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宿德嫻院
秦鳳翔說的處理辦法卻是叫他看不出來，她在布什麽局。若是她專心管一件，可是看去，秦鳳翔似乎每一件都沾了一點。
故布疑陣嗎？
慕卓然臉上現出冷笑。自小生活在深宮裏的女子果然不簡單，原本溫雅賢淑的陸雅慧進了後宮也是變了性子。
天色已經濃黑如墨。
慕卓然向德嫻院邁步，他原本就是想報複那人，那人卻是雲淡風輕，他的重拳及就像是打進了棉花裏，沒有一點的回應。
“德妃娘娘，您就快收拾吧，皇上就過來了。”張公公記完檔，趕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德嫻院，通知海林做準備。
“真的？”海林聽見張公公的稟報，嬌媚的臉上露出笑容，上次皇上都沒有留宿，臨幸了她之後，就在那個人的宮裏度過整夜。
叫她眼紅嫉妒，可恨那淑妃和端妃也不和她站在一邊，在後宮裏若是沒有沒有皇上的恩寵，便是無靠的浮萍。
那和在冷宮裏有什麽區別？
“馨兒。”海林給馨兒使個眼神，馨兒趕緊從袖子裏掏出一塊金錁子，交給張公公，張公公在手裏掂了掂，這才露出滿意的笑來。
“德妃娘娘，好生把皇上伺候著，早日懷了龍嗣，那這主位，您就坐得穩當了。”張公公一彎腰，轉身退了出去，他現在是皇上的近身大總管，根本就不用看這些妃子的臉色。
“馨兒還不送把公公送一送。”海林知道些宮廷裏的齷齪，她的教養嬤嬤就是皇宮裏出去的。
所以她專門教馨兒去送張公公，就存了巴結張公公的意思。沒有子嗣的後妃要是再不得皇上寵愛，那就隻能在宮中等死。她如花似玉，怎麽可能甘願那般下場？
馨兒去送張公公，海林便坐在梳妝台前開始梳妝。
“張公公慢走。”張公公乃是五品，馨兒隻能老實行禮。“趕緊把你家主子裝扮起來，頭發還沒梳攏。”張公公半是責備的說道。
誰得寵都與他不相幹，現在他是皇上麵前的紅人，隻有他自己知道，皇帝身邊的差事並不是那麽好幹的。
那海林叫馨兒送他的意味很明顯。
走出德嫻院，張公公就看見了移動的亮光，正是往這德嫻院而來。張公公趕緊迎了過去。
“皇上，奴才已經通知過了。”張公公趕緊過來虛扶著慕卓然，小心翼翼的引路。
“嗯。”
德嫻院就在前麵不遠，張公公示意那小太監趕緊報了一聲：“皇上駕到。”尖細的聲音在夜晚特別的清晰。
趙雲珠握著手帕的手，微微的握緊，然後又鬆開，臉上一如之前的表情，像是沒有聽見太監那一聲。
“娘娘……”趙雲珠的貼身侍女媛兒可是不願意了，站在趙雲珠的身後叫了一聲。
趙雲珠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該是本宮的，誰也奪不去。”海林空有美貌，皇上隻是圖一時新鮮罷了。
“可……”媛兒想還說什麽，趙雲珠微微的抬手，“不要多說了，本宮自
有決斷。去把院門關了。”
其實她的心裏何曾向她的麵上表現的那麽淡然。
皇上原本就是寵著那前朝公主，在皇上未登上大寶之前，他們就是有過一段情，那公主成為現在的莊妃，她爭不過她，也是可能，隻是那繡花枕頭的德妃卻是接連兩次得到皇上的寵幸，此舉卻是叫她心裏不耐。
趙雲珠想罷，還是決定明晨她第一個去請安，能得了皇後娘娘的青眼，這宮裏的日子也能好過許多。
“嬪妾恭迎皇上。”海林嬌聲道。
慕卓然上前攜起她的小手，“愛妃，請起。”
海林身上的脂粉味道，叫慕卓然微微皺眉。海林卻是渾然不覺。還以為皇上喜歡她才會接連著來她的德嫻院。
“去把燈火熄滅。”在秦鳳翔身邊，她又不許他沾身，守著如花似玉的女子，卻是隻能潔身自好，再不管怎麽樣，她還是頂著他嬪妾的名頭，行夫妻之事也是禮數。
想到此，慕卓然的眼眸冷了下來。明天絕不會放過秦鳳翔，他和她隔著那張桌子，不知道過了幾個夜晚，他的心裏煎熬，那火氣卻是沒有地方去釋放。
“是。”
海林的身子一樣柔軟，抱在懷裏，卻不是他要的感覺，“皇上。”海林的嬌聲在他的耳邊像是喝多了蜜糖，又吃了許多甜食，甜的叫人發膩。
海林使出渾身解數，在慕卓然的身子婉轉承歡，嬌聲鶯啼，慕卓然的臉在黑暗裏，海林看不清，手撫著他健碩的身軀，感覺他與自己契合的那麽緊，完全不像是初次那般隻有劇痛。
