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68章 可以把我的娘子放下了嗎

二皇子敗跡漸露端倪,他自己同樣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必須想其他辦法,否則非但救不了人,自己也會被連累。

“快,給我抓住他!”此時的大皇子完全不顧及了,擒下二皇子簡直是分分鍾的事情,在他看來,二皇子仿佛已是囊中之物。

“二皇子,左邊。”

“右邊,快!”

“笨死了,踢前麵!”

二皇子打得不亦樂乎,赫連月同樣說的不亦樂乎,口幹舌燥。

旁觀的柳沉魚麵露不悅,本來一切都挺美好的,為什麽赫連月嘰嘰喳喳破壞了整體的美感,對二皇子指手畫腳的,害得他不能正常發揮。

“沒辦法,看來隻有本世子妃出馬了!”

赫連月的自言自語落在柳沉魚耳朵裏就不是滋味了,同樣身為階下之囚,她有什麽可囂張的。虧自己之前對她的印象不錯,怎麽越是相處,越覺得此人忒不靠譜,世子,東方錦和東冥十三王子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差點忘了,十三王子是斷袖,品味自然與眾不同。

隻見赫連月擺了一個相當狂拽炫酷的造型,然後奮力一掙紮,綁在身上的繩子頃刻間斷開,驚呆了一眾看客的眼。

其實吧,赫連月早就割開了繩子,隻不過因為高空墜落胸口的疼痛尚未緩過來,能不動手,盡量不動手,哪裏曉得二皇子武功差強人意,應付得十分狼狽,所以她隻能隆重壓軸登場了。

“二皇子,還有十個人,我們一人對付五個。”赫連月把自己當作高手了。

“好。”二皇子紫色的袍子上已是如調色盤一般,俊朗的臉上染了不少的汙垢與敵人的血跡。在他印象中,赫連月一直是個堅強勇敢的女子,生死關頭的從容應對,機智化險,任何女子都及不上她半分,哪怕是柳沉魚。

赫連月不是單單擁有一張美貌的臉,她的光芒太過耀眼,以至於見到她,與她相處過的男子,很輕易的為她著迷,甚至是為她癡狂。

據赫連月回憶,當日的她可謂是大開殺戒,浴血奮戰,殺得痛快淋漓。被擒的次數一多,她的戰鬥值居然增強了,仍不可避免地在暗器與迷藥的配合下,幸不辱命地斬殺了四人。加上二皇子這邊盡數殲滅,隻剩下一名高手。

“二皇子,我手酸,剩下的一個交給你了。”赫連月突然撂擔子不幹了,隨手扔給了二皇子,打架這種事情,不用逞強。

“赫連月,你先給柳小姐鬆綁。”

“知道了,知道了。”

赫連月靠近完好無損幹淨雪白的柳沉魚,心裏吐槽:你丫不會武功就舒舒服服地在一邊貌美如花,姐姐我就灰頭土臉毫無形象,忑不公平了!

吐槽歸吐槽,她仍舊一絲不苟地在與繩子鬥爭。

尼瑪,這繩子也太討厭了,總跟她做對。

“世子妃,小心!”抬起頭,卻見柳沉魚一臉錯愕,失聲尖叫,一雙剪水眸瞳中倒映著一張豬頭臉,赫然是大皇子。

糟了,這家夥搞偷襲!

赫連月一而再再而三的壞他的計劃,縱是美若天仙又如何,大皇子此時殺氣騰騰,勢要殺了赫連月,以泄心頭之恨。

“去死吧!”

盡管赫連月迅速地躲避,向旁邊一閃,已是晚上了半步,手臂上被劃破了一道傷口。

“赫連月!”二

皇子一劍刺穿了高手的心口,待他回身,發現大皇子正在偷襲赫連月,她又一次麵臨危險,而自己再一次浮現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與自責!

赫連月,為什麽每次我都無法救你?

明明你近在咫尺,我卻無法觸碰到你。

二皇子拔出染了血腥的劍,衝到大皇子麵前,橫在了大皇子肥膩膩的脖子上,表情憤怒到了極點,眼神像要把人活活的吃掉。

“二……皇弟,有話好好說,別衝動!”大皇子早已扔掉了凶器,嚇得全身哆嗦,二皇弟好端端一個謙謙君子,怎麽忽然變得那麽可怕?大皇子第一次見到他怒不可遏,近乎地獄修羅般的表情。

他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二皇弟,你可不能殺我,我是你的大皇兄啊,我們兄弟殘殺,不就便宜了老三?”

他隻是刺傷了赫連月罷了,又不是跟他相好的柳沉魚,二皇弟用得著這麽激動麽,難道……他喜歡的是……大皇子眼中劃過一記暗芒,或許可以好好利用一下這個軟肋。

二皇子聞言,眼神恢複了清明與冷靜,大皇子說的不錯,他不能殺他,否則隻會讓潛伏在暗處的三皇子坐收漁翁之力。

利刃漸漸離開命脈,大皇子狂跳的心終於緩下來,後背心全濕了,都快嚇尿了!

