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展全長

忽聽一陣羅響,半柱香已經燒盡。有六名武士沒能射中木兔子,滿臉通紅給謝天刀、李元朗等射中兔子的敬了酒,這是規矩,謝天刀等勇士也就不矯情,都坐在馬背上喝了。

七名得勝的武士稍事休息,上遊的兔子、麅子又流將下來。謝天刀得了訣竅,那就萬事不足慮,搶先出手,早命中一隻“雉雞”。

眾人又是哄的一聲喝彩。紛紛議論:“此人是誰啊?箭法如此了得。”有人道:“這位啊,是濮王府的護衛。”又有人道:“胡說八道,這讓你是非煙郡主的貼身侍衛才對,在皇宮時,我曾見過他。當真了得。”有人問:“這人叫什麽名字?”有人道:“是叫謝天刀,對是謝天刀。”李元朗見謝天刀搶先射中木兔子,臉色一變,也發出一箭,卻沒射中。

再比試一陣,又輸了五名勇士,就隻剩李元朗和謝天刀兩人。謝天刀心道:“這個李元朗倒也不是吹的,的是有些本事。”眼見一隻麅子流了下來,正待發箭。忽聽那宣旨的侍衛道:“皇上有旨,暫停比試。”一幹圍觀的自早看到午夜都累了,一陣大呼萬歲。謝天刀將功交給歐陽春兒。胡可道:“三哥,這騎馬射箭的本事你是什麽時候學的?”謝天刀笑著將用甩手箭的訣竅說了。胡可道:“嘿,三哥,真有你的。”李瑤瑤遞給謝天刀一皮帶酒,道:“這回妹妹可得好好謝你了。”謝天刀道:“不著急,不過,這李元朗還真有些真本事。”李瑤瑤有心討好她,道:“再有本事,也贏不了三哥啊。”

眾人歇罷,宣旨侍衛道:“皇上有旨意,這次的比試是雲梯奪花。”圍觀的王宮貴胄早看厭了騎射,聽說有了新花樣,頓時大聲吆喝起來。謝天刀道:“什麽是雲梯奪花?”胡可道:“三哥,你這都不知道?”謝天刀道:“少廢話,快說。”胡可道:“你看看,就在那校場中間搭兩架梯子。在那雲梯上掛一朵紅花,你和那什麽元朗……”李瑤瑤道:“李元朗。”胡可道:“對,三哥和那李元朗踩著梯子奪那朵紅花,誰要是先奪到,那就勝了。”歐陽春兒道:“嗯,就這,就是十個李元朗也勝不了三哥呀。”李瑤瑤聽她這麽一說,登時大為放心。

雲梯不時就搭了起來。又是一陣鑼鼓,謝天刀與李元朗拜過西夏王,站到雲梯之下。謝天刀這才看清李元朗的麵目,倒是也眉清目秀。忽聽一人道:“謝大俠,兄弟有一事與你商議。”謝天刀瞅了一下四周,沒見著人,忽聽那人又道:“是我呢,李元朗。”謝天刀看他目視前方,更不向自己看一眼,居然是在跟自己說話,道:“哦,原來是李兄弟。說吧,我聽著呢。”李元朗低聲道:“這一局,你就假裝輸給我,怎樣?”謝天刀原本對他的騎射甚是佩服,也就捎帶著對李元朗有些好感,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番話來,心中登時一堵,道:“萬萬不行。”

李元朗壓低聲道:“自然不讓你白幫,事成之後,小弟給您奉上五十斤黃金,十匹寶馬。小弟實在是對那非煙郡主仰慕的緊。”說著不住搓手,顯是甚是激動。謝天刀笑道:“在下也和你商量一下。”李元朗道:“有什麽價你盡管開出來。”謝天刀道:“你今日就假裝輸了這場,事成之後。我給你五百斤黃金,一百匹寶馬,你看怎樣?”一聽這話,李元朗的笑容登時僵在臉上,說不出的難看。謝天刀道:“兄弟,還是見手上的功夫吧。”

