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日禮物
“我是小軍。”
“哦，什麽事。”
“哥，我已經訂好了包間，家紡城酒店，六樓六零六包間；你們快過來吧！”
放下電話，我向程小露說道：“老婆，咱們去吃飯吧！我請客。”
“錢都被偷了，你請客？”
“我包了酒店裏的包間，給你過生日。”
當我帶著程小露走進家紡城酒店的時候，她開始吃驚了。當我看到大廳裏的價格表的時候，才明白她吃驚的原因。原來，在這裏包桌，最便宜也要八百八十八元。
“你怎麽在這裏包桌？這裏也太貴了。”我們被工作人員帶進電梯時，程小露說道。
“不貴，給你過生日，花再多的錢也不貴。”我很紳士的說道。
程小露就捏了我一下，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六零六包間還是空的，裏麵是一張大桌子，能圍坐十幾個人。
程小露拿起菜單看了看，說道：“一份炒麵都要三十八元，要是在路邊的小飯店裏吃，隻要八塊錢就夠了。你看，別的更貴，我們就吃一份炒麵吧！吃不飽，出去再吃燒烤。”
我說：“那就吃兩份，一人一份。”
程小露把服務員喊了過來，說道：“我們要兩份魚香肉絲炒麵。”
一身紅色旗袍的服務員問道：“小姐你好，是再加兩份炒麵嗎？”
“我們隻要兩份炒麵，其它的什麽也不要了。”
“對不起小姐，你是不是走錯了房間？這裏已經被一位田先生包了，是三千九百九十元的生日套餐。”
程小露拉起我的手就向外走，我說：“沒錯，就是這裏。”
服務員向我問道：“你是田修遠先生嗎？”
“是的，是我。”
“喂，歡迎光臨，田先生，請坐，請問你們要來多少人？請問什麽時候上菜？”
“上吧！現在上。”
“就兩位嗎？”
程小露驚訝極了，一把把我拉到一邊，傷心的說道：“你訂了生日套餐？三千九百九十元？這花的也太多了，我家建樓房都沒有錢，我爸爸的腸炎都沒有錢治……”
我的心也在滴血，兩三個人能吃這麽多？但是，我仍然說道：“老婆，這不是你要過生日嘛？祝你生日快樂。”
“真羨慕你們。”服務員竟然被我們感動了。
“你這樣花錢，我一點也不快樂。我們不吃了，退了。”
“小姐，錢已經付過了，我們酒店不退錢的。”
“我不吃。”程小露堵氣。
“你們可以打包帶走，回家吃也可以。”服務員又說道。
“我投拆你們……”程小露氣憤了，指著那位麵帶微笑的服務員喊道。
我急忙示意服務員離開，服務員很識趣的走了，並且關上了房門。我拉著程小露的手，說道：“老婆，就讓我們浪漫一回吧！我給你喝生日祝福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雖然我唱的不一定的好聽，但是程小露總算平靜了下來。
這時，六位服務員一起送來了六份菜；說實在的，我也沒有在這麽
好的酒店裏吃過飯，根本叫不出菜的名字。隻是覺得這些菜都很漂亮，就像花朵。
一會兒，六位服務員又一起送來了六份菜；她們一共送來了二十二道菜，剛好今年是程小露的二十二歲生日。
把菜擺好後，她們圍著程小露喝了生日快樂歌。離開的時候告訴我們，還有一個大蛋糕，等我們吃好了飯，就端上來。
看著這些菜，程小露發愁了，她說：“我們根本吃不完，叫咱姐來吧！”
“叫咱姐來也吃不完，你有沒有好朋友？叫過來一起吃。”我說著，就給我二姐打電話。
接著，程小露也給好朋友打電話。
通知了二姐之後，我給周小軍打電話。我說道：“兄弟，來吃飯。”
“哥，我怎麽好意思去呢？”
“來吧！兄弟，快點來。我們吃不完了，你就打包回去買，不能讓你虧的太多。”
“虧啥，那個錢你要還我。你隻給我一千二，我訂了三千九百九十元的生日套餐……”
我去，我有點想罵人。但是，我仍然笑道：“好的，快點來吧！”
一會兒，二姐來了；一會兒，程小露的好朋友們來了。一共四位，都是附近商場超市的服務員。看著她們朝氣蓬勃的麵孔，聽著她們的歡聲笑語，我的心情總算好了起來。
最後，周小軍來了。他似乎作了美容，比平時好看多了。還穿了一身西裝，顯然是剛買的。隻是腳上穿著白色的運動鞋，很不搭調。
他一出現，包間裏立刻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他，空氣裏散發著不安的味道。
