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重重_第十三章 成功入駐
地下的楚邵佾看得忍不住喊出了聲:“小心!”
靠!他讓他們陪他演戲,居然還動上匕首了?
“你找死!”大漢露出凶戾目光,舉著匕首朝木屯捅去。
木屯身體向右一閃,輕輕鬆鬆避開一刀,隨即握住大漢的手腕輕輕一折,伴隨著一聲慘叫以及匕首落地的聲音,大漢的手腕便軟軟地耷拉著。
良辰的眼底也滑過一絲狠勁:“既然要動手,那可別怪我不客氣!”
抬起一腳,毫不猶豫的朝著大漢小腹狠狠踹了過去。
又是一道鬼哭狼嚎般的慘叫傳來,大漢的身體在半空滑翔了三四米,落在後方的沙上,“嘭!”一聲,又滾到了地上,捂著肚子悲慘。
楚邵佾看得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
他是想到這女人身手敏捷,卻沒想到強悍到這種地步,足以把一個彪形大漢輕輕鬆鬆就踹飛了三四米。
剩下的嘍囉見自己的老大沒有反抗的能力,麵麵相覷,後退了幾步,全都跑掉了。
良辰瞥了一眼站都站不起來的大漢,又瞥了一眼楚邵佾,轉身就要離開。
楚邵佾見她要走,連忙喊道:“哎喲!我的腰!”
方言壓在他身上,聽他這麽一喊,以為自己把他弄傷了,連忙從他身上下來:“公子!公子你怎麽樣了!”
“我的腰,我,我疼的起不來了……”說話間,楚邵佾抹了一把眼角。
方言聽到這話,這才想起楚邵佾對自己的吩咐,連忙順著楚邵佾的話往下說:“姑娘,能否幫我家公子一把!我身上帶傷,實在扶不起我家公子。”
良辰的眉毛微抬:“為何是我?”
楚邵佾眉頭緊皺,眼底卻帶著些許笑意:“這兒隻有你和你的同伴兩個人啊。”
“對啊,還有木屯呢,男女授受不親,你為何要叫我?”
看這男人的打扮並不像君天國的人,那麽就隻可能是鄰國的人了。
天澤國的女子視貞潔如性命,這一點眼前的男人應該比自己清楚,這麽一來,男人又怎麽可能會先喊自己,而不是喊木屯幫忙?
楚邵佾的眉頭一彎,笑了出來:“姑娘真是說笑,沒有姑娘的示意,你的同伴想必也不會幫我們吧?如此一來,我為何不直接請示你?”
楚邵佾這一句話,顯然讓良辰十分受用,她的眼神在他腰間溜達了一圈,朝木屯揚了揚下巴,木屯這才不情不願地朝楚邵佾伸出一隻手。
“多謝小兄弟。”楚邵佾借著力氣,笑眯眯地站了起來。
那群人本就是他雇的,自然不會下太重的力氣,加上方言替他擋掉了大多數攻擊,他幾乎可以說是毫發無損。
良辰見他長得人模人樣,也不像是之前看到的那種賭徒,倒也好奇起來:“他們為何打你?”
“說來話長……”
“那便長話短說。”木屯難得刻薄。
方言這下不樂意了:“放肆!你知不知道我們公子是……”
“方言。”楚邵佾彎著嘴唇在一旁喊道,恰好製止了方言接下來的話:“我的腰還是有些痛,不如你去幫我買些藥?”
方言明白楚邵佾的意思,雖有些不情願,也隻能應了一聲,離開了。
良辰見方言離開,也不願多逗留:“木頭,我們也該走了。”
“姑娘且慢!”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良辰又停下了腳步。
楚邵佾走了兩步跟上來:“家父常教導,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姑娘方才的救命之恩……”
“不用報了。”良辰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領著木屯走出了巷道。
身後的楚邵佾眼底帶著些許深意,臉邊的酒窩久久不散。
……
出了巷道,天邊已經出現了斜斜的一抹紅陽。
兩人找了一家客棧,暫且休息,想著第二天打點行李,再繼續上路。
“一間雙人房,順便送些好吃的上來。”良辰說著,往櫃台上扔了一片金葉子。
木屯跟在她身後,結結巴巴地問道:“一,一間?那我睡哪?”
“自然是睡房裏。”
木屯的牙齒一個哆嗦,直接咬到了舌頭上。
他今晚要跟良辰睡,同一間房?
木屯的臉一下子紅了,可是錢都在良辰那裏,他就是想再要一個房間,也沒錢要。
房間在二樓,良辰領了號碼牌,大步走上樓。
襄城她不是第一次來,設計她也是見識過的。
這裏的客棧設計相當獨特,說是雙人房,同一間房,其實兩張床隔了有三四米遠,中間還隔著兩度屏風和一張圓桌,再加上木屯那木頭般的性格,她還真不擔心會出什麽事。
一切都為了省錢。
用膳後,兩人便休息了。
然而,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樣,想著不會來什麽,偏偏就發生了,入住的時候她剛想著不會發生什麽,當天晚上就出事了。
良辰耳翼輕動,聽著門口傳來聲音,咯嚓咯嚓,一聲又一聲,那是刀子劃動門框引起的聲音。
她臨睡前將門上的栓子拴上了,這麽說來,是有人在翹門嗎?