李元朗臉上黑氣一閃,雙足一頓,早上了雲梯,他文爭不行,就想來武鬥,先抓了先機再說。

謝天刀一手搭住雲梯上的橫木,輕輕一按,上了數層。忽聽哢嚓一聲,謝天刀上的雲梯,中間折斷了一截,抬眼一瞧,李元朗正揮拳砸自己雲梯。謝天刀火氣一衝,心道:“不給你點顏色,還以為我怕了你。”運起神功,臉上閃過一層紫氣,又上了四層。躍到李元朗腳前時,一陣勁風裂麵,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劈到臉頰,又快又狠。謝天刀倏出兩指,夾住匕首。

李元朗抽了幾次,居然紋絲不動,臉上憋得紫漲,錚的一聲,匕首斷為兩截,跟著後背劇痛,險險掉下雲梯。謝天刀踢出一足,不成想這小子居然能挨得住。天雷掌一吐,結結實實的打在李元朗胸前。這是謝天刀最高明的功夫,運上了內力,就算大內高手也避不了,何況是李元朗,大叫一聲,摔下雲梯。雲梯下登時唏噓一片。

謝天刀騰身躍上幾層,已經到了雲梯頂層,摘了紅花,輕輕飄了下來,姿勢美妙已極。台下有是一陣喝彩。李瑤瑤臉上也笑開了花,笑道:“姐姐,三哥贏了。”胡可道:“看你樂的,三哥贏,還不是意料中的事。”

謝天刀摘了紅花獻給西夏王。西夏王賜了一杯酒給謝天刀喝了。李德明道:“這是臣下的王府護衛謝天刀謝護衛。”西夏王道:“原來是謝勇士。”從一名侍衛手裏接過金刀,道:“這是朕賜你的金刀,還有寶馬。”謝天刀接過金刀,掂了掂甚是壓手。一聲馬嘶,一名侍衛牽過一匹黑馬來,雙兒直棱棱豎著,通體黑毛,唯有四蹄是白的。謝天刀也是識馬的大行家,讚道:“好馬。”

翻身上馬,那“萬裏追風駒”是名馬烈駒,一旦騎上了生人,登時撂起蹶子。謝天刀雙腿使力夾了幾下,追風駒一下子沒了脾氣,才知道是遇上了真主。隻聽宣旨侍衛道:“賞濮王府護衛謝天刀金刀一把、寶馬一匹,賜大夏第一勇士稱號,另責令謝天刀與非煙郡主擇吉日晚婚,欽此。”謝天刀謝了西夏王,騎馬回到濮王府這邊。這回謝天刀給濮王府露了臉,見他寶刀駿馬的回來,一眾侍衛都歡呼起來。

當夜,濮王府大擺筵席為謝天刀慶賀。

李德明拿出一本黃曆,道:“謝兄弟,你現在已經是大夏第一勇士。本王也得挑個日子,讓你與瑤瑤晚婚了。”謝天刀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道:“王爺,你是說,我與二妹……”李德明道:“除了小女,還有誰?”其時李瑤瑤不在席中,謝天刀正色道:“王爺,二妹……非煙郡主沒跟你說?”李德明道:“說什麽?”謝天刀與歐陽春兒對望了一眼,道:“跟你說

,這事是假的呀。”李德明起身道:“什麽假的,這是皇上賜婚,為此,連舒王爺都得罪了。”胡可道:“王爺,你是說,這事弄假成真了?”胡可道:“這可倒好,弄假成真了。”李德明道:“謝兄弟,這事說起來可非同小可。一來呢,這是皇上的旨意,若是不成,皇上可不答應,二來,這滿西夏的人都知道是瑤瑤賜給你謝天刀,你要是走了,這瑤瑤以後還嫁的出去嗎?”謝天刀聽她說的入情入理,當初原隻是為了解李瑤瑤的煩惱,不成想將事情鬧的成了這種地步,暗暗後悔自己的魯莽,饒是他一身功夫全無用處。

酒席之後,謝天刀找到歐陽春兒、胡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問道:“你看這事弄的。該如何是好?”歐陽春兒道:“你娶了二妹便是,還煩惱什麽。”謝天刀道:“什麽話呀,四弟你說說。”胡可道:“你們兩口的事,我可不敢摻和。”謝天刀道:“四弟,這回三哥是求著你了。”胡可哈哈大笑,道:“三哥也求咱一會,可不容易了。”清了清嗓子,道:“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腳都在咱自己身上,咱不會走啊!”

