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半路遇襲
久惑看著梁少卿的背影,嘴角浮現一抹淺笑。
無雨和柳絮過來後,久惑收起嘴角的笑,無雨看著久惑恭敬地說道:“夫人,公子說可以出發了。”
久惑輕點著頭,在無雨的攙扶下坐上第二輛更為精致的馬車,無雨和柳絮沒有跟上來,久惑覺得有幾分無趣,但柳絮沒上來,她倒覺得幾分意外。
出發之前,梁少卿過來查看了下,久惑依靠著,看著梁少卿,“梁公子,路上要讓你多費點心了。”
梁少卿本不想回答久惑的,但想了下,他還是回應了,“父親有令,必須保護好你,所以你不需要說這樣好聽的話。”
久惑笑了笑,看著梁少卿的背影,直到梁少卿坐上前麵的馬車。
車隊很快出發了,經過城門時,久惑特意撩起簾子往外看了看,錦都她都還沒走遍,現在就要去往盧南。
在城外離別亭附近,車隊停下了,久惑剛撩起簾子想問下車旁的無雨發生什麽事了,不想卻看到梁少卿匆忙地往離別亭跑去。
久惑眯著眼看向離別亭,那兒站在一道熟悉的身影。
“君無邪。”久惑呢喃著,她的手不禁握成拳頭,本以為去往盧南便不會再見君無邪,沒想到梁少卿竟約君無邪在此地碰麵。
這時,柳絮從一側走過來,似乎要找無雨聊天,久惑悄然地將簾子放下,隻留一個小口。
柳絮確實是找無雨聊天,但她的眼神更多地飄向馬車這兒,久惑知道柳絮是特意過來監視她的。
最後,久惑索性將簾子徹底放下,慵懶地躺下,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車隊再次出發了,久惑撩起簾子時隻看到無雨。
無雨轉頭看著久惑,恭敬地問道:“夫人有何吩咐。”
久惑沉默片刻,說道:“方才車隊怎麽停了?”
無雨回答說:“回夫人,公子遇故人,讓車隊停下的。”
“原來是這樣啊。”久惑應了句。
“夫人還有其他事嗎?”無雨問道。
久惑搖著頭笑道:“沒事了。”
說完,久惑放下簾子,她不相信是梁少卿偶遇的君無邪,隻是她有點意外,梁少卿跟君無邪見過麵後,竟沒過來騷擾她。
然後久惑想到一直監視自己的柳絮,她大概知道梁少卿為何不出現了,顯然他也知道在去往盧南的路上,他們之間不應有更多的交流。
在路上走了兩日,他們遇到了大雨,梁少卿讓車隊找個能避雨的地方休息。
入夜後,雨漸漸小了,久惑從馬車下來,柳絮緊緊地跟在她身後,無雨為久惑撐著傘,久惑去見梁少卿,“梁公子怎麽停下了?”
梁少卿皺著眉頭看著久惑和她身後的兩名侍女,“你沒看到剛才雨下那麽大嗎?”
久惑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說:“天氣確實很不好,但今日我們不走,明日怕是走不了了。”
“為什麽這樣說?”梁少卿問道。
久惑指著前方更為漆黑的雲層,說:“之後還會有大雨。”
“而且前麵不正是一座橋嗎?如果雨勢越來越大,大水將橋淹了,我們要如何過去?”久惑看著梁少卿說道。
梁少卿思考了會兒,說:“你說得有道理。”
“我讓大家夥兒再休息下,一會兒上路。”梁少卿下決定道。
久惑點著頭,說:“也好,休整下再走。”
說著,久惑轉身要回自己的馬車,她剛要坐上馬車,穿著蓑衣的車夫突然亮出一把匕首直直地朝久惑刺過來。
無雨眼疾手快地將久惑護在身後,並攔下車夫的攻擊。
雨傘落到地上,雨淋濕久惑的發絲,她直勾勾地看著車夫,問道:“你是何人?怎會混入車隊?”
那車夫沒有回應,他一個回旋踢破了無雨的攔截,久惑見狀抄起地上的雨傘,以己之力攔下車夫的匕首,但她的力量顯然比車夫的小很多。
無雨被車夫的那一腳重重地踢倒在地,她爬起來時正好看到車夫手中的匕首漸漸逼近久惑的臉頰。
久惑青著臉看著車夫,“你不是盧南王的人。”
車夫冷冷一笑,說:“這世上要你命的人很多。”
久惑跟著笑了,“嗬,想不到我這條賤命還有人要?”
聞言,車夫眼神一變,他的攻擊更加迅猛,久惑幾乎招架不住,最後還是無雨從背後撐住她,才讓她免於落到泥濘的地麵。
柳絮終於帶來救兵梁少卿,梁少卿讓身後的侍衛過去幫忙,“你是何人,竟敢攻擊盧南王的車隊。”
那車夫不屑地瞥了梁少卿一眼,“盧南王,不過是條落水狗,有何可懼?”
