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還沒告訴他
夜裏人聲蕭然，被窩裏兩個女人睜著眼瞎聊，小家夥已經熟睡，是怎麽都不會醒。
“臆如，你真不打算生下來嗎？為什麽不要呢，畢竟是自己身上的肉啊。”
方楠欣還是問出了一直讓她提心的事，今天讓孫臆如去替她收銀她是沒工夫去醫院的，何況身邊帶著她的小意，可明天一早小意就要同孫豪一塊兒上早教，孫臆如頂多把人帶過去，交給老師，之後的時間，她可就是獨身一人。
“……”孫臆如短暫地沉默，她也在問自己，到底生不生……
她一直害怕生孩子，非常怕，生第一胎的時候就因為緊張而差點痛死過去，沒有人會明白那痛感，盡管是那些做了媽媽的女人，也未必能體會她的疼，因人而異吧，誰說的，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這話用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
孫臆如想到自己整個坐月子期間對康成輝說的最多的話，“生孩子好痛苦！我不要再生孩子了！”她那時的心情多遭啊，生孩子的經曆對她來說完全就是噩夢，她發誓不會再要第二胎。
可是康成輝似是總跟她作對，男人嘛，連女人都無法理解她生孩子的痛苦，他一個男人哪會將這事放心上，每次歡愛就連哄帶騙地，還說要有了就剖腹產，麻醉藥一打，一點都不痛……
黑暗中孫臆如眨眨眼，淚水不斷地流出。
第二天，又是陽光明媚，晴朗無雲的天氣，方楠欣給三人做好了早餐自己先吃了，那兩個給她們設置了晚點時間的鬧鈴，估計等她到了陸氏門口她們也就醒了。
眼前金碧輝煌的大廈，典型的藍灰色調，也不知道是多少層，看著莊嚴典雅，同時宣散著一股令人望而卻步的氣息。
方楠欣才走進財務部，就見羅玟在自己的位置上。
“楠欣，這裏是今天要整理出來的，你先做著，做不完再找我，OK？”說完還擺了擺手勢，看著她眨了眨眼。
“好的。”
拿到資料，略略一看，是公司上個月的收支核對。
放下包，方楠欣直接對著電腦幹了起來。
中午，她還在忙手頭上未錄完的數據的時候，有同事問她一塊兒去吃飯，本來是想把手下事情做完再走，想到自己現在確實人生地不熟，方楠欣關了電腦拿了包。
“楠欣，叫你楠欣可以吧？”身著簡單白色襯衣的一個女人，齊肩短發，走在方楠欣身邊。
“可以……你是？”後悔沒有事先對同事做一番了解，眼下隻好伸伸舌頭坦白著問。
“趙佳佳，小趙還是佳佳你自己選吧，都有人喚。”自稱趙佳佳的女子爽然一笑，顯然並未覺得什麽。
陸續有幾個女孩也報了名字，方楠欣一一在心裏記下，和她們到離陸氏不遠的一家飯店，方楠欣打好飯，吃著，跟她們一起聊天。
“楠欣見過我們總裁了吧？怎麽樣，晚上做夢沒？”大家都喊小雙的女孩突然對方
楠欣一問。
方楠欣尷尬笑笑，實誠的兩個字，“沒有。”
“沒做夢嗎？總裁那麽帥唉！”另一個接了口，好像某人一定得是所有人的夢中情人。
“不是，我還沒見過總裁……”方楠欣咳了咳，想必陸總姿色一定不錯了，這麽多人覬覦，不得了。
“楠欣你還沒有男朋友吧，跟你說，追我們陸總的女人可多了，那些上層的千金小姐哪一個不是家世顯赫，可任是沒一個能拿下我們陸總呢！”說著還做一副嘲笑樣，開了口繼續道，“如果說她們是不自量力呢，我們就是不戰而敗，所以說，灰姑娘啊，夢是可以有，但還是要認清現實，趕緊給自己找個男瓜脫單……”
喋喋不休的一個同事，說話鏗鏘有力，臉上胭脂水粉，乍一看還給人一股自命不凡的味道，能說出這般如同經驗之談來，也是好心啊。
“你們說咱陸總和蕭總哪個帥一點呢……”有人拋出這樣一問，語氣帶著明顯的糾結。
方楠欣這兩天也漸漸明白為什麽這兩個商業至尊總會出現在眾多女同事口中，兩人各自的財團勢力不用說，還都是年紀較輕的成功總裁，都長著一張令所有女人白日思念，夜裏流連的臉，行為作風就不用說了，各自香煙女人在懷，卻又都是單身未娶。
