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置你們於死地

“打起精神！”莫焰坐起來，冷酷地發號施令。大家都明白那些鳥的出現絕非偶然，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內。蘇小小本來累得眼睛都懶得眨了，聽到莫焰大著嘴唇含糊不清地裝酷，笑得在地上打滾。

左書憋著笑低下頭。莫焰沉下臉，不過現在他整張臉都腫得像饅頭，實在看不出什麽表情。蘇小小笑得更加肆無忌憚。“笑完了？”見蘇小小沉默下來，莫焰沒好氣地問。蘇小小摸著額頭痛呼：“大冰塊，你到底有多少仇家，非要置你們於死地？”

話音未落，地麵竟震動起來。樹林裏跑出的不是人，而是老虎，狼群等猛獸。蘇小小瞪大了眼睛說：“這下完蛋了。”莫焰經剛才一動已經連走路都沒有力氣。眼看獸群越逼越近，左書抽出劍砍向撲麵而來的一隻狼。“不要傷害它們！”蘇小小大吼一聲竟替那狼擋了一劍。

左書和莫焰都疑惑地看著她，她走到兩人前麵說：“獸類比人團結得多，你想做它們的晚餐我可不想！”他們又何嚐不知道這些，可是如今能怎麽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所有的動物都蠢蠢欲動，蘇小小發現它們眼睛都透著嗜血的紅，顯然是受控製了。蘇小小拿出玉笛，舒緩的音樂如清泉般流出。

清脆的聲音帶著歡快，仿佛初相識的朋友在互相打招呼。令人驚奇的是這些動物竟都平息了剛才的躁動，眼裏的紅色也退去了不少。

漸漸的笛聲變得輕緩低沉，好似在訴說自己的煩惱。帶頭的老虎竟然趴在蘇小小腳邊，溫順得像隻小貓。所有的動物都趴下，靜靜聆聽這仙樂般的曲子。

左書一個腳下不穩險些跌倒，老虎發出低嘯仿佛在抱怨他打擾了它們聽曲。莫焰與他麵麵相覷，要不是親眼看到，誰會相信，一群野獸躺在一個小女孩身邊幽靜地聽曲。他們無聲地苦笑，這算什麽？千軍萬馬也抵不了短短一隻橫笛。

笛聲慢慢轉入哀傷，仿佛是訴說離愁別緒。野獸們輕輕站起身，奇跡般地向樹林深處走去。“再見！”蘇小小開心地朝它們揮手，好像他們真的是相見恨晚的朋友一樣。左書則擔心它們會不會受到驚嚇又

跑了回來。

三人緩緩朝前走，來到一個湖邊，蘇小小看他們的樣子隨手將他們推入了湖裏。左書還好，因為吃過蘇小小的藥，體力尚存。莫焰則直挺挺倒在湖裏，“城主！”左書跑過去將莫焰扶住。無奈手上力氣太小，兩人一起掉進了湖裏。蘇小小無奈地走過去扶起莫焰，扯掉他的衣服，古銅色的肌膚在別人眼裏是誘惑，在蘇小小這未諳世事的丫頭眼裏卻什麽也不是。

莫焰驚訝地看著她，眼底一片清澈，應該不是裝出來的。原來還是個不懂事的丫頭。左書則驚掉了下巴，連輕薇的觸碰都會厭惡的人，竟會讓她擦拭他的身體。看來以後她將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超越輕薇的特殊存在。輕薇，想到這個名字，左書胸口隱隱有些疼痛。命運就喜歡這樣構造一個又一個疼痛的循環。

“左先生。”最近的手下趕了過來，遞給左書兩套衣服。莫焰穿著濕達達的褲子坐在一旁，蘇小小見有人來高興地說：“終於有人了，現在不用我伺候那個大冰塊了吧？”

“額……蘇姑娘，可能還得麻煩你一件事。”左書為難地捧著衣服。蘇小小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嘟著嘴說：“你們不是都來人了嗎？我不要！”左書硬著頭皮把衣服遞到蘇小小手裏說：“城主向來不喜別人近身，可是姑娘似乎是個例外。所以……”

蘇小小掃了一眼莫焰笑著接過衣服，又轉過身把衣服扔在莫焰身上說：“又不是三歲孩子，我說了我不要！”然後頭也不回地跑一邊去了。所有人都驚恐地跪在地上，莫焰吃力地拿起衣服，一件一件穿好。

“蘇姑娘！”左書坐在蘇小小身邊。蘇小小甜甜地笑道：“叫我小小就好啦。”左書眯起眼睛，他對這個女孩充滿了好奇：“城主身上的毒，如何解？”蘇小小學他眯起眼睛沉重地說：“不好解。哈哈哈……”看著笑彎了腰的女孩，左書很是羨慕，怎麽才能像她一樣活得那麽開心？

左書的毒在蘇小小的指導下已經解得差不多了。不過莫焰功力比左書深厚得多卻傷的比他重，恐怕這毒也不一樣，所以也不敢亂用藥。

“他的毒的確跟你不一樣。第一，他

中毒時間比你久。第二，車夫的劍上本身有毒。第三，在夢紅樓的時候，他也中了我鞭子上的毒。所以他的嘴巴才會腫的像饅頭一樣，哈哈哈。每次五叔惹豔娘師傅生氣了，豔娘師傅都會這樣對付他。”左書聽得滿頭黑線。

床上的莫焰臉色蒼白，嘴巴腫的不成樣子，昔日的英俊半點都不剩。蘇小小想如果不是自己他也不至於這麽慘，所以決定先救這個不講理的人。

銀針插在嘴角和掌心，立馬就有黑血往下流。蘇小小掌心放在莫焰背上給他輸入內力，不一會莫焰就吐出一大口血。蘇小小也是滿頭大汗，她擦去額頭的汗珠走到案前，拿起筆寫下了解毒的處方。左書拿起處方端詳著心想：這丫頭的字還真是跟她的性格一樣龍飛鳳舞。

三天過去了，蘇小小每天都給莫焰運功逼毒，可他體內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抵製著她。蘇小小手托著腮坐在床前，她不明白為什麽毒液都排除了體外，這毒還是解不了。

她每天研製很多藥丸，解毒的，活血的，增強體力的。可莫焰還是昏睡不醒，左書都急爆了頭。蘇小小看著愁眉苦臉的左書趴在桌上說：“左大哥，你不要走來走去的，娘說生死有命，強求不得。再說那個大冰塊死了，你不是就可以做城主了嗎？”

左書停在蘇小小麵前堅定地說：“生死有命，可城主的命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我對城主之位絕無半點非分之想，姑娘休得胡說。”蘇小小見左書動了氣，頓覺沒意思，於是撇撇嘴往外走。左書一把拉住她，語氣軟下來說：“剛才多有得罪，左書並非有意冒犯姑娘。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望姑娘再想想辦法，救救城主！”

蘇小小皺緊了眉頭，她不明白為什麽左書會對那個大冰塊如此忠心耿耿？可是這三天來，左書確實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而且做事半途而廢向來不是她的風格。

蘇小小歪著腦袋說：“救他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左書立馬點頭單膝跪地說：“隻要姑娘能救城主，左書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蘇小小被他突然來的氣勢嚇得後退兩步說：“沒那麽嚴重，放輕鬆，放輕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