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舊生活
秦初一笑著看了看發呆的林雅，一時也不清楚林雅在想什麽，被人這樣盯著廢了的雙腿還是第一次，從小到大，那些人都不敢這樣直接的打量他的雙腿，不管是不是最後因為他的身份，還是害怕傷害他，總之，這是林雅是第一個敢這麽盯著他雙腿的人。
還記得初次被送到南山上的時候，師父走出來抱住他，就像抱個嬰兒一般柔軟，可是，那時的他已經11歲了，那時的師兄們都用著一種好奇而又忌憚的眼神看著自己，好奇的是他從出生便不能行的怪病，忌憚的是他皇子的身份。
林雅緩緩的蹲下身子，抬起頭來看了看秦初一，最終什麽也沒有說，站起身來，推著輪椅，往回走。
今天有太多的意外，秦初一意外自己不排斥林雅盯著他的雙腿看，意外竟然就那麽自然而然的讓林雅推著自己往回走。
回到皓月樓的時候，已然看見韓依依蹲坐在門檻上，悶悶的表情在看見秦初一回來的時候立馬鮮活起來。
韓依依跑到秦初一的身邊，看到林雅的一瞬，愣了一下，林雅暗自汗顏了一把，這可真不好，她不會認出我了吧。
自從秦初一經常跑到這裏來，韓依依也經常跑到這裏來，就跟是秦初一的影子一樣，甩都甩不掉。
林雅側了側身，對著秦初一行了行禮，“奴婢先下去了。”
秦初一不喜歡她自稱奴婢，更喜歡看她看見他是咋咋呼呼的表情，那樣來的自然真實的多，可是身份畢竟是身份，擺在那裏，終是點了點頭，任由內心翻騰著。
韓依依瞥了一眼走進去的林雅，喃喃道，“師兄，我怎麽覺得她有些眼熟呢？”
秦初一看了一眼林雅的背影，在這樣的環境裏未免顯得有些落寞，“你經常來這裏，見過她不是很正常嗎？”
韓依依呶呶嘴，“還不是因為你經常跑這裏來。”
“師父布置的任務可都完成了？師父讓你下山來可不是讓你跟著我的。”秦初一最後不得不拿著師父的名義來壓著韓依依。
果然，韓依依的小臉立馬就垮了下來，想著爹那張千年不變的冰山臉，就連見到皇帝也是那樣，一度讓韓依依覺得皇帝搶了她爹的位置，說不定自己還是個公主，不過，這些也隻是韓依依的想想罷了。不過對秦初一卻是出奇的好，小的時候韓依依不懂事，覺得爹對自己還不如秦初一，於是夥同同門師兄一起愚弄秦初一，看他出醜。
雖然說同門師兄也看不爽師父偏心，可是最後權衡了下，果斷拒絕了韓依依的想法，理由是，雖然韓依依是師父的女兒，可是秦初一還是西涼國的皇子，韓依依闖禍不要緊，師父頂多罰倆下，要是換了他們闖禍了，那後果很嚴重，所以，師兄們果斷的表示不和秦初一一般計較，後來韓依依才發現不是那些師兄大度，而是他們膽小，當然，以後說這話的韓依依已然是南山上最照顧秦初一的人了。
韓依依看了看天色，問到秦初一，“師兄的腿疾可有複發？”
秦初一想著今日確實沒什麽感覺，和平時一樣，笑道，“無礙。”
“每年冬天你的腿疾就會複發，爹想了很多辦法也沒有將你治愈，怕是今年的冬天又會難受了。”
“已經習慣了，師父已經盡力了，比以前好多了的。”秦初一安慰著韓依依，隻有秦初一自己知道每次腿疾複發的時候，那種蝕骨的疼痛。恨不得將自己了斷。
韓依依點了點頭，“好多了就好，下次我回南山的時候去看爹爹是不是有什麽好藥。”一邊這樣說著一邊韓依依去推輪椅，輪子滾在地上的聲音顯得那麽的沉重。
紅鸞看見林雅紅著眼睛進到屋子裏來，對著清寧說道，“清寧，去端杯熱茶來，這麽久的時間在外麵也要被凍僵了。”說著就去把林雅身上的披肩脫下來。
室內燃著棧香，淡淡的香味在屋內彌漫開來，林雅任由紅鸞侍弄著，紅鸞邊把林雅的披肩脫下，邊說道，“外麵那麽冷的天氣，姑娘可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清寧這邊端來一杯溫好的茶，說道，“天氣越發的
幹燥，加了些羅漢果，姑娘可以潤潤嗓子，怕是要好好保護嗓子了。”
林雅接過清寧手裏的茶，笑到，“恩。”
“入宮的時日不久了，姑娘學的規矩可還記得？”紅鸞問著林雅，這些日子因為蘇離的事情，林雅總是心不在焉，根本就沒有學到多少，紅鸞也不逼著林雅，到現在才提醒一下。
林雅把杯子遞給清寧，笑到，“說了都好久了呢，記著呢。”
“是不是要這樣？”這樣說著話的時候，林雅就站起身學了學，將雙手交疊在一起，福了福身子，雙腳側站，學的有模有樣，紅鸞和清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林雅唬的一愣一愣的，如果除去她調皮的眼神就十全十美了。
林雅解放自己，笑到，“好姐姐，你們別老是說說說的啦。”
清寧對著紅鸞搖了搖頭，笑出了聲，終於又看見活蹦亂跳的林雅了。
林雅想著自己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入宮，難免覺得有些蹊蹺，在她看的那些小說還是什麽宮廷劇裏，她可是從來沒有發現哪裏是憑著歌聲來入宮的，未免有些好奇。
林雅扔進一顆果子到嘴裏，咬的嘎蹦嘎蹦響，問道，“我入宮是去唱歌的嗎？”
紅鸞看了一眼這樣的林雅，剛想開口說林雅又忘了規矩，林雅提前開了口，“哎呀，我都快入宮了，到時候就不可以這麽自在了，就讓我先逍遙一下嘛。”
紅鸞沒再多說，清寧笑到，“就讓她逍遙一下吧。”
“喏，我進宮是幹嘛去？”林雅再扔了個果子到嘴裏。
上次經過那個園子，聽到路過的丫鬟說到，不就是個歌姬嘛，也不知道日後是個什麽角色生活在宮裏頭，現在就拿著個身份來壓我們，學著這話的林雅細聲細氣的學著，紅鸞和清寧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知道林雅說的是趙鈺的丫鬟。
清寧上前說道，“姑娘可不要惹事，這些事聽聽就過去了，姑娘覺得自己不是歌姬便自然不是歌姬，姑娘如果覺得自己是歌姬便也隻能是歌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