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實際行動
尚芳被送進醫院。大夫立即對她進行搶救。
常有誌焦急地等在外麵,他坐立不安,不知道尚芳的安危如何?
這時,他想到了冷向陽,這個老家夥在哪兒?我曾經告訴她的住址,難道他沒有來找她?或者,兩個人發生了矛盾,尚方才一氣之下服毒自殺?
為什麽發生這種事?答案也許在冷向陽那裏,這個薄情的東西,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也沒有辦法啊。
常有誌要向冷向陽找答案。
他打通冷向陽的手機。
“喂!冷老板嗎?我是常有誌。”
“對,我是冷向陽。”
“你的日子過得好嗎?又在什麽地方放鬆自己?享受每一天?”
“我在葫蘆島海邊給尚芳買一套房子,正在裝修。”
“你給尚芳買了一套房子?”
“對。”
“她知道嗎?”
“我還沒有告訴她,等裝修好了,把她接過來住。”
“我當時告訴你找她,你沒有找?”
“沒有,有你照看她,我放心。我對不起她,讓她吃了不少苦頭,我這些天忙著炒股,如今賺了一筆錢,才給她在這兒買套房子,我要讓她高興,等房子弄好了,我再去找她,否則,我也沒臉見她,最近她好嗎?”
“不好。”
“怎麽了?”
“她也許看不到你給她買的房子了。”
“什麽?出了什麽事?”
“不知道在你看來是大事還是小事,她服毒自殺,喝了兩瓶安眠藥。”
“我的天!怎麽會這樣?她在哪兒?”
“正在醫院搶救。”
“我馬上就去!”
“你如果來晚,可能就看不到她了,好,你來吧,我等你。”
“我馬上就去!”
午夜。
冷向陽從三百公裏外的葫蘆島風塵仆仆趕來。
常有誌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冷向陽奔過來問道:“她怎麽樣?”
“還在搶救。”
“這麽久,不會出事吧?”
“我怎麽知道?反正還沒有脫離危險。”
“我真渾,都怪我!我應該天天守在她的身邊,是我害了她!”說著,幾顆淚珠,從冷向陽疲倦的眼中滾出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這個時候,你哭又有什麽用?”
“我本想遠離北水,在一個嶄新的地方開始我們的新生活,沒料到……”冷向陽欲語凝噎。
“你不要哭了,哭也沒有用!冷向陽,我問你,你還記得當初你對我的許諾嗎?要讓尚芳過上幸福的生活?”
“記得。”
“可你食言了,沒有兌現。”
“我發誓,一定讓她後半生幸福!”
“你真的喜歡她嗎?”
冷向陽鄭重地點點頭,他有些莫名其妙,常有誌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常有誌長歎一口氣,道:“我也喜歡。”
冷向陽一愣,這小子還舊情不忘,要再次與我競爭?如今他可與我相差無幾,甚至要比我強。
“可是……”冷向陽欲言又止,他想問:市長的千金你怎麽辦?又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你放心,冷向陽,隻要你好好待她,我不與你爭,人這一生,不一定與喜歡的人結婚,與結婚的人你不一定喜歡。我祝你幸福。”
“你對她一往情深,幫她做不少事,我替她感謝你。”
這時,急診室的門打開,一個女大夫出來。
兩個男人忙站起身,不約而同地問:“大夫,她怎麽樣?”
女大夫大聲說:“你們怎麽搞的?這麽晚才送來?病人已脫離危險,可胎兒保不住了!”
“什麽?胎兒?”兩個人又不約而同地問。
“你們發什麽呆?我們已經盡力了,她懷孕,你們不知道嗎?”
急診室的門再次打開,尚芳從裏麵被推出來,要送她去病房。
常有誌與冷向陽同時向她擁去,又不約而同地叫起她的名字。
尚芳麵色蒼白,雙目緊閉,一動不動,躺在車上,向病房而去。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守在尚芳的病房前,直到淩晨。尚芳掙開迷蒙的雙眼,兩個人才長出一口氣。
她終於醒了。
“水……”
冷向陽忙遞給她水。常有誌去買飲料。
天亮了。
常有誌與冷向陽一夜未眠。
大夫查房過後,尚芳病情基本穩定,並且好轉。常有誌要去電視台,有兩件事等著處理,他先起身走了。
冷向陽握住尚芳的手,關心地問:“你想吃點兒什麽?我去買。”
尚芳慢慢地把手抽回,然後,又把頭轉過去,背對著冷向陽。
冷向陽又對她如哄小孩似的說:“尚芳,我要對你說一句話,我與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你要相信我!”