車夫的話引起了梁少卿很大不滿,他推開擋在麵前的侍衛,從侍衛手中奪取刀刃,直直地往車夫砍去。
梁少卿的行為在久惑看來,顯然是在找死,她趕緊對無雨說:“過去幫梁公子。”
“是,夫人。”無雨立即應道。
梁少卿看似有勇無謀,但在無雨和幾個侍衛的幫助下,竟叫那車夫節節敗退。
車夫眼看趨勢已定,他往久惑站的方向射出一支飛鏢,然後以極快的輕功離開了。
混亂中,久惑根本沒注意到那支致命的飛鏢,柳絮發現了,卻沒提醒久惑,而是趁機拉了久惑一把,飛鏢刺入肌肉的瞬間,久惑驚呼出聲,“啊!”
梁少卿聽到久惑的呼聲,立即趕過來,看看到久惑的鮮血跟雨水混在一起,他轉頭問柳絮說:“這是怎麽一回事?”
柳絮立即向梁少卿請罪道:“是奴婢的錯,如果奴婢早點發現飛鏢,夫人就不會受傷了。”
無雨過來一看,她驚呼道:“飛鏢有毒。”
此時久惑的臉色非常難看,梁少卿顧不上禮節,將久惑打橫抱起來,送上馬車,然後轉頭對無雨說:“你剛剛一看就知道飛鏢有毒,那你知道她中的是什麽毒?”
無雨搖了搖頭說:“奴婢是從夫人的臉色看出飛鏢有毒的,其他的,奴婢不知道。”
梁少卿讓無雨先幫忙止血,當看到久惑越發虛弱,梁少卿著急地在車隊裏問一圈,沒人懂解毒。
最後柳絮提醒道:“公子,過了前麵的橋就到附近的小城,公子可到城中找大夫為夫人治傷解毒。”
梁少卿拍著腦門,說道:“我把這事給忘了。”
很快,車隊出發了。
當他們過了橋,雨勢再次大了,梁少卿心裏暗暗想起久惑受傷前的提醒。
往前再走十幾裏地,車隊終於來到一座小城,剛入城,梁少卿便派人去請大夫。
將久惑安置在城中最好的客棧後,大夫也來了。
“大夫,請看一下她中了什麽毒,身上的傷有無大礙?”梁少卿看著大夫說道。
大夫看著梁少卿站在床頭,“可否請公子先回避下?”
“我……”梁少卿剛想反駁,這時才注意那支飛鏢的位置,他歎了口氣說:“請大夫務必治好她。”
說完,梁少卿轉身離開。
無雨和柳絮在一旁伺候著,看大夫的臉色不佳,無雨忍不住問道:“大夫,我家夫人怎麽樣了?”
大夫皺著眉頭說:“奇怪,夫人中的不隻一樣毒。”
“什麽?”無雨很詫異,“那我家夫人不會有事吧?”
柳絮拉著無雨,低聲說道:“莫驚慌,聽聽大夫怎麽說。”
其實,久惑遇襲的事讓柳絮有些驚訝,她所知道的久惑的身份無非就是齊國亡國公主,鎮國侯府內低賤侍妾,不想剛離開錦都兩日,竟有人混入盧南王的車隊要殺久惑。
大夫深吸一口氣說道:“幸好傷口得到及時處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不過這毒,我怕是解不了。”
無雨看著床上麵色蒼白昏迷不醒的久惑,“那夫人什麽時候會醒?”
大夫看著前方,歎道:“這得看夫人熬不熬得過今晚了。”
柳絮送大夫離開,在門口碰到尚未離去的梁少卿,“公子。”
梁少卿看著柳絮,問道:“她怎麽樣了?”
柳絮回頭瞥了無雨一眼,回道:“大夫說夫人身上的毒不止一種,他隻將夫人的傷口再次處理了,並未解毒。”
“什麽?”梁少卿的神情也很詫異。
“大夫說他不敢貿然用藥。”柳絮解釋道。
許久,梁少卿才緩過神,“那她醒了嗎?”
柳絮輕搖著頭說:“還沒有醒。”
梁少卿重重地歎了口氣,說:“你們好生照顧她。”
柳絮看著梁少卿遠去的背影,然後轉身回屋,無雨正給久惑用布巾擦拭身子,柳絮走了過來,“夫人有什麽反應嗎?”
無雨搖了搖頭說:“沒有。”
“而且夫人的呼吸越來越虛弱,我擔心夫人熬不過今夜。”無雨擔憂地說道。
柳絮看著麵白如紙的久惑,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此時她很想讓久惑死掉,但她又不想讓久惑這麽早死。
不論如何,久惑能不能活,隻能看今夜。
夢,無窮無盡的噩夢。
“君子定當無邪,以後你就叫君無邪吧?”
“在你眼中,我就是這般惡毒的女人?如果我真的那麽惡毒,會容忍梁伊蓮那個女人這麽久?”
“嗬,沒想到最後背叛我的人是你。”
“我本以為能同你跟過度此生,如今‘天女薇薇,君子無邪’說來是真是天大的諷刺。”
“皇兄,求你跟我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君無邪,今生今世我同你勢不兩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