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訴衷情
這日蘇湛出門辦事去了,花溪賦百無聊賴的在屋裏轉了幾圈後,決定出門溜達。
她漫無目的地遊走在大街小巷,在一條小弄裏,花溪賦被幾個身著黑衣,護衛裝扮的人攔住了去路。護衛甲上見了個禮,恭敬地說:“小姐,我家主人有請。”
“你家主人?”花溪賦一臉防備,小心謹慎地說道,心下一陣莫名其妙。
第一次獨自逛街居然就被跟蹤攔截,真是時運不齊,命途多舛。
“您去了就知道。”侍衛甲臉上不帶任何表情,聲線平穩僵硬。
“我不認識你那什麽主人,我不去!”說著快速向幾人灑了一把藥粉,拔腿就跑。
黑衣人反應極快地掩袖捂鼻,趕忙追了上去,不稍一會兒,就把花溪賦團團圍住了。不待花溪賦掙紮,隻說了一句“得罪了”,便把人打包扛走。
花溪賦欲哭無淚,心中後悔不已,千不該萬不該不聽師傅的話,偷偷溜出來玩。
兜兜轉轉,不到一炷香時間,黑衣人突然把她放下,極快地悄聲離開。
入目的是一座江南園林,園子修葺得很美。樹木蔥翠,百花綻放,有山、有水、有亭台,可見園子的主人是個極會享受的人。
此時她正站在一座水中的亭子裏,亭子由一條石板砌成的小橋通向岸邊。清澈的水流緩緩從橋洞流過,還能看見在水中自由自在遊來遊去的紅鯉魚兒。水中還栽上了荷花,開的極美,荷葉在微颸中輕輕擺動。
此時若不是被綁架而來,她定要提上一壺好酒,坐在這亭中賞荷飲酒,順便陶冶陶冶她那可憐的情操。
“喜歡這裏嗎?”一個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突然響起。
“喜歡。”花溪賦條件反射地答道,遂而反應過來,看向來人,頓時一陣臉紅心跳手足無措,連眼睛都不知該看向何處。
“嗬。”禦行裔看出了她的窘態,也不點破,來到雕花石桌旁坐定,心下好笑,真是個單純的孩子!
“如此良辰美景,提上一壺好酒,賞荷戲魚,豈不妙哉!四公主意下如何?
”
“景嵐皇有如此雅興,溪賦定當奉陪。”花溪賦努力平複心中的兔兒亂跳,強裝鎮定,擺出公主特有的高貴冷豔,氣質優雅地踱步走到桌邊坐下。
“我與你殊表哥情誼匪淺情同兄弟,四公主何必如此見外,就同你殊表哥一般喊我行裔,我也喚你賦兒,可好?”禦行裔展唇一笑,氣質華貴邪魅不羈,看得花溪賦好不容易平複的心髒,又一陣咚咚作響亂跳如鼓,臉上紅霞飛舞,好似一朵羞答答的玫瑰,含苞欲放嬌豔欲滴。
“好,行裔……”聲音輕如蚊吟,柔得滴水。
“行裔,行裔,行裔……”花溪賦在心中不斷地重複默念著這個名字,恨不得把它牢牢銘刻在心裏。
“那日賦兒不告而別,行裔很是擔心,恰巧今日偶然在街邊遇到,心中一陣歡喜,不由得擅自做主,把賦兒請了過來,冒昧之處還請賦兒多多包涵,行裔在這裏先自罰一杯以示賠罪。”說罷也不待花溪賦言語,便自斟一杯一幹而盡。
“行裔,你這話的意思是……可是有幾分喜歡我了。”花溪賦心中一片慌亂,試探地問道。
“不知賦兒可相信一見鍾情?我好像是對賦兒一見鍾情了。”禦行裔放下手中的酒杯,神色鄭重,一本正經地說道。
“陛下的眼光可真是不同一般,當時你我相遇,我還是個山賊,臉上還有一條可怖的刀疤,那樣的一張臉,旁人見著了隻會嚇一跳,誰還能夠一見鍾情。”花溪賦自嘲地笑笑,掩去眼底的一抹受傷。
“嗬,賦兒原來是這般膚淺的,殊常在我耳旁提起你,從他的字裏行間,我原以為賦兒定是不同於一般的女子,嗬,是我唐突了。”禦行裔嘲弄地搖搖頭,苦笑著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師傅說我還小,還看不清世上的凡塵幽夢,不可輕易把心交出去。”花溪賦低垂著頭,擺弄手中的酒杯,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似隻是在敘說著一件平常的事兒。“但是我的心不由我控製了,在它遇到你的那一刻,它就已經迷失了。不管行裔對我是如何的想法,我隻是想告訴你一聲……”她抬起
頭,注視著禦行裔的眼睛,莊重而神聖地認真說道,“即便你還沒有喜歡上我,但我卻還是義無反顧地喜歡上你了。”
禦行裔有一瞬的驚呆,竟有幾分反應不過來,一直心硬如鐵心冷如冰的心,竟因為這句話而有幾分灼熱劃過。最美的情話,最癡情的容顏,他聽過、看過,多得心都麻木了,而此刻他竟如青春懵懂的少年,迷茫、欣喜、躁動,慌亂得有些不知所措。
離著不遠的一片竹林,一個白色的身影傲然佇立在一棵竹子的枝上,青翠的竹葉遮去了他的身影,也掩藏住了他心底的情緒。
蘇湛神色冷漠地注視著亭子裏互訴情意的兩人,心下滿目瘡痍一片荒涼。修長有力的手指捏著一折竹枝,如白玉般的手背上青筋若隱若現,一個不留神,竹枝便化作粉末隨風散去。
他恨極了他的內力深厚,把亭子裏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了去,他恨自己為何要在她身上種下迷蹤花,以至於自己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她。
賦兒,如果這就是你要的感情,師傅即便是下蠱也會幫你留下他,但是你不可以愛上他,你隻能是我的,能和你一起慢慢老去,看盡殘陽的隻能是我!
“公子……”如影子般突然出現的原風擔憂地出聲道。
“我們回去。”蘇湛聲線冰冷,凝神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兩人。
“那小姐她……”
蘇湛抬手打斷原風,“她自會回來,不比擔心。”
在兩人如一陣煙般消散在林子裏,禦行裔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竹林,看向眼前神色黯然的人兒,勾唇一笑,溫柔地說:“賦兒,謝謝你,能得你如此心意,行裔受之有愧。也許我對賦兒的心意,沒有賦兒喜歡我的多,但是不可否認的,我確實是傾慕賦兒。”
花溪賦聞言一愣,頓時喜笑顏開,心中如吃了蜜般,開玩笑著說道:“我就知道,憑我的魅力,你怎麽可能會不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禦行裔心中一噎,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你呀,真像你表哥所說的,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真真令人喜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