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側妃孫佳雪
下朝之後，燕洛軒到的地方是淩波苑。和孫佳雪四年夫妻，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孫佳雪的情緒很穩定，她也隻在發病的時候表現出脆弱。可以說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如何進退，也知道如何在燕洛軒的心上留個影子。無理取鬧或許是女人最愚蠢的生存方式，畢竟喜歡悍婦的人是極少的一部分人。
吃過早飯，孫佳雪對燕洛軒道：“洛軒，我要去若衫妹妹那裏坐一坐，王爺要同行嗎？”
燕洛軒點了點頭，算是答應。經過昨天的一次任性，燕洛軒已經恢複了冷靜。對楚夢依的朦朧愛意，都被他藏到了香包之中，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可能。
到了嵐雪館，卻聽到屋內一陣喧鬧。聽了幾句才明白，原來是楊采茹借題發揮，要教訓楚夢依呢。
“王爺？我們不進去嗎？”孫佳雪看著止步不前的燕洛軒問道。
燕洛軒沒有答話，帶著人進入了嵐雪館。他冷眼掃過屋中的人，不帶感情地問道：“怎麽回事？”
“王爺，這冷若衫也太無理了！”楊采茹奔到燕洛軒麵前，哭訴著。她的臉上有明顯一個掌印，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打的。
燕洛軒將目光轉向楚夢依，那人掛著淡淡的微笑，像個局外人一樣杵在一旁。楚夢依的臉有些潮紅，氣息有些紊亂，像是做了什麽劇烈運動一樣。
燕洛軒將目光收回，用冷漠的聲音再次問道：“怎麽回事？”
“王爺，冷若衫她打我！”楊采茹指著楚夢依，氣的渾身顫抖。她可是太後的親外甥女，從小被人寵著長大，哪裏挨過別人的耳光。
燕洛軒沒有任何反應，用同樣冷漠地聲音問道：“你可要解釋？”
楚夢依眉歡眼笑，哪裏有半點緊張，隻聽她自信答道：“當然。”
早就知道她有自己的說辭，燕洛軒對楚夢依回答一點也不吃驚，冷冷得吐了一個說字。
楚夢依緩緩開口，聲音輕柔：“瑞王府規第二章四十條，王妃不得濫用私權，毒打其他妃妾。”
燕洛軒微微挑眉，連瑞王府的府規都看過？楚夢依，為了你的複仇計劃，你到底準備了多少？
燕洛軒心裏雖然吃驚，卻也隻是不怎麽明顯的挑了挑眉。
楚夢依給他一個燦爛的微笑，用眼神傳遞“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信息。但見她踱步走到燕洛軒等人麵前接著說道：“瑞王府規第二章四十二條，若其他妃妾犯嚴重錯誤，需上報王爺，酌情處罰，王妃不得越俎代庖。”
“王爺，毆打王妃不就是觸犯府規了嗎？”見燕洛軒不理睬自己，楊采茹提高了聲音，楚夢依這一巴掌已經打掉了她所有理智。
哼，愚蠢的女人！到現在也沒有明白冷若衫的意思嗎？孫佳雪心裏鄙視起楊采茹來。可是她的臉上卻帶著溫柔的微笑，對燕洛軒道：“王爺，都是自家姐妹間的小吵小鬧，怎敢牢王爺費心。”又偏頭
對氣衝衝地楊采茹勸道：“姐姐，若衫剛進王府，好多規矩還不懂，慢慢教就是，何必動這麽大的肝火呢？”
楚夢依探究的目光落在孫家雪身上，好一個婉風流轉，美目盼兮的佳人。孫佳雪小巧玲瓏，五官精致，就像一個漂亮的玻璃娃娃。站在燕洛軒旁邊，身高差剛剛好，男的英俊，女的美貌，站在一起，和諧的像一幅畫卷。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齒如含貝，巧笑倩兮，將女性那種獨特的優雅溫婉詮釋的恰到好處。
淺橙色的碎花裙子，搭配著天藍色的窄袖半臂，兩種顏色搭在一起有些脫俗又不失爛漫天真。頭上並沒有過多裝飾，隻有幾個和半臂同色的珠花。孫佳雪這一身普通的窄袖內半臂襦裙，穿出別於他人的風采。真是一個美女，穿什麽都那麽迷人。
半臂襦裙曾是楚夢依最喜歡的一種衣服樣式，恰巧天藍和淺橙也是從前楚夢依最喜歡的顏色。如今看見這衣服的樣式，又看見自己喜歡的色彩，楚夢依地心裏湧起一陣難過，她將情緒都宣泄在笑容之中。她隻是笑，並不開口說話，她怕一張口就被人看穿她的心傷。
“佳雪妹妹，你不知道，冷若衫她有多囂張。見到我這個正室，連床都不肯下。”楊采茹找回端正溫和的嗓音說道，她用挑釁的的目光看著孫佳雪。冷若衫剛進門，昨日又失寵，不足為患。真正讓楊采茹放心上的，就是這位比自己晚一年嫁入瑞王府的孫淑妃。
