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暗潮湧動

她木楞地看著他氣急敗壞,咬牙切齒,他終於所處自己內心所想,以後所要做的行為,她隻覺得深深地諷刺。他見她毫無反應,之前的所有激烈都好像在她眼前隻不過是一個小醜在上演一場戲份而已,他停下對她的鉗製,然後麵無表情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眼神裏有很多的情緒,卻讓人捕捉不到任何一種。他深呼吸,然後啟動發動機,一言不發,車子絕塵而去。

車子抵達文家,他抬了抬了眼皮說:“你在這下車吧,我就不送你進去了,麻煩你對伯母說今天臨時有事,晚上就不接你去我家了。”她走下車抿抿唇,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他便車子再次啟動,毫不遲疑地揚長而去。

他無論什麽時候,什麽地點,該恩愛該禮貌周數齊全的地方確實是一樣不落,連今天有事這種托詞都讓她轉達,確實不過是思維縝密想法細致的人。她撫撫額頭,走上台階,卻見媽媽已經走了出來,很自然地問道:“晨曦呢?”

“他剛剛接了個電話有緊急事情要忙,可能要忙到很晚,所以便沒有過來。”她一成不變的陳述著,還不忘加上更細微合理的解釋。可是細心的媽媽還是察覺到了她表情的異樣,問道:“你們鬧別扭了?你的臉色怎麽那麽難看?”她下意思的摸了摸臉,沒有耐心地說道:“他隻不過沒有和我一起進家,媽你就別瞎想了。昨天折騰了半夜沒睡好覺,你別瞎想。”那句折騰自然又是別媽媽想多了去,囑咐道:“你先回房休息,就要新婚了,婚前可不能摘除什麽幺蛾子不愉快的,這要圖個吉利知道嗎?”

回到臥室,一個人坐在寫字台前,想著他之前的猙獰,心涼如水。他的本性不是如此,不是這樣嗎?她揉揉額頭,輕輕地笑了,在這場無愛的婚姻裏,他們根本連等價交換都談不上,是他屈尊紆貴來娶她,她本身心裏就不忠,她又怎麽能有資格要求他呢?她隻是怕他對她太好,讓她分不清哪是霧裏哪是現實,所以才會這樣。

手袋裏還有上個星期李司令送的那枚胸針。想著汪晨曦這種事情費神費腦,倒不如研究這枚胸針。難道是真的有緣嗎?這枚胸針和自己出生的年月日是一樣的,她打開抽屜,找到暗格中的一角,拿出那枚小胸針,在手裏細細觀摩,她敢斷定,這兩枚胸針絕對是子母針。

可是卡地亞的子母針,隻是用於親子間的製造,怎麽會那麽巧呢?她不思不得其解。兩枚胸針在手裏發出淡淡的藍色光彩,背麵是相同的生產日期,就連胸針上的藍色鑽石都看真是同一塊鑽石研磨出來的,她正看得出神,門外是媽媽的敲門聲:“落落睡下了沒?媽媽準備了牛奶,你先喝下再睡吧,你的神色不好,先安安神才好。”

她打開門,果然媽媽手裏端著一杯剛煮好的牛奶,她想了想說:“媽你先進來吧。我有些問題問你。”

“媽你看這兩枚胸針是不是特別像?”媽媽接過她遞給的胸針,察覺到日期的時候,吃驚地微微張開了嘴,拿著手裏的大胸針問道:“你是怎麽有的這枚胸針?”

“前些日子在汪晨曦價吃飯,李司令送的。”

“李司令?”媽媽重複了一下,腦中收索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到這李司令是哪號人物,她腦中迅速盤算,這莫非就是姐姐定情的那個人?那個人很是神秘,姐姐見他一麵都是很難,何況是她呢?

