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緒
林煥嚇了一跳，目光掠向了眼前這還算是溫馨的小家，情緒頓時陷入了一陣陣的哀傷，辛苦了這麽多年，得來的就是這樣的一間小出租屋和一個也許已經紅杏出牆了的女友。
不工作的念頭瞬間消失，林煥抬頭看了看時間，離下午上班時間不到一個小時，再不去的話，也許會遲到的。
迅速的奔進房間，飛快的套上衣服，林煥背上跨包，離開了家門。剛一走到公交站，小張的身影已經出現，坐在電動車的他揚手招呼著。疑惑的走到了他的跟前，本想詢問，小張已經開口，“快上車吧，我載你去上班，今天一早，你沒來公司，我跟老板說了，外頭有一樣業務一大早就打電話來催，你隻好從家裏直接過去了，呆會老板問你，你別說岔了。”
有一個這樣的同事，林煥一陣窩心，“謝了。”
“不客氣，一個假期，本應該是我們休息的日子，但卻被我搞得連偷懶的機會都沒了，哪能還因為你才半天沒上班，就讓老板給罰了呢？”
“我早上實在太累了，隻好在家裏補個覺。”
原本是擔心，他又和之兒吵架了，聽著這樣的消息，小張緊張的心情頓時放鬆。
“補補眠也好，免得下午上班沒精神，隻是你一定要記得老板問起的時候，一定要照我跟你說的話回答。”再次的提醒讓林煥輕笑，“你放心，我沒那麽笨。”
一路邊走邊說，不知不覺已到了公司的大門口。
也許是來早了點，敞大的公司不見人影，林煥頓時又有了放假時的感覺，“我們是不是記錯上班的時間了，也許今天還在放假中。”
“你少美了，今天早上老板發了一通的脾氣，要不是我機警，連我們放假都還來公司上班的事情，都抖了出來，老板已經讓人事部的小黃給你開罰單了。”
公司的規矩，一個上午沒去報道，罰五百，林煥想著就毛骨悚然。
急急奔進了辦公室，林煥糾結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小張，呆會老板要是問起是哪一家的生意，我要怎麽說？”
“我沒蠢到告訴老板，你上哪一家去，你自己看著說吧。”
林煥歎了口氣，隨手在辦公桌上找了幾份帳單，本想混水摸魚，卻又覺得裏頭標注的時間不對，隻好又另外找了幾份和今天的日期比較接近的。當老板走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林煥忐忑不安的站起身，想了想，卻又坐了下來。直到老板的內線電話打來的時候，林煥才不得不起身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老板，今天一大早，有個客戶一直催，我當時一急，就沒先到公司報道，直接奔去了。”
冷冷的眼神裏透出的全都是懷疑，當林煥不安的低下頭時，老板的冷哼聲才傳到了他的耳朵。
悄悄的瞄了他一眼，卻見一臉的冷意依然還掛在臉上，林煥有些驚懼，連忙把手頭上的文件遞到了老板的跟前。
隨意翻開，看著裏頭的帳單，老板不再作聲，把文件遞回了他的手裏，擺擺手，示意他離去。
一場曠工案，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結束，雖然沒有被老板責罰，但林煥還是嚇得在心裏暗暗發誓，再也不做這種傻事。
走回位置的他仍不忘對著小張露出了一個OK的手勢。
心頓時定下的小張低頭埋入了眼前的文案。
緊張的一個下午在他們的忙碌裏轉進了黃昏，周圍的同事紛紛都在看著手上的表，心知是下班的時間已到，林煥抬起頭，活動了一下僵了的身軀。
站起身剛要離開，一個同事已經把他扯回了位置，“老板還在辦公室。”
嚇了一跳的林煥再次埋頭在文案裏，不敢抬頭。
一連拖了半個小時，才見老板離開公司，一群同事瞬間離開各自的位置，與著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向了公司的大門。
林煥看了一眼還在位置上整理著的小張，“老板都走了，你還想繼續表現嗎？”
“沒，這些活，今天不做，明天一早來上班的時候還不是要做？”對於這個勤奮的同事，林煥搖搖頭，“別人休息了這麽多天，我們卻隻能窩在辦公室裏勤奮努力，到現在一想起來，我都還有些害怕。”
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張輕歎，“誰讓我們的任務比別人重呢，當時應聘的時候，早知道就不做什麽狗屁的業務經理了，樣樣親力親為，還沒個兵帶。”想起了之兒對著自己所說過的話，林煥一臉的哀傷，“別在提經理這個名詞，一提到，我就有上當受騙的感覺。”當他們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原本熱鬧著的人群已經走得無影無蹤，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寂靜。
