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70章 天牢裏的夥食是根據美醜決定的

“你……都關入天牢了還敢這麽囂張?”其中一名侍衛不服。

另一人拍拍他的肩膀,“別吵了,快走吧。”

赫連月摳鼻:難道他們料定了自己沒有鹹魚翻身的機會咩?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赫連月,你終於來了!”

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乍然響起,差點沒把赫連月的小心髒給嚇到,今天已經被嚇了兩次了。

是大皇子。

赫連月看到隔壁牢房裏探出小半張臉,正惡狠狠地盯著她看,看得她發毛:難道天牢裏都不分性別的關押嗎,為毛大皇子就關在她隔壁?

她笑眯眯道:“大皇子,原來你這麽喜歡我,連坐個天牢,都要我來作陪?”

笑,笑什麽笑!大皇子一看到她的笑靨如花就氣不打一處來,千算萬算,算錯了赫連月有天大的膽子敢騙他!他一個堂堂皇子長孫落到這步天地,都是拜眼前的女人所賜。

赫連月話鋒一轉:“不過,你別想得太美,姐姐我要出天牢是分分鍾的事情,讓我猜猜,你在皇上麵前是怎麽汙蔑我的。”

“我呸!”什麽叫惡人先告狀,大皇子身為無惡不作的人頭一次感覺到人的臉皮是可以厚到一種叫赫連月的程度的,“玉璽明明是我從你跟小九手裏拿到的,說,你們那個時候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把假玉璽給我,然後用真玉璽栽贓嫁禍,讓父皇以為我要謀反?”

“我算計你個大頭鬼,你丫自己人品有問題,得罪了人,別人要嫁禍你,關我屁事,真的玉璽我又沒見過,上哪給你去造假?”赫連月想吐血,“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嫁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被你連累得打入天牢!”

話落,大皇子卻是一臉激動以及抓住她把柄的了然與氣憤:“不打自招了吧,原來你早就知道玉璽是假的,卻故意不提醒我,赫連月,馬上告訴本皇子,你的幕後指使是誰,二皇子?三皇子?還是安王世子?”

“有屁的幕後主使,你別把髒水往我家蘭卿身上潑!”赫連月對大皇子沒有半絲的同情,他壞事做盡,幾次三番欲侮辱她,上次沒有一劍殺了他,已經很便宜他了好麽。

“赫連月,你最好到父皇麵前去替本皇子澄清。否則,本皇子就是死也要讓你陪葬,不但如此,世子也別想置身事外!”大皇子放狠話。

所以,按照大皇子的說詞,在上官隆的認知範圍裏,她赫連月跟大皇子是一夥的,共同謀反的嫌疑犯,真是氣死她了!她要找人謀反,也不找大皇子這頭豬合作啊!

她真想跑到隔壁牢房裏去,然後把大皇子給掐死,一了百了。

另一邊,蘭卿接到赫連月打入天牢的消息,匆忙進宮。攸關玉璽,茲事體大,就算他和太後一同求情,上官隆的態度不見任何軟化,並且下令,任何人不得探視天牢中的赫連月或者大皇子。上官隆派親信去調查,兩日之後,親自審理真假玉璽一案。

皇宮門口,容九問:“主子,需不需要老奴去把世子妃救出來?”天牢雖戒備森嚴,架不住容九武功高強,弄一個人出來,根本就是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蘭卿麵沉如水,擺擺手,語氣平淡的道:“

先等等,她出天牢很簡單,但是,要讓她明白一個現實,她必須也隻能依賴的,唯我一人而已。”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蘭卿加重了音,眸光中散發著幽暗的光。仔細聽的話,會發現,他在生氣。

他生氣的是,赫連月沒有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訴他。

赫連月口口聲聲說在乎他,心裏麵藏著許多秘密,眼裏關心著許多無關緊要的人。她從不提及自己的事,從來未曾對他敞開心扉,坦誠相對。就拿玉璽的事來說,若是她早點主動告知他,事情就不會惡化。

容九:主子還真是十幾年如一日的腹黑。旁人隻當他為新婚妻子的處境而著急,沒想到他卻打算利用這一次的牢獄之災,讓世子妃更加的死心塌地以及無條件的信任與依賴。

主子究竟喜不喜歡世子妃?

若是不喜歡,明明已經得到她了,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若是喜歡,便會成全,便會遠遠地離開,而不是這般糾纏不休。

容九發現,自從主子認識赫連月之後,他自己最近歎氣的頻率越來越高了,但看著主子的身體一天一天的強大起來,心裏多少感到苦澀的欣慰吧。

“主子打算怎麽做?”

“什麽都不做。”他雲淡風輕的聲音飄了過來,修長如玉的身形已然往前去,負手於背後,看上去真是有幾分超脫凡人般的清心寡欲與斷情絕愛,淩駕於喜怒哀樂之上。

容九有些氣餒,在他身後有意無意地提道:“聽說天牢裏老鼠蟑螂極多,食物大多是剩菜剩飯,世子妃一定睡不著,吃不下。”總歸來說,對於像世子妃這麽一個愛美自戀又貪吃的女子來說,肯定受不了。

“就當是給她的教訓,讓禁衛軍統領把人看緊點。”蘭卿自然是聽到了,眼角微微頓了頓。

容九哪裏想到主子的心硬得跟鐵似的,他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怎麽效果非但不明顯,反而適得其反?

