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女友過生日
張巧說道：“你們生意忙，整年沒空來看我；你爸又在國外，我整天連個說閑話的人都沒有。小田是大學生，也是有學問的人，而且，善良，誠實；連相親都臉紅。你說他怎麽會圖咱家的錢呢？再說，是我非要認他的……”
錢舒婷開起越野車飛速上路了，留下張巧歎息一聲，帶著我向客廳裏走。並說道：“飯我都做好了，小田，咱們吃飯。”
我說：“幹媽，我吃過了。在楊老板家吃的。”
“不是說別在他家吃了嗎？現在，我是你幹媽，你今後就吃我的。”
“幹媽，我想……我想我還是搬出去住吧，省得你女兒生氣。”
“噫，她生什麽氣？她有了錢就忘了我這個媽了，不管她；你就在我家住下來，告訴我你愛吃什麽，我給你做。”
我激動，鼻子又酸了，我說：“幹媽，這輩子能遇到你，是我修來的福份。”
張巧取出葡萄酒，這是她自己釀的；因為老公出國了，所以都沒有人喝。我特別喜歡喝這種酒，又甜又香。
坐在餐桌著，我喝了一杯酒吃了幾口菜；真幸福呀！我似乎迷戀上了這種生活。
正吃飯間，程小露打來了電話。她開心的問道：“老公，吃晚飯了沒有？”
“吃了。”
“老公，你家裏把彩禮送過去了，送了兩萬六，我爸爸媽媽可開心了。他們正在給咱們訂日子，過年咱們就能結婚了。老公，你在幹什麽？”
“我在吃飯。”
“哦，好，老公，你先吃飯吧。”
電話一掛掉，張巧就問道：“電話裏是誰？”
“是我姐。”
“哦，我忘記了，你二姐也在這邊。有空叫到家裏吃飯，大家都認識認識。”
“好。”我先答應了。
家裏的事，我都向張巧說了，所以張巧對我家人已經很了解了。隻是，我並沒有把我認她為幹媽的事情向家裏說。
躺在床上的時候，我打電話給我媽，我說：“媽，有件事我想給你說說……”
然後，我就把在家紡城認幹媽的事情向我親媽說了。我媽似乎有點不開心，她說：“兒子，你說你有我一個媽不夠嗎？幹嘛還要認幹媽？人家住著樓房，家裏又有錢，是不是？你可別看上人家的錢，就忘了我這個親媽了。兒子，我生了三頭鳳才生你一條龍，你可不能朝著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喊媽，我難受。”
想不到我媽媽是這麽個反應，真後悔向她說了。我急忙說道：“媽媽，我愛你，你是我親媽，你在我心目中誰也替代不了。”
掛掉電話，我就想起了小時候我媽媽背著我去上學的情景，那是一個雪花紛飛的冬天，路都被大雪蓋住了。很多孩子鑽進被窩裏不起來，我卻哭著喊著要去上學。於是，我媽媽就把我背到了學校，在媽媽的背上，我扭頭向後望，隻望到了一串腳印。
媽媽還帶我到田裏撿麥穗，然後攆出麥子捐到學校裏，給貧困地區的學弟學妹們送溫暖。
還有一次媽媽帶我去河裏抓魚，我一不小心摔倒了，媽媽不顧一切的撲向我
，把我扶起來，害得抓到的兩條魚又逃了。我說我沒事，媽媽卻嚇哭了。從此，再也沒有帶我下過水。
有個冬天，我夜裏流鼻血，把枕頭都流潮了。媽媽一邊哭一邊抱著我去醫院，又冷又黑的夜裏，她鞋子都沒來得及穿……
我和媽媽之間，還有很多很多的故事。我想，這份母子情，是誰也取代不了的。它在我心中永遠占著最重要的位置，那是我最沉重最真實的愛。
媽媽，我想你。
周小軍來看我，說是明天是程小露的生日，他已經準備好了禮物，希望我們能請他吃飯。
程小露的生日？
我暗暗慚愧，因為我都不知道。
於是，我借口上廁所，急忙給程小露打了一個電話。
我說：“親愛的老婆，祝你生日快樂。”
程小露開心的說道：“謝謝。”
我說：“我晚上回去看你，請你吃飯；咱們再請請朋友，熱鬧熱鬧。”
程小露答應了，我就開始想送她什麽禮物。
我工作的時候，周小軍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我的背後，和我聊天；他要等著我晚上下班和我一起回去。
顯然，他也要在這裏吃午飯了。
於是，我向在車間裏收拾雜物的吳玲瓏說道：“老板娘，多添一雙筷子中不中？我朋友不走了，要下午帶著我一起去給另一個朋友過生日。”