歐陽春兒道:“就怕三哥還不肯走呢。”謝天刀心想:“這回兒五妹怎麽來跟我鬧別扭?”不去理他,囁嚅道:“隻是二妹這邊……”胡可道:“還什麽二妹,我估計呀,這就是李姑娘的一個計謀。”謝天刀道:“什麽計謀?”胡可道:“三哥呀,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李姑娘早就看上你了,這誰人看不出來?”要說李瑤瑤對謝天刀的情誼,謝天刀一點不知,那也不對。每次想起,總是覺得對不起歐陽春兒,就幹脆不去想,估量不久就會離開西夏,甚至於和歐陽春兒連理之後,這段情誼也就不了了之,萬萬不曾想到又遇上這等難事。

胡可道:“我猜想,這李姑娘讓三哥去比武,就是想讓三哥當這個西夏郡馬。”歐陽春兒道:“不會吧,我倆是了解二妹的,她斷斷沒有這等心機。”謝天刀也道:“這小姑娘該不至於此。”

胡可道:“那就算不是她的主意。咱明日就走,離開興慶府。這次雖然是李王爺違了皇命,但濮王勞苦功高,最多就是免冠降職,丟不了命。再說了,三哥當初害救過那李德明的命,這次就算是兩清了。”

謝天刀一想,這麽說也對,歎道:“算了,今晚就走。”歐陽春兒道:“今晚就走?”謝天刀道:“我適才聽王爺說話時,言辭閃爍,我是怕遲則生變。這次隻得對不住二妹了。”歐陽春兒猶豫道:“咱就這麽不辭而別嗎?”謝天刀道:“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深覺四人意氣相投,此次來西夏本是乘興而來,誰知道敗興而歸,鬧的個不歡而散。

三人在房內收拾了行禮,又等了幾個時辰,才出的門來,謝天刀將那柄金刀也留下不拿,隻取了些隨身的細軟。

謝天刀道:“你們在此少待,我去牽馬。”施展輕功,朝馬棚奔去,眼見兩個馬夫正給馬填料,拾起幾枚石子,打中了馬夫的穴道,剛解開三匹馬的韁繩。忽聽一人幽幽的道:“三哥,你們果真是要走嗎?”這聲音不大,在謝天刀聽來卻好似晴空打了個霹靂,轉身道:“是二妹嗎?”李瑤瑤慢悠悠的從馬槽後轉了出來。謝天刀道:“二妹,這回三哥對不住你了。”李瑤瑤微微一笑,甚是淒豔,道:“三哥你說什麽呢,是妹妹對不住你和姐姐。”謝天刀道:“這……這個主意真是……真是你……”李瑤瑤搖頭道:“那倒不是,我隻是對父王說起……說起。我喜歡大哥。可是……可是我知道你和歐陽姐姐才是天生的一對。”她說著眼淚無聲的流將下來,順著臉頰流進衣領。

續道:“我……我其實也沒什麽奢望,隻是想能與三哥、姐姐永遠在一塊,就做你們的二妹妹,我就心滿意足了。隻是沒想到,父王卻整出這種事情來。”謝天刀這才知道請他當郡馬原來是李德明的主意,對李瑤瑤的一番深情也自感動,忍不住握住她手道:“二妹,你是金枝玉葉,以後……以後你便將我這個山村莽夫給忘了吧?最多……最多將我當成三哥。”李瑤瑤道:“你還記得在蘇州你去三合莊的那夜我對你說過的話嗎?”謝天刀道:“我自然記的。你……你說:“一個男子一聲之中可以喜歡很多名女子,但是一名女子一生之中就隻真心喜歡一個男子”……”李瑤瑤道:“三哥你可知道嗎,自在杭州我與三哥相遇,我……我心裏就再也忘不掉三哥了。”謝天刀道:“總歸是三哥對你不住。”李瑤瑤道:“是啊,你是我三哥,永遠都是,還有歐陽姐姐……就是不知道她現下還認不認我?”忽聽歐陽春兒道:“當然認,誰欺負我的妹子了?”

