血跡的衣服裏擺上一封血書,上麵寫的李氏一族永世不得超生。而最後一 個受害者去哪就不知道了,但最終得益於未成年人保護法,李峰高沒被判死刑,這在當時引爆了社會輿論,無數人聯名上書,希望改判李峰高死刑,但最終也隻能被最高的無期徒刑取代。可他現在出來了,毫無疑問他是來找我的,因為他唯一的親生姐姐就死在我懷裏。
李峰高,我不管你和張莉什麽關係,在我麵前不要跟我說太多話,我頭很痛。他哈哈大笑,當著胡玲玲的麵扇了張莉一巴掌,她想過來教訓李峰高,可最後還是被張莉拉住了:玲玲你別管,姓李的他瘋了。是的,李峰高出來後無法無天,惹出的事也越來越大,當然他對我還是有些好感的,或者說除了他爹就隻剩我一個親人了。然而這崽子熊的很,你根本不會知道他要怎麽死。
李家就剩你一個了,要想讓你爹白發人送黑發人盡管去死。我的冷漠讓人心寒,可他卻還有很多話要說:我知道我當年對不起你,但你早點放手就沒事了啊,你明明知道我姐沒救了,為什麽還要假惺惺的等她。胡玲玲很難受,張莉亦如此,但我不會難受。好幾年了吧,你不提我都快忘了。他說要是別人我就信了,但你可不是別人。
我燒水泡了桶麵,靜靜坐在飯桌上跟他們聊天:你們三個真有意思,一個想為爹報仇,一個想被我弄死,還有一個喜歡我。你說要都是外人也就算了,偏偏你們還全都認識。不過我話放在這裏,我從來沒有為她難過一次,也從來沒有想過她一次,要是你們再用她說事,我會讓不管是誰的人付出代價
這頓飯索然無味,頭一次讓我知道了泡麵太燙會讓舌頭沒有知覺,要說知覺也是有的,隻不過太麻了嚐不到味道。李峰高此後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眼前,他所謂的證據也沒有交給警察,因為我就是個例子,一個活生生好人換惡報的例子。李峰高,相信我,你把這份資料交給警察沒有任何用。換個好名聲?別鬧了,到時候是你們父子兩一起死。
張莉對我的出現很不滿,我以為你死在外麵了呢,我沒理她,她也沒接著往下說。在這個時間裏我們安安靜靜的,我想聽古典音樂就下起了雨,我想走泥濘的路刮起了風。我回到屋裏坐在椅子上發呆,腦袋裏空落落的沒有歸屬感,身體像被抽空了似得沒有知覺,我知道自己沒有感情,可今晚……我淚如雨下
北廣市有很多年輕人在街邊漫步,雨下的很大卻不會躲雨,他們成雙成對打著雨傘,五顏六色的戀情如很久之前的那部動漫一樣,一個紅雨傘愛上了一個藍雨傘,被上天眷顧的兩把傘最終美好的走到了一起。我很喜歡這個故事,喜歡那些心底深處相信著愛情的男女,可現在不一樣了,雨傘終歸隻是雨傘,在很久以前他們是我心中的一對神仙眷侶,在現在卻是我不能認同的感情。
過程太乏味,沒有風平浪靜,僅僅倚靠著所謂的上天眷顧,難不成你就可以與所愛之人一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嗎?我想不是,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就不公平,有的人認為世界對我不公平,那我就要對這個世界不公平。可世界非你一人之力可以摧毀,所以你便要糾集同目標同維度的人毀滅世界。這個想法很搞笑,明明最初的願望是摧毀世界,結果沒能力摧毀了又將怒氣發泄在弱於你的人身上,想問我你算什麽,嗬嗬
安子來求我幫忙,並同意給我找一份工資待遇好的工作,我說那也行,但是首先你要告訴
我這次要怎麽做。他說哎呀你放心吧,這次隻是審訊一下犯人。我說真的?你們警察局裏不是有很多專業人士嗎?這個疑問他也給我解釋了,但聽完以後還是很不可思議:老文,就是因為我們太專業了,所以那王八蛋才一個字都不說。
他犯了什麽事啊?用得著你這麽興師動眾嗎?安氏集團他不用操心,自打張楚豐和安小憶結婚以來,兩家公司可謂勢如破竹,一路過關斬將不說,甚至還拿到了很多國家級的建設項目。但是這也讓安子很不開心,因為張楚豐那王八蛋早在外麵有了家室。我聽了沒什麽反應,路是自己選的,我沒有義務去幫你糾正。更何況糾正以後你還要反咬我一口,那很傷人的。
安子沒說太多,到了警察局我先簽署了一份保密協議,原因很簡單,我上次把沿海市殺人案說出去了,這在警察守則中是不科學的,可不好意思,我已經不是警察了。嘭!審訊室裏傳出了玻璃破碎的聲音,你他媽就死在這裏吧!垃圾玩意!我知道這個審訊師失敗了,但我不知道因為什麽他要如此動怒。後來我跟他聊了一會才發現,這逼人嘴超賤,罵人用的都是他祖先性 器官。可我倒滋滋有味的聽他廢話,安子見我無動於衷的要了瓶水,心下也多了兩分輕鬆,看來這次有機會撬開他的嘴了。
安子,這裏麵有點冷,你給我把溫度調上去一點。他可能真覺得冷,幹脆把溫度跳上去了很多:安子,給我弄些零嘴,WiFi密碼多少啊。不少人都被我弄得一愣一愣的,好在今天沒有沒有人願意過來。審訊室是密封的,進出隻有一道門,上麵有兩個監視器,我吃著零食喝著水,任憑他嘴裏蹦出多少性 器官我都不去理他。有人會說這孫子就是要割了他的舌頭,但在我看來隻要咱有本事了,你把他拋屍荒野都行,但那種事太殘忍了我做不來。何況剝奪無辜之人的生命沒有任何成就感。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安子給我送來的東西也越來越少,但更要命的就是整個審訊室都沒有人,說實話這都是假象,他們肯定在另一個房間看著這邊的情況呢。安子你不會弄錯吧,那裏麵的溫度熱的怕人哦!他微微一笑說不用管,隻要我不讓人進來你們就不要進來。更何況對這種沒人 性 的東西,你在乎的也無非就是他嘴裏的情報。時間很快過去了三個小時,說實話我的手心手背裏都是汗水,就連手機也滑溜溜的,我以為自己就很慘了,抓抓脖子抓抓臉,哪癢就抓哪。不想他比我更慘,雙手雙腳都被固定在桌子上,想抓一下癢癢的地方卻死活動不了,加上裏麵的溫度越來越高,所以他還強忍了兩個小時。
這在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人看來是非常難得的,更何況我這裏有吃有喝,光碳酸飲料就還剩十多瓶。漸漸地他也罵不動了,我在想前麵那個人怎麽不打他,後來才想起警察是不能動用暴力手段對待囚犯的。你知不知道我死在這裏會有什麽後果,見我美滋滋吃著薯片,他整個人都被我不在乎的模樣嚇到了:你們也會死得!要是我死在這裏了你們一個都活不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