不過事實證明,蘭卿這一次真的是嘴硬心軟,命人悄悄地給赫連月開小灶,隻不過瞞著容九罷了。

後來的後來,容九偶然與赫連月談起關天牢的日子,終於發現了這件事情,對蘭卿表示強烈的不滿。用赫連月的話來說,高冷神馬的都是裝的。

“赫連月,本皇子跟你說話,聽見了沒有?”

“赫連月,本皇子一定要殺了你!”

“赫連月,本皇子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

“……”

赫連月坐在鐵柵欄前,聽了幾個時辰大皇子的謾罵恐嚇與威脅,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這家夥的嘴不嫌幹嗎?也對,說不定兩天之後,上官隆就會哢嚓了他,趁這個機會多說說話也是人之常情。

赫連月向看守獄卒懇求換牢房,被對方無情的拒絕:“世子妃,不是小的不給您換,實在是牢房有限,最主要其他地方關的都是男囚犯,不太方便。”

赫連月差點沒說出口:混合關也行。她真怕再待下去,會想她對麵以及斜對麵的兩位老兄一樣,捂著耳朵一臉想撞牆的衝動。

後來,還是大皇子嗓子喊破了,才停止了噪音。

“開飯了,開飯了!”

兩邊牢房的犯人們聞言,紛紛把頭探到了鐵柵欄前,一臉口水橫流的表情。赫連月一直以為囚犯們被關到天牢這種永無出頭之日的監獄裏,應該是萬念俱灰,心灰意冷,最不濟,肯定是食不知味,有的甚至絕食。偏偏,真實情況是,他們個個拿到這一日一頓的飯菜,吃得很歡快,甚至是狼吞虎咽。

她隻想說:又沒有第二碗飯可以盛,吃快吃慢有本質上的區別嗎?關鍵是,她稍微瞄了一眼,貌似是一些粗飯剩菜,至於麽。

大皇子發出一陣沙啞的抗議聲:“這是什麽東西,喂狗吃的,也敢拿來給本皇子吃嗎?”然後一個甩手打翻了黃菜白飯。

獄卒也不惱,沒說什麽話。這些皇親國戚,剛進來的時候都得耍耍脾氣,耍耍威風與排場,過段時間若是塵埃落定了,就徹底老實,服服帖帖了。

“哎,你別走,給本皇子弄點別的東西來……”

隻可惜,人已經走遠了,大皇子氣得牙癢癢:“別等本皇子翻身,否則一個個通通把你們給弄死!”

就衝這句放狠話,赫連月覺得獄卒應該回過頭來,狠狠地教訓大皇子一頓,妥妥的權力不用,過期作廢就可惜了。

最坑爹和令人無語的是,關在大皇子另一邊的囚犯,居然隔著鐵柵欄伸出手來,以極其扭曲臉部與身體的姿勢緊緊貼著,奮力地撲向大皇子剛剛打翻的白飯與黃了的青菜葉子。

赫連月感覺節操掉了一地,表現出一種森森的無力感。

沒過多久,那名手長的囚犯竟然還真的抓到了一把飯菜,迫切地往回撤,烏漆麻黑的臉上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一口塞進了嘴裏,嚼得津津有味,如獲至寶。

而其餘拿著空碗的囚犯,個個流著口水,露出了豔羨的表情。

一人吞了吞口水歎道:“這哥們運氣真好,回回都能遇上一個剛進來的囚犯,不過,頂多也就兩天,兩天就沒的便宜占了。”

赫連月默默的腦補:難道他的意思是說,剛剛關進來的囚犯,頂多兩天不想吃牢房裏的飯菜,過了兩天,也會跟他們一樣?

額滴神呐,她不要啊。

大皇子當然看見了剛才的情況,嗤了一句“惡心”之後就沒再說話了,臉色陰沉不已。

“拿去。”

這時,分飯菜的分到赫連月這裏了,她原本跟大皇子的心情是一樣的,有一句話叫做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要是一直在峨嵋山修行,頂多就是十天半個月悄悄溜下山開個葷腥,粗菜淡飯的倒也習慣。偏偏回到京城之後,尚書府的與皇宮裏的以及安王府的飯菜實在是好吃的令人發指,導致她的嘴養刁了,青菜白飯神馬的實在是沒胃口。

可轉念一想,距離上官隆的開庭審案尚有兩天的時間,她必須得吃飽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萬一出點什麽事,也有體力去對付。

當赫連月發現她的飯菜好像有點不同的時候,狡猾的小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香噴噴的白米飯,加上青菜葉子下隱藏的頗深的四喜丸子,獄卒哥哥對她簡直太好了,提前都知道她的口味。

赫連月內牛滿麵的感慨:果然人長得漂亮是一種關鍵性和決定性的優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