歐陽春兒與胡可久候謝天刀不至,自行過來牽馬,卻瞧見謝天刀與李瑤瑤在說話,就鄙在牆角聽了一陣。

李瑤瑤聽歐陽春兒這樣,再也忍受不住,抱住她道:“姐姐……”歐陽春兒道:“自打在杭州我見著那個小乞丐,就認準了她是我妹子,永遠也改變不了。”擦了擦她眼淚道:“二妹,你也隨我們去吧。”李瑤瑤道:“姐姐不記恨我嗎?”歐陽春兒道:“哪裏的話,你聽說過姐姐能怪妹妹的嗎?”李瑤瑤道:“你不怪我,騙……騙三哥?”歐陽春兒道:“我還不知道你?這主意最多是王爺想出來的。我們大家一起走,以後我們還在一塊。”

李瑤瑤搖頭道:“我是走不了了,這次三哥打死了舒王的兒子,這個梁子是結下了。要是我再走了,皇上一定會降罪給父皇。”謝天刀道:“那舒王會向夏王告狀嗎?”李瑤瑤笑道:“這你就別管了,要不了命。”從腰間解下一個物事,道:“這是皇上賜你的金刀,你帶著也留個念想。”謝天刀接過金刀,不知道說什麽好。李瑤瑤道:“我已經撤去了王府的侍衛,現……現下你們就走吧。”

歐陽春兒道:“那……那你得暇到中原來望我們。”李瑤瑤捂住嘴巴,使勁點頭。自在杭州與李瑤瑤相遇,這幾個月來,三人一直是生死與共,情逾兄妹。雖然有一些嫌隙,也在剛才冰釋,念及李瑤瑤的俠骨柔情,都是

黯然神傷。

歐陽春兒牽了李瑤瑤的白馬,謝天刀引了西夏王賜的追風駒,來到王府外。胡可早已經等的心焦,道:“幹嘛呢,一去這半天。”謝天刀道:“走吧。”

三人牽馬緩緩而行,也不縱馬。謝天刀、歐陽春兒想起李瑤瑤的話,心中久久不能縈懷。胡可自言自語道:“這一個個都不說話。吆,真是冤家路窄,這不是那個舒王爺的府邸嗎?”謝天刀忽的想起李瑤瑤的話來,道:“什麽府邸?”胡可道:“你瞧,不就是那李德方的府邸,他兒子死了,估計他正狠得你牙根癢癢的。”謝天刀想起李瑤瑤說的話來,道:“你們在城外的關帝廟等我,我稍後就去。”胡可道:“你幹嘛去呀?”話還沒說完,謝天刀人已經跑了出去。歐陽春兒道:“還能去幹嘛,定是去找那舒王爺的麻煩了。”

謝天刀翻身入了舒王府。尋了一陣,整個院子都是白布白幡,心知是為李元朗出喪。暗暗後悔當日一時出手過重,傷了李元朗性命。這麽想著,行刺李德方的念頭也淡了。

謝天刀本想就此將李德方也殺了,給李瑤瑤除了一個後患。此刻一見這舒王府裏如此慘法,心下一軟,再也下不了手。

腦中雖然這麽想著,腳下卻並不停留,迎麵是一處整點,麵前的侍衛,刀出鞘、箭上弦,守衛與別處不同。

謝天刀翻身上屋,揭開兩片碎瓦,朝裏麵望去。當先一人黃衣黃帽,坐在太師椅上,下席一人頭發花白,竟是西夏王與舒王爺李德方。謝天刀心道,這皇上深夜蒞臨臣工的府邸,必然有機密無比的軍機大事。

隻聽李德方道:“皇上,你得替臣下做主啊!”西夏王道:“做甚麽主,他技不如人,連一個濮王府的侍衛都對付不了,還談甚麽西夏十大勇士?”李德方道:“微臣猜想,這一定是那李德明請來的武林高手,這可是蓄謀已久啊,皇上。”謝天刀心道:“果然就如二妹說的,這李德方,果然是得害濮王府。”殺心一起,五指也成了利爪。卻李德方擺了擺手,道:“自古擂台之上,生死由命。你也是,以後你要是還與濮王不合,朕可不答應了。”李德方見西夏王動了怒,哪敢再說?謝天刀暗暗點頭:“這個西夏王還算得上是個明君。”聽西夏王不打算追究濮王府,微微放心。

