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歡場
對於小凡在炫著的舞姿，清兒嗤之以鼻，“就這樣幹扁的身材，跳得再好，也不會有男人會看得口水直流。”
從她的唇語裏，小凡讀懂了清兒的諷刺，頓時一陣氣惱。
心想，今天晚上看誰有本事釣到爺。
稍稍把裹在大腿上的舞裙繚起，在舞池裏的一群男子跟前稍做晃動。
看著她連底褲都露出來，清兒心知她是要跟自己鬥著看，今天晚上，自己的客人要是比她少的話，明天準讓一群女伴諷刺得沒臉見人。想了想，清兒扯開了吊在肩膀上的肩帶，這般刺激的場景頓時讓夜場裏的一群男人發出了陣陣的尖叫聲。
清兒有些得意，對著小凡露出了一臉的鄙視。
小凡頓時紅了眼眶。
看著幾個花環就這樣被套在了清兒的身上，小凡氣呼呼的抖動著。一個花環突然間被一個打手送到了她的手上，小凡有些驚喜，連忙扯住詢問。
打手的手瞬間指向了一旁。對著他們一陣飛吻，男子們連吹了幾個口哨。
終於稍稍扳回了些許的尊嚴，小凡的臉上再次露出得意的笑。
不就一個花環，我這有的是，但這家夥竟然感覺到比自己曆害了，清兒氣惱的搖搖頭，不再理會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
舞台上的一場較勁，讓坐在沙發上的樂風看得十分的新奇。
叫過了小虎，樂風指了指還在舞台上搖曳著的清兒。
會意的他連忙朝著清兒揮揮手。
奔到小虎的跟前，看著叫喚自己的竟然是樂風，清兒的眼裏頓時裝滿了陣陣的驚喜。
撲到了樂風的懷裏，清兒把渾身的解數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這個妖嬈的舞女讓樂風感到了從未用過的快樂，當他們從激情裏回到現實的時候，樂風的手依然纏繞在她的腰間。
“我好象在哪見過你？”
心知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與他在酒店裏的歡愛，清兒輕歎，“也許是前世有緣，今世你才會認為我們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
一陣輕笑頓時從樂風的嘴裏發出，對於這個會說話的甜蜜貨色，樂風突然間有些欣賞。
“做舞女幾年了？”
驚訝的抬起頭，看著眼前這一張俊朗的臉龐，清兒一臉的糾結，“也沒做幾年，隻是因生活所迫，不得不趕著鴨子上場的。”
這樣的話語讓樂風一陣驚詫，在舞女的身上動感情，一向是他嗤之以鼻的，但眼前的清兒，卻讓他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對著她，樂風已經不再對她有著鄙視的心。
“家境不好，找份高薪的工作，確實比較合適。”
不敢在這樣的時刻和樂風談關於錢財的事情，清兒讓自己擠出了一臉的笑意，“在這樣歡樂的時刻，讓我們來點風花雪月的快樂吧。”
這般的善解人意，讓樂風本就在心中為她打的分數裏再加了幾分。
出租屋裏，還在纏綿著的之兒對著眼前這一張對自己來說，應該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龐，突然間生出了些許的陌生。
腦海裏再次映出了樂風俊朗的臉龐。
林煥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異樣，停住還在扭動著的身軀，疑惑的關注著。
“我今天有點累，我們早點睡吧。”