“當然是咱陸總了！別的不說，咱陸總偷香的時候哪回給人逮著過？不像蕭總，隔三差五地就占個娛樂頭版，你們說咱陸總那做派，多低調啊！”
“也對奧，不過蕭總也是因有好皮囊才天香國色的應由具有，你們沒注意嗎？蕭總的那雙眼眸最是懾人，特別是帶上那天生邪魅的笑啊，隻一眼便讓人熏醉不得，難怪連資深的演藝界才人殷妃子也甘願為之重上頭條啊……”
“為什麽我弟弟就那般窩囊……”
“我哥哥也長得五大三粗……”
“我哥也是……”
“……”
方楠欣聽罷，心裏腹誹，長得好有什麽呢……
都是男人而已……
那陸總和蕭總還不如普通男人呢！
三心二意，流連花叢，辜負多少少女芳心啊！
藍顏禍水！
顧自搖搖頭，似乎還暗自慶幸不認識這二位。
下午的時光也是滾得飛快，回到辦公桌歇了會兒，馬上又進行下午的工作。
方楠欣適應得太好，新工作並未給她帶來一絲壓力，這點讓她感覺心安，因為工資是明顯多了。
本來就想大學之後進大企業工作，至於之前那些工作，雖然適合，卻不能給她帶來優越感，有時候她也會歎息，自己這十幾年的書是白學了，做著沒讀過書的人都會做的事……
好在這次托康成輝幫忙，不然自己怕是要拿著每個月交點房租那點工資過一輩子了，小意跟著她，也就隻有吃苦。
回到公寓，方楠欣肚子咕咕響不說，還吃了個閉門羹，打電話問人在
哪裏，那邊卻是沉著聲叫她過去。
到了孫臆如家，亮橙橙的屋簷燈已經亮著，疾步上了台階，敲了敲門。
坐在車上的時候方楠欣就想，孫臆如八成是不會再回她那個陋室了。至於剩下的兩成麽，可能接小家夥的時候正好碰上康成輝，然後給客氣地架回去吃頓飯，飯完之後還是得回她那旮旯。
開門的是馬嫂，見是方楠欣，立馬跟見著救星似得扯著方楠欣低低說了幾句。
馬嫂對方楠欣並不陌生，在夫人好友裏頭她算是來的最勤的一個，大概也是因為兩人年紀輕輕就都有個年齡相仿的孩子，兩人見著麵也有話題說，這不，看著方意可愛，夫人自掏腰包讓倆孩子一塊上早教，也算有個伴。
方楠欣隻覺得腳步沉甸起來，方才馬嫂說兩人吵架。讓她勸勸。
她可能連自己都自身難保呢……
大廳裏隻有兩孩子在嬉鬧，方意見著媽咪很開心地跑過來，“媽咪媽咪，你來啦。”
“阿姨今天帶我吃肯德基了！”小家夥難掩高興勁兒，當著方楠欣麵又是一通肯德基好評。
“好了，和豪豪在下邊玩，媽咪上去看看阿姨和叔叔。”囑咐一遍，想到上邊開戰已久的兩人，方楠欣難以估測他們撕裂到了什麽程度。
扶著奶白色的扶手，踏上椰褐色板磚，方楠欣看了眼樓上，而後忐忑起來，一階階踩過。
邊走還在想，她這一上去看到的會是什麽場景？血濺軒轅，還是雞毛令箭，抑或是和好如初了呢……
終於艱難上到了兩人臥室的地方，方楠欣背一挺頭一揚抬起手作勢敲門，還未扣著門，便聽得裏邊一聲“咕咚”落地聲，似是什麽東西給砸在地上。
咽咽口水，方楠欣難以想象裏邊愈演愈烈的場麵，康成輝看著多和顏悅色一人，他也會動怒的嗎……
他應該隻會冷戰啊……
為什麽要短兵相接呢……
短兵……
方楠欣似乎想到什麽，立時抬手“咚咚咚”將門敲響，若是孫臆如那隻嘴硬死鴨子沒說孩子的事，保不準康成輝會失手傷了孩子！
良久，開門的是頭發淩亂還一股子氣在臉上的康成輝，見來人是方楠欣什麽都沒說一聲，隻陰著氣讓了門走出去。
方楠欣屏氣向裏邊呆坐的孫臆如走去，隻見對方唇上紅腫，衣服扣子扯斷，整個人木訥地靜坐在床上。
“臆如？怎麽回事？”望著孫臆如失了氣血的臉，方楠欣小心走近坐她身旁。
“說話啊孫臆如，叫我過來不會是想還我鑰匙？你都告訴他了？”方楠欣推推還呆愣的人，口氣直衝道。
那相頭一仰，眼淚汪汪，箍住方楠欣嗚咽道，“他剛剛想婚內強暴我……”
一聽這話，方楠欣頓時傻眼，隨即脫口道，“你還沒告訴他！”
對方將頭埋在她懷裏，搖了搖，而後是鋪天蓋地的鼻涕眼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