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刺殺皇上,誰在算計

“連宮門都是關得很緊,誰能知道是否已經有人策反?”薑和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驚得婉容直接走進了屋子。

“祖父,表哥。”婉容跪拜後,忍著心酸,“容兒終於回來了”。

薑磊和薑和趕忙將婉容扶起,容兒通知他們要回府,還就真的回來了,簡直是意外之喜,“來人,現在就備酒菜!”

婉容推拒道,“宮中事端多,祖父和表哥都在憂心,容兒哪裏又吃得下?”早就料到有人坐不住要對皇帝出手,但直接在宮中興風作浪,也隻有皇後才敢做的事情。大皇子喜好光交朋友,為他出謀劃策的人太多了,而太子側妃又是錢府嫡女,的確是權勢不小。

薑磊重重歎了口氣,他們還在為如何闖進皇宮而費心,皇上不能死。但,眼前一籌莫展讓他們寢食難安,甚至已經拿著兵符要闖進去。現在,容兒回府卻得不到什麽庇佑,因為將軍府早就被人給盯上了。

婉容嬌笑道,“祖父不用擔心,皇上不是昏庸之人,這些把戲一定心中有數。不如咱們都定下心觀察,好好休息等著失態變化。”大皇子再鬧,皇上都會寵愛他,不讓他死,宮變也隻會成為一出鬧劇。

皇帝偏心的程度可是分外嚴重,就因為大皇子是他最心愛的妃子所出,那妃子又死得早。而皇後將大皇子悉心照料,就是為了支使他成為皇上,好為她的母族牟利。

薑磊不知自己的外孫女所言,為何與他想的一樣,但依舊為她的膽識高興,“天色將晚,咱們早些吃飯歇下,皇家之事還是不摻和了。”對他來說,足以保護好親人,就足夠。

薑和用膳後急匆匆離開,婉容擔憂卻沒有開口。在祖父的盛情款待下,住進了娘親出嫁前住的屋子。

婉容沒有時間去細細看,天色一黑就悄悄離開了將軍府,府外馬車上是噙著笑容的楚千言。

“宮變了,是麽?”婉容毫不含糊地問他,這宮變來得太快又讓人生疑,簡直就是一場玩笑。大皇子也算個精明的,怎麽會沒有把握,就想鋌而走險?

楚千言的話語格外柔和,“策劃之人的目的,不是要父皇死,而是要皇子相爭。”馬車內光線暗,卻沒能遮掩住他臉上的蒼白,不知忙了多久。

婉容隻道,“你瘦了。”楚千言對她的好,她快要承受不起了,微末的關心她怎麽也不忍不說。

楚千言眸子亮得,讓婉容幾乎不敢再看他如玉的麵龐。楚千言握著她微亮的手掌,沉默地思考。

“這輛馬車進入皇宮,沒有人攔著?”祖父才說這宮裏戒備森嚴,不得進出。

楚千言笑道,“他們給我挖了陷阱,我怎麽能不跳下來?”沉穩地似乎他才是布局的人。他將婉容帶進宮,就能保證她的安全,希望她相信他做什麽事情都能保護好自己,不要她為自己擔心。

婉容冷笑,“為了算計你,他們可是下足了血本。”為了國內安穩,皇帝不能死。但有人將髒手伸到千言身

上,她不能旁觀。

下了馬車,婉容去了謙衣住的院子,楚千言去了皇帝的寢宮乾坤宮。

院子外的侍衛直接讓婉容推門進去,她經常陪小國師聊天,而這裏的侍衛都是楚千言的人。

“婉容姐姐,你看這天象叫人害怕。”謙衣聲音糯糯的,婉容將山楂糕拿給他,揉揉他的頭發。這孩子什麽時候和她一樣高了,揉他的頭發也不習慣了。

謙衣一手拿著糕點,一點指著天空說,“天象就是天命一定程度的折射,七星連月是煞星要出現,天下因為這不知名的煞星要大亂。”他躲開婉容的手道,“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與你一樣高了。”他的臉紅透了。

婉容哭笑不得,這樣可愛的孩子說出這樣有關天命的話,她是怎麽也不會信的。但還是繼續陪著他說話,乾坤宮裏的事情,是這孩子一直想看的,所以她才來這裏帶上他。

“姐姐,跟著我走密道。”謙衣心滿意足地吃完最後一塊山楂糕,牽起婉容的手就往外走。牽手的一瞬間,他的小臉微紅,卻很快隱去了異樣。

前世她走過密道,卻不如現在所見這麽多,“密道的這麽多路口,通向不同的地方嗎?”幾乎每個岔口都有三四個方向,岔口又奇多。

謙衣皺眉提醒,“這些路口,很少有能通向目的地的,不知地形的人走在這裏,很有可能會摸不出去而死在裏麵。姐姐不必關心這些,因為姐姐不能進宮的呀!”