之兒的話讓林煥頓時沒了興致，躺到了一旁。
一看這種情形，之兒心知他又生氣了，歎了口氣，伸出手，把他緊緊的摟住。
感覺到了她的體溫，林煥生著悶氣的心稍稍緩和，“你不是累了嗎？怎麽還不睡。”
“但你不開心，我心情也跟著不好了。”
窩心的林煥，憐愛的撫弄著她淩亂了的發型，“睡吧，明天早點起來，為我做份愛心早餐，我就很滿足了。”
點點頭，之兒讓自己卷縮在他的懷裏，沉沉的睡去。
一覺醒來時，林煥已經不在身邊。
之兒嚇了一跳，連忙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林煥上班的時間。
起身走出房間，空蕩蕩的房子裏並沒有林煥的身影出現，之兒走進浴室，讓自己泡了個熱水澡。
腦海裏再次出現的依然是樂風的身影，之兒歎了口氣，“樂風，我怎麽會迷戀你迷戀到這種程度？”
從浴缸裏走出的她隻拿了一條浴巾裹住自己濕漉漉的身軀，連件衣裳都沒穿，就進了房間。
拿起手機本想撥打樂風的電話，但一時間，竟然才早上十點鍾。
樂風是否還在熟睡的念頭在她的腦海裏一陣轉動，猶豫不絕的她歎了口氣，把手機扔回了床上，把裹在身上的浴巾擦幹了身子，躺到了床上。
本想讓自己再度入睡，但兩隻眼睛卻瞪得圓滾滾的。當肚子餓得咕咕直叫的聲音響起時，之兒才無可奈何的從床上爬起，奔進了廚房。雖然隻有自己一個人在家裏，但一向不喜歡隨便湊合的之兒還是煮了幾樣菜放到了餐桌上。
腦海裏樂風的身影再次出現，一向對自己的手藝十分自傲的之
兒竟然沒了食欲。
奔進房間，拿起手機一看，已經下午一點，顧不上還擺在餐桌上的飯菜，顫抖的撥打著樂風的電話，但電話卻不見接起，之兒一連打了半個鍾頭，但卻不見有樂風的回應。
傷心的淚水瞬間滴出，對於自己的不爭氣，之兒有些無所適從。
把自己再次扔進床鋪，之兒傷心的哭泣著。當林煥的電話打進來時，之兒依然還在哭泣。
手機一連響了好幾次，之兒才有所發覺，驚喜的拿過手機一看，是林煥打來的，心瞬間又冷卻了下來。
本想不接，但又怕會引起林煥的懷疑，隻好鬱悶的接起。
“之兒，你現在在哪？怎麽不接我的電話。”
心情本就十分的不好，林煥的懷疑讓她更是怒火中燒，嘴裏的聲音頓時抬高了好幾個分貝，“我正在家裏，你要不要回來看看，我是不是在騙你。”
很少聽到之兒用大吼的語音和自己對話，嚇了一跳的林煥連忙解釋，“我隻是關心你，並不是懷疑。”
“我已經忍了好幾天了，自從上一次，不知道哪個爛舌根的對你說了什麽，一直到現在，你都陰陽怪氣的，仿佛我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是這麽不信任我，我們還是分手吧。”
談了這麽多年，自己的好男人形象也豎立了這麽多年，但今天的之兒竟然和自己提出了分手。
林煥的心就象是被刀割過，一陣陣的疼痛。
“之兒，你告訴我實話，想和我分手是不是因為你在外頭又有男朋友了？”
“又來了，我是因為你對我的不信任，讓我不知道要怎麽和你相處，才會這般的氣憤，有了和你分手的衝動。”雖然之兒的話讓林煥的心不再帶有疑慮，但卻還是讓一陣陣的冷意所包圍。
“我沒有懷疑你，你別誤會，要是不想在家呆著，就到我們公司轉轉吧，晚上我帶你出去吃大餐。”
應允了的之兒掛掉了電話。雖然剛才是因一時衝動而說出的分手，但之兒的內心卻突然間有了跟林煥分手的意願。對於自己現在的處境，之兒也認為分手是唯一的方法，畢竟，自己已經移情別戀了，要是再拖著林煥不放，也許對他來說是一種傷害，但林煥卻自己的愛，卻讓她舍不得放手。
