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索命紙人
前一秒,浩哥還柔情蜜意,後一秒就暴跳如雷了:“媽的!怎麽又是鮮於峰!”
吳小清停止抽泣,一雙水盈盈大眼睛詢問地望著他。
許浩跳下床,狠狠地罵道:“媽的!”
見他真生氣了,吳小清把他輕輕往床上引,嬌聲膩氣地道:“浩哥,不要生氣。來,再躺會兒。”
許浩豈會拒絕,當下二話不說猛撲過去。
這一夜,吳小清特別賣力,許浩很滿意。滿意之後便要為她的賣力買單,替她出頭教訓鮮於峰。
要怎麽教訓?他犯難了。趙百萬剛打電話警告過他不得再找鮮於峰麻煩,否則別怪他不客氣。這還是次要的,最重要吳小清用了這麽多年,漸漸有些不靈驗,他還指望著“活神仙”鮮於峰再幫他調風水。
現在可好,底下小弟不懂事,當街打他,不知怎麽解決才好。現在,美色當頭,他心道:“算了,找個時間把百萬喊出來,叫他帶上鮮於峰一起,讓小雞擺兩桌酒道歉了事。”
雞冠頭小雞絕對屬於城東區近年來異軍突起的一支,能打,不怕死。許浩很欣賞他,但欣賞歸欣賞,必要時還是要給這種小年輕一點顏色看看,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將來不好收拾。
與他持同樣想法的人還有趙百萬。因鮮於峰去為焦猛之事做準備,來不及理會雞冠頭,他深深覺得很有必要收拾收拾雞冠頭,免得下次再出同樣的麻煩。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暗藏匕首,帶上唐林直奔城東區去找雞冠頭。
鼎軒大酒樓建成以後,許浩便把它作為同黨的聯絡點。趙百萬帶著唐林殺氣騰騰地直奔進去。
“小雞呢!叫他給老子滾出來!”他站在大廳裏大吼。
服務生有認得他的,怯生生招呼句“百萬哥。”
“老子今天是來找小雞算賬的,不相幹的人都通通給老子閃一邊去!”
“不想死的都滾遠點!”唐林小小年紀,也橫眉怒目扮做凶神惡相在一旁助威。
趙百萬麵色陰沉,沉著嗓子一字一頓道:“小雞!我再說一次,你到底出不出來!”
“城東打手趙百萬”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他一發威,整個酒樓的氣氛都跟著凝結。他要殺人,無人能擋!
伶俐的大堂經理見他衣服底下隱約有個管狀東西,知是匕首,趕緊給浩哥打電話叫他來救火。
沒出幾秒,許浩就趕過來了。他背著手踱著方步,慢悠悠地走進來,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嗬嗬,原來是百萬來了。”
趙百萬僵著臉點點頭:“浩哥!”殺氣一觸即發。
許浩對他的怒氣仿若未見,繼續笑:“什麽風把金盆洗手的百萬給吹到我鼎軒大酒樓來了。”
唐林懼於他的
威勢,心虛的朝後退了一步。
他立即上前一步。
趙百萬跟著跨出一步,與他麵對麵,冷然道:“浩哥,今日我來,隻找小雞。我們的恩怨一概不談。”
大堂經理屁顛屁顛端來椅子放在身後,許浩大喇喇坐下,冷笑:“百萬,你從我這裏出去後,倒長本事了!大早上跑來我店裏要人。且不說小雞不在這裏。即便在,我能拱手把他交給你?你當你是誰,出去兩天,連江湖規矩都忘了?你到這裏來找他,就是上門打我臉!俗話說打狗看主人,你就是不給我這個主人麵子!”說到最後,他陡然作色,拍掌大怒。
趙百萬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輕蔑地道:“你有本事支使小雞去打人,就沒膽量承認?”
小雞打人一事,許浩本毫不知情,他雖生性多疑,卻最恨別人疑他,尤其對方還是那曾經最倚重的人!
旋即,他起身一腳把椅子踢飛,那中式圈椅哐咚一聲砸在地板上,砸的好多人心驚肉跳!
“媽的!枉我罩你多年,你昨天打電話吼我也就算了。今天竟敢當麵生事。不好生教訓你,這口氣無論如何老子都咽不下去!”
話音一落,不等他動手,馬上有七八個男服務生湧上來團團將趙百萬與唐林二人圍住。
小雞那種貨色還輪不到他來幫其出頭,今日乃是是清算趙百萬與他的老賬新債!
