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69章 墊背的,一起打入天牢
看著她那浮誇的演技與表情,蘭卿有些苦笑不得,原本心中的怒氣,頃刻間竟是煙消雲散。
“醒了?”他言笑晏晏,卻並不打算揭穿她。
可是,赫連月一觸及到他黝黑的眼睛,不自覺就心虛了,人家明明沒說什麽,偏偏像是能看穿她的小心思一般,弄得她自信崩塌。
“剛才真是千鈞一發,多虧二皇子及時出現。”赫連月覺得蘭卿好像吃醋了,隨即打算為二皇子辯解一二。
可是,她發覺,反而適得其反。
蘭卿麵沉如水:“在我麵前,不準提別的男人。”
赫連月鬱悶,她明明沒有提,隻是單純的稱述一個事實罷了。
“以後還敢不敢逞強,亂跑了?”
“不敢了。”赫連月完全沒發現他們的角色徹底轉變了,她弱弱的辯解道,“可是我有留下記號。”
“記號?”蘭卿意味不明的牽起嘴角,“你是指大街上沿途的牆麵上,留著的油膩膩的掌印?”
赫連月一拍大腿,以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他,“相公,你好聰明啊,我買了一隻燒雞,邊跟蹤他們邊吃,於是就想到了這個好主意。不過,你是怎麽知道那個掌印是我的呢?”
“這個麽,等你什麽時候不在外麵拈花惹草了,我就告訴你。”蘭卿裝作一臉高深莫測,對於自家娘子的活潑脫線,好像已經能夠適應了。
“什麽拈花惹草?”赫連月很鬱悶,“你指的是二皇子?”
蘭卿給了她一個酷酷的下巴,“籲”了一聲,小月撒了歡兒似的往前跑。
赫連月在他懷裏絮絮叨叨:“我真是比竇娥還冤,二皇子明明喜歡的是柳沉魚好嗎,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不是她反應遲鈍,實在是二皇子的臉上毫無表情,之前又一直對她不鹹不淡的,她真沒瞧出來。
這個天真的女人!蘭卿說道:“世界上有兩種男人會對你好,第一是利用你,欺騙你,第二是喜歡你,占有你。”
赫連月覺得灰常有道理,蘭卿說,二皇子就屬於第二種男人,以後不要讓別的男子再碰你。
赫連月笑著問:“你呢,你屬於哪一種?”
蘭卿笑得幾分意味不明:“第一種,你信嗎?”漆黑的眸底閃過一道幽暗。
切!她才不會相信呢!赫連月發現自己已經完全無條件的信任他,蘭卿為她將生死置之度外,她又什麽理由懷疑呢!
愛是不需要理由的,就算最後的結果並非她想要的,至少她可以做到不後悔。
赫連月跟蘭卿商量之後,二人決定不去告發大皇子,給他一點警告,小懲大誡,以儆效尤就好了。就說方才二皇子的反應,為了大局考慮,明顯放水,讓大皇子趁機逃脫。
再說,證人全部被二皇子跟赫連月殺了,死無對證,大皇子完全可以詭辯弄不好還反咬一口。柳沉魚與大皇子本就表兄妹的關係,這件事情隻能算她吃了啞巴虧,萬一事情鬧大,柳沉魚名譽一損,就嫁定大皇子了。
一腳沒跨進安王府,蟬兒迎了上來,各種關切慰問,並且控訴了林真真主仆倆的惡行,本來她早就要去找姑爺,被林真真各種成心的耽擱。赫連月安慰她,林真真隻是搞些小動作,就由著她去,若是真蹬鼻子上臉,成心找虐,她自然是樂意奉陪,不介意讓她在作死的道路上
加快速度。
人要作死,真是攔都攔不住。當然,說的並不是林真真,而另有其人。
宮裏傳出了消息,某一天,上官隆在批閱奏折的時候,發現蓋章的玉璽印不大對勁,中間多了一道褶皺。後來掌印太監以及幾位三朝元老仔細一研究查看,發現這玉璽竟是假的。
上官隆發了雷霆大怒,結果這一追查,從奏折上的大印前後對比,發現一個月前,玉璽就已經是假的了。最有嫌疑的人便是將玉璽尋回來的大皇子。
當天,大皇子惴惴不安地跪在禦書房裏,一口一個冤枉。
上官隆問他,玉璽究竟是不是從盜賊花非月手中找回來的?此時,大皇子自然不敢把九皇子與赫連月說出來,否則他之前的行為就是欺君。他便一口咬定就是從花非月手中奪回來的,但玉璽的真假與否,確實不知情。
上官隆見他瑟瑟發抖膽小如鼠的樣,想來沒有膽子敢欺騙他。更何況,時間過了一個月才發現玉璽是假的,足以證明對方仿得以假亂真,大皇子沒有發現,也在情理之中。這個時候,福海對大皇子說,若要皇上相信你是清白的,就主動提起搜查寢宮,以示清白。
大皇子估計也是被這件事情嚇怕了,慌了手腳,竟然就真的對上官隆說了。於是上官隆派人去搜查。結果,大皇子徹底悲劇了,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自掘墳墓。
皇帝的禁衛軍去了一對人,將大皇子的寢殿翻了一個底朝天,還真的搜出一個玉璽來。
大皇子看著這莫名其妙憑空出現的玉璽,像是啞巴吃黃連一般叫苦連天,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冤。據說,當日整個皇宮裏響徹了大皇子鬼哭狼嚎的聲音。上官隆更是一氣之下,把人打入了天牢。
私藏玉璽,以假亂真,欺君,條條都是死罪。做皇帝的最忌諱的是什麽,自然是怕底下有人打他皇位的主意,就算是自己的親兒子也不成,更何況,大皇子不是上官隆中意的太子乃至皇位人選。倘若**擄掠倒還好些,唯獨這件事不能輕易饒恕。
聽說這件事情後,赫連月開始惴惴不安,同樣惴惴不安的還有九皇子。萬一大皇子牙齒漏風,把他們都供出來了怎麽辦?難道她要把福海供出來嗎?