婉容猛然一驚,她是一輩子都不想進宮成為這裏的貴人,這孩子能洞察?

謙衣輕聲道,“姐姐,記住不能發出一點兒聲音,我們就在密道出口處聽著他們說話。”這話說的倒像是他為了婉容安全而來,而不是婉容為了保護他而陪著她。但事發突然,婉容沒有將這話的深意放在心上。

“孽障,朕身子硬朗著,你就忍不住要謀權篡位了麽?”皇帝的聲音,婉容記得很清楚。

大皇子恐慌道,“不是兒臣派的刺客,兒臣沒想過要逼宮啊!”聲嘶力竭,仿佛他受了天大的委屈,“驚擾父皇安睡,哪裏是兒臣能做的事?”

皇帝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那你怎麽解釋這個暗衛身份?他可是朕親自賞給你的暗衛!難不成,我要他殺我?”他自詡對這個兒子仁義至盡,是不是在旁提點他,處處維護他。若不是自己命懸一線,根本看不清這個“好”兒子的可憎麵目。

三皇子動情勸慰道,“許是大皇兄被人陷害了,父皇請別動怒。不管怎麽說,大皇兄也是您的兒子,虎毒不相食啊!”

他這樣一勸,讓皇上氣得大喘氣。一時間,乾坤殿安靜到隻剩下了呼吸聲。

婉容冷冷笑了,楚之煦已然將皇上的息怒拿捏在手中。本來他不求情,大皇子的嫌疑反而能減輕。因為大皇子遇上這事情,兄弟卻冷眼旁觀,隻會讓皇上以為是有人要陷害他的寶貝兒子。

謙衣略顯稚嫩的臉龐上是淡淡的嘲諷,這皇

家的戲碼每天都在變,他看久了會膩。

“父皇,昨夜出現在您宮裏的刺客,的確是兒臣的暗衛。但,這個暗衛平日奔波的處所很多,有與各皇子都少不了聯係啊!”

婉容不用看,就能想象大皇子麵龐是多麽慌亂。但,她關心的隻是他們究竟要如何算計千言。又是哪個要算計千言,大皇子是否也是無辜的。

皇帝終於鬆了口,“暗衛並非死士,個別背主喪德的也有可能,你先站起來說話。”

大皇子忙不迭地感恩,屋內的聲音重重,人人都恨不得說上個幾句。

皇後歎氣道,“醇兒這孩子是臣妾看著長大的,平日寬厚孝順,怎麽幹得出逼宮這等喪盡天良的事兒?何況,皇上您不小心去了,得利最大的並不是醇兒啊!”皇後是個厲害角色,嫌疑已經被她的一句話帶到了其他皇子身上。

的確,大皇子聰慧卻暗藏鋒芒。可,論支持他的臣子與金錢,那是遠遠無法同其他皇子比較的。除了年紀最小又天真的九皇子。

婉容恨不得將密道的門看出洞來,這其中羽翼豐滿的隻有楚千言。作為太子,他就已經被無數人猜忌,何況提到皇位的事情。

果然,沒多久,皇上就勃然大怒,“太子,你近來在忙碌什麽?身子不適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怎麽也沒空來宮裏請安?”他並沒有直接說太子謀逆,但懷疑之意不言而喻。

楚千言的聲音久久沒有響起,婉容疑惑地看著謙衣,楚千言分明是勝券在握的啊。

謙衣將她的手抓得更緊,向她搖搖頭。很明顯,楚千言還是有把握不讓自己出事。

婉容放下心來,卻沒有注意到這個孩子已經長大了。他安慰一樣地握緊她的手,她也沒有看出端倪。

可怕的沉寂落在寢宮內,皇帝焦急的腳步聲越來越重,“千言,朕問起你的動向,你怎麽就不告訴朕?”他真正想說的卻是,是你派人刺殺我的嗎,否則也不會半天不說話。

但是楚千言眼中毫不掩飾的一絲厭惡,直接落在他心中。不,他的這個兒子是眾多兒子中最恨他,卻怎麽都不會拋棄天下黎明而殺他的人。這麽多年的恨意在這個兒子心底,這個兒子都沒對他動手,根本不會選擇這麽一個危險的時機。

他立馬轉頭看著身邊一個個人,他敏感地感受到,這些人裏一定有人要害他。可是他們都是不能輕易死,他不能本著寧殺不誤的原則處理這件事情。

楚千言這才風輕雲淡地說,“父皇,兒臣這些日子為母後忌日奔波,有何問題?”極其冷漠的一句話卻沒能激怒皇上。

皇上想起來這個兒子從來不爭不搶,卻有勢力擺平一切事務,多年沒能漏出把柄讓他抓。也就是,策劃這場陰謀的人,不是要他死,不是要大皇子死。而是,要這個太子死!

這個認知,驚得皇帝冷汗直冒,想不到身邊有人算計到他頭上。他左右看看眾多皇子大臣,還是忍著恨意冷笑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