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鬧脾氣
時間總是走的格外的歡暢。端午節很快的就來了。五月偷了一個大早，從家裏麵趕出來。後麵不小心還跟著兩個半大的孩子，手拉著手。一蹦一跳。格外開心。
李意最近心情大好，賞了五月一筆錢。恰好的又到了端午節，五月在時兩個月後又開口吃到了肉。
兩個月前，同樣的在清明節的前一段時間，李意心情大好，額外額賞了五月不少的銀子。五月用這錢補貼了家用之後，還有剩餘，就買了一點肉。本來家裏麵的兩個小家夥就對吃的沒有挑剔，這一聞見肉香，就再也忘不了這個味道。
聽說五月又得了賞錢，央著她跑來賣肉了。
五月有些心疼，這逢年過節的，肉價蹭蹭的往上漲。一餐的肉錢，都可以抵得家裏麵半個月的家用了。
五月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裏遇見王婆。自從李意回到李家大院之後，五月也忙著幫李意遮襯，王婆也不像以前那樣子凶惡對她，若不是今天五月遇見她，估計五月都快忘記了這個人。
王婆本名王嫻，早年的時候和陸家有些牽扯，好像是陸家早逝的陸夫人的陪嫁丫鬟。這個名字還是陸婦人給娶的，說女子就當是溫柔賢淑。可見，陸夫人待她極好。
隻是期間，王婆看上了某個有家室的男人，還非他，陸夫人沒有辦法，央求著陸老爺子成全了這一婚事。期間發生了什麽事，記得的人不多，隻是依稀提到，男子的妻子是個烈性的性子，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納妾。自殺了，死的時候還懷著個不到三月的孩子。
男子幡然醒悟。王婆也是滿心愧疚，不久之後就離開了陸府。輾轉百折的留在李家作坊。
中途，陸夫人曾念著姐妹之情叫她回去。王婆說：自己犯的錯，總還是要自己承擔。
陸夫人也放棄了，隻是偶爾的時間裏麵邀她上府裏坐坐，敘敘舊而已。
老一輩的關係太複雜。
或許今天又是王婆上陸府看陸夫人的日子吧。
肉攤子的老板剛好把她要的肉砍好放進了籃子裏。兩百文。五月看得兩眼心疼。
五月拉住月末的手，剛一轉身似乎是碰在了什麽東西。軟軟的，還帶著點溫度。
“哎呦，我這老腰啊。”慌張的看向四周，才發現聲音是從地上傳來的。莫名的熟悉。
“王婆，對不住，對不住。”五月一邊道歉，一邊攙扶王婆。
“這大白天的，誰不長眼睛啊。”
五月低頭，“王婆，這我實在是不小心。”
這王婆的性子還是一點也不改。
王婆這才細細的打量起她：“得得得，這大少爺的人我還真的是惹不得，算我今天倒黴。”
王婆揮手，不想和他糾纏，五月也正想離開。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個漂亮的小姑娘攔住了五月的去路。一開口就像鈴鐺一樣清脆悅耳：“王婆婆，這陸家的人怎麽由得外人欺負，莫不是認為我們陸家沒有人了罷。”
五月一聽，心想這該不會是陸家的人吧。
“戚姑娘是在懷疑我的身份？我是陸漣漪，陸家大小姐。”果然不出所料的是，那個姑娘看出了五月的疑惑，解釋說道。
五月心裏一愣，這個女子看著年紀不大，這話裏麵的沉穩，是她所不能及的。更覺得奇怪的是他怎麽知道自己姓戚？
五月對陸家不熟悉，道聽途說過一點點的陸家的事。這陸漣漪是陸家正房所處，也就是陸夫人所生。下麵還有兩個兒子。陸家曆來都是以販賣絲綢為生，可以說是景城裏麵最大的絲綢商。和李家的生意往來不多，也隻是逢年過節會來李家的酒作坊提點好酒。
而這陸家大小姐，是按著官家小姐的方式養大的，官家最注重哪些有的沒的繁文縟節，出門是作揖，進門也是作揖。這彎來彎去的，也不怕腰給折了。
