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斷水流,命理

“放棄了過去?葉塵暮,你是在和我說笑呢麽。”就像是葉塵暮知道他的一切一樣,他也是十分了解葉塵暮的,那種就像是照鏡子一樣的,“就像是你了解我一樣,那些東西你若是真的斬斷了你也不會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了。”

“是不是說笑我想你以後就會明白,但現在並不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天璣冷笑一聲,“你的命可不是我救的。我也不會救你的。”

這裏可是有一個磨刀霍霍的等著讓你賣身呢。

哦不對,是兩個,一個目標是你賣身,另外一個就是絕佳的逼迫者。有的你受了。

這種幸災樂禍的心情我想總會有人明白的。

不對,還是會有人明白的,比如說朱雀那個蠢貨。

“那麽,就是你們救了我對吧。”他看著那個正在給那名少女斟茶的男子說道,不知道為何,他有些無法去正視少女,有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就像是有什麽在告訴他,那是絕對不能靠近的。

“你們想要什麽?”他這樣說著。

“你連自己叫什麽都忘記了麽,連個自我介紹都沒有你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天璣冷笑著,“小泱梵我去看看朱雀那個蠢貨死了沒,這個家夥叫白水易,一個自大的蠢貨,剩餘價值就看你們怎麽弄了。”

言罷,便甩了甩衣袖徑直出去了。

他覺得他還是沒有辦法忍受和這個人待在一個房間內。

如果夙泱梵真的要收了這個人,他覺得他以後絕對會無限出去做任務。

那張臉他實在是不想再看見了。

留在房間內的夙泱梵淡淡的看了一眼沒有被關上的門……看來天璣心緒還真是起伏頗大,平時這家夥可是龜毛屬性的,今天居然出門都忘記了帶門。看來可以考慮讓天璣出去幾個月冷靜一下了。

戧翛隻是微微動了動手,一股勁風就將沒有關好的房門關閉了。

白水易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這種力量。

戧翛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梵,我覺得大概不值。”

夙泱梵淡淡的說:“無妨,總能夠學好的。讓流螢教他便好。我本來也沒有特意找的意思。不過是隨手撿的罷了。”本身也不是特意的,又何必讓自己徒增煩惱。

白水易不知道為什麽有種自己是擺在案板上的肉的感覺,在被他們談論著斤兩。

這真的不是他的錯覺麽?

“那麽,現在我們來談談吧。”夙泱梵拍了拍戧翛的手臂,示意他將她放下來。

輕輕地一揮手,白水易就發現他已經坐了起來,並且已經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疼痛,那不是傷口已經好了的感覺,而是自己的痛覺已經被封閉了,隻留下了大腦的感知。

這種危險的感覺。

“那麽,我便去準備東西了。一炷香後我回來。”戧翛在夙泱梵的耳邊輕聲說著,順便看了一眼白水易,“有些時候,命理是無法抗拒的,你也一樣。”

哪怕你的內心再倨傲,你也隻能臣服。

那是無法抗拒的。

有的時候,我們都要相信,一種叫做命運的東西。

夙泱梵有的時候會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很久很久以前。在她還和莫雨笙一起在原來的世界的時候,莫雨笙時常喜歡出去轉轉,那個時候她覺得

有什麽好玩兒的,還不如就呆在自己的窩裏,沒事的時候就去泡個溫泉然後煉藥。

莫雨笙嘲笑過她的無趣:“小泱梵啊,你這樣無趣以後還有人要你麽。”

“你認為我需要麽?”她隻是這樣的人,既然無趣那邊無趣又有什麽關係?本來像她這種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那種東西本來就是一種不切實際額的東西。

現在她明白了。

感情這個東西就是一種應該被扔掉的東西。

身處凡塵,當心不妄動,不動則不傷。

是的,不傷。

現在的她大概能夠明白當初莫雨笙那個女人為什麽喜歡四處旅遊了。

因為寂寞了。

那麽就隻能找一些事情來做。

或許,能夠在這些景物中找到一種能夠使自己升華的東西。

她現在想要的就是那種超脫的意境,她現在的修煉已經到了一個瓶頸,她需要一些東西來讓她突破。

她想要回去。

她想要找到莫雨笙,有些東西到現在才想起來,那個女人到現在還有事情沒有告訴她!

