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悲哀
五月才不會記掛李意那天的話呢，李意隻是脾氣不好了點而已，至少在很多地方還幫過五月，五月打心底裏認為李意是個好人。
比如說，李意這個李家的主人身份一恢複，五月倒是撿了個大便宜，王婆對她好不說，連帶工作都減了不少的份量，工錢照樣拿。五月也騰出一大段的時間陪著段文韜在城裏麵晃悠。當然，五月也有機會跟在李意的後麵。狐假虎威的在李意的院子裏麵和小丫鬟玩的樂不思蜀。
當然，李意要練劍，但是又擔心其他人知道他習武的事，就找了五月這麽一個幌子。五月起初不樂意，但是李意一說有工錢，五月二話不說的就和李意達成了協議。一個月有兩份工錢拿，何樂而不為呢。至於外麵的人愛怎麽說就怎麽說。
李意第一次帶著五月進到院子的時候，五月還小小的驚詫了一下。有錢人家的院子就是不一樣，鱗次櫛比的房子，裏麵還有亭台樓榭，不僅僅是這樣，裏麵還有一個連著一個的池子。中間是一節接著一節的回廊。池子裏麵還種著荷花，因沒到季節，五月看見的隻是一池子的碧綠和中間樓榭飄著的紗帳。
守門的門衛一見是五月，客氣的讓她進去。
“姑娘，又來了。”
五月衝他甜甜的一笑：“恩，小哥今天傳的衣服格外好看。”
門衛一聽，羞赧的低下頭，不說話，五月乘著這個當口，走近了院子。
一路上，五月也遇見了不少的丫鬟，但是小丫鬟對這個多出來的黃毛丫頭已經是習以為常了，也沒有給五月號臉色。
五月還是好脾氣的衝著他們一笑，倒是他們，見五月這麽客氣，當下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拉不下臉來道歉，扭頭就走。
五月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少爺，丫頭來了。”老遠的，五月還沒有走到李意的院子，張叔已經對著裏麵的人喊道。
五月很好奇，問道：“張叔，你怎麽知道是我來了。”
張叔一笑，引著五月走進院子，一邊走，一邊說：“整個院子裏，也隻有你這個潑皮的性子，蹦蹦跳跳的，也不忌諱。”
“這不，想到就要見到你們了，高興唄。”五月想也不想的笑著回到，笑的時候還露出嘴角尖尖的兩顆小虎牙。
張叔一聽樂了。恰好，走到了李意練武的地方。
“少爺，這人我可是給你帶到了。”
李意正在練劍。張叔的話剛說出口，李意手裏的劍逼著張
叔的麵門而來。張叔一個閃避，劍尖在五月的眼前停住。
“讓開。”李意眸子裏麵情緒不明。但是五月就是知道，李意生氣了，而且不小。
“李意。”五月諂媚的一笑，兩隻手指頭捏住劍尖，往旁邊扒拉，才又開口說道：“你看，這大熱天的要是氣壞了身子，那多不值得。是不是。”
李意不說話，任由五月扒拉開劍尖。
張叔見狀，也覺得這裏沒有自己什麽事了，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
少爺本性不壞，隻是在鬧一些好孩子脾性罷了。和他這個年逾四十的老人老說，算是年輕的。
“李意，你生氣了？”五月就知道李意，心情一不好就喜歡對著別人發脾氣。要是她還好，至少她不會和李意較真。
“沒有。”李意甕聲甕氣的回答。
“沒有？”五月真的想問他這句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五月還沒有問出口，李意已經提著劍自顧自的練習去了。
五月找了一張石凳，坐下來，一個人悶在一邊無聊的看著李意的身姿在空中各種變換。
她一直都知道李意長得有多俊美，這樣一看，在空中旋轉自如的身姿又給他的俊美添加了幾抹英氣的魅力。
“哎……”五月心裏長歎一聲。突然間覺得自己有些口渴。剛好看見桌子上有一壺泡好的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順手拿了一個杯子，倒出來就準備喝。
“戚五月……”
誰知道，李意一聲大喝。五月心慌的放下杯子，燦笑的端著杯子就走向李意：“李意，來，你也口渴了，喝水吧。”
李意黝黑的眸子盯著她，接過茶，抿了一口。
五月被他盯著心裏發毛。
這李意今天這是怎麽了？
“你平時和段文韜也是這樣子相處。”突然，李意莫名其妙的說出這一句，五月費解的看向他。
“啊？哦，你說段文韜啊。他才不會像你這樣子對我，雖然他人老是沒個正形的，但是我知道他心裏肯定是有他的抱負的。”五月反應過來，回到說道。
李意臉色倏的一邊，五月知道，這是李意發怒前的征兆。
“不過我就知道，你隻是脾氣不好而已，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像三少爺那樣的人才是最討厭了。”
“哦，是嗎？”李意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嚇到了她。換了個委婉的方式，似乎是來了莫大的興趣，“不過，你倒是說說看什麽樣你才不討
厭？”
“你看段文韜啊，我不開心的時候會逗我開心，我難過的時候會陪著我難過，你看，這不是好人是什麽人。”五月想了一想誠實的答道。
“是嗎，聽您的口氣似乎是喜歡他？”李一有點惱了，說話的時候又恢複剛才的冰冷。
“誰說我喜歡他了。”像是被人發現了什麽的秘密，五月紅著臉向李一反駁。
卻不知道在有心人的眼裏更是確認無疑。段文韜有什麽好的，不過就是會點小聰明，除此以外還會什麽，他到底有什麽地方值得你對他一片赤誠。
“難道不是？”李一冷笑。複又說道：“不過他段文韜的確是個好人，好心好意的不求回報的為你鞍前馬後。不過，他可是和長安有婚約在身的，你倒是願意為他委身做小啊？”
五月不說話，這在李意的眼中和默認根本沒有任何的區別。
“怎麽，還不給我說了？”李一笑得更加歡暢了，三分邪魅張揚，三分明豔動人，餘下四分似乎是在壓抑滔天的怒氣。
“才不是咧。段文韜喜歡的是長安。他還說長大了要娶長安做媳婦。他對長安可好了。”
“是嗎？我對你怎麽樣？”
怎麽樣？你脾氣不好，又容易發怒。當然，五月不敢說出口，他怕李意一個生氣就直接把刀子劈在自己身上，她可不想那麽早死。
“你對我很好啊。你看，又教我識字，又給我看你習武。還有啊，我能呆在這麽大的院子，晚上做夢都會笑醒。”
“真的？”李意不相信。但黝黑的眸子裏麵已經有了一絲鬆動。
五月心虛的低頭：“比真金還真。”
李意心情頓時大好：“這茶呢，就當時小爺賞你的，喝了吧，上好的君山毛尖。”
李意不在生氣，五月心裏很是高興：這好話是個人都喜歡聽。
但是當五月感覺到手上多出來的重量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李意放大的得意的燦爛的笑臉。
“這茶可是小爺賞給你的，好好喝吧。”
語重心長的樣子，五月都不好意思打擊他的自信息：大爺，你能不能不要笑，你一笑，我都為問我作為一位女子悲哀。
但是當五月看著手裏還剩下半杯的茶，心下頓時一陣發虛。大爺，這是你喝下的，你叫小的怎麽辦？
李意得意的一揚手中的劍。
這心情好了，看什麽的東西都是漂亮的。藍天白雲。真是個好天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