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就是理

辦公室。

常有誌在與電視台的文藝部魏永生閑談,兩個人的人生觀很相似,平時也談得來,他大學畢業兩年,思想活躍。

常有誌的手機響了,文雅叫他速回。

兩個人結束閑談,今天也沒有飯局,常有誌為了鍛煉身體,不開車,騎自行車回家。

天漸暗了,路燈也亮起來。

常有誌一邊騎車,一邊想著剛才與魏永生談的憂國憂民的大話題,心中又生出一種退隱感,不想再與廣告部的人在一起,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寫自己的小說,隻寫了開頭幾個字,就擱淺了。

自行車道上,過來三個人,一邊走一邊談笑,他們逆行而來,旁若無人。

常有誌本以為他們等他車近時會閃開,可左側那人見車來,仍不躲閃,常有誌忙刹車,自行車前後閘都不好使。

自行車前輪碰到那人的褲子,常有誌一腳落地,車停住,那人也抓住了車把。

常有誌心中不解,問:“你逆行,幹嘛還抓我的車把?”

對方突然大聲罵道:“你把老子撞了!不說點兒好的,老子打死你!”

“你走反道,還講不講理?”

突然,他右側已經走出一步多遠的大個子,又回過頭來,揮手一拳,打在常有誌的右腦,口中道:“這就是理!”

常有誌被結結實實毫無防備地痛擊一拳,頓時站立不穩,倒在地上。

幾個走路的人止步圍觀,一個老太太低聲對他說:“他們人多,你快說點兒好的,你打不過他們,要吃大虧!”

常有誌心中不服,我一個電視台的記者,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我?

他一躍而起,口中大叫:“你們敢打人?”

“你小子活膩了?敢惹我們?快給他陪褲子!五百元錢,否則,打死你!”

“不陪!”

“那就打死你!哥們兒,上!”又一個小子衝上來,對常有誌拳打腳踢,三個人頃刻把常有誌又打倒在地。

打了一會,他們就走了。

一個老頭可憐地說:“你這孩子,脾氣太倔,跟我年輕時一樣,白白挨一頓打,退一步海闊天空,沒打壞你算便宜,快點兒回家吧!”

常有誌艱難地爬起來,吃一塹,長一智,以後遇到這種事就說好話,陪笑臉。

常有誌拍打一下身上的灰塵,在眾人的矚目下,推著破舊的自行車回家,路上他想:不知文雅又找他幹什麽?

開門進屋。

文雅衝過來,不滿地問:“你怎麽才回來?”

“騎車跟人撞上了。”

“沒撞死呀?臉上、身上都有傷,不是偷情被人打了吧?”

“沒有的事。”常有誌自己走到鏡子前看,不禁大吃一驚,衣服破亂,泥土處處,臉上、手上都有傷,白色名牌上衣被鮮血染紅幾處。

他心中一涼,這個仇應該怎麽報?一定要想法找到這3個人,他記住了被他撞到褲子的那個人,走遍天涯海角,扒皮、脫骨也認得他。

這口氣暫時得咽下去。

他去浴室洗個澡,擦了一點藥,然後在床上休息。

“親愛的,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麽?”

“我的車禍案子結了。”

“好。”

“大發公司拿出十二萬給老太太的兒子,私了。”

“是嗎?我們得好好慶祝一下。”

“等你休息一會兒,我們出去吃西餐,去馬路彎新開業的那家莫尼西亞西餐廳。”

“行!”

好久,常有誌才額頭帶著紅包,來到莫尼西亞西餐廳。

杯盤上來,文雅又自調了雞尾酒,兩個人在舒緩的輕音樂中,邊談邊飲。

“尚芳她父母今天來找你,讓我給罵了出去。”

“什麽時候?”

“今天下午,兩個土老帽,找上門來了,她怎麽知道我們家的電話和地址?”

“你真的把她們給罵走了?”

“嗯。”

“他們來找尚芳?”

“對呀!你緊張什麽?你不是對我說過嘛,早與那個女人斷絕往來嗎?她們怎麽找到這裏?你必須告訴我!”

“他們沒說去哪兒?”

“沒有。我把她們給罵哭了,嚇唬她們說,再不走就打電話報警,把她們給抓起來。”

“你不應該那樣對她們。”

“你心疼了?”

“他們來找尚芳幹什麽?”

“你問我,我問誰?”

“她可能不在北水,大概在B市,她可能與冷向陽在一起,她們來找她,也許有事。”

文雅將手中的叉子一摔,大聲道:“不許你再提她們!我不願意聽!”

旁邊的客人都轉過頭看她們。

常有誌趕忙低聲道:“別大聲嚷,文靜點兒,這又不是在家裏,來,我們幹一杯!”

“行!”

“慶祝你的事順利辦完。”

“幹杯。”

常有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杯文雅自己調製的雞尾酒,進入常有誌的肚中,無異於是世上最苦的酒了。

文雅見他一飲而盡,高興地問:“好喝嗎?”

“好!味道好極了。”

“那就再來一杯!”

“不!不喝了。”

“虧你還是男子漢,喝點兒酒怕啥?”

“不能喝酒就不是男子漢?”

“我不想與你爭論,不喝了,小姐,買單!我們回去。”

“還有兩個菜沒上來呢,你急什麽?再等一會兒!”

“你願意吃,你吃罷,反正我走了!”說著,文雅站起身。

文雅的喜怒無常使常有誌無可奈何,他又不敢得罪她,隻好忍氣吞聲,把錢放到桌上,也隨她出來。

文雅見他追趕出來,又回頭問道:“你怎麽不一個人在那裏吃呀?跟我出來幹啥?你別粘乎乎地跟糨子似的沾著我,行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