之兒熟悉的身影在公司的大門口出現時，林煥嚇了一跳。
每一次，在自己不想見到她的時候，就總會在公司的門口看到。
不想讓小張再為自己擔心，林煥走到了她的跟前，“
今天怎麽有空來找我，朋友沒約你出去嗎？”
中午的神情與這個時候竟然相差甚遠，之兒有些意外。
提了提手中拎得很重的東西，對著林煥露出了嬌豔的笑臉，“我買了很多你最喜歡吃的東西，呆會回家煮。”
身旁的小張正要離去，卻被之兒一把扯住，“這麽多的東西，我們兩個也吃不完，你就一起到我們家蹭飯吧。”
很少看到之兒這麽熱情的邀約，小張一臉的欣喜，“竟有這等好事？”
笑罵了他幾句，林煥和之兒同時坐到了他的電動車上。雖然車的載力有些不夠，但小張還是把他們帶到了家裏。
坐在客廳裏的林煥和小張，嘴裏閑扯著的全都是公司裏的業務，在廚房裏忙碌的之兒，頓時有了些許的哀傷。
下午打電話想要向樂風解釋，卻不見他接起。
本以為也許過一會兒，樂風會打電話來詢問，但直到現在，之兒都把林煥迎回家了，依然不見有樂風的電話打來。
專注於手裏的菜肴，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做菜質量的之兒，強壓下了內心的煩悶。當一盤盤的美味被端到餐桌上的時候，小張已誇張的傳來了陣陣的歡呼。
自己辛苦了的成果，能夠讓他們吃得這麽的香甜，之兒突然間有了些許的欣慰，腦海裏的意識瞬間把樂風的身影消去。
陪著他們歡快的開動著。
一陣手機鈴聲卻在這種歡樂中響起，之兒接過一看，竟然是樂風打來的電話。
不敢當著林煥接起電話的她，連忙轉身離開了客廳。剛一進臥室，小張疑惑的聲音已經傳來，似乎在詢問著是誰的電話，竟然讓她搞得這麽的神秘。想起了昨天晚上在路上碰到的男子，林煥的心裏再起了疙瘩。
“吃吧，也許是女朋友打電話來和她傾訴，我們不用等她，繼續吃。”
小張又吃了幾口，正想繼續著剛才的話題，卻發現林煥已經心不在焉。
靜靜的陪他坐在餐桌上，小張的嘴張了又張，卻沒敢詢問，這種關乎於男人的尊嚴，讓小張不忍讓林煥受到不必要的刺激。當之兒滿臉笑容的從臥室裏走出來的時候，林煥已陰陰的問起了電話的主人。
隨口搪塞了的之兒依然帶著燦爛的笑臉，“記得嗎，有一天晚上，我打了很多個電話，但卻沒見朋友接起的女朋友，她今天告訴我，已經和男朋友和好了。”
看著林煥臉色的緩和，之兒突然間佩服起自己的應變能力，和說謊話的天賦。
“別人家的事情，你還真有心，但自家的事卻怎麽也不上心，前天剛和你說過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之兒頓時一臉的驚詫，不太記得的她隻好低聲詢問。
“我讓你幫小張物色個女朋友的事情，你竟然忘記了。”
恍然大悟的之兒有些歎顏，“小張，對不起，這兩天都睡昏了頭，竟然忘記幫你查看看，哪家的漂亮美眉還需不需要男朋友？”又溫馨了的場景，讓小張十分的羨慕。
“沒關係，隻要你記得的時候，幫忙找找，隻要長得還能見人，其他的條件，我不會在太意的。”對於他的條件，之兒有些不以為然，但被林煥訓斥過的她，識相的閉上嘴，不再橫生枝節。當桌上的飯菜都進了他們的肚子，不想讓自己影響到林煥和之兒的小張起身告辭。雖然林煥和之兒一再的挽留，但小張都沒敢再繼續呆著，隻是和林煥約好了明天一起去看一套單身公寓。
看著這個開竅了的家夥，林煥一臉的欣慰，“那就說定了，明天中午下班的時候，我就不回家吃飯了，陪著你去看看。”
小張連聲謝過。
站在大門口，目送著小張的身影漸漸的遠去，林煥轉身回了客廳。
一桌的殘羹已經被之兒整理進了垃圾桶。
看著正在忙碌著的她，林煥頓時又回到了以前的場景。
伸出手，林煥把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裏，“之兒，你還愛我嗎？”
之兒手中的動作隨之停止，對於林煥的問話，雖然還是言不由衷的回答著，但滿腦子浮現的已經是樂風的身影。雖然不再有著從前的熱烈，但林煥卻還是把自己沉浸在她的體溫裏。
酒店裏的樂風，心裏依然很不是滋味。
原本想約之兒出來，卻還是被拒絕了，直到現在，樂風依然不知道為何之兒還要在她的白領階級的男朋友身上下功夫。
難道是自己還不夠出色，還是因為自己的表現不夠？想了很久，還是沒能想出原因的樂風隻好讓自己躺在床上，整理著紛亂的思緒。
一群哥們按響門鈴的時候，樂風剛好處於昏沉沉的狀態。
被驚醒了的他氣得直冒火，打開房門的第一句話，就是怒吼。
似乎習慣了他這幾天的這種狀態，一群哥們聳聳肩，擠進了他的房間。
“都幾點了，你還不打算出去吃晚飯嗎？”
