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咱們走著瞧
黑暗中,她款款走來。羅裙搖擺,裙裾翩飛。嘴角上揚,盛開著最妖嬈的笑容。汪晨曦扯了扯領帶,勾手扔在地上,一個箭步走上前,將她輕而易舉地抱在懷裏,嘴已經探過去,吻上她嬌豔的雙唇……
“吃藥沒?”
“嗯哼?”
“怎麽,你還防著這個?害怕我以後有了個球問你要名分,還是怕我以此威脅文落落,讓她以你反目?”說著她的指肚在他鼻尖畫下一個圈圈,“你放心,工作我必須做好。我還要全身而退回德國呢,不需要你提醒的。”
汪晨曦冷哼一聲,仍舊不理她的話語,冷冰冰地吩咐道:“我不放心,必須親眼看著你去吃藥。”說著他已經把她鬆開,身體離開了她,她勾唇冷諷,還是乖乖地去床頭櫃找避孕藥吃下。
吃完藥後,她回身再次爬到他身上,“怎麽樣,這次放心了吧。”她的腰肢鬆軟,身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讓人心曠神怡。那頭飄黑的直發如無夜間的精靈,散發著致命的蠱惑,他全身細胞都在叫囂,可是他的腦子去無比清醒。清醒到他沒有辦法去忽略到腦中的聲音,還有那個人。
“媽的。”他猛一閉眼,使勁甩一下頭顱,反過身將她壓在身下,那個聲音像幽靈一般冒出來,帶著特有的絕望和諷刺像蒙太奇放電影那樣緩緩流出:“你們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嗎?”
那個聲音愈演愈烈,最後化作嗚咽的淒厲聲,他的眸光縮緊,懷裏嬌若無骨的人被猛地一鬆,重心不穩跌在床上,抱怨道:“汪晨曦,你是怎麽了!”他卻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下地、穿衣一氣嗬成,海藍終於忍無可忍地罵道:“汪晨曦你太監了嗎!有你這樣的嗎!”
他冷淡的看著她,淡漠地開口:“在婚禮舉行前我不希望出什麽差錯,海藍今天我本來就不該來的。”話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中。海藍頹然地坐在床上,她的床功一向了得,卻敗在這勞什子的破理由上,汪晨曦不是這樣的個性,莫非他對她動了情?他的拳頭落在床上,這種奇恥大辱她何時受過!文落落,我本不想對你痛下殺手,既然你有如此能耐,咱們走著瞧!
黑暗籠罩這一切,他躺在駕駛座上。身體裏的那股燥熱慢慢平緩下來,尼瑪他居然能夠忍
住!海藍氣急敗壞的樣子,他都印在了腦中,其實他和她一樣也是氣急敗壞,明明是放鬆心情,換口味,可是腦海裏還是那個揮之不去的女人的身影和聲音,今天他就像中蠱了一般,做所有的事情都會不由自主去想她,他是該悲還是該喜?
車子呼嘯而去,逆風而行,他將車碼提到前所未有的速度,讓整個人都激動起來,腦中還是揮之不去他的身影。他終於挫敗的停下車,才發現見鬼的車子開到了文家大宅前。她的房間具體位置他清楚的很,那一個星期他以照顧她為由搬來和她同住,裏麵的所有擺設他都了如指掌,他走下車踱步到他樓下,時間已經接近深夜兩點,她屋子的燈早已熄滅,他還是仰頭去看,最終拿起手機撥起那個人的手機號。
她接電話和她人一樣緩慢遲鈍,就像她固執死心眼的喜歡另一個人那樣,緩慢到都過了十年,她還是不願意去放下。手機裏那個接卸冰冷的女聲一遍遍地說:“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明明無人接聽,他還是像卯足勁和她比較到底誰更固執一樣,一遍遍撥打,如水的月光打在他身上,好像在訴說漫無邊的悠遠與寂寥。
他想他是瘋了,才會這樣。在無數次嘟嘟聲過後,音波裏傳來她惺忪的聲音,迷迷糊糊,他冷淡的臉上忽然有了笑意,她像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子一樣,守在自己心愛人窗下,第一句話明明該是:“你猜我在哪。”見對方沒有反應才說:“你打開窗戶看看。”這樣浪漫的情景劇才夠浪漫。可是他的全部浪漫在喉嚨裏流轉千百遍後,變成那句低低的道歉:“對不起,今天下午不該這樣對你。”
他不曾給誰道過歉,她是第一個聽到他道歉的人。她本來模糊的睡意頓時全消,抓了床頭櫃上的鬧鍾,半夜兩點半,她忍無可忍地低吼道:“汪晨曦不帶你這麽折磨人的,這才半夜兩點,你發什麽神經!我恨死你了。”她的那句恨死你了,帶著濃濃的尾音,被他居然理解成撒嬌。
他幹咳一聲,老半天才說:“我看過電視劇裏不都是演著男主角傷害了女主角,在他家守上一夜女主不就會原諒嗎?”
文落落坐起身,打起精神疑惑的問道:“你說什麽?”她走下床重複道:“守上一夜?”她突然警醒地問道:“汪晨曦你在
哪,大半夜你跟我聊電視劇!你發什麽神經,你不會真在我家樓下吧!”她哀嚎一聲,他文落落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大半夜這位大哥不睡覺來這裏,對著她的樓思過。
他沒有否認,她直接講點話掛掉,電話裏的隻剩下急促的忙音,電視劇裏的情節好像與現實生活中有差距,他不是那些乳臭未幹的傻瓜,這麽冷的天如果真站上一夜,估計會變成冰棍,他已經放下姿態,如果她仍舊還是這樣,那麽她隻能真的對不起她了。他把手機放進口袋,搓了搓手,轉身走向車子。
那邊已經有一個小巧的身影哀怨地望著他的背影,她手裏還拿著一件女士羽絨服,對著背影聳肩說:“電視裏的男主角都很癡情,會站上一夜,汪晨曦,敢情你這一夜是在車裏度過或者是第二天早上開車再演一遍逼真的戲,告訴我你昨晚站了一夜等我?”他回過身,看著黑夜裏的她,微風吹起長發,竟是如此的秀美。她晃了晃手裏的衣服,無奈地說道:“這個看樣子你也用不到了。”
她的話音還未落,他已經轉身上前將她抱起,黑夜裏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她隻覺得熾熱無比,他的熱氣噴在她的臉上,癢癢的,他很認真很鄭重地說:“對不起,下午是我不對。”他的聲音轉了轉,說:“我對你是真的好,從來沒有假意,你今天那樣說我,我才會這麽生氣。”
她沒有接他的話,隻是說:“這月高風黑的晚上約會辦事確實不錯,但是這是冬天,汪先生我們到家裏可好,我不想凍死。”
她的那句約會辦事決無其他含義,可是他卻理所當然的斷章取義,眼光裏發出狼一般幽深的目光,在海藍那裏就已經對不起自己的身體,汪太太如此善解人意,他真是餓了太久,嘴裏歡快的應道:“恩。”卻不放下她,打開門徑直走上樓梯,熟稔地進入她的閨房,把她放在床上,急不可待地褪下自己的衣服,文落落向後一退,慌張道:“汪晨曦,你要幹嘛?”
他撐著身子看向她,認真地說:“造人,滾床單。汪太太這可是你邀請的我約會辦事對不對?”
“你這家夥……”她的後半句被他的吻包裹,窗外幽深的月光越發光亮,汪晨曦從未覺得今夜是如此的美好,也許電視劇裏的情節也沒這般美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