趙百萬麵無懼色,趁他們還沒站穩,瞅準一個最壯的,低頭彎腰對準他凸起的胃,狠狠地一個倒肘擊,跟著迅速跳開。
前後不超過一秒,高壯人“嘔”的一聲,吐出一大堆食物殘渣,吐得同伴身上,地板上到處都是,滿大廳頓時充滿餿臭!
“嘔,嘔”他痛得說不出話來,隻能不住幹嘔。
他們中最能打的一個,就這樣輕易被擊倒,服務生們不禁麵麵相覷,個個爭先恐後去扶那高壯人,借機避免與趙百萬正麵交戰。
趙百萬初戰告捷,唐林膽色立增,懼意頓去,大吼:“再來呀!”
許浩知那幾個不中用了,刺啦一聲拉開夾克拉鏈,利落地脫下來甩到地上,露出精壯的上身二話不說直襲趙百萬。
等鮮於峰知道這事,已是第二天早上了。
趙百萬躺在醫院裏,張純潔帶著方芳和郝白衣不解帶的照護他和唐林。
許浩戰鬥力極強,加之其還有不少幫手,他二人沒討到好處,頭破血流,渾身是傷。盡管趙百萬一再要求張純潔保密,萬不可讓鮮於峰知道他受傷緣由,怕他去找許浩報仇。
但有方芳那個小祖宗在,又有什麽事能真正保密。
鮮於峰一到醫院,她即板起張臭臉,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氣哼哼地道:“你算什麽老大。趙哥和唐林出去打架,你都不
在場!你都不幫他們報仇打回來!”
鮮於峰這才知道他二人是為自己受傷,當即囑咐三女照顧好他倆,他去去就回。
離開醫院時,他腦子特別清醒。以目前情況,論勢力和殺傷力,許浩絕對占上風。沒了趙百萬和唐林,他孤家寡人,必須在其落單之時下手。
許浩何曾敢落單,他早已領教過鮮於峰的厲害,也深知趙百萬最不怕死,萬一這二人折回來殺他個措手不及,那就慘了。
因此他特意找了八個最得力的幹將時時刻刻守著自己。他也同樣負傷,並且傷得不輕,左胳膊被趙百萬打斷,屁股上又遭唐林插了兩刀,不要命,但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必須隨時趴著,無法翻身不說,就連上個廁所都與要命無異。
雞冠頭小雞也在護衛他之列,他隻知道浩哥為維護自己不被趙百萬帶走而受傷,因而服侍得最為賣力。
許浩氣得要死,心道“老子今天這樣子還不是因為你”,但礙於身在病床,不能拿他怎樣,便裝作無意地問他:“趙百萬死咬著說那天你帶人打鮮於峰,我怎麽沒聽你說起過?”
小雞輕描淡寫回道:“哦。一個朋友,看不慣他囂張樣,一會兒白牛村大橋露臉,一會兒又勾搭上市委書記,叫我教訓教訓他!”
完全就是局外人口氣,那樣子比誰都輕鬆。殊不知他隨隨便便就讓許浩與鮮於峰之間仇恨不共戴天。
要知道為了攀上鮮於峰,他低聲下氣給趙百萬說了多少好話,明示暗示認錯多少回他不應該打張純潔的主意,千辛萬苦才換來鮮於峰出手一回,結果所有心血就被這小子輕鬆化為泡影。
許浩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裏直把小雞罵了幾萬遍,嘴上卻還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地道:“哦,不知你那朋友是誰?”說這話時,他腦子裏迅速閃出個人來,那人昨晚上還在床上哭著喊著要他報仇。這小娼婦就是個公交車,隻要對她有用的,想怎麽上都可以,未可知她不會饑不擇食的搭上小雞。“不會是吳小清吧?”
小雞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強笑道:“吳大師的美貌和她的風水本事一樣盛名在外。我這種小雜碎哪裏高攀得起。”
許浩將他表情一一看在眼裏,不動聲色的道:“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們年輕人,為朋友講義氣是好事,但總要問清緣由好些,免得平白無故被人當槍使。”
正說著,病房外間忽然騷亂,身經百戰的幹將們顫聲大叫:“啊!紙人!紙人!在走!”
“砰!”似是有刀砍在地板上。
“啊”護士尖叫,“出血了!”
“怎麽紙人會出血!”
一個、兩個、三個……七八個小紙人拿著紙刀歪歪斜斜一步一步走入人群,不懼不閃,恰如索命的鬼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