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為他所想
奚宣接到大哥電話，說嫂子不肯做手術，在醫院鬧的人仰馬翻的。等他趕過去處理完一堆亂事，疲憊的躺在護士台的小椅子裏睡著了，口袋裏捂著的一個小袋子似乎很重要一直也沒鬆手。
而在樓下，白素貞被半櫟和裴文德一起來醫院了，星星躺在重症病房裏昏迷不醒。
“幹爸，你可不可以救救她。”半櫟抹著淚眼，可憐兮兮的揪住裴文德的褲腳問。
裴文德蹲下來摟著他，“幹爸認識這裏的醫生一定會讓他們盡力幫助星星的。你不要難過了好嘛？”
白素貞也蹲下，直白對他說，“我可以就內丹救她。”
半櫟當然不明白什麽意思，裴文德直接拒絕了，“會傷了氣，你還是乖乖呆著吧，不過你怎麽跟半櫟在一起的？”
半櫟搶說，“我以為她是護士，也找不到個大人，就拽著她來了的。”
白素貞嗬嗬一笑，摟住他的頭，“是啊，大概是緣分，他竟是裴醫生的幹兒子呢。”
裴文德聽此，心裏隱隱一揪，白素貞和半櫟的緣分，還不能走到那一步的時候，他一定要守住這孩子。
“走，你現在跟我回家！”裴文德突然從她手裏拽出半櫟，緊緊揪住他要出去。
“幹爸！幹爸！你弄疼我了，你幹嘛！我不走，我要陪星星我不走！”半櫟拚命掙紮，裴文德又似著了魔似的，“你偷偷溜出福利院的事我還沒跟你算，星星要是因為你的一時莽撞丟了命看你怎麽後悔去。現在，你必須跟我回家，好好呆家裏哪裏也不許去！”
白素貞跟不上他們，而心裏也感應到了內丹所在，她的內丹就在這幢樓裏麵嗎？她搗鼓著電梯結果卻一上一下的不得開門，弄了好久也不知道該不該出去、怎麽出去……
抬頭望時間，淩晨四點了。奚宣打了個冷顫，也想下樓去吹吹風，鬼使神差正好走到電梯口看見門打開之後窘迫的白素貞。
“白素貞？你怎麽在這裏？”奚宣揉揉漲酸的眼睛。
白素貞木訥打量他，她是吃了忘情丹的人了。可這個人好像跟自己有什麽關係，為什麽內丹在他身上呢？“你是誰啊？”
奚宣皺眉，“什麽意思？這出去鬼混了一個晚上就把我給忘了！我奚宣哪奚宣！”他失望歎氣走近電梯，一生氣把所有樓層都按遍了。
這狹小的空間裏，憋屈的燒人，隻剩下他和她……白素貞緊張的縮到一邊，護著自己，“我們認識嗎？”
奚宣捏著眉，私下嘀咕著，“是啊是啊，我們不認識，你現在有了多金帥氣的裴醫生，哪裏還能認得我！天天都有的吃茶葉蛋的日子我可給不了你！”
白素貞不明白他的意思，奚宣聳聳肩以為她故意玩他。突然靠近她，溫柔的氣息，曖昧的眼神，這個小孩子給她千年蛇妖抵在牆上動彈不得，他挑起她的下巴，掠生澀的魅惑道，“這才跟我在一起幾天呀，把我忘得一幹二淨。”
“誰跟你在一起了……”白素貞掙拖著。
“喲嗬，忘性大，沒在一起，你手上戴著的戒指是什麽？”他舉起她的芊手過頭頂，身體緊緊貼住，緊蹙的呼吸，滾燙的心。
電梯到達頂層，奚宣拖拽著她出來，白素貞隻覺得這個瘋孩子莫名其妙，躲著他小跑，“你在胡說什麽呀……”
“你還在裝病是嗎？裴醫生的手放在你臉上，哎喲，好多了，是不是給他摸一摸就不燙了！約了下一次去富春吃茶葉蛋，好嘛！怕你玩得餓了，我還跟呆子一樣口袋裏包了茶葉蛋！”他還真就從口袋裏掏出個小袋子早早包好的茶葉蛋。