聲音持續了一會便停止了,不知道是劃開了栓子,還是放棄了開門的想法。
良辰懸著一顆心,正糾結著要不要起身去叫醒木屯,身前突然俯下一片黑影擋住了窗邊的月光。
她的眼睛猛地睜大,下一秒,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是我。”
是木屯。
木屯見她反應過來,這才鬆開了捂住她的手,壓低著嗓子問:“剛剛的聲音你也聽到了?”
良辰點了點頭。
她一直就很醒睡,那聲音雖然不大,卻持續了好一段時間,自然也把她吵醒了。
木屯剛想說什麽,房間門口又想起了咯嚓咯嚓的聲音。
良辰與木屯對視一眼,朝門口喊道:“夫君,你可有聽見什麽聲音?”
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讓門外的人聽見。
木屯聞言,臉也跟著紅了起來,可是心裏也明白良辰的意思,嘴上便低吼了一句:“誰在門邊!”
門口傳來的窸窸窣窣一頓,便再無動靜。
良辰見門口的人已走,木屯又呆在自己旁邊,索性又閉眼睡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天才變得灰蒙蒙地亮了起來。
良辰伸了個懶腰,一手打在了不知道什麽東西
上,她扭頭一看,隻見木屯居然還坐在自己的床邊,懷裏抱著一個燭台,怕是昨晚準備用來當武器的。
被良辰這麽一打,木屯也醒了過來,揉了揉腦袋,低著頭回到了自己的那一邊。
良辰將腰間的帶子係緊,想著出門去叫小二打盆水給自己洗漱,還未拉開門就傳來一陣吵雜聲,空中彌漫著隱隱的血腥味。
她的眉頭微皺,一把拉開門,這下子,血腥味更加濃重了。
在自己隔壁的房間門口,圍著幾十人,不知道在觀看著什麽。
她拍了拍一個路過的客人:“哥們,那房間發生什麽事了?”
“你不知道?”客人驚訝。
良辰老實地搖了搖頭,她剛出來,怎麽可能知道。
客人瞥了一眼那間房間,麵露不忍:“據說昨天晚上客棧的廚子夢遊症犯了,殺了好幾個人,著隔壁房間的兩夫妻雙雙被殺,樓下還躺了一地的屍體呢。”
說完,那人搖了搖頭,離開了。
良辰探頭朝樓下看去,果然,地下排了一整排用白布掩蓋著的屍體,客棧的周圍還能看見幹了的血跡。
掌櫃的正坐在一旁嚎啕大哭:“我這客棧喲……”
怕是不用繼續開了。
良辰想了想,轉身回房間,拽起木屯就要離開。
木屯還沒反應過來,提著個靴子踉踉蹌蹌地跟在她身後:“怎麽了?”
“隔壁死人了,官府肯定馬上也要來了,咱們得趕緊走!”
木屯和知章的畫像已經被傳遍了半個君天,這襄城作為邊境城市,或許還沒那麽快得到畫像,可是通緝的消息肯定也早已得到了的!
木屯聽她這麽一說,靴子都來不及穿,反過來拖著她就往樓下跑。
兩人跌跌撞撞地下了樓,還未出門,就聽到一句帶著笑意的呼喊:“姑娘。”
良辰的腳步一頓,回過頭看了看。
這不是昨天在巷道邊被人打了個半死的那位書生嗎?
她抬了抬眉,卻不想過多牽扯,隻是略微點頭,就要離開,還沒走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掌櫃的怒吼。
“住了我的房,吃了我的東西,如今你還不願給錢?來人!給我打!”
“等等!”
掌櫃聞言看向良辰,認出了她是昨晚拋下金葉子的那位客人,頓時換上了一副笑臉:“客人,有何事?”
“將他們的花費算入我的帳吧。”說著,良辰便要離開。
一片金葉子付兩間房間一頓飯的錢,綽綽有餘了。
小二抬手攔住了良辰:“客官,您還欠我們店裏兩片葉子。”
良辰的嘴張了好幾次才找回自己的語言功能:“兩片?”
“是的,這位客官昨晚在我們店裏住宿,這裏是十兩銀子,以及點了虎皮花生 、怪味大扁、 奶白葡萄、 雪山梅、蜜餞蘋果、福字瓜燒裏脊、 萬字麻辣肚絲 、年字口蘑發菜……”
小二一口氣念了一大堆,聽的良辰有些發暈。
她不可置信地問:“所以,你是吃了足足兩片金葉子的菜?”
書生抬手抹了抹鼻頭,露出了淺淺的酒窩:“我比較能吃。”
這還叫“比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