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是我有麵子吧
那個簽字是我當時非要楊天保簽下的，他看了一眼，點頭笑道：“是的；我今年可能還不了，明年一定還給你。明年如果還不了，就後年。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操，你要是十年後還給我，你說十年後這二十萬還能做什麽呢？”
“我給你利息，咱們就按照銀行貸款的利息算，你看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小田，你起草一份協議……”
我找來筆，向服務員要來紙，按照唐天生說的，寫了一份協議。然後我又抄寫了三份，一份給唐天生，一份給楊天保，還有一份是我的。
協議上有我們三人的簽字，我成了他們的見證人。
當我們走出飯店，看著楊天保離開後，唐天生指著我喝道：“如果十年後拿不到錢，這錢就是你還；你要連本帶利一起還。”
我去，心裏雖然在暗罵，但是臉上的笑容不減。
回到倉庫裏，我看到法律書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埃。輕輕的把書擦拭幹淨，我又開始了自學。不知道為什麽，一不看書，我就有種虛度光陰的感覺。
曾經，我害怕自己成為書蟲；曾經，我也覺得這種感覺會讓我勤奮向上。
因為，書能讓我充實，也能讓我少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正在我埋頭分析書中的刑事案件的時候，顧小紅突然打來了電話。這是她上班的時候，她開心的說道：“親愛的，我轉正了，剛才我們院長開會，公布了護士轉正的名單，有我的。從下個月起，我的工資會漲八百元，而且福利也有了……”
我向她表示祝賀。
接著她又說道：“我本來沒有機會的，我想一定是鄭主任幫助了我，你不知道鄭主任是誰？就是那個瞎子的姐姐。”
我想起來了，應該是鄭飛天的姐姐鄭霞芸。這麽年輕，就已經是醫院裏的主任了，不簡單呀。我笑道：“那你請她吃飯吧！”
“人家也不吃我請的飯呀！我可請不動人家，我隻要好好工作就是對她的報答了。你今天有空嗎？咱們慶祝一下。好不好？”
我想了想，說：“好，下班了我就過去；不管請動請不動，咱都要請一下。感激之情總要表達出來，人家才知道。”
“嘻嘻，我聽你的。”顧小紅嬌笑起來。
當我來到醫院裏的時候，顧小紅剛好下班。我和她手牽著手站在路邊的樹下商量著，怎麽請鄭霞芸吃飯的事情。
因為口袋裏沒有錢，我們請不起上檔次的飯店。
最後選擇了一家自助餐店，因為這裏隻需要一個人三十八元，經濟實惠隨便吃；咱也能多客氣客氣，勸她多吃點。
做了最後決定之後，我就打電話給鄭霞芸。一下子就打通了，我很高興的說道：“你好，鄭姐。我是小田，就是鄒小麗的表哥，唉，對對對。我和顧小紅是好朋友，是的，聽說你幫她轉正了，我們想請你吃個飯。不是的，你就是不我們也要請你吃飯的……這個……你能來嗎？我們正等
在醫院門口，是東大門外麵的樹下，哦。好的。我們去大潤發超市對麵的火鍋店吃吧！好好，我們在大潤發那裏等豐你……”
掛了電話，我和顧小紅擊掌相慶。
顧小紅開心極了，說道：“我以為請不動她呢？人家真給麵子。”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是我有麵子吧！”
說笑著，我和顧小紅就來到了大潤發。我有點口渴，想賣瓶水喝。顧小紅攔住了我說道：“自助餐火鍋店裏什麽都有，等會再喝呀！省兩塊五毛錢。”
我一想也是；本來還想吃點燒烤，隻好忍住了。
沒多久，鄭霞芸獨自一人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她似乎並不認識我，從我們一旁走了過去都沒有看到我們。我喊道：“鄭姐。”
她扭頭一看，才露出甜甜的笑臉。
我們一起走進火鍋店裏，我付了錢，就找了個位子坐了。
因為是夏天，天氣炎熱，所以火鍋店裏的客人很少。
我們邊吃邊閑聊著，氣氛很好。就是顧小紅有點不敢說話，她對鄭霞芸有點膽怯。鄭霞芸笑的時候，她急忙跟著笑。鄭霞芸不笑的時候，她想笑都不敢笑出聲。
