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偶然非然
她問我為什麽知道這些，我說局外人不會知道凶手是在晚上作案的，更何況警察當時並沒有說早上還是晚上。也許你會說那是正常的反應，也許他也真的在那個時間看到了那麽個人。但在我看來他還是疏忽了一個地方，那就是太著急推卸罪名了，要知道垃圾箱和垃圾桶很類似，但垃圾房卻是你們拋屍的地方。盡管你的智商很高，盡管你教給他怎麽應對警察，但你千算萬算還是忽略了他，作為一個清潔工，連初中都沒讀完的人怎麽會想見我一麵，而且見麵之後他很快就承認了罪名，這在旁人看來也許是他清楚自己的罪行，就算被判死刑也沒什麽可怕的了。但你忘記了人的本性，一個人在生命盡頭是不會偽裝的，就像他那句我是個壞人一樣。而你作為整個案件的發起者執行者，無疑讓我相信了你那句我是個畜生。
所以總結一下這都不是問題，因為他是你的從犯，他會死，你也逃不掉。她坐在對麵認真聽著，那模樣像極了一個小孩子，見我沒再說下去，她竟有點急不可耐了：你說的話漏洞百出，一點合理性科學性都沒有，話說你應該沒有律師證吧。我心裏沒來由突突了一下，她給我的感覺很不妙，最起碼不像好接近的那種。不過這都不算什麽，因為我很快就拿出了證據，一雙手套。她看到這裏有些不滿，像是我的舉動很幼稚一樣。
這上麵可有你的指紋，難不成你還想告訴我這不是你的指紋？我有百分百的把握證明她就是幕後推手，但我最後還是高估了自己，因為她聰明的不像人：我是他女兒啊，難道一雙手套我都不能碰？
這……有道理，但我不是你可以鄙視的存在：你……
話音未落她揮揮手打斷了我：如果你還問我有沒有不在場證明，建議你去看看柯南。她打了個嗬欠，見我麵目猙獰更是懶洋洋伸了個懶腰：嗬，還以為你是誰呢。我除了緊緊攥緊拳頭，剩下的再也說不出一個，犯罪嫌疑人最終還是被判處了死刑，我也如落水狗一般坐在警局小花園裏，小花園秋天有梧桐葉落下，我安靜的坐著，仍風吹仍風吹，仍風一直對我吹。安子笑著給我遞來一杯牛奶，我皺著眉頭擺擺手，見我不要他也沒放棄：是酸奶
聽是酸奶我也放開喝了一口，等了好一會看我喝完，他又從桌子底下給我遞了一杯：我知道你懷疑沿海市的命案和她脫不了幹係，但你也清楚這件案子所有該具備的證據都有。所以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我記得是今晚的車票吧，還有時間的話我送你去坐車。我搖了搖頭，為自己的多管閑事傷心不已：好久沒遇到這麽聰明的女人了，我喜歡。
他打量了我一會，咧著嘴似笑非笑的道：是啊，我都不知道你發的什麽神經。說罷又對我一番奚落，我沒忘記坐車，也沒忘記跟警花說媒：安子讓我告訴你，10分鍾以後到百匯商城等他。她有點不願，但我嚴肅的表情也不是開玩笑：有任務。本來一個外人的話是不能相信的，更何況還是我這麽一個非警察人員。但是
看在我破了案的份上她還是選擇相信了：記得穿好看點，免得引人懷疑。
夜深人靜是古代的戰火重燃，百匯商城門口，安子雙腿哆嗦的打顫：媽……你怎麽來了……
我就算死也猜不到她是胡玲玲的媽，真的！一個當媽的哪有那麽年輕的！還有你要知道胡玲玲23歲了啊！就算你18歲生娃，現在也該41歲了吧！從那晚起，我聽說了安子最慘的故事。他徹底和胡玲玲斷了，早先離婚的時候，他雖然難過但還會發個短信啥的，後來胡玲玲換了電話號碼也沒用多長時間，因為他說我不知道你的新號碼。就這樣我的黑名單裏少了一個人。
畢竟曾經是夫妻，雖然離婚了但還是保持著聯係，要我說你們就幹脆複婚得了，天天拿我做擋箭牌我真的很煩！胡玲玲就在對麵坐著，她眼眶紅紅的好像哭過，眉毛也好像長了點，有時候那麽一個不注意，我都感覺她的眼睛比平時大了好多。安子正在來的路上，我推算過他的行程，他不介意胡玲玲追尋幸福，但絕對不能讓我氣哭她。說來也搞笑，我們之間算什麽？你不在乎我的感受，難不成我可以不在乎你的感受嗎。
我和安子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對你動心。我想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人，殘忍到讓一個女人為了愛什麽都不管：如果我沒有嫁給安子，你會不會喜歡我。她的眼神從一開始就對我很真誠，而我也對自己很真誠：會，一定會。她笑了，頭一次笑的那麽開心，就像最初在醫院裏見到我一樣。