在這樣的左右搖擺裏徘徊，之兒的心就象是被大石給壓住，有些喘不過氣。
不想讓自己悶在屋裏的她，隻好走進房間，拿過跨包走出了家門。
在公路上閑逛了一圈，之兒依然找不到從前逛街的感覺，一間間的店就這麽走進去再走出來，手裏頭，並沒有拎上物品。
購買的欲望似乎在這種煎熬裏消失了。一直走到傍晚，腳已經酸了的她坐到了公交亭裏的椅子上，默默的等待著。
樂風的車突然間在視線裏出現，一個妖嬈的女人就這麽坐在了他的副駕駛室裏。
淚水瞬間流出的之兒直勾勾的眼神，卻依然還在這名女子的身上打轉。
感覺到了之兒的目光，女子有些疑惑。
樂風嚇了一跳，目光瞬間凝聚在之兒的身上，原本在公路上緩緩行走著的車子瞬間停下。
不再理會身旁的女伴，樂風下了車，走到了她的身旁。
還在流著眼淚的之兒連忙起身，想要逃離，但卻被樂風一把扯住。
“車裏隻是一個普通的朋友，你別想歪了。”雖然僅是一句簡單的解釋，但之兒的心已不再疼痛，哭泣著的臉上頓時掛起了笑容，“我出來買點東西，正要回去。”
“我送你吧。”
看了看還坐在車上的女子，之兒連連搖頭，“不用了，我搭公車吧。”
樂風手一伸，拎起購物袋就往車邊走。
追了過來的之兒嘴裏雖然還是十分的客套，但卻還是鑽進了車子。
啟動了車子的樂風，並沒有往之兒家的方向開，而是直接把她帶進了酒店。當車子在停車場裏停下時，坐在副駕駛室裏的清兒頓時明白，有這個女人在，今天晚上樂風的身邊不可能需要她的存在。雖然心裏頭非常的難過，但清兒還是識相的告辭走人。
拉著之兒的手往電梯走去，一陣手機鈴聲卻突然間傳來。
陶醉著的之兒頓時被鈴聲驚到，原本出來的目的，隻不過是買些生活的必需品，但卻在路上碰到了樂風。
驚恐的接起了林煥的電話，之兒頓時不知道要怎麽向他解釋。
看著她為難的樣子，樂風一把搶過手機，按住了關機鍵。
電話就這麽掛斷了，林煥急了，連忙再次撥打。
傳來的已經是電腦語音。
一遍接著一遍的撥打，聽入耳朵的依然是“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傷心的把手機扔到了桌上，林煥的腦海裏一片空白，雖然擔心之兒的安全，但想得更多的竟然是這些日子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一些所謂的巧合。默默的坐在沙發上的林煥，一直等到天亮依然不見之兒的歸來。
疲
憊了的身心讓他已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覺，但現在離上班時間相差不到三個小時，這一睡著，能不能在鬧鍾響起的時間醒來，對林煥已經是個未知數。
不敢回房間的他隻好起身走向了浴室。
放了一浴缸的熱水，林煥脫去了衣服，把自己泡在了熱水裏。雖然身體已有些放鬆，但緊繃著的思緒卻讓他的心情怎麽也快樂不起來。
之兒究竟去了哪裏，他並不知道，但是否出事了，到現在他都不敢肯定。
前些天，遇到的男子和之兒之間的關係深到了哪種程度，至今仍然困擾著林煥的心緒。
“也許，自己應該一個個好好靜幾天。”
自嘲般的話語讓林煥嚇了一跳，眼前熟悉的擺設對於自己，似乎已成了一種習慣，離開這裏，自己又將會是什麽樣子，林煥沒敢繼續想。
從二十來歲的年齡一直到已經將近三十歲，身邊的女友從不曾換過，更何況，雙方的家人都已經默認了彼此的關係，但傳統的思想卻讓他無法接觸萬一之兒要是出軌了，自己依然再和她一起生活的念頭。當鬧鍾響起的時刻，林煥無可奈何的從浴缸裏爬出，扯過浴巾，裹在了身上。