“媽媽認識李司令?”文母搖搖頭,那個人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見過,怎麽能談得上認識呢?但是這如果不是那個人的,怎麽會有這獨一

無二的子母針呢?姐姐生前最愛藍色,在她去世之前就有一枚藍色卡地亞胸針,據聽說專門在國外定製的,她死後,這枚胸針就流傳給文落落了,拿著一枚母針又是從何而來,她不得而知,那個讓姐姐痛苦一生的男人現在終於出現了,這是為什麽?

她見媽媽也疑惑,看樣子是得不到答案了,也許真如李司令所言,這枚胸針隻是他收藏的而已。她喝了牛奶,爬上床,閉上眼睛,昨晚確實被汪晨曦折騰夠晚才睡,所以現在睡意很快襲來,便沉沉睡下。

文母幫她將被子守好,空調調到溫度適宜的溫度,又看了看那枚胸針,歎了口氣,走了出去。也許真該讓落落知道姐姐的存在了,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晚一點和老頭商量一下吧。

與此同時汪晨曦的車已經抵達公司門口,他走進電梯,毫無精神地按上電鈕,閉上眼,腦中回放著之前的一幕幕。見鬼的情緒,他一向收放自如,可是他居然發脾氣了,爆了粗口。這個女人不斷地挑戰他的底線,上個星期和洛希劈一腿,這個星期在他的車上寫那個男的名字!該死的,他卻連生氣的權利都沒有,她用無愛的婚姻來反駁他,她用他不會理解愛情來嗤笑他,是的他什麽都做不了,因為她認為他從頭到尾都是作秀,他從頭到尾都不愛她!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23樓到達。公司現在因為年終在熱火朝天的忙碌著,他鬆了鬆領帶,全然融不進這派火熱的氛圍中,該死的,他現在腦子裏充斥著那個女人的淚水,仇恨的目光,淡淡的神色,以及那句話‘你不用人後做恩愛的’,該死的!

轉在手中的筆畫出美妙的弧線,秘書林夏心驚肉跳地看著汪晨曦臉上閃現的各種表情,這表情裏麵如此之多,唯獨沒有高興這倆字。汪晨曦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老長時間以後,他才總結出自己為什麽如此火大,主要是因為自己最近口味太過單調,總是吃文落落這一道菜。尼瑪的,那句把自己交給汪太太去見鬼吧。明明真心卻驢眼睛看成假意,老子不陪你完了,以後你愛想誰想誰,與我何幹!

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林夏,開口問道:“今天有什麽公告嗎?沒有的話我先行離開。”

林夏趕緊專業地看了一眼手裏平板,裏麵的備忘錄列的密密麻麻,機械而又專業的陳述道:“汪總,您今天總共有三個會議,一個是與菲洛集團總裁會麵,一方麵你們需要研討明年的合作,另一方麵你打算邀請他參加您的婚禮。第二個是麗姿集團的合作會晤,第三個是您之前安排的私人會麵,就是陸氏少東家的單獨商談。”汪晨曦揚了揚眉角說:“先安排菲洛集團與麗姿集團的高層會晤,今天晚上無比給我騰出足夠的時間,我要和陸澤成全方位密談。”

汪晨曦如此安排,導致了整個下午會議緊湊幾乎讓人無暇抽身。一個下午,公司的高層們都幾乎累得想趴下,但是礙於總裁還有如此激情,都不得不打起精神,這兩家公司是汪氏明年的合作重中之重,誰也不敢馬虎。

會議結束在晚間六點鍾,北半球的黑暗早已降臨,汪晨曦伸手和麗姿集團的副董握手,算是一個極為良好的合作,這個項目成功拿下,明年汪氏業績不需要愁緒了。散會之後,大家腰酸背疼的站起身離開,汪晨曦則是揉揉眉眼,對身旁的林夏說:“就這樣吧,你先回家休息吧,陸澤成的會麵比不需要跟進了。”