“血,我暈血!”赫連月看著自己的纖嫩的手臂上鮮血噠噠噠不要命地往外翻滾,頓時覺得頭暈腦脹,直接栽倒在床上。

“世子妃,你醒醒!”柳沉魚覺得赫連月這個女人不能用常人的眼光來看待,剛剛殺人時血濺到她臉上,也沒見她眨眼,這會兒手臂破了一處傷口,流了點血,竟然脆弱得昏過去了。

二皇子忙過來查看赫連月的情況,大皇子趁機逃出了屋子。

“赫連月,你還好嗎?”二皇子在心中默默地道,你千萬不能有事。索性,赫連月全身上下隻有手臂上的一處傷口,他徑直取出自己貼身帶著的白色帕子,替她仔細地包紮好傷口。

隻是,專注的二皇子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柳沉魚的眼神中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二皇子縱然溫和儒雅,沉默寡言,柳沉魚卻沒有見到過他如此溫柔細膩,小心翼翼的表情。

隨即,她想到了一個大膽的可能,難道二皇子喜歡赫連月?

可是赫連月已經是世子妃,他分明沒有機會的。柳沉魚眸中充滿著不可置信,詫異,不知所措,以及漸漸洶湧到胸口的嫉妒與憤怒。

“柳小姐,你怎麽了?”二皇子轉過臉來,發現了柳沉魚的怪異表情。

隻一瞬,柳沉魚便恢複了平和的眼神,反而露出擔憂愧疚之色:“二皇子,世子妃是因我而受傷,若她真有什麽事,沉魚難辭其咎……”

說著說著,一張俏容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動不動就抹眼淚,著實有些膩煩,不過,柳沉魚的心地倒還是善良的,二皇子如是想,“柳小姐不必過於自責,好在世子妃傷口不深,我們還是趕緊離開此地,找個附近的醫館給她上藥。”

柳沉魚提議讓她來攙扶赫連月,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可二皇子卻說太耽誤時間,所以她眼睜睜地看著赫連月舒舒服服地趴在二皇子背上,至於二皇子分明嘴角微勾,很是開心。她心裏氣得直跺腳,恨不得受傷昏倒的人是自己。

原來一切都不是偶然發生的,二皇子

早就對赫連月動了情。之前種種的發生,一切都得到了解釋。

赫連月,你明明已經嫁給了世子,為什麽還要勾三搭四,處心積慮的搶我的二皇子?

赫連月,你我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可你若活著,二皇子的眼睛裏永遠隻看著你,心裏裝著你,你將永遠是我和二皇子之間的一根刺。

柳沉魚的內心完全被嫉妒所瘋狂的占據,她的理智完全覆滅。

“二皇子,可以將我的娘子放下來了嗎?”

遠遠地,一道淡淡的聲音夾雜著些許不悅傳了過來。

二皇子原本沉浸在這偶然的與她肌膚相親的情愫中,冷不丁被打斷,而且對象還是蘭卿,一種灼熱的羞惱懺愧油然而生。

蘭卿騎著白馬小月,如玉般的臉上雖是麵無表情,身體的細微顫動,眼底的幽深卻泄露了他的情緒。

氣氛莫名的有些僵持,柳沉魚當然知道,一個男子背著另一個男子的妻子,能不打起來已經不錯了。

“世子,你不要誤會,是二皇子救了世子妃。”柳沉魚辯解道。

蘭卿下馬,徑直走到二皇子跟前,嘴角牽起了一抹喜怒不辨的弧度:“如此說來,蘭卿替娘子多謝二皇子。”

“不用客氣,世子妃也是為了保護沉魚而受傷的。”二皇子看見蘭卿眼神中的不易察覺的微怒,解釋道。

蘭卿時時刻刻在提醒他一個事實,赫連月是安王世子妃的身份,是他上官蘭卿的妻子。

在蘭卿接過他背上的赫連月時,為什麽他感到一種悵然若失,心裏像是空了一塊,同那天,在人流如織鑼鼓喧天的大街上心情如出一轍,他看見她穿著紅色的嫁衣,掀起的喜帕下,嫣紅的唇瓣微微上揚,那漫天的喜色重重灼傷了他的眼。

二人光顧著爭風吃醋,沒有注意到,赫連月緊閉的眼睛上濃黑纖長的睫毛幾不可聞的動了動。

“男女授受不親,往後請二皇子注意分寸。”蘭卿淡淡的道,言語之中透出的威脅之意再清楚不過。

他衣袍一揮,打橫抱著赫連月,轉身之際,帶動了絲絲冷冽的風。

二皇子唇瓣囁嚅,愣在原地,最終擠出了幾個字:“下不為例。”

這四個字是對蘭卿說的,同樣是對他自己的忠告。即便他的外表裝得再若無其事,眼神與內心深處的想法騙不了人,蘭卿何等精明睿智,看得清清楚楚。

一直被控製被壓抑的情感,或許一輩子隻能被擱淺了吧。

目送著蘭卿與赫連月的離開,二皇子對一臉探究意味濃烈的柳沉魚道:“柳小姐,我送你回丞相府,今日你受驚了。”

“哎呀,我的腳好像崴了!”

“還能走嗎,要不然我背你?”

“那怎麽好意思!”

……

且說赫連月同學昏過去的時候是真昏,後來其實是迷迷糊糊醒了,發現自己正大搖大擺地趴在二皇子的背上,雖然不太厚道,可這人肉墊子挺舒服的,舒服的她有點昏昏欲睡,舍不得下來。

於是,索性就裝暈。

而現在馬背上橫躺著顛簸著,腰好酸,好想恢複正常的坐姿啊。赫連月立刻進入演技大爆發模式,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一臉詫異的道:“啊,我怎麽在這裏,啊,蘭卿,你怎麽來了?嚇死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