海林被送上雲端，慕卓然知道海林動情，妖魅的臉上的浮起一抹笑容。
要是她能這般動情，那多好，明明在德嫻院，慕卓然的思緒卻是飄飛到了莊妍居。
想到最近看見的都是秦鳳翔的背影，慕卓然的身子僵硬了起來，海林敏感到皇上的肌肉緊繃。
“皇上？”她試探的叫了一聲，慕卓然抽身起來。
穿上衣服，慕卓然冷冷的看了一眼那海林，“張公公給她無子湯。”
“遵命。”
“什麽？”海林呆滯看著慕卓然的背影，她心心念念想要一個皇嗣傍身，皇上那個命令。
張公公憐憫的看著海林，身邊的小太監手裏的燈籠，他能輕易的看見海林臉上的驚容。
“娘娘，您是自個兒喝呢、還是奴才伺候著？”張公公的臉上在燈籠下看起來有些猙獰。
“本宮不喝。”海林猛地扯過自己的外袍把自己的身子遮住，怎麽也不能叫一群奴才看了一去，那無子湯喝下去有可能今生都無望孕育子嗣，她是說什麽都不會喝的。
“娘娘，這可是皇上的命令，您就別為難奴才了。”張公公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海林卻是聽的怒從心中起。
不就是一個奴才，現在囂張什麽？“一群奴才，還想犯上不成？”海林的語氣咄咄逼人。
“伺候著娘娘。”張公公使了一個眼色，他是得了皇上的命令，
“你們敢……”海林被幾個小太監按住，一碗無子湯，被盡數灌進她的喉嚨。
“你們……”海林被無情的丟在了冰冷的地上，口裏苦澀的藥汁，海林有苦說不出。
若是今生無子，她在這個皇宮的命運不會多好。隻盼望著無子湯不會傷了她的根本。
“娘娘，您好生歇息，奴才給皇上複命去了。”張公公給海林告罪轉身就退了出去。看也不看眼中流露出怨毒之色的海林。
張公公豈會不知，皇上既然叫著德妃飲下這無子湯，便是要寵幸她的意思，隻是，不許她又皇嗣。
“娘娘，他們怎麽敢？”馨兒流著眼淚，把海林扶起來。
“本宮怎麽知道？”海林的眼中幹幹的沒有淚水，這殘酷的後宮是她早就知道的，現在被灌下這無子湯，卻是出乎她的意外，原本她以為她有備而來，憑借她如花的美貌怎麽也能在皇上的麵前有一席之位。
張公公卻是沒有找到皇上，慕卓然一個人站在德嫻院黑暗的角落裏，見那些人進進出出，聽見馨兒的哭聲，他的臉上才浮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海林正要坐回床上，卻是看見一個金黃色的身影，立刻暗暗慶幸，幸虧她什麽也沒有說。
“皇上。”現在看見慕卓然，她的眼眶就委屈的發紅。
“愛妃請起。”
馨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退了出去。
海林如何聽不出慕卓然的聲音裏沒有半分的柔情，她也想不到皇帝怎麽會去而複返。
“知道朕為什麽給你無子湯嗎？”慕卓然的眼中滿是探究的興味，他就想知道這個海林會是怎麽的反應，當然，他的皇長子，怎麽也輪不到她。
“恕嬪妾愚魯，不知聖意。”海林心裏卻是怨恨這慕卓然。她怎麽能猜到她的意思。
“皇後跟朕許久都沒有身孕，你若是先有了，不就是平白招致皇後的怨恨？”他心裏想著那個人，嘴裏卻是用陸雅慧做了筏子。她是正妻，長子由她生育，名正言順。
“是，嬪妾明白了。”海林口裏應著，心念卻早就百轉。聖意難測，她還是小心為妙。
“來，坐過來。”慕卓然的嘴角綻放出一個魅惑的笑來。
“皇上……”海林見皇上對她展開笑臉，便忘記之前喝下那無子湯之時的怨憤，恭順的依偎到慕卓然的懷裏。
慕卓然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海林柔順的秀發。“愛妃，安歇吧。”之前他在她的身子消耗了不少的氣力，原本是想去莊妍居，最後卻是在德嫻院裏改變了主意。
“是。”海林極盡溫柔，慕卓然卻是沒有半點的反應，兀自轉身去睡了，海林也不敢再逾矩，伴君如伴虎，她心裏清楚，如今她飲下了無子湯，少不得還要找個婦科千金聖手來給她看上一看。
若是絕了她的子嗣，她在這皇宮裏邊真的沒有盼頭了，這如花的美貌不會一直留存，隨著年華失去，紅顏也會老。
海林既然進了這深宮，就自會為她自己百般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