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年節
“愛妃是想欲擒故縱嗎?朕可不會上當。”慕卓然的眼中滿是玩味,他認定秦鳳翔還對他有請,即使答應她一年之期,也不會真正的放她自由。
“隨皇上所想。”
真是夠自以為是,以為所有的女人離開他的榮寵便不能活了一般,可是慕卓然打算錯了,原本的秦鳳翔早就死去,現在這個殼子裏早就換了芯,現在的秦鳳翔可不是之前那個柔弱的是能任人欺負的人了。
若是這皇宮好離開,她早就離開了,三米多高的宮牆,守衛嚴密,沒有飛簷走壁的能力,就休想裏開這皇宮。
另外她現在是亡國公主的身份,現在離宮也不合適,就是離宮,也要為自己想好生存之道。
秦鳳翔看見慕卓然也沒有提那朱砂之事,便沒有提起,現在皇後肯定知道她問皇上要朱砂的事情,香月回宮卻是沒有給她朱砂,看來他們還要在此事上做文章,秦鳳翔暗暗的記下。
沒有給慕卓然說起。那人心思難以捉摸,她不會妄想帝王會專情。
僅僅是那個一年之期的約定而已,沒有別的情愫參雜其中。
“皇上,今年小年節,既是節日,也是您的生辰,後宮裏打算小慶,您來嗎?”秦鳳翔眼神裏帶著希翼的光。
“你若是希望,朕就來。”慕卓然脫口而出。
秦鳳翔莞爾一笑,嬌媚的笑容,叫慕卓然心動,她當然想叫他來,不過不是因為她想叫他給她撐場麵,而是那天必有好戲。
隻是那陸雅慧不知道會怎麽做筏子。
一頓皮肉之苦又是躲避不了的,秦鳳翔心裏冷笑,那人明知道後宮黑暗,卻是把她囚禁在此,不過一首隨手寫就的《素顏賦》叫那香月帶給他,那裏是什麽閨情?
“嬪妾自是希望的。”模棱兩可的回答。叫慕卓然聽不出她的心意。隻是覺得秦鳳翔越來越難捉摸。
“之前你說的事情,朕再斟酌一下。”慕卓然轉開眼眸,忍住自己心裏的那別樣的心思,之前那樣粗暴的得去她的身子,那人卻也是沒有一點的怨恨,這感覺叫他難受的發慌,卻是不知道那人到底還在乎什麽?
想複國?
憑借秦鳳翔一己之力。加之那些散兵遊勇,根本就是空談做夢,他慕卓然是不會給昭國那些叛臣賊子一點機會。
“那事情不急,皇上隻管斟酌。”秦鳳翔微微的轉開臉,眼裏是叫人看不清的冷笑,快的叫人看不清,慕卓然想要做什麽,她不遠去想,之前那人給她的那折子上要辦的事情,足夠叫她處理兩年,看來那人的所謀不小。
她隻管一年,一年期滿,她想盡一切的法子都會離宮。
小年節,是昭國留下的節日。即使現在是慕國,那是節日卻是不能改變,慕卓然的生辰偏偏又在同一日,這小年節估計最不舒服的就是皇帝,建立慕國,自立為新君,卻是連昭國的舊節,也不能撼動。
百姓不會管,誰做皇帝,但有些是的根深在骨子裏的東西,已經成為了習慣。
秦鳳翔能想到慕卓然的鬱悶,不過那些都是和她沒有什麽直接關係。
皇宮裏慶祝小年節,還要每個宮裏出些助興的節目。她這個宮裏就一個香月、錦兒,還有幾個小太監,另外就是她自己,出節目真的是無比的為難。
就像是尼羅河流域的太陽節,這小年節,就是昭國百姓提前慶祝新年的一個節日,寄托了對來年的祈願。
“小年節的助興節目。你宮裏沒有人也不必為難,朕給你想辦法。”慕卓然看著她輕鎖的眉頭,心裏便是微微的一疼,原本想把她留在身邊好好的折磨,卻是再也騙不了自己的心。
“皇上不必費心,嬪妾自有主張。”原本就是後宮裏侵軋的交鋒場麵,那皇後還不知道弄什麽把戲出來,要是現在慕卓然插手,那不就是把她的計劃打斷了?
秦鳳翔直截了當的就把慕卓然拒絕,慕卓然的臉上一陣難看,原本他以為他放低姿態,她就會見好就收,現在看來卻不是那麽回事。
秦鳳翔根本就不買賬。
“小年節的事情,朕自有主張。”慕卓然不由分說,便攬下,秦鳳翔暗暗的冷笑,等到那日便知道慕卓然的態度了,她又何必急在一時?