尚芳又把頭轉過來,用幾分陌生的目光望定他。她似乎沒有聽清楚,麵前這個人,在對她說些什麽。
“尚芳,以前的不愉快都過去了,等你出院,我們就去葫蘆島,我在那兒給你買了一棟房子。”
尚芳又把雙眼閉上,她什麽也不說,幾顆晶瑩的淚珠,從她花容不整的麵上流下來。
冷向陽忙掏出手絹去擦,他的心也為之一動。
“尚芳,我對不起你,你為我吃了不少苦,我以後要好好對待你,否則,我不是人!”冷向陽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上前抓住尚芳冰涼的小手。
尚芳平躺在床上,她的內心又在掀起波瀾,昨天晚上的事曆曆在目。
她沒有死成,她還要麵對這個給她快樂,也給她痛苦的世界。
“用不用我請你母親來?有些事我們三個人應該麵對,你不要恨她。你恨我好了,這事全是我的錯。”
尚芳輕輕地搖頭,冷向陽沒有讀懂她這個體態語言。
“你安心養病,等你出院了,我再把你母親接來,讓她也過幾天好日子,你如果不願意我們在一起,我
可以認你為我的幹女兒,你想做什麽或者不做什麽?你就說話,我全聽你的。好嗎?”
尚芳轉過頭看他。
“你說句話呀?我已經說了這麽多,也許我說的都是廢話,等你病好了,回家再說,你哪兒不舒服?如果疼,你就喊出來。”
心疼,身疼,她欲喊無言。
高級特護病房內,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灑在尚芳的身上,顯得她的臉色更加蒼白。
窗外,一簇不知名字的花叢,透進淡淡的清香,猶如遊子的歸鄉夢。
這時,一個大夫過來,又把冷向陽叫過去。
女大夫在外麵低聲問他:“你是患者的什麽人?”
“家屬。”
“我是問你是她父親,還是她的丈夫?”女大夫似乎一定要弄明白這一點,如今有的大夫不但醫病,還要醫德。至少要警告一下有婚外情的人,讓他們注意,這種事,她們見得多了。
冷向陽一時無言以答,這個問題使他很難堪。
“大夫,患者沒有危險了?對嗎?”冷向陽隻好轉移話題。
“她要流產了,你沒看出來嗎?”
“沒有。”
“你先簽字,然後去下麵交錢。”
冷向陽辦完應該辦的手續,又一個人坐著等待。
等待是漫長而焦急的。
他一個人想了很多,從下鄉當知青到返城,到與尚芳相識,到入獄,到她近日不知懷誰的孩子,無論如何,她做出什麽事,他都可以原諒她,他更體貼、更愛她。
一個隻求索取,不知付出的人,不是一個好男人。脆弱的女人更需要男人的大度與關愛。愛到深處不再言愛,而是用實際行動去表現。
這時,冷向陽的手機響了。
“爸爸,我是冷光,我已經到杭州,正在三潭映月玩兒,你還要與我媽離婚嗎?”
“你問這個幹什麽?”
“你要與她離婚,我真的與你脫離父子關係,你可要三思!”
“誰教你這麽說的?”
“我一個人想出來的,你要真絕情,以後我就再也不見你了。”
“等你回來再說。”
“我不回去了,我從上海直飛加拿大,不想見你這個負心、薄情的人。”
“大人的事你不要管!”
“別人家大人的事我不管,這事關係我的家庭和幸福,我能不管嗎?”
“誰在你的身邊?”
“幾個外國遊客,你再不回答,我就不理你,我媽也跟我去加拿大,再也不回來了!”
“那是她的自由。”
“可是你沒有她的簽字,不能離婚,你就不能與別人合法結婚,否則,你就犯重婚罪,再把你關進監獄,你隻能與她同居,不能當真正的名副其實的夫妻,也不能平分財產,女人都需要名分,那對她應該有多麽痛苦!她對外人與親朋好友,該怎麽介紹您老人家呀?”
“你小子成心涮我?”
“不,我手機沒電了,我勸你三思,拜拜!”對方掛斷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