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會被別人欺負了的萌妻

兩個小丫鬟互相推諉著,最後其中一個鼓起勇氣怯生生的開了口,“回稟世子爺,一大早宮裏來了人,宣世子妃進宮。”

朝景輕聲“嗯”了一聲,走了出去。

他的目光流轉至手中的那本書上,嘴角輕揚,他還以為她這次悄聲無息的走了。

天還沒亮就進宮的齊蘿如今眼前還滿是厚重的宮牆,她托著腦袋皺眉,當初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了出去,如今又被人用轎子抬了進來,想想都覺得心酸。

齊蘿坐在轎子裏望著轎頂,無端的想起了山蓉姐姐,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過的怎麽樣?

當初信誓旦旦的和她說一定會逃離朝安王府,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如今非但沒有,還偷親了朝景!還被他發現後強吻!

齊蘿越想越覺得喘不過氣來,她一把掀開轎子的簾子,問道,“魏公公,還有多久啊?”

她必須要找個人說說話,不然昨晚丟人的那一幕老是在她眼前晃蕩,想死的心都有了。

魏公公探著身子看了眼,恭敬地回道,“穿過前麵的羅雲宮就離壽康宮不遠了。”

齊蘿的眸瞬間變得冰涼,心裏默念著:羅雲宮。

她的指節泛涼,冷冷的應了一聲,鬆開手指將簾子放了下去。

齊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從她穿越到現在,不知死了多少人!有時候她會想,如果她沒有穿越來,而是在現代好好研究自己的藥劑,那些人還會不會死!

隻是,這個世界什麽都有,唯獨沒有如果。

剛走到羅雲宮的地界,轎子就被人攔下了,那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魏公公,本宮病了幾日,這皇上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還特意讓你親自去接。”

惠妃慵懶的倚在轎中,轎簾被宮人掀起,她那張精致而又魅惑,狂妄霸道的臉出現在眾人眼前。

魏公公對後宮的爭風吃醋已經司空見慣,惠妃又是這些人中出了名陰狠的,他笑臉相迎,眼角的溝壑也隱隱可見。

“老奴參見惠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轎子裏這位是朝安王府的景世子妃,太後她老人家最近身子不舒服,特地差老奴把她叫進來瞧瞧。皇上如今最看中娘娘,眼裏哪兒還容得下別人家的姑娘。”

“嗬嗬,魏公公就愛說大實話。蘇夜,把本宮的如意稱賞給魏公公,不知公公用慣了皇上賞賜的東西,嫌不嫌棄本宮這兒的。”

魏公公趕忙伸手接過如意稱,甚為謹慎的揪著袖口擦了擦,像寶貝一樣揣在懷裏,“老奴多謝娘娘賞賜,羅雲宮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又何來嫌棄一說,娘娘莫要折煞了老奴。”

惠妃冷眼瞧了他一眼,不再搭話,目光倒是一眨不眨的望著齊蘿坐著這頂轎子的轎簾。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惠妃示意要下轎,蘇夜慌忙上前讓她踩著自己的腳背出轎。

芰荷站在轎子的另一邊,她是個不知情的人也覺得情況不妙,慌忙敲了敲轎壁,悄聲說道,“世子妃,惠妃娘娘下轎了。”

她瞪大眼睛看著婀娜多姿,濃妝豔抹的惠妃,這是第一次見到宮裏的娘娘,光是看這麽一眼,都覺得當皇上的無比享福。

這麽多美人在懷,晚上做夢也怕是要笑醒的。

令芰荷怎麽也沒想到的是,惠妃竟是朝著她走了過來,她的臉上洋溢著妖豔的笑容看著她。

芰荷心裏一喜,慌忙低著頭跪下來請安,“惠妃娘娘萬福金安。”

惠妃的手上戴著長而細的金指甲,扶著蘇夜,雖然笑著,但眼底

的冷意讓在場的每個人打顫,“小丫頭長得挺水靈的,叫什麽名字?”

芰荷一聽自己被誇獎了,一時忘了規矩,直接答道,“芰荷。”

惠妃突然伸出手捏住芰荷的下巴,陰狠的笑道,“誰允許你這麽和本宮說話的?”

“啪”的一聲,金指甲劃破芰荷的秀臉,她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不能喊疼,不能大哭的她隱忍著,將頭埋得更低,略帶哭腔的求饒,“沒人允許,沒人允許……奴婢有幸得娘娘賞識,一時高興忘了規矩,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本不想惹事的齊蘿再也坐不住了,她一把掀開轎簾,陰著臉從轎子裏走了出來。她一把拉起芰荷,當看到她臉上的傷痕時,心中的怒火瞬間就爆炸了。

“惠妃娘娘,聽到每個人對你說自己該死的感覺如何?世人皆死唯你獨活,午夜夢回,你心虛嗎?你後悔嗎?你怕嗎!”

齊蘿麵無懼色的直視著惠妃,就像一個守衛正義的戰士。

惠妃妖豔的臉明顯的一怔,臉上的冷笑也垮了下來,周圍的宮人們都垂下頭,靜悄悄的如死一般寂靜。

“景世子妃多日不見,果真是在王府被調教的極好,連本宮都不得不刮目了。”

“本世子妃以後讓娘娘刮目的地方還很多,娘娘可要萬壽無疆,擦亮眼睛好好看著!”

齊蘿說完,頭也沒回的拉著芰荷上了轎子。

惠妃的手指攥緊,指甲嵌入掌心,她站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那種蝕骨的恨意在她心中無限蔓延。

“啊!”