“愛妃先歇著,朕去皇後那裏坐坐,晚上就不過來了。”留在這裏秦鳳翔也不叫他近身,她眼裏的漠離顯而易見,雖然那件事她從沒有說什麽,慕卓然知道她在怪他。
也不知道那時怎麽會被憤怒氣昏了頭腦,竟然對她做出那樣令人發指之事,慕卓然並不後悔,他以為她一定會服軟。
慕卓然並沒有在秦鳳翔的臉上看到他希望看見的表情。俊朗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陰沉,秦鳳翔知道他不高興,可是她又不要依靠著他的寵信生存,怎麽會在意半分,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感受到了他和他的妻子給她帶來的刻骨銘心的記憶。
前身在他的折磨下死去,就算是有情,那也是不屬於她,“嬪妾恭送皇上。”福身一禮,低下的螓首,微微彎起了嘴角,絕美的臉上閃過了譏誚,慕卓然看不到,也不需要他懂。
“哼。”得不到自己預想的答案,慕卓然的臉上陰沉的更深,冷冷的一甩袖子,轉身大步流星的走掉。
“恭送皇上。”身後女子的聲音明明白白的含著輕快萬分,慕卓然真的想轉身回去問問她,為什麽會變的是這樣?他們之間就隻剩下這個了?
慕卓然想說什麽,抬起腳卻是沒有轉身,張公公給秦鳳翔使了一個顏色,秦鳳翔也是假裝沒有看見。張公公的眼睛裏微微閃過錯愕,隨即又恢複了恭敬卑微的樣子,彎腰跟在慕卓然的身邊,小太監在前麵給慕卓然打著燈籠。
秦鳳翔抬眼看看還沒有完全黑下來的天空,至於打燈籠麽?
剛才張公公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叫她去討好慕
卓然,還是什麽,秦鳳翔沒有看懂,還是不懂的為好。
“錦兒,去把院門插上。”現在這個時間,宮門應該下鑰了。皇上走過,多半不會再回轉,他要是在她的屋子裏,就把床霸占了,一點也不方便,雖然以前訓練的時候,過的日子比現在辛苦萬倍。
可是沒有像是現在這般身心疲憊。
“皇上,現在去那兒?”張公公的臉上滿是皺紋,他的年齡卻是不大,不知道為什麽,慕卓然把這個前朝敬事房的太監留了下來。
“朕想在禦花園裏先走走。”慕卓然看著天空斜斜一彎明月,不知道想些什麽。張公公靜靜的侍立在他的身後。
夜涼如水,慕卓然看著星空那些遙遠的星辰,腦海裏是她漠離的眸子。
曾經以為自己距離她就這麽近了,念著前塵往事她也會對他真情眷顧,可是從冷宮裏出來,還是那次她暈厥之後清醒過來,就好似完全變換了一個人。
習習的夜風,花園裏樹葉婆娑,花舞枝搖,夜晚很沉靜。距離他最近的就是陸雅慧,可是他卻是不想去哪裏。
他賭氣納了那麽多的後宮就是想要聽她來勸阻自己一句,好似她卻是沒有理解他的意思,慕卓然的臉上慢慢的恢複了森冷,程洛鴻一邊在尋找太子,一邊聯絡叛軍,上次劫獄未遂,他可不會相信那人就是這麽輕易的就放棄了。
“去代朕擬詔,莊妃賢良淑德,替朕處理政務。壓住不發。”
“是,皇上。”張公公的身子彎的更狠,皇上的命令是擬詔,他隻需記下便好。
“皇上,夜深了,早些安歇。熬夜傷身。”張公公婉言勸道。陪著皇上在禦花園裏站了不短的時間,張公公的腰彎著都酸的受不了,前朝時,他也就是一個敬事房的管事,現在慕卓然把他留在身邊,其心可昭,張公公唯唯諾諾的應著,眼裏卻是閃過了叫慕卓然看不通透的神采。
“那就去德妃那裏。”皇後說那女子沒有心機,天真爛漫,慕卓然冷笑一聲,能進後宮的女子怎可能個個簡單,就是她,自幼生長在深宮,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遵命,奴才這就去記檔。”張公公轉身,把身後不遠的一個小內侍叫到身邊,“你先好生侍奉這聖上,雜家去去就來。”
“是,張公公。”那小太監應聲道,隨後走到了慕卓然的身邊。
慕卓然抬腳就去那德嫻院,腦中卻是想到,秦鳳翔要處理的是前朝南方錦州織造朱默文貪墨案,當時那織造口口聲聲喊冤,結果卻是畏罪自縊在獄中。
當時昭國皇帝派出的禦使把那錦州織造朱默文家中上下九十八口,全部流放西沙城。
此案子當時他就疑心是冤案,但是卻是被人壓下不查,因為他的品級有限無權查案,後來也就不了了之。朱家的人最是憤恨昭國皇帝,現在他叫昭國叛投的公主來處理此事,稍後他也少不得“不小心”泄露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