白素貞一見這個就忍不住正準備拿，奚宣的電話響了，“連翹？”他看了白素貞一眼，電話換個邊歪過頭去接，“怎麽了？”
“那些話我想說完，想了好久，我也覺得我說得過分了，你……能懂我的心吧？”奚宣已經很久沒聯係她了，一下子失了關注的心，怎麽著也難受。
“哦，沒事沒事，我懂。”奚宣敷衍著，還得看著白素貞的反應。
“你現在在哪裏？不方便說話嗎？”連翹已經想到是白素貞在他旁邊了，但她得主動爭取！她今天是借著親戚的麵子來這裏做周末見習的，無聊時搜索了他的手機定位竟然跟自己在同一個地方！她得當麵跟他說清楚她的心思，帶著誌在必得的笑容，人已經從主樓出發了。
“怎麽會！我這哪有人啊！”
幾句寒暄，奚宣掛掉電話，白素貞的臉被風吹的有點刷色，可能真的生病了吧，他內疚的挪著腳步靠近她，抽著眼角主動交代，“是連翹……”
白素貞抿嘴下眼角，連翹……
“不過，我不
是故意說你不在的，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可是……現在對我而言，我想的……就是不讓她見到你。”
“不讓她見到我？”白素貞心裏一哽，這是他的想法嗎，在那個女孩跟自己之間，她是主位上的“她”，而“我”是不能被見到的。白素貞步步逼近他，心裏一遍遍念著自己的選擇應該沒錯，“我不要。”奚宣不說話了，白素貞又凝視他，“你隻是想要我的仙丹而不是我，對吧？”
“你……別逼我。”奚宣說完轉過身去，白素貞，我對你……我們之間隻是暫時的吧。我不能因為對你這一時的需要，而放棄連翹吧。
白素貞後退著，捂著自己的心口，忘情丹，忘情丹，“你太過分了！啊！”一聲嘶吼，白蛇原形懸浮在奚宣麵前，奚宣雙腿嚇得打抖，卻分明看見了她眼中的淚，不知道什麽也悲傷起來了。
“奚宣！不要因為我是蛇妖就忽視我的存在！從今天開始我堂堂正正的活在人間！”白素貞的宣告，奚宣卻覺得她胡言亂語。他伸手拉住她，懇求道，“素貞啊，你快下來，你不能這樣！別人看見會嚇到的！”
隻見她半張得嘴微微動起來，“這是你所希望的？”奚宣點頭，白素貞說著腿開始變回來，整個人瞬間也跟了下來，她仿佛輕踏著雲彩，煥然一新出現在他麵前。
奚宣湊近她，“還是這樣好看！”
白素貞不理會他的親近，眯眼輕嗅，這裏有第三個人的味道，“她來了。”
“什麽？”奚宣還不明所以。
白素貞爬上欄杆，站在上麵張開雙臂，整個人幾乎要掉下去的意思，奚宣心跳都快漏拍了，白素貞說，“奚宣，我的內丹在你這裏，你一定對我很重要。所以隻要你所想的，我一定會做。”
就在連翹打開天台門的那一刻，白素貞笑著跳了下去，“我走了。”這萬丈高樓，不比試情崖危險，她卻執著縱身一躍，為了做他所想。
裴文德說過，要做他所希望的事，順著他的心。既然他希望見不到原形，那麽就變成人。他希望不要出現在連翹麵前，那麽她就消失。奚宣啊，你一定對我很重要。白素貞這麽想著釋然笑開了，簌簌的逆風中安然落地。奚宣以為她肯定摔死了，眼前突然一抹黑，他失了魂似的不停喊著“素貞！白素貞！”擦過連翹的肩膀便衝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