五月將腦子裏麵聽來的關於陸家的都個梳理了一遍，發現自己是在做些無用功，幹脆也就不想了。
在看看王婆的樣子，肥胖的身軀似乎是極不耐煩，反觀她後麵的陸家小姐，倒是格外的站的住。估計王婆不能離開，多少也是這位陸夫人的孩子的緣故吧。
這位陸家小姐多受寵，就可以看得出陸夫人有多受寵。
頭上頂的是時下最受官家女子喜歡的流雲髻。簪著碧色的桃花簪。額頭點著朱紅色的額飾。穿的是藕紅色絲綢支撐的長袍，外麵還罩著碧色的流雲薄紗。腰上係的是錦緞綬帶。
這番裝束看似簡單，但是卻把眼前女子的美好完全的展現在外人眼裏。
五月初看時也覺得好看，這一下子的時間過去了，她怎麽看都覺得這套衣服別扭。
月末拉拉她的衣角。不說話。
就是這麽一晃神之間五月就知道了這骨子別扭出自哪裏，這不是自己今天這一身的衣服嗎？隻是這位姑娘穿的是綾羅綢緞，而五月穿的是最普通的麻料衣服，沒有外麵這一層的薄紗，所以五月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常聽作坊裏麵的人說五月姑娘機靈通透，今天倒是有能夠見得一麵。”
官家做派最討厭了。明明是簡單的話，卻偏要弄得平常人聽不懂。好在五月被李意逼著背
方子的時候也識了不少的字。
到不至於聽這話聽不懂，頂多也是個一知半解。
“陸小姐說笑了。”大概是跟在李意後邊的日子長的緣故，這話說起來也不覺得別扭。
“嗬嗬。這位是令弟？”隨著她的視線看向月末。大概是農家的孩子比較敏感，月末並沒有對這位陸小姐表示好感。
皺眉頭，說道：“姐，再不回家，就來不及燜紅燒肉了。”
五月不好意思的看向陸家小姐：“這個，小孩子鬧脾氣。”
“令弟還真是討人喜歡。”陸家小姐也不推脫，開口說道。伸手想要撫摸月末的頭，月末一下子避開了。
嘴裏還在念叨：“哎，碰了小孩子的頭就不能長高了。”
五月很是尷尬，雖然說童言無忌，可是對個向你表示好感的人作出這種動作，真的不適合在這種場合。五月一時間找不出其他的話來緩和這種尷尬。
倒是陸家小姐釋然的一笑：“小孩子說話，不必計較。”忽而又看向五月：“五月姑娘是大少爺身邊的紅人？”
“大少爺？”五月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開口重複說道。
“嗬嗬，我說的是李家大公子。”陸家小姐好脾氣的解釋。
“陸姑娘，這是？”五月丈二摸不著頭腦。
“我常常聽人家說李家大少爺天人之姿，隻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夠見到，聽說姑娘你是李公子眼前的紅人。”
這話後麵不用說也知道了，無非就是些仰慕之情無以言表。隻是，這些姑娘都是這麽大膽？
“姑娘這是想要我引見？”五月試探的問道。
“並非如此，漪兒隻想偷偷的看一眼就好。”
漪兒。這才多久的時間？一提到李意。連名字都變成了女兒的閨名。好不嬌羞。
五月大量了一下四周，雖然沒有人在圍觀，但是這路過的人也不在少數，這大膽的言辭說出來，就不怕誰多嘴的聽到了說出去？還是她就這麽相信這些過路人。
這些官家小姐的習慣正奇怪。
不過，這樣子說來。就李意那個壞脾氣，她能不能把他約出來還是個問題。
“姑娘……”
“五月姑娘，當是幫我一個忙可好。”五月看見眼前泫然淚下的眼睛和楚楚可憐的神情，一下子心裏還有的狐疑徹底的拋到了九霄雲外。
好吧，自己就當是做了一件好事吧。雖然，她不懂為什麽這位姑娘一定要見到李意。她單純的以為，要見麵就是有急事，所以，五月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