他伸伸腰鼓,活動了筋絡,坐上電梯,走下樓。陸澤成已經在樓底等候多時,見汪晨曦提著公文包走下

來,抱著膀子笑道:“久聞汪總一向準時,可是這次卻遲到了整整半個小時,看來江湖上這種傳聞並不可信是不是?”真是油嘴滑舌之人,他抬了抬眼皮,也不看他,隻是去車庫提車,懶懶道:“陸少你可知等我這半個小時,我能給你創造上億的財富?這等候到底值不值,陸少你掂量一番便好,如果你覺得不值得,我完全可以另找他人。”

陸澤成立刻換了一副好脾氣,笑道:“汪總這是哪裏話,朋友間開個玩笑不可以嗎?”

汪晨曦偏了偏頭,扔出一句:“上車。”他對著副駕駛的陸澤成說:“我和你不是朋友。”陸澤成仍舊好脾氣,他不會跟錢過不去,汪家少爺這樣的氣場做派他早已見怪不怪了,索性開門見山:“汪總有什麽樣的大案子需要陸某效力?陸某能做的,定當會全力以赴,在所不辭。”

車子一路行駛,他像是在認真思考,開到街角的幽深黑暗處,從身下的車子暗格裏拿出一封牛皮帶遞給他說:“看了這個你就知道了。先不要急著問我問題,隻要告訴我,你能在多長時間呢摧垮它?”

陸澤成挑了挑眉,沒說話。從牛皮信袋裏拿出那遝資料,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約莫十幾分鍾的樣子才開口說:“真搞不懂希落傳媒這是鬧哪樣,大銘廣告的收購重組居然這樣的方式來做,汪少你太高估我的能力,這根本不用我出手,它自動就會破裂,沒有一點挑戰性。”

汪晨曦露出一抹譏諷,凝著窗戶外的黑暗,漫不經心地說:“這個我也知道。不過如果要他慢慢死亡,估計會用個三五年不止,事實上以洛希的能力,他應該早就看出公司的頹敗之處,他隻是在等機會,翻身的機會。”

“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他翻了翻襯衣領口金色的圖騰重複他的話,然後淡然一笑:“我的意思還不明白嗎,不要讓他有機會,就這麽簡單。我給你一年的機會,隨你怎樣去搞,怎麽樣?風險我承擔,但前提是你必須把它卡擦掉,明白嗎?”

陸澤成何許人也,立刻心領會神地笑了,“汪總這您就放心吧。我陸澤成做事從來都是讓人放心的,我想最好的方式就是潤物細無聲的把它摧毀掉,希落傳媒如今已經露出財務問題,如此一來,利用金融界的投資融資並購重組的方式絕對再好不過。更重要的是,如果希落傳媒利用這點,我可以完全做到,境外資金轉移傾吞的方式,到時候破產不說,他們當家老總還會免不了吃牢頭了,您一下如何?”

汪晨曦眸光一點點縮緊,這人不愧為金融界最危險人物。他拍手笑道:“如此甚好!”黑幕下,兩個男人交手,這場戰役打響了,他找對人了。

具體細節兩人又稍微探討一番,他不得不承認陸澤成的確是個人才,天馬行空多麽大膽地計劃出自他的腦袋,確實讓他吃驚了一下,幸好他和他不是敵人。待他走後,他才緩緩點燃一支煙,打火機的火苗躥在空中,擦出火紅的煙火,停下來就那個女人的臉,淡淡的表情,所有的喜怒哀樂卻與他無關,真是可笑。

他揉了揉眉心,掏出手機,電波裏傳出嬌媚的聲音:“我以為你從此不來了呢?怎麽想我了?”

汪晨曦嘴角劃出一抹譏諷的的笑意,含糊道:“恩,是想你了,想嚐嚐你的味道。今晚老老實實地在房間等我,穿得性感一點,今晚我們激情到底。”電話那邊瞬間就發出淫蕩的笑容,“親愛的,我現在算是一個合格的等著男人的情婦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