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遇刺

淩澈扶著我坐在他右手邊，我才有時間好好打量一下坐在主位的是今晚的壽星太後。原本明豔動人的身姿在今晚的月光和燭光之下顯得更為窈窕，絲毫看不出歲月在她身上的鑿印。隻有當她慈愛得看著坐在她另一側的安王時，我才能把她與現實中雍容華貴的太後稱謂聯係在一起。

宴會開始後，表麵上一派君臣和睦，把酒言歡的熱鬧場景，但是幾年的習武生涯令我很明顯得嗅出了幾絲殺氣。尤其是水嘯天貌似恭謹的笑，在我眼裏尤其的諷刺。

正在冥想，水嘯天忽然站起來對著太後和我們的方向跪拜：“臣今天請了京城第一戲班來為太後祝壽，還望皇上和太後成全。”太後婉轉一笑，猶如異花初胎，隱隱月華在她臉上折出驚心動魄的美：“如此甚好！有勞丞相費心了！”

見我滿臉驚豔的看著太後，淩澈在案下輕輕捏了捏我的手，稍稍側身低低的問：“看什麽看得這麽出神……”

“太後好美！”不自覺我便呢喃出聲。

“嗬！”淩澈不禁輕笑出聲，緊了緊握住我的手：“朕覺得，還是皇後最美！”

我臉微微一紅，不由嗔怒得看了他一眼。正要說話，“哐當”一聲，斜對麵的水嘯天手中的酒杯忽然被他失手打落在地上。我心中一動，在水袖的遮掩下輕輕撤出淩澈握我的手。水嘯天低身拾酒杯時偷偷給我打了個眼色，我不動聲色得點了點頭。

一陣清越的簫聲傳來，搭建的戲台上不知什麽時候起擺放了

一個大大的白蓮花苞。隨著簫聲的節奏，花苞慢慢打開，一片一片逐漸綻放，到最後，嫩黃色的花芯上緩緩托出一個身著輕紗的美貌女子。一襲紅紗半近透明，隱隱能夠看出輕紗下白嫩的肌膚。隨著簫聲由清越變為激昂，紅紗美女的動作也近乎狂野，攝人魂魄的眼神時不時得拋向淩澈。我趁著淩澈專心看歌舞的便當，裝作不小心得將左手的護甲探入他的酒杯，並稍稍攪動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得看向側對麵的水嘯天，他微微讚許得點了下頭。

“好！”淩澈的叫好聲傳來：“朕敬母後一杯，祝母後永葆青春，我天昊國永享太平！”說罷，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朕……”淩澈剛說出一個字，眉頭皺了皺，忽然身形一動，栽倒在地。盡管知道他是偽裝，我還是一陣心慌意亂，趕緊上前兩步抱住他，一聲緊似一聲：“皇上，皇上！”淚珠也不覺盈入眼眶。

寬大水袖的遮掩下，淩澈的手似乎微微一動，仿佛是在安撫我的擔憂，我的心終於找到了落地點，不由微微噓了一口氣。這時，台下早已大亂，群臣惶惶不安的交談聲，太後傳喚太醫的聲音此起彼伏。這些我都沒太在意，隻是用眼角的餘光盯著水嘯天的一舉一動。

水嘯天在這種混亂的狀態並沒什麽異動，隻是身形一動不動的對著戲台上的紅衣女子。忽然一聲尖銳的口哨聲傳來，他的麵色一喜。而此刻，戲台上原本佇立不動的舞女忽然淩空而起，手持一把利刃朝我和淩澈的方向撲過來。利刃在月光的照射下隱隱閃動著

藍光，應該是淬了劇毒的。

還在裝昏迷的淩澈怒睜龍目，摟著我的腰就地一滾，躲過了這迎麵一刀。紅衣女子見撲了個空，好看的臉龐頓時變得猙獰：“昏君！我殺了你！”左腳點地，借力朝我們的方向騰空而來。淩澈剛攙著我站起身，再躲閃已經來不及。見狀忙掙開淩澈的桎梏，托著他的肩，淩空翻騰，腳尖踢向紅衣女子的手腕。她虎口劇震，利刃從她手上掉落在地。旁邊的侍衛趕緊明晃晃得拿刀架住她的脖子。

紅衣女子跪拜在地，朝著天喃喃道：“主公！紅玉未能完成使命，先走一步了！”說著撿起地上的利刃欲抹脖子。我趕緊拔下頭上的碧玉簪子以點穴之法擲出封住她的穴道，以免她再行自殺。

一旁巋然不動的水嘯天古井無波的眼神裏終於有了一絲慌亂。他擠開人群走向紅衣女子，扳過她的下巴：“說！是誰派你來的……”我和淩澈相視諷刺得一笑，等逼得她逼供的時候，看這個老賊還怎麽故作姿態。

忽然一陣淩厲的風聲傳來，水嘯天撿起地上的利刃惡狠狠得朝淩澈刺過來。由於紅衣女子被擒獲我和淩澈都放下了防備之心，沒料到水嘯天竟然做出這等魚死網破之事。不及細想，我扣住淩澈的腰側轉他的身子，瞬間擋在他的麵前。

利刃入體，冰涼冰涼的感覺仿佛吸光了我全身的溫度。我勉強支撐著仔細端詳了會淩澈，見他沒事，不由輕輕喟歎：“還好，你沒事……”說完，我再也支撐不住，緩緩倒在淩澈懷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