“你來幹什麽？”程小露突然問道。
“我哥請我來吃飯，我就來了。我哥告訴我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帶來了禮物。”說著，周小軍把一個紅色的小盒子放在了程小露的麵前。
程小露看了我，因為包間裏隻有我一位男的。她問道：“是你叫他來的？”
我點點頭。
“那你把他趕走。”
我不知道程小露對周小軍會這麽的反感，我當然說不出趕人的話。就看向我的二姐。
二姐就向程小露說道：“人都來了，怎麽能趕走？喂，你叫什麽？哦，周小軍，好，你坐下吧。既然來了大家就是朋友。”
程小露翻了我一眼，總算不趕周小軍了。
但是，周小軍很局促，在程小露麵前他似乎不敢拿筷子。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怎麽會這個樣子，我讓道：“吃呀！”
周小軍總算拿起了筷子，輕輕的夾了一口菜。然後，小聲的向我說道：“怎麽樣？我幫你訂的套餐還可以吧！”
“吃了我一個月的工資呀！”我心痛的說道。
“你的禮物我幫你帶來了，就在包間外麵，你自己去拿吧！”
我走到包間門前，看到一位服務員正提著我的禮盒。把禮盒接在手裏，真覺得我就像個小醜，在表演著自己都鄙視的角色。
吃了三千九百九十元的套餐，竟然隻送了一百元四件的內衣。我都有點送不出手了，我覺得，拿一個十幾萬的鑽戒送給老婆，才是合適的。
於是，我
又把禮物遞在了服務員手裏，我說：“給你吧！”
“這是小費嗎？”服務員驚訝而又歡喜的問道。
我沒理她，而是直接走進了包間裏。坐在周小軍身邊，我說：“兄弟，我送不出手了，我仍了。”
“仍了？我去撿回來。”說著，周小軍跑了出去。
也不知道他和服務員怎麽交涉的，沒多久，他把那個漂亮的禮盒提了進來。
然後，他說道：“對不起小露，剛才那個禮物是我田哥買來送你的，這個才是我的，送給你。”
這時，程小露的眼光才落在桌邊的那個紅色的小盒子上；她把小盒子拿在手裏，看著我問道：“是什麽？”
我笑而不語，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裏麵是什麽。
她的一位好朋友，笑的最甜的那位名叫鄒小麗的女孩子說道：“小露，這個不能問，你猜呀！”
我急忙說道：“是呀，你猜猜。”
“不會是戒指吧！”
“也許是項鏈。”
“耳釘。”
程小露還沒有說話，二姐和另外的四位女孩子先猜了起來。
在程小露思考的時候，我急忙向周小軍問道：“裏麵是什麽？”
周小軍笑而不語，這可把我急壞了。
隻見程小露打開了那個小盒子，原來小盒子裏麵還有一塊更小的盒子，更小的盒子裏麵還有一個盒子。
是什麽東西？竟然包了這麽多層？
大家都看過去，都想知道裏麵到底是什麽。
終於，當程小露把第四個盒子打開，裏麵的禮物顯露了出來。竟然是一隻小金牛。
程小露屬牛的，看到後，她很開心。但是，立刻又不開心了，而是瞪著我說道：“你怎麽亂買呀？我們過年辦喜酒的錢都沒有，你買這個幹什麽？”
“多少錢？”我二姐朝我問道。
在桌子底下，周小軍朝我伸出了兩個手指，我急忙說道：“兩百。”
“哦，銀的呀！”大家一陣歎息。程小露也歎息一聲，又翻了我一眼，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氣憤。
“鐵的吧！我覺得是在鐵塊上先鍍銀再鍍金，鍍的是化學銀和化學金……”幾個女孩子對著小金牛研究起來，鄒小麗信誓旦旦的這樣表述道。
隻見周小軍的表情很怪異，我扯了他一把，叫他一起去廁所。在廁所裏，我問道：“那是金的嗎？”
“當然是金的。”
“多少錢？”
“兩萬。”
“我擦，你……”我的頭有點暈，爆粗口指著他，不知道說什麽好。
過了一會兒，我說道：“程小露是我女朋友，你要搞清楚，她是我女朋友。”
“我知道，哥，這兩萬是我偷我媽的錢。雖然她是你女朋友，但是，你對她什麽都不舍得，你不舍得，我舍得。像她這麽好的女孩子，我寧願為她去死，別說花點錢了。哥，你一定要對她好好的，好好照顧她一輩子……別小氣……”
“我靠，周小軍，你說我小氣？兩萬是吧！再加上生日套餐三千九是吧！我還給你。”
“還我？好，拿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