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價交換
關於錢遠東破產的解釋，席天擎當時隻用了句‘我想讓誰完蛋，那個人就不該存在’一語帶過。
喬漫想了想，冷淡道，“你的行為已經構成了犯罪。我勸你放了我，我可以不追究。”
錢遠東大笑，“就你個丫頭片子還想嚇唬我？”
“想想你的一兒一女吧，我聽說你之前幾個老婆都和你離婚了，你要是出事孩子怎麽辦？”
或許是出於女人天生的母性，在錢遠東做出綁架這種事的時候，喬漫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安危。
卻沒料到這句話反而觸怒了他。
“別跟我提孩子，一看見孩子老子就想起那些賤女人。”
喬漫聽得出來錢遠東的聲音有點憤怒。
她寵辱不驚，淡淡道，“你滿嘴不堪，打心底裏瞧不起我們女人。請你想想自己的問題，為什麽她們都要離開你。”
“一個快死的人了，還敢教訓老子。”啪的一聲，錢遠東打了她。
這一巴掌還真不輕啊，臉都有點麻了。
她偏到一邊的頭緩緩轉過來，思索了一會，“既然你要讓我死，為什麽還要等我醒？你有什麽目的？”
錢遠東冷哼一聲，“沒想到你這女人還有點腦子。”
“究竟想幹什麽？該不會想拿我威脅席天擎之類的老套戲碼？”她腦子裏第一想到的就是這個。
“他要是肯把我失去都還給我，那你或許還能留一條命。”
這回輪到喬漫笑了，“別做夢了，他根本不在意我。”
自己是什麽身份，她心裏還是清楚的，一個三年前被席天擎路上撿來的女人，在他心裏能有多少分量。
錢遠東很快否決了她，“不在意？嗬嗬。我告訴你，席天擎動用了超過十億來操盤，我公司的股票直接跌倒了底。”
“十……十億。”
她驚到了。
“你，你蒙我的吧。”她不再淡定，聲音有點抖了。
錢遠東揚起不屑的聲音，“蒙你？要不是因為你是席天擎的老婆，你算哪顆草？蒙你？我吃飽了撐的。”
“就因為我一時的不痛快嗎？怎麽會？”她咬了咬唇，暗自呢喃了句。
打從進監獄的那刻開始，人生差不多毀了。
一個肯為她花十億教訓別人的男人，居然是席天擎。
錢遠東的大掌在她臉上拍打了幾下，戲謔道，“沒看出來席天擎對你用情還挺深啊。我還聽說和席氏合作的許總是和你簽的合同。嗬嗬。”
她一聽，頭皮有點麻了，感覺他的話明顯有種暗示。
錢遠東見她不搭腔，又道，“席天擎把單子交給你做，自己掏腰包出了許總成本價，這樣的付出，連我聽著都感動。”
身子仿佛一下子癱軟，她抑製不住的吼了一句，“你，你胡說。”
“你要是沒有利用價值我至於綁你？我是商人，不會做虧本生意。”每個字都很篤定。
“你打算怎麽對付他？”她試探。
錢遠東倒是大方開了口，“要是他不還我一個公司，那他這婚也別想結了。”
“就算你得逞了，席天擎還是可以讓你的新公司再次掛掉。”席天擎搞垮了錢遠東一次，自然就有辦法搞垮第二次。在喬漫看來，錢遠東的做法一點也不高明。
“臭娘們，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錢遠東指尖的火苗一跳一跳，他在屋裏踱來踱去，腳步顯得有點浮躁。
起碼過了十分鍾，錢遠東的步子一停。
一道撕扯搬的聲音滑進喬漫耳朵裏，“幹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老子錢也要，你們的命我也要。”
她瞪大眼睛，“你要殺人！”
光線實在是太暗了，她看不清錢遠東此刻的表情，人的聽覺在黑暗中會更加敏感。
錢遠東剛才那句話的語調，實在是令人心裏一悚。
下一秒，她頭頂落下錢遠東的氣息，“不給我活路，我就不讓你們好過。”
喬漫聞言，心裏更沉了。
“你和簡馳是朋友，難道你不知道簡馳現在是席天擎的小叔叔嗎？你抓我，簡馳也不會放過你的。”
錢遠東完全不吃這一套，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往後扯，“簡馳？那天的情形我不是沒見，我才不信他會管你死活！”
她顧不得頭皮劇痛，忙問，“我拜托你，告訴我你想怎麽樣？”
這一刻，她擔心的人竟是席天擎。
“好好待著吧，你會知道的。”錢遠東笑了笑，就落下這麽一句話就離開了。
漆黑的夜，一間破敗的石房，外頭不明動物的叫聲，每個細節都讓她害怕和無措。
真的就要死了嗎？
欠席天擎的實在太多了，如果就這麽死了，這輩子都還不了。
“席天擎啊席天擎，幹嘛為我做了這麽多。多不值啊。”眼睛突然湧了出來。
席氏，總裁辦公室。
席天擎坐在老板椅上，手裏握著電話靜靜聽著電話那頭的消息。
“席總，公司的監控畫麵隻拍到她上了輛出租車。車牌記下了，各個路口的監控也排查過了。可是……”
聲音戛然而止，對方沒再繼續講。
席天擎的咬肌迸出一瞬，“說下去。”
“出租車是黑市的，牌照是假的，現在車子找到了，但是那個地方沒有監控，附近排查之後也沒有找到她，估計是趁著那塊區域沒有監控換了車帶到別的地方。”