吳玲瓏笑道：“好。”
我又說道：“老板娘，我下午想下班早一點，我……”
“好。”吳玲瓏又簡單的說道。
我很開心。
但是，因為不知道程小露喜歡什麽東西，我對買什麽樣的禮物犯了難。我覺得，這是我給老婆的第一份禮物，一定要獨特，一定要有意義。
“你準備了什麽禮物？”我向周小軍問道。
周小軍的眼睛從手機上移開，想了一想，說道：“秘密。”
“小軍，你給我參謀參謀，我應該買什麽樣的禮物？”
“她是你女朋友，你買什麽禮物還用問我嗎？”
“參謀參謀！嗬嗬……讓我看看你的智商。”
“你想給她買什麽禮物呢？”
“我身上有一千三百元，我……我給她買雙鞋子吧！買雙好鞋子。”
“哥，你傻吧！她是賣鞋子，那鞋子還用買？”
我一想也是，就又問道：“那我買什麽？如果給她買衣服，她的衣服已經很多了，而鞋子，好像隻有三雙。”
周小軍歎息道：“內衣。”
我笑道：“有你的。”
吃過午飯，我又工作了兩個小時，就提前下班了。
周小軍騎著破舊的摩托車帶著我，那叫一個快。風吹的我的眼睛都睜不開，還感覺到他的頭發像針一樣紮在我臉上。
“你慢點。”我大聲的喊。
周小軍仿佛沒聽見，繼續超速跑。
沒多久，我們來到了一家商場，就去挑選內衣。
我挑選了四件，雖然隻要一百元錢，但是我覺得禮輕愛意重，我就是不
送禮物，程小露也會嫁給我。
我要了一個很漂亮的饈，包好後竟然收了我五十塊錢，我擦，這世道，包裝都比禮物貴。
把我送到離鞋店一百米的地方，周小軍停了下來。
我說：“沒有交警。”
“我不是怕交警，我是不能直接過去。哥，你帶著她訂好酒店包間後，打電話給我，到時候我會說我不方便吧！你就說有什麽不方便的，來吧！都是好兄弟。然後，我再過來。”
我皺眉道：“還要去酒店訂包間？”
“當然，你女朋友過生日，你不訂個包間怎麽整？不但要訂，而且還要訂個好的。你身上不是有一千二百塊錢嗎？全部用上。”
“我也太破費了吧！隻是過個生日而已，我們去路邊的小店裏吃一下不就行了……”
“哥呀！錢這玩意，花掉再去賺。你說你女朋友過生日你都不願意花錢，你說……你這也……吝嗇……小氣……”
竟然被看不起了，我氣憤，取出所有的錢遞給周小軍，說道：“你去幫我訂。”
周小軍把錢數了數，說道：“這隻有一千二，我去給你訂個三千的。”
我一把拉住了他，說道：“我沒錢還你。”
“不用你還。”說著，周小軍開著摩托車突突突的跑遠了。
鞋店裏，二姐也在。她知道我是來給程小露過生日的，就說道：“你們出去玩吧，今晚我在這裏看店。”
“你不去？”我問道。
“我去了，生意怎麽辦？”
我暗喜，因為二姐總是訓我，我正希望她不要去。
我和程小露一前一後的走出鞋店，一離開二姐的視線我們就依偎在一起，心裏都很甜蜜。
這時，我想到了我買的禮物，真笨，竟然忘在了周小軍的摩托車上。為了彌補遺憾我帶著程小露走進了一家超市，我說：“老婆，我要送給你一件禮物，你說你想要什麽？我買給你。”
可是，話一說出口我又想起了我身上沒錢了，一頭的汗水就流了下來。
“我什麽也不要，你來看我就夠了。”
我暗自慚愧，真想拉著她走到黃金櫃台前，讓她隨便選。
最後，程小露隻買了兩瓶水。
在付錢的時候，我發現我身上竟然連兩瓶水的錢都沒有。真的好慚愧，無地自容了。
看我光摸口袋，就是拿不出錢來，程小露就把錢付了。還用手抱著我的腰，笑嘻嘻的說道：“是不是忘記帶錢了？”
為了找回一點麵子，我說道：“不是忘記帶了，是丟了。”
程小露似乎吃了一驚，急忙說道：“你怎麽這麽不小心？是不是在公交車上丟的？公交車上人多，你要小心一點呀！丟了多少？”
“沒多少。”看她著急的樣子，我心裏更加的慚愧。
“那是多少？我們報警吧！”
“不用不用，真沒多少，就幾百塊。”
走出超市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周小軍打來的，我就一邊向人多的地方走去一邊說道：“喂，你好，楊老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