蘭卿有問她,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他?
赫連月搖搖頭,心想,你去找解毒的藥材外帶收房租已經夠忙了,這件事情就由我聰明機智的神偷美少女來處理吧,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第二天,九皇子派人捎了信,緊急找她入宮,果然,為的就是這回事。
“月姐姐,我正要找你,你怎麽來了?”小九詫異問。
赫連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時間扣得那麽準,一時間沒想到另一層,便對小九道:“淡定,淡定,我們先對好口供,如果大皇子在你父皇麵前告發我們,我們就一口咬定他汙蔑,打死都不承認。”
“嗯。”
誰想沒等二人對完說辭,一道震怒的聲音隨即喝道,赫連月嚇得渾身一抖,媽呀!
“大膽赫連月,竟敢欺君罔上,教唆朕的皇兒,還不知罪!”上官隆吹胡子瞪眼,身邊跟著笑得一陣陰險的福海。
赫連月跟小九麵露驚恐,齊刷刷地跪下。
心中暗道:看來這次是被人給陰了!上官隆定是早就在外麵偷聽,難道是福海?不可能啊,那天晚上福海
明明沒有發現她啊。
“皇上恕罪,小女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皇上。”赫連月往日的伶牙俐齒在剛才不打自招的談話中麵前完全失效,她理虧啊,難道她能說,玉璽是我偷的,可是掉包的事真不是我幹的。當初她哪裏料得到有人會利用假玉璽來坑大皇子,早知道繞那麽大圈子仍舊喜歡上了蘭卿,就不衝動地去偷玉璽了。
關鍵是,眼下她不知道什麽情況,大皇子究竟說了些什麽,依照上官隆的精明程度,她可不能瞎說話。
“朕親耳聽到,還敢狡辯?來人,把赫連月打入天牢,容後再審。”上官隆一拂袖子,寒意森森地命令道。
小九表情木訥,呆呆地看著赫連月被侍衛拖下去,一個勁兒的喊冤。據值班的宮女太監回憶,赫連月的喊冤聲跟大皇子不久之前的宏亮有力,響徹雲霄有的一拚。
待完全反應過來,小九立馬磕頭跟上官隆求情:“父皇,月姐姐是冤枉的,玉璽的事真的和與姐姐無關!”
“住口!小九,不許再說了!”麗妃花容失色地闖了進來都來不及行禮,便捂住了九皇子的嘴巴,跪在上官隆麵前,急切道,“皇上,九皇子年幼,想來是受赫連月蠱惑,他生性善良柔弱又是小孩子脾氣,您千萬要原諒他。”
“母妃……唔……”小九的臉被捂得通紅,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全是不解疑惑,為什麽母妃不讓他說,為什麽母妃要把責任推到月姐姐的頭上?明明是大皇兄自己蠢笨如豬,壞事做盡,是他罪有應得。
麗妃一邊說,一邊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梨花帶雨,美人就是美人,連哭都哭得令人心碎。
上官隆一看這美麗的妃子與氣呼呼的幼子,哪裏還責怪得起來。神色依舊不悅,卻是壓低了嗓門,緩和了語氣道:“行了行了,都起來吧,小九年幼,朕當然不會責怪他,這件事情朕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轉而,他又道:“小九,朕知道你與赫連月私交甚好,她又救過你的命,如果她是冤枉的,朕會還她一個公道。”眼裏透著一如既往地九皇子的寵溺與愛惜。
小九終於不掙紮了,麗妃放開了手。她斷然不會因為一個赫連月而讓自己的兒子有任何的閃失。
“是,父皇。”上官隆的話說的很明白了,九皇子年紀小,也能聽懂幾分,父皇是不想他牽扯到大人的事情上麵。他心裏想著,待會是去找皇祖母呢還是去找蘭卿哥哥,對了,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們現在肯定知道了。
倒黴催的!傳說中的天牢,果然是陰森森,到處散發著腐爛和發黴的臭味,以及各種魚龍混雜的混合“冤枉”的聲音。
大皇子連死都要找一個墊背的!看來之前她就不要顧全大局,直接跑到上官隆麵前告他綁架以及強迫未遂好了。
“進去!”
兩名侍衛粗魯地將她一推,扔進了一間鋪滿幹稻草的牢房裏,臭的她一個勁兒的反胃,想吐。
赫連月強烈吐槽:“好歹也換點幹淨的稻草啊!”也不知道關過多少個犯人,裏麵的細菌蟲子蟑螂老鼠肯定不會少。
“切,還以為自己世子妃麽,你已經是階下囚了!”兩名侍衛聽著赫連月十分嫌棄的話,嗤笑道。
赫連月並不生氣他們狗眼看人低的行為,淡定的翻了一個白眼道:“我又沒有跟你們倆二貨講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