“我要結果，不要廢話。”席天擎加重了每個字的咬音。
“暫時找不到。”
答案令他絕望，沉穩如他，卻最終忍不住咆哮了句，“再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掛了電話，席天擎一拳砸在桌上。
紅木桌上深深被砸得微微凹陷了一塊。
喬漫失蹤到現在已經將近九個小時。
他是下班的時候發現的，可她電話不通，找熟人查了之後得到的結果讓他急瘋了。
喬漫，一個不久前還陌生的女人神奇的走到他心裏，越走越深。
他的一生中，還是頭一回這麽在乎個女人。
從兜裏摸出根香煙，剛想點燃，辦公室的門被一腳踹開。
“她人呢？”簡馳衝進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他掃簡馳一眼，猛地甩開覆在襯衫上的手，“漫漫是我老婆，不需要你操心。”
簡馳輕笑，“你老婆，那你是怎麽看住你老婆的。”
今晚席天擎和喬漫沒有回席三家，簡馳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出事了。
“不是你幹的？”席天擎的英眉輕輕一挑。
簡馳一聽，咬牙切齒，“你他媽放屁。我要是想綁她還會等到現在？”
席天擎暗暗打量他，淡淡道，“攪和在我和席三中間，玩夠了沒？你的真實身份遠遠比席三的養子來頭大。”
“你查我？”簡馳的臉色不太好看。
“我現在沒心思和你說這些。”席天擎抬手揉著眉心，嗓音很沉。
簡馳冷笑，“她不見了，隻會窩在屋子裏發號施令，你不親自去找，我去找。”
門砰的一聲關上。
席天擎頎長的身子倚在沙發上，抬手猛地扯掉領帶，震怒地丟在地上。
公司內線的電話進來，“席總，路警官來了。”
“請他進來。”
來人叫路裎，和席天擎的父親是好兄弟，前一段剛剛調到刑偵大隊，當個小領導人。
席天擎發現喬漫聯係不上後去公司的保安室調來了監控錄像，發現事情不太對勁就繞過路裎幫了忙。
“天擎，我仔細分析了一下。喬小姐平時沒和誰結過怨，綁她的人很可能是衝著你來的。可她的是失蹤時間還沒超過24小時，暫時不能立案。”
“24小時，24小時可能發生很多事。”席天擎沉穩的心忐忑不安，不敢往下想了。
“以我和你的交情，我私底下不是已經幫你在查了嘛。天擎你想想，最近有沒有和人結仇？”路裎提醒道。
席天擎圓潤的手指在桌上扶手上有節奏的敲擊了幾下，大腦迅速運作，敲擊聲停下。
他低低地冒出句，“我好像知道是誰了。”
這時候席天擎的電話響了。
來電是個陌生號碼。
他深眸輕眯，快速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厚的聲音，“席總。”
席天擎的眼眸一眯，“錢遠東，別來無恙。”
電話那頭傳來低低的笑聲，“席總果然英明。”
他沉住氣，平靜地問，“她在哪？”
“席總比我想象中更聰明啊，一下就猜到人在我手上。”
“把人給我送過來。”一絲鋒利嵌在席天擎的眼角之間。
“送過來，行啊。那你能給我送什麽。”
他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問，“要多少。”
“我現在可是一無所有了，就差跳樓一條路了，可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不要和我來生意場上那套，直接開個價。”他心裏已然波濤洶湧聽不得半句廢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小會。
不多時，錢遠東的聲音又傳進他耳朵裏，“你覺得這個女人值不值十億？要是覺得值，我可以等等你，要覺得不值，那我就撕了。我不要支票，也不要現金，全部換成頂級鑽石，方便攜帶而且不顯眼。”
“交接地點在哪？”
席天擎的每句話都盡力讓自己保持平靜，雲淡風輕的語調，讓人揣測不到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錢遠東又開了口，“你報警也沒事，隻要你不怕那個叫喬漫的死得太慘，交接地點到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席天擎聞言，心猛抽了一下。
“我要聽聽她聲音，確定她現在安全。”
“一會我給你發個照片過來。”
“你給我聽著，要是敢傷她一根頭發我就……”
席天擎的話沒說完，嘟嘟嘟，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手緩緩垂下來，他眉頭深皺，走到窗口隻顧猛吸煙。
每次點燃一根都隻吸幾口便沒了耐心再吸，不到幾秒再點，一次次重複著，直到地上一片狼藉。
對方故意要磨他性子，說好的照片席天擎等了一夜都沒等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