你說我會不會好起來啊？我削著蘋果說當然會好起來啊。那天陽光正暖春日漸濃，我和她有說有笑的聊著，陽光灑在她臉上有些紅暈，我擦擦你的鼻子說小笨蛋啊你，瞧瞧你這黑眼圈都落到鼻子上了。你笑著打了我一下，說怎麽可能嘛，人家才沒有黑眼圈呢！記得你那傻乎乎的笑顏是我所有日子裏最璀璨的時光。我喂你吃飯，喂你蘋果，為了你學會最不拿手的早餐，你曾經是那麽愛我，愛我到山崩地裂，愛我到天涯海角。可最後，歲月還是將你帶離了我。
而你，就作為一個見證人守候著我們的愛情，直到我將她入葬，直到現在。胡玲玲很久以前就和我們見過，但那時的她還沒有長大，隱約也就十六七歲吧。點了兩杯奶茶，我的草莓她的原味。安子還沒有來，我可以做到不說一句話，但在她麵前我有種負罪感：我還不知道你媽是個警察呢。她笑著撩了一下發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道：被你知道啦。
我說那肯定啊，要不是去荊州，我都不知道你媽那麽厲害。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發現提到荊州那一刻她有些閃躲。出於關心我問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柔弱的咳了一句，轉轉杯子說可能有點小感冒。我說感冒沒事的，多喝熱水就行了。
男人嘛，嗓門有點大，就近一位姑娘聽到了站起來就罵：有沒有良心你！有沒有良心你！我說你給我放尊重點啊！倒時候傷著你了別怪我。她氣勢洶
洶朝我走來，接下來爆發了一場衝突，但這不是針對我的。
胡玲玲！你個小狐狸怎麽不來找我玩呐！她有點不確定這人是誰，但可以肯定那姑娘很暴躁：哎呀我去！我你同桌王海燕呐！咱的不認識我啦！講真胡玲玲和她都很漂亮，但性格前者是水，後者是火。我想安子也快到了，勸完他們我就回家。
……哦！小燕啊！你怎麽會在這啊？她聽到這裏大手一揮，頓時就將一個戴眼鏡的小男人招來了：這不是我表弟相親嗎！今天相了好幾個就是沒個看對眼的。要是你沒男朋友的話……我聽出來這是想做媒，可胡玲玲毫不猶豫就給拒絕了：不好意思海燕，我有喜歡的人了。我知道她說的是我，但我沒有回應。
可上天仿佛要作弄人一般的耍我，安子到這會來了：玲玲。這下可讓王海燕不舒服了，她摟著胡玲玲肩膀白了我一眼，然後笑眯眯的對他說：你就是我姐們的男朋友吧！瞧你這樣還可以，家裏有多少錢呐，有車有房嗎。我想說肯定有，人可是安氏集團CEO。
海燕你說什麽呢，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這就讓王海燕不爽了，她拍拍表弟的腦袋叮咣作響啊！講真要不是他擦掉眼淚，我差點就誤以為他是木頭了呢：啥！就那小白臉啊！我承認他是有點姿色，可你也要會看人呐！還記得他剛才說啥了嗎！？喝熱水！女孩子生病了他說讓你喝熱水！這種男人能要嗎！不能！
似是為了把我轟擊成粉，王海燕又給我的人生加上了一些新詞匯：玲玲！姐們也不是要針對他，隻是你現在長大了，要結婚就要選對人選好人！真就他那小受的樣一看就沒種！說不定你生個病他就跑了呢！
噗！胡玲玲一時沒忍住笑，她搖了搖頭看看我，和安子也是同樣的麵貌：你呀，怎麽可以這麽說人呢，萬一他不是那種人呢。萬一……萬一他不是的話……那我就給他收了啊！反正你看他一點都不懂女人心，要是今天沒遇到我，他肯定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聊天。安子的麵部表情很精彩，因為他聽出了一些不尋常的畫外音。好在胡玲玲沒什麽變化，她說你去吧，隻要他能對你有感覺，我認輸。
王海燕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更不好意思的還有那眼鏡男，因為相親相久了，他就算再蠢也看出自己是個電燈泡了，而她也很大度的把我帶了出去，我說不好意思我沒空，晚上我還要加班。她說整啥呢！我叫你去就去！哪那的整那麽多廢話！一時間我很無力啊，我再三推脫真有事，但到了最後她幹脆勒住我的脖子帶我出去。
勁好大！我當警察的那些年也鍛煉過，但從未想過會被一個女人打的還不了手。隻是我的心裏沒有任何波紋，甚至還有點想笑，那個警花是胡玲玲老媽？這倒是挺有意思的，我記得每次勸安子和胡玲玲的時候，她媽總會敷麵膜，甚至讓我一度懷疑她是個麵膜達人，現在好了，我幹脆什麽都想不明白了。喂？喂？玲玲！他是不是死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