惠妃被氣的發瘋,毫無預兆的尖叫了一聲,侯在一旁的宮人嚇得紛紛跪倒在地,頭埋得地上渾身直哆嗦。

蘇夜惡狠狠的瞪著齊蘿遠去的轎子,對她恨之入骨,目光似是要將她五馬分屍。

“娘娘……”

蘇夜收回目光,見夏侯衣衣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故而出聲提醒。

惠妃如今有些狼狽,自然不適合與夏侯衣衣寒暄,冷聲說道,“回宮!”

“是。擺駕回宮!”

夏侯衣衣身後跟著一個模樣清秀的男人,他的身高要比一般男性出頭,儀表堂堂,他的手腕上戴著銀鐵護腕,一看便知是鋼鐵男兒!

夏侯衣衣笑著吩咐道,“言浩,去寶華殿外告知景世子,與其擔心他的正妃被人欺負不如多擔心擔心其他人。”

她呆在朝安王府的幾天,絲毫未見齊蘿的伶牙俐齒,如今倒是又對她平生了一種好感。

世人皆死唯你獨活,嗬嗬,有趣。

剛拐出羅雲宮的範圍,魏公公便將揣在懷裏的如意稱扔在了牆角,跟轎的一個小太監貪婪地看了一眼,不解的上前一步問道,“公公為何將這如意稱給扔了?”

魏公公故意走慢了一些與他並肩,得意洋洋的傳授心得,“當奴才也得學會察言觀色,況且惠妃娘娘從來也未把咱們當個人看過。如今北陽王在外拉攏了勢力愈發的大,皇上有意除之,你說,皇上該借誰的手?”

小公公用力的搖了搖頭,腮上的肉晃蕩個不停。

魏公公冷瞥了他一眼,“笨!當然是朝安王,景世子如今大病初愈,北唐公主夏侯衣衣又在南隋,安王爺占盡了優勢。朝安王府的勢力一起來,景世子妃要誰的項上人頭要不到?慧妃娘娘沒看懂天下大局,如今便和世子妃掐了起來,日後可有哭的時候,咱們慢慢看吧。”

魏公公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像是有了十成的把握。

那小公公似懂非懂的

走回最後麵與其他人嚼舌根,魏公公則是一臉的得意。

轎內,齊蘿擔憂的看著芰荷臉上被指甲劃破的傷痕。

芰荷沒心沒肺的衝著她笑,雖然笑容會牽扯到傷口,但為了讓齊蘿心裏好受些,她還是忍著痛安慰她,“世子妃,奴婢不疼的,真的,一點都不疼。”

齊蘿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用手去按壓她因為疼痛緊皺的眉心,她越是這樣,她越是內疚。

本以為不與惠妃麵對麵就可以不惹事端,看來是她理解錯了,你不惹事兒,不代表別人不來惹你。

“芰荷,早知道就不該帶你來。”

“世子妃,說起來奴婢還要感謝你,奴婢從小到大就常聽人說皇宮金碧輝煌的,從來也沒見過,如今倒是都見了。裏麵的主子也沒有他們說的那麽好,倒是世子妃是奴婢見過最好的主子!”

齊蘿望著芰荷的臉頰,看著她即便疼的抽氣,還要笑著安慰自己。

她想,如果她強大一點,可以保護她想保護的人,那該多好啊!

“落轎!”

轎外魏公公一擺拂塵至臂彎,待轎子落下之後,便用手背頂著轎頂,另一隻手掀開車簾,笑臉相迎,“景世子妃,壽康宮到了。”

齊蘿點了點頭,率先出了轎子,她環顧四周曾經熟悉的宮殿,依稀還能看到自己忙碌的身影。

紫鵑姐姐封了位份,肯定已經不在壽康宮了,恍惚間,她竟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世子妃。”

芰荷見她站著不動,便小聲的出聲提醒。

齊蘿回過神來,望著宮殿門口,笑著說道,“走吧。”

一行人走進去的時候,太後半倚在榻上,懷裏抱著湯婆子,她看起來比之前蒼老了許多,臉上病蔫蔫的一片哀容,而坐在一邊的夏侯笙晴則是紅光滿麵,齊蘿還未走進去,便聽到了屋內她爽朗的笑聲。

齊蘿秀眉微皺,抬步走了進去。

夏侯笙晴看到齊蘿忽地一愣,隨後眼光有些閃爍的笑著朝她招招手,“蘿兒,你來了?”

齊蘿用力的眨巴眨巴眼,母妃不是病重嗎?這哪裏像是病重之人,莫不是朝景騙她!

“太後娘娘萬福金安,兒臣參見母妃,不知母妃近日身體可好?”

齊蘿這麽問,並不是打算追根究底,而是真的很擔心她。

昨日還特意在朝景書房找了本醫術,隻可惜,最後卻沒拿回來。

即便太後在場,夏侯笙晴也沒有顧忌,冷撇了她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能好的起來嗎?你再離家出走幾次,就等著給母妃奔喪吧。”

齊蘿衝著她笑了笑,對休書一事隻字未提,“兒臣哪裏是離家出走啊,就是出去散散步,溜溜彎兒,每天在府裏都快憋壞了。”

夏侯笙晴雖然是故作生氣,可看到她還是欣喜不已,如今指著她向太後告狀,“太後嬸母,你給評評理,世間哪兒有背著包袱去散步的說法。”

太後看著夏侯笙晴直搖頭,“你們婆媳倆的事兒別找哀家,哀家是享不了這個福了,看著你們真真是羨慕不已。不過,蘿兒,你為何要離家出走?”

齊蘿垂下了頭,要是直接說和朝景掰了定是不妥的,若是單說朝景欺負她,母妃定會生氣。

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說,不說就不會有錯。

夏侯笙晴見她不語,便出聲為她解圍,“太後嬸母,我讀書十載,也從未聽人說起有哪家哪戶的媳婦離家出走的,我們家這個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