走進客廳，看著空蕩蕩的桌子上，並沒有往日擺好了的熱氣騰騰的早點。
林煥一陣苦笑，走進房間找來了今天要穿的衣服，快速的套上。
看了看時間，離上班時間隻剩下半個小時。
林煥扯過跨包，飛快的奔出家門，擠在一群人裏等待著公交車的到來。
到了公司的時候，剛好是上班時間，林煥鬆了口氣，奔到了自己的位置。
在公司門口買的早點被迅速的放到桌上，林煥把自己送到了椅子上。剛一坐下，老板的身影已經出現，雖然很慶幸自己並沒有遲到，但卻也不敢當著老板連吃早點，邊幹活。
隻好悄悄的收起早點，把自己埋頭於工作裏。當下班時間到來的時候，林煥已餓得頭昏眼花。
走出辦公室，林煥連電話都來不及打，就飛快的奔向了他們常去的那家餐廳。
點了一份套餐，一送到桌前，林煥拿起筷子，一陣狼吞虎咽。
從外頭走了進來的小張，坐到了他的桌前，“你很餓嗎？”
“早點都放著沒吃，你說能不餓嗎？”
“之兒沒給你做早餐嗎？”對於這個昨天晚上沒有歸來的女朋友，林煥不想提及，臉色一冷，手裏端著的飯放回了桌上。
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小張有些驚恐，心想，才剛好了沒幾天，怎麽又出狀況了？
服務員走了過來，低聲詢問著。
隨意點了一份套餐，小張繼續坐在桌前等待。
“之兒不會是又和你吵架了吧？”
“沒，”不想讓他知道之兒未歸的事情，林煥苦笑，“她睡過頭了，我隻好自己買早點了。”
小張懸著的心終於放回了原位，接過服務員捧在手上的套餐，放到了桌上。
拿起筷子，飛快的夾向了盤裏的菜。
“今天下午，我們到外頭轉轉吧，老是這樣呆在辦公室，業務上哪找？”
每一次出去跑業務，都是小張的催促才讓林煥不得不動彈，今天竟然反過來了，小張驚訝的抬起頭，“你今天好象是轉性了？”
“生怕月底一到，我們的業務再繼續低沉，會讓老板罵，隻好勤快點了。”鬱悶的點點頭，小張再次把自己埋在食物裏。當他們買單起身離去的時候，餐廳裏已是一片熱鬧。
走在公路上的他們還是談論著下午要走的路線，一輛車飛快的從他們的身旁竄過，頓時把他們嚇得臉色一片慘白。雖然車子已奔向了遠處，但他們還是破口大罵。
從餐廳裏出來的人群一個個對他們瞄來了好奇的目光。
形象瞬間崩塌，林煥和小張尷尬的低下頭，匆匆的奔進了公司。剛一坐下，一群女同事嘻嘻哈哈的走到了他們的身旁，“兩位帥哥，今天在外頭的情緒好激動。”
臉一紅，林煥讓自己埋進了文件裏，但這群女同事卻不依不饒的在他們的身邊嘰嘰喳喳。
心情的煩悶讓林煥抬起頭，對著一群女同事大吼。
驚恐的各自回了位置，女同事們的目光依然還在他的身上關注著。雖然有感覺到，但林煥卻不想抬頭依然讓自己忙碌在手頭的工作上。
“林煥，你今天是怎麽了，竟然朝著我們發脾氣？”
原本不想去理會眼前這一批朝著自己發難的女同事，但她們的問話卻讓他有些惱怒，“你們想想自己做了什麽。”對於剛才的取笑，一群女同事避口不談，卻一味的指責著他的怒吼。
林煥站起身，看著一隻隻指到了跟前手，冷笑道：“不想想自己做過什麽，卻指責別人的行為，不覺得你們這種做法很可恥嗎？”
“林煥，你是個大男人，我們隻不過是想起你剛才的樣子有些可笑，才會好奇的問你，但你竟然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同事，太不像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