那是她的一塊心結。

那個女人也是一個隻會將一切都自己包攬,雖說外表看起來懶懶散散的,但她總喜歡自己一個人。那份心力也是她經常嘲笑她的。

現在想來,那未嚐不是為了她。

為了讓她沒有什麽後顧之憂,總是想的太多。或許,不止如此。

那個女人有太多的東西瞞著她。

很不爽,真的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然後,來到這個世界,如果說禦魆讋是一個劫,那麽她認了。就當是用命來換一個明白。

有些東西本來就不是應該屬於她的。

那就真的不應該去奢望。

夙泱梵看著這個笑的有些平和的青年,她知道他可沒有那麽看上去的無害。

有些東西,外表如此,內裏已經腐壞了。

就像是她一樣,靈魂都沉浸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誰也拯救不了。

“你的眼神很像一個人,我有點喜歡這個眼神。不過別指望能夠欺瞞我。”夙泱梵靠近了白水易,細細的看著他的眉目,覺得有一些像一個人,就像是很久以前,大概是上一世看見的那個和她談論過一筆生意的商人,應該就是他吧。

還真是世事無常。

當時就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苗子,可惜心有點大,不調教一段時間大概是不行的。隻是那個時候為了禦魆讋的事情便給放下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還真是所謂的命理。

天道這個東西,她遲早會將它打破。

沒有什麽能夠束縛住她,沒有規則,她就是自己的規則。

“我不會和你談什麽事情,隻是通知你罷了,我需要一個管家,我現在手裏其他的人都有了,隻是都不適合管理這一方麵的。”夙泱梵隻是這樣淡淡的說著,白水易就這樣看著夙泱梵的雙眼,就已經有種靈魂都要被吸進去的感覺。

就像是一片漆黑濃鬱的黑暗,隻要進入了那就不得脫身。

就像是一個誘惑,蠱惑著一切,卻讓你根本舍不得移開視線。

那種冰冷無情,讓人想要將那雙眼睛裏麵染上其他的色彩,明知道是絕對的危險卻根本停

不下來,如同飛蛾撲火。

“我看上了你的管理能力,隻是這樣。你沒有選擇。”她從來就不奈煩那些麻煩的事情,有的時候隻要力量足夠那就可以無所畏懼,因為這是一個以實力說話的世界,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那些陰謀詭計不過是笑話罷了,“想要脫離,那麽就打贏我,或者……殺了我。”

她從來不畏懼死亡,像他們這種人,生活在黑暗中從來就不希望光明。

能夠在戰鬥中死去,雖說不甘心,但至少不會後悔。

殺了我。

就像是一個詛咒,直到現在還回蕩在白水易的腦海之中。

這三個字夙泱梵說的實在是太輕易了,就像是那根本就不是說的自己的命一樣。

那是一種瘋狂,也是一種肆意。

直到現在也是。

“也就是說,你是因為拿到了一個寶藏的鑰匙?”朱雀頂著一臉不正常的青白興致勃勃的問著這個剛剛才由夙泱梵宣布為總管的白水易,他其實很好奇這個感覺上和天璣挺像的男人,現在看起來,他們之間有些地方盡管細微,但那是絕對不同。

最近這事怎麽了,總是發生這種坑了個爹的事情?

都是一個組織中的掌握秘密的人被迫叛逃,然後被追殺。

就他們現在掌握的情報來看,現在光就是這個月,就有六個大型組織中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其中高層變動就有近八層。

就像是一種預謀好的,有什麽在很早以前就開始在這個世界布局,直到現在才開始慢慢的掀開遮掩的麵紗。

很有趣不是麽?

他們從來就不怕麻煩,正好近來有些無聊了,找點事情來做也是不錯的。他們這些人本來就不是什麽能夠安安分分過日子的。

將這個局麵攪合的更混亂才有趣啊不是麽。

“你說的沒錯,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原來所在的那個疏途院不知道院長是從誰那裏得到了一份藏寶圖,隨後就像是發了瘋一樣帶著一夥兄弟去了那個地方。結果折損了十之八九的人馬,最後帶回來的就是一柄刀。院長就像是瘋了一樣死命抱著那刀子,神誌不清。”白水易喝了一口茶,果然是不錯的。

看來那個冷冰冰的小子泡茶的手藝也真是不錯。

那個小子也是個看不透的。

或者說,看得太透了,那個小子的心思就這樣明明白白的擺在外麵,他就是為了那個夙泱梵而活著的,那就是他的整個世界和存在的意義。

太過純粹了。

也太過刺眼了。

不是陽光,而是一種隻願意待在無盡的黑暗中陪伴著那無盡的黑暗的星子,哪怕在微弱,也有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光芒。

“那,給我看看那東西唄。”朱雀笑著,不知道是做了什麽,他臉上的傷痕都消失的幹幹淨淨,白水易忽然從他身上也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感覺,就像是一名殺手在等待一件刺殺任務時身上所散發的一種莫名的凜冽殺機。

他沒有說什麽,他知道他現在還是不了解。

但想要融入他們,那就需要付出代價。

他給的起。

“喏,這就是。此刀名為斷水流。”說著,便從一個小袋子中摸出了一柄比平常匕首還要小一圈的匕首。

如此的平常,不起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