看我們快吃完了，她就去拿我們愛吃的，就像服務員。
“她是你女朋友？”
“哦，是的。”
“你那個不是不行嗎？她怎麽會跟著你？”
我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裏。我驚訝的問道：“你怎麽知道？”
“張嬸給我媽媽說的，讓我找找相關的專家，看看能不能把你治好。我已經聯係了，正在等專家的消息；如果專家有空，下個月我就可以帶你過去做檢查。”
我鬱悶極了，一頭的汗水。但是我又不得不表示感謝，我說：“謝謝。”
“別客氣，你幫我弟弟介紹了女朋友，我們應該感謝你才對。對了，他們過兩天就要回來了，一回來就準備舉行婚禮。到時候，你一定要到我家裏幫幫忙。”
“一定，一定的。”其實，這事我已經知道了；是鄒小麗在短信裏告訴我的。她還告訴我，她的爺爺奶奶也會過來參加她的婚禮。
飯還沒有吃好，鄭霞芸就被一個電話叫走了。說是醫院裏有一個緊急手術，她必需立刻趕過去。
這個時候，我也吃飽，我說：“小紅，咱們回家吧！”
“再吃會呀！”
“你真能吃。”
“才發現呀！我平時吃不多的，這不是不吃白不吃嘛。”
我又陪著顧小紅吃了一會兒，臨走的時候，顧小紅拿了一個蘋果，又遞我一瓶純淨水。我說我喝不下，她小聲的說拿回去明天喝。
原來吃飽了之後，還能帶點東西。自助餐就是好，吃一餐飽三天。
我和顧小紅一起，穿過馬路走進了大超市。顧小紅跟我算了算，每人三十八元，加上鍋底三十元，我們今天共花了一百四十四元。
除去吃掉的和喝掉的，這家自
助餐老板幾乎賺不到什麽錢了；這是我們最高興的。
深夜裏，我趴在顧小紅的肚子上，又聽了聽小寶寶的聲音；結果隻聽一個響屁。
她把我推開：“不要壓，吃的太飽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準時去上班。
我發現，最近唐天生對我很嚴肅，還要專門派個人來監督我。不過，那人不知道什麽原因，還沒有來上班。
我問他是男是女，唐天生哼了一聲，沒有理我。
我很關心這個問題，所以，在錢舒婷帶著客戶來選布料的時候，我又向錢舒婷問了問。
錢舒婷說是位女的。
我很開心，因為有個女的和我在一起工作，總比男的強。
接下來，我很想知道這位女子的年齡身高和體重。於是，在錢舒婷做下了一單生意之後，我尋了個空又向她問道：“是什麽樣的女子？”
“來了你就知道了。”她不耐煩的搪塞了我，就走向一位客戶，聊起了生意。
下午，這位女子來了；是唐天生開車接來的。
不是這位女子的派頭很大，而是她迷路了。
錢舒婷朝她笑道：“二嫂，這麽一點路你都找不到地方？”
我時，我才看到，這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的女子，一臉黑斑。如果和非洲女人站在一起，她也許是漂亮的；但是和錢舒婷一比較，就醜不可言了。
我是後來才知道她叫吳小月。她一走進倉庫裏就向唐天生說道：“你放心，有我在這裏，不會出半點問題。咱們這關係，你說你這二嫂能白叫嗎？要不是我不識字，你把這裏全交給我，你放一百個心……”
等唐天生和錢舒婷離開後，她遠遠的朝我招招手，我走了過去，客氣的叫道：“二嫂。”
“嗬嗬……嘴巴怪甜哩，你看看這裏，布料有點亂，快點整理整理。”說著，她就伸手抱起了一批布料。
看她是位女的，沒想到她的力氣這麽大。我跟著她一起把布料整理好了，流了一身的汗水。她取出水杯喝起水來，我隻好跑到倉庫外麵買水喝。
我買了兩瓶，送給她喝了一瓶。
就是這瓶水，把我和她的關係改善了。
“小夥子，你是不是偷了天生家的布？”吳小月和我閑聊了幾句，突然這樣問道。大眼睛轉呀轉的，很好奇的樣子。
我的表情很難堪，我覺得這是對我的侮辱，我嚴肅的說道：“沒有，絕對沒有。你怎麽知道？”
吳小月哈哈的笑了笑，說道：“沒有就沒有吧！你要是不偷布料，他也不會把我招過來呀！他們給我一年三萬的工資，你以為他舍得出這三萬元錢？唉，小夥子，你一年多少工資？”
“八萬。”我歎息道。
吳小月大吃一驚：“啊……八萬？”
接下來，她就沉默了。她不和我講話，我也沒有話和她說，我心裏很難受。因為唐天生和錢舒婷竟然向外人說我偷了布料；這真的傷害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