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驚無險
“齊家欠九娘的，九娘無論如何也要討回來。”烏衣女子除去麵紗，雖是笑意盈盈，卻扭曲得極為不自然。
司瀾兒來晚了，兩人的對話已近尾聲，她隻能從此翻對話推測出近日發生的事極有可能是這名女子所為，並且為的不是別的，竟是與齊家有關。
“不管我爹生前許諾過你什麽，我都會依照他的意思協助你。然而現在並非最佳時期，如若你偏要一意孤行，但請不要將天蒼教牽扯出來，現今我教還不能過早暴露。”神秘男子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情緒。
自稱九娘的烏衣女子聞言大笑：“早一刻與晚一刻又有什麽區別？九娘知你養精蓄銳這麽多年，等的不過是個機會，如今九娘給你一個機會，又有何不可？”
神秘男子沒有表態，隻是低頭不語。明明隻是一個若隱若現的背麵，烏黑的發絲遮掩那張側臉，司瀾兒心中悸動，望眼欲穿，想更靠近些，看得更真切一些。
反常的動作太過冒失，司瀾兒的身子一動，九娘的笑聲嘎然而止，目光落在她躲藏的方向。
司瀾兒大驚，想退已是來不及，九娘已經發現她的存在。司瀾兒迫使自己冷靜，轉身欲逃，可她終究快不過九娘，逃不過幾米便被九娘給拽倒在地。
司瀾兒狼狽地摔倒在地上，這回可算是今天第二次摔了，早知如此，真該查查黃曆今日是否出門不利唉……司瀾兒沒有驚慌失措，她知道這種時候再驚恐已經無濟於事，當前最緊要的就是穩住對方，然後想辦法逃脫。
她強自鎮定：“姑娘有話好好說。”
話音方落，九娘已是居高臨下，微眯雙眼打量著她。她似是認出司瀾兒，輕笑出聲：“小姑娘……該說我們有緣呢？還是你早發現我的計劃，跟蹤我？”
司瀾兒心中大呼冤枉，她哪能這麽神通廣大？這真是因緣巧合好嗎！
她心知此時再多解釋在對方眼裏也隻成為掩飾，隻好無辜地坦言：“這可不能怪我，如果你不撩開麵紗嚇我，我至於對你這麽印象深刻嗎？再說，我可真沒本事跟蹤你，我是真的正巧路過，是
你挑的地方不好。”
九娘沒想到司瀾兒落在她手中竟還敢強辭奪理，不由氣極而笑。司瀾兒趁她一時鬆懈，目露微光，就著所在位置輕輕捏起裙擺之下的石頭猛地一擲，射中九娘的穴道，見九娘動作一滯，迅速抽身逃脫。
九娘冷抽一口氣，臉色頓然沉了下來。
司瀾兒沒指望剛才一擊就能擊倒九娘，原以為點了她的穴道至少可以暫時延緩九娘的阻擊，孰料她被擊中了穴位卻半點事也沒有，撫袖銀光一閃，無數細針射出，射中司瀾兒小腿根部。
司瀾兒腳一痛，瞬間感覺渾身麻痹，一個踉蹌倒在地上，仿佛有一股力道瞬間繃緊，像萬蛇纏身，痛得司瀾兒冷汗淋淋。
九娘走近，一手輕輕揉著方才被石子彈中的穴位，冷笑道：“小姑娘，道行還淺著呢。”
顯然九娘已經被司瀾兒激怒，眼下動了殺心。
司瀾兒感覺到九娘身上散發的濃濃殺氣，心道不妙，自己一出來就遇上這種狠角色，難道今日就要死在這裏？
“住手。”
九娘聞言回頭，男子從巷尾走了出來。
司瀾兒想仰頭去看，渾身卻已經使不上力，一層層的繃緊收縮讓她透不過氣，幾乎窒息。
她隱隱聽見九娘說：“嗬，教主莫是起了憐惜之心？”
下一秒，司瀾兒的穴道被人輕輕一彈，頓失知覺。
待她醒來，發現自己竟躺在齊府的院落之中。她震驚地坐起身，胡亂上下摸索，腿不痛了，渾身也有力氣，除了衣服有些髒，其他沒有任何不妥。
司瀾兒趕緊擼起褲腿查看，當時被九娘射中的部位並沒有任何痕跡，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不過一場夢。
司瀾兒驚出一身冷汗，她不知道在她失去知覺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又為什麽現在會在齊府內。
“瀾兒……你在幹什麽？”
司瀾兒聞聲抬頭，上官沐留站在不遠處，氣呼呼地跑過來訓話：“你這臭丫頭，我找你一整天了，偷溜出去玩了？瞧你弄得一身亂七八糟的！”
司瀾
兒心頭萬般滋味，卻不知該如何說起，她知道那九娘定是會使毒，也不知她是否在自己身上下了毒，連忙拉過上官沐留幫自己探脈。
“沒事，怎麽了？”上官沐留把完脈，狐疑地看她。
司瀾兒沒敢把今天的事告訴他，隻是含糊地蒙混過去，扯開話題問：“何玉冰的事查出什麽沒有？”
上官沐留一歎：“這事有些麻煩。我查出點苗頭，但目前還隻是跟齊伯伯說了大概。”
“什麽事？”司瀾兒心頭一跳，忙問。
“這事尚在保密之中，你不可告訴他人。”上官沐留臉色有些凝重，“恐怕此事，與百轉千回毒九娘有關。”
“九娘？”司瀾兒臉色微變。
“當年毒九娘名聲大噪，多半歸功於她手上的毒。隻是此女不是什麽好人物，她消聲匿跡多年，許多人都道她死了，誰也沒往她身上聯想。”
司瀾兒再三思量，問：“她……跟齊家有仇？”
上官沐留意外地瞥了司瀾兒一眼，點頭道：“那是上一輩的事，我所知不多，隻是聽說……她曾是齊家的二夫人。”
二夫人？
司瀾兒驚訝道：“身為名門正派的齊當家，怎麽會娶一個邪道人物？”
上官沐留撓撓腦袋：“這種私事我哪知道。”
司瀾兒憶起當時毒九娘說的話，似乎齊家與她之間的梁子不小。如今毒九娘重出江湖，就是為了向齊家報複，這種事，她該不該說？
她還記得毒九娘口中提及的天蒼教，遂問：“你知不知道天蒼教？”
她話一出，上官沐留臉色大變。
“你從哪裏聽來的？”
司瀾兒見上官沐留神色大變，假意道：“我今天上街，在茶樓聽人說故事聽來的。聽起來好像挺厲害的，這毒九娘不知是不是跟他們有關？”
上官沐留聽完，微微緩和：“我還以為你哪聽來的，不可能跟天蒼教有關。”
“為什麽？”司瀾兒不解。
“天蒼教早在多年前已被剿滅，不留任何活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