又聽西夏王道:“朕來這裏是聽你的東征大計來的,不是聽你抱怨的。”李德方道:“是是是,這是微臣的折子。”將一個黃色折子呈給西夏王。李德方道:“皇上,我朝東征,首要攻取之地必是延州。此地地勢險要,務需出其不意的出兵,一舉攻克。那大兵東進則如百川如海,暢通無阻……”謝天刀大吃一驚:“他們這是要大舉進攻大宋嗎?此時西夏兵強馬壯,要是果真東進,大宋必然生靈塗炭。”功聚雙耳,留心傾聽。果然李德方有說了些軍事上得訣竅,包括何處攻防,何處出兵。西夏王聽的連連點頭。謝天刀不意能得悉如此秘密,決意不能袖手旁觀。

李德方與西夏王直商量了大半個時辰。西夏王才起駕回宮。謝天刀蒙住口鼻,破窗而入,取了那本折子,揣在懷裏。眼見李德方大腹便便的進了屋子。從柱子後,猛的躍出,踢李德方小腹。別看李德方長的笨重,竟是甚是靈巧,身子朝外一旋,一開幾寸,單手在地上一撐,一個“烏龍絞柱”彈了起來,謝天刀這一腳居然無功。李德方也不喊侍衛來捉拿刺客,道:“鼠輩,膽敢擅闖王府。”謝天刀單刀一亮,側身平抹。李德方一矮身子,背心微微一麻,跟著其痛入骨。

謝天刀沉聲道:“王爺,你已經中了在下的腐骨釘,還敢動嗎?”李德方雖不在江湖上走,但心道:“小暗器有毒,大暗器有毒。這背心的暗器酥麻難當,那定是含有劇毒”。不過他是西夏大將,臨危不亂,道:“大俠好功夫。不知道,本王可有什麽地方得罪了大俠?”謝天刀道:“俺是個亡命之徒,倒是與王爺也沒什麽仇怨。不過,要是看誰不順眼,那就隨手殺了。”李德方道:“本王看大俠如此人才,何不就投靠在王府裏?榮華富貴自然享有不盡。”

謝天刀不成想,李德方在這當空還拉攏自己,嗬嗬怪笑兩聲,道:“灑家逍遙自在的慣了,不願受那些鳥氣。對了,你可識得濮王爺?那是灑家的恩人。”李德方臉色一變,道:“本王與濮王同朝為官,感情好得很。”謝天刀心道:“當場扯謊。”道:“是嗎,我怎麽聽說你每日在聖上麵前說他壞話?”李德方道:“此事絕非實情。”謝天刀道:“那就行了,那灑家是找錯人了。想當年濮王爺舍命救了灑家一家人的性命,要是誰對濮王爺,就得嚐嚐灑家手中的單刀的滋味。”李德方唯唯諾諾一番。

眼見謝天刀似乎要離去,道:“既是一場誤會,還請……還請大俠將你那腐骨釘的毒給小王解了吧?”謝天刀道:“差點忘了。”在他背上有點了幾指,道:“嘿嘿,灑家最是恩怨分明,要是誰敢哄騙灑家,灑家就這樣一下扭下他的腦袋。”他右手在李德方頭上比劃了一下子,似乎是找下手的地方。李德方後背上疼痛登時消減,點頭道:“那是,那是。”

謝天刀當然不會什麽“腐骨釘”的毒,他隻是在李德方後背“脊中穴”上點了幾指,使之麻癢,這李德方不識點穴的高深功夫,還以為是中了暗器。謝天刀出得舒王府,騎在馬上忍不住一陣大笑,萬裏追風駒撒開四蹄,片刻功夫就到了城外關帝廟。

胡可道:“你可殺了那李德方?”謝天刀道:“你先看看這個。”胡可打開折子,隻瞄了數行,就驚道:“這西夏王要出兵東征?”謝天刀道:“不錯,他們要先攻延州關。”歐陽春兒也拿過折子看了一遍,道:“這大宋的朝廷這等昏庸,哪能擋得住西夏的鐵騎?”胡可道:“這等軍國大事,原不是我們這些小民能管得了的。”歐陽春兒正色道:“四哥,不要這麽說。若說不知道這事也就罷了,現下我們知道了就不能袖手旁觀。”謝天刀道:“五妹所說不錯。幾日我們到延州之時,不妨就將這折子交給延州關守軍也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