也許是因為心情的煩悶，樂風壓根兒沒有感覺到腹中的饑餓。
“你們去吃吧，我還想再睡一會兒。”一個個驚訝的看著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鍾，昨晚的荒唐，原本讓他們睡到了下午五點多鍾的時候才起床。
餓了一天的他們，每個人的肚子都在叫喚著，但樂風卻告訴他們，自己還想睡會兒。
一群哥們頓時像是看怪物一樣瞪著他。
“不會是昨天晚上玩過頭了吧？”
懶洋洋的躺回了床上，樂風把自己窩在了被窩裏。又是一陣叫喚，但依然沒能把他從被窩裏拉起。
一群哥們隻好各自離去。再次安靜了的房間裏，不再有聲響發出，樂風扯開被子，獨自坐在床上發呆。
放在床頭的手機再次傳來鈴聲，樂風拿起一看，是個陌生電話，想也沒想，直接按掉。
拿著手機發呆的清兒，本想再繼續撥打，但卻又害怕再一次被掛斷，隻好收起手機，自嘲道：“富二代的捧場確實不小，竟然連個陌生電話都不肯接。”
坐在她的身旁，一群女伴正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被吵得有些心煩的清兒起身走到了另一個方位，讓自己獨自安靜會。
從不曾見過她這般的離群，婉兒好奇的走到了她的身旁，“怎麽，這人甩了？心情這麽差？”對於眼前這個大喇叭，清兒連跟她談天的欲望都不曾產生，隨意找了個理由，想要搪塞過去，但卻被婉兒識破。
氣惱的清兒隻好站起身，走回了原本的位置。雖然離上場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但一群女人已經在臉上不斷的塗抹著。
“清兒，你今天的臉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化妝，不怕呆會哪個男人闖進來的時候，看著你這付模樣會被嚇到的。”
“說得也太誇張了，”瞄了一眼已化好妝的小凡，清兒冷笑，“就你化成這樣，也不見得會有男人看上。”
原本想要譏笑她幾句的小凡頓時怒火燃燒，飛快的從坐位上站起，一隻手指到了清兒的臉上，“你這醜女人在說些什麽？”
“我會比你醜嗎？”原本心情就有些鬱結的清兒，惡狠狠的拍去了已經在眼前的手，“瞧瞧你長什麽德行，連化妝完的樣子都不能見人，還敢說別人沒化妝的樣子有多醜。”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動起手，一群女伴連忙勸架。
“不知道被哪個男人甩了，打個電話都不肯接的女人，竟然說我不能見人了。”
心中痛處瞬間被小凡扯出，清兒再次發怒，“我打電話有沒人接，關你什麽事？哪像你，連窩在男人的懷裏，都會被退貨。”再次糾纏的兩個女人在同伴來不及勸架的時候，再次扯在一起。
一群女人隻好衝出化妝室，大聲的叫喊著還在外頭閑扯著的一幫兄弟。
衝進化妝室，眼前的場景讓一群男人都嚇了一跳，兩個潑婦就在地上打滾，小虎生氣的走上前，對著兩個女人一陣怒吼。
各自鬆開了彼此扯著對方的手，清兒和小凡瞬間分開。
“看看自己現在變成什麽樣子，兩個瘋婆子就在化妝室裏晃，這付模樣，要是被外頭的客人看到了，你們兩個都別在夜場裏混了，醜八怪的名聲一定遠播。”
眼睛朝著鏡子瞄了一眼，嚇壞了的她們連忙衝到位置前一陣梳妝打扮。
小虎的怒吼聲還在繼續，聲聲的警告直飄入她們的耳朵。
本想回過頭，對著小虎擺出一付嬌媚的樣子，但卻被他惡狠狠的再次訓斥。清兒和小凡，隻好專注於臉部的化妝。再次整理了的裝扮，讓她看起來有些嬌豔，清兒站起身，得意的在鏡子前轉動了一圈。
身旁的小凡似乎不太服氣，站起身學著她的樣子，穿著舞裙晃了一下。
“看你的身板，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男人摸著你，就象是摸到一付骨架，還敢在我跟前炫耀。”
惡狠狠的瞪著清兒擠出的一條事業線，小凡出聲諷刺，“鉤款爺，是要靠腦袋的，不是用身體就能征服的。”對於她的自以為是。清兒有些驚詫，伸出手，在她的飛機場上戳了戳，“這點，你就錯了，在男人眼裏，隻要有身材，長得還算過得去，就行了，你以為他們還想泡個成天就隻會跟他們勾心鬥角的女人在床上放著啊，有毛病啊你，不要想著省錢了，早點去隆一隆吧。”
臉色已被氣青的女伴眼看著手又要伸來，清兒誇張的叫喊著，“小虎，救命，潑婦又要打人了。”
不想讓她們才剛化好的妝再被變回原本的醜陋樣，隻好忍住笑，對著兩人再次怒吼。當夜場裏的音樂響起的時候，一群女人再次窩回了化妝室，對著她們指指點點的說個不停。
心情瞬間變得更加的煩悶，當她們站到舞台上的時候，兩個人再次較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