“所以？”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燕洛軒還是好脾氣著配合著事情的緩慢進度。
“所以，王妃就令人把若衫上拉下了床，並讓人教訓若衫。”楚夢依替楊采茹接過話來，“王爺也知道，若衫新傷舊傷一大推。哪裏還下得了床？”
“王爺，你不要聽她胡說。”楊采茹連忙道：“昨天她挨了打，身邊又沒有人可以使喚。我是替王爺來看她的，不想她態度囂張。我氣不過，才想讓人教教她規矩。”
楚夢依靜靜地等楊采茹說完，忽地歎了一口氣：“王爺相信她會這麽好心？”
“是我讓王妃過來的。”燕洛軒插進話來。他現在還不想和楊太師撕破臉皮，所以也隻好先委屈一下楚夢依了。
楊采茹得意的看了一眼楚夢依，又炫耀般的看了一眼孫佳雪。
“王爺可讓王妃過來打我？如果不是，那王妃就犯了瑞王府規第二章四十條。”楚夢依波瀾不驚，看著燕洛軒接著道：“我本是臥病在床的人，那種情況下王妃對我又打又罵，不是故意找茬是什麽？”
“王爺，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楊采茹急急忙忙地道：“她這張嘴就會顛倒黑白。”
“王爺，不能光聽姐姐一個人的，也要聽聽妹妹說什麽呀。”孫佳雪柔情地道。
“孫姐姐說的是，毆打王妃一條更是不成立。”楚夢依對孫佳雪投一個感激的微笑，“本是她要打我，我垂力掙紮，她得不了手。就讓丫鬟們一
起打我，不知哪個丫頭失手打了王妃。王爺，這種情況也要算我毆打王妃嗎？”
“真的？”燕洛軒有些責備地看著楚夢依冷冷地問道。
楚夢依卻丟給燕洛軒一個的微笑，忽略他眼中的責備，她低頭垂首：“若衫嫁入瑞王府之前，曾在幻樹林和王妃發生了不愉快。後來，又得罪了王妃的哥哥張博揚。王爺，王妃是不是很有公報私仇的嫌疑？”
“王爺，是她辱罵王爺。對王爺大不敬，這難道不是重罪嗎？難道不該打嗎？”楊采茹看到燕洛軒責備的目光，以為是針對自己的，她連忙拉住了燕洛軒的袖子解釋道。
眾人不知，燕洛軒隻是在責備楚夢依又善動武功。她如果沒有使用輕功，怎麽會那麽多人都摸不到她的衣角呢。對楚夢依故意讓別人打楊采茹的事，燕洛軒倒是不計較。楊采茹有失得體，就當是給她一個教訓了。
就算是楚夢依，也未必能將燕洛軒的心思摸透。他那責備的目光，楚夢依倒是認為他是在責備她的不配合。可是，燕洛軒憑什麽要讓她委曲求全？他不想得罪楊太師，關楚夢依什麽事？反正楚夢依就是不想配合他。
“我隻是說王爺狠心而已。”楚夢依緩緩行禮，喋喋不休說的卻是萬分委屈“我哪裏錯了？王爺不顧我內傷在身，令人打了我七十大板。又將我唯一的使喚丫頭關了禁閉，剩下我一個在嵐雪館不死不活的，王爺您這不是狠心是什麽？”
“你想怎樣。”燕洛軒淡淡地語氣沒有起任何波瀾。
“若衫並無他求，請王爺念在若衫這一身傷的份上，將憶雪放出來。”楚夢依低眉順眼，早就沒有了塵殤館的囂張和自負。
燕洛軒用探究的目光看著楚夢依，在腦中迅速的消化楚夢依的話。在她身邊安插眼線是勢在必行，楚夢依自然是懂得他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所以她搶先出擊，想打燕洛軒一個措手不及。可她忘了，他是燕洛軒。
燕洛軒了然，淡漠地道：“犯錯就要受罰，你好好養傷。”然後對著門外高聲喚道：“雲裳，進來。”
從門外進來了一個其貌不揚著丫鬟裝的女子，看她身上衣服的料子，比普通的丫鬟多了幾分華貴，看來她在瑞王的地位不算低。
楚夢依半眯著眼睛，打量著這個女子。說是她相貌平平，也不全是，至少她有一漂亮的桃花眼。眼神似醉，秋水盈盈，竟然比孫佳雪還多了幾分楚楚可憐。她嚴肅的表情和那雙眼睛實在不符，若是笑起來這雙眼睛的魅力怕是無人可擋吧。
“雲裳，今日起，你跟著冷良媛。”燕洛軒繃著臉，沉默半響，又補充道：“她比較任性，好好照顧她。”
“是，雲裳遵命。”叫雲裳的女子嚴肅地、規矩地行了一禮。
“好好休息，勿讓我念。”楚夢依低聲囑咐了一句，又對楊采茹說道：“一起走。”燕洛軒的聲音很輕，卻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魄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