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結環展杯觴對此莫念盈盈女

草草結環展杯觴,對此莫念盈盈女

青雪十分生氣的衝了進來,陸凡將之前的情緒拋開,對著青雪笑道:“怎麽了?怎麽會氣成這樣?”

寧淩和雨化蝶在她身後,笑而不語,似乎樂的看青雪吃癟,青雪回頭瞪了兩人一眼,怒道:“氣死了,這花魁太不識好歹了,本姑……本公子去找她,她居然敢閉門不見,氣死了,氣死了!”

陸凡知道青雪沒說實話,問寧淩道:“到底發生什麽了?”

寧淩含笑說道:“她呀,已經進去了,還沒看到人家花魁,就聽那花魁說道:‘這位姑娘,月兒雖然駑鈍,但是這男女還是分得清的,月兒對姑娘不感興趣,莫要在這裏胡鬧了,趕緊回去吧。’這不,連人還沒見,就被人家趕了出來。”

青雪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一把抓起桌上的果脯,狠狠的咬起來,似乎在咬那花魁一般。

“小凡,你去給我出氣!”青雪柳眉倒豎,盯著陸凡,說道:“不就是琴棋書畫嗎?小凡你學了那麽久,難道還擺不平一個小小的花魁?”

陸凡微微搖頭,他可沒有心情去找什麽花魁,倒是身邊的離火笑道:“陸公子不妨去試一試,據我所知,這花魁可不一般。”

陸凡心念一動,能讓離火說不一般,陸凡心裏也起了好奇心,不知道這所謂的不一般,是什麽樣子。陸凡笑道:“離火公子可曾見過這花魁?”離火哈哈一笑:“我是想去見,可惜第一關我就敗下陣來了。”

陸凡微笑著,看著離火,有看了看青雪,繼而道:“好,我便去會一會她。”

青雪頓時喜笑顏開,拉著陸凡,飛快的跑向不遠處的停月閣。

陸凡隨著眾人而來,隻見停月閣下,已經圍滿了人,但是敢上前闖關的人卻寥寥無幾。陸凡恰巧看到一位翩翩公子麵帶笑意的進去了。

“小生沈秋生,早就聽聞月姑娘的大名,今日來闖關,隻希望能得見姑娘一麵。”

“沈公子請……”閣樓中傳來了一溫柔的女聲,沈秋生臉上笑容燦爛,踏進了閣樓,陸凡隨著離火站在了前麵,看到陳秋生進了閣樓。

“還請沈公子闖關。”一位侍女走上前,手捧宣紙:“第一關,書關,請沈公子闖關。”

沈秋生執筆,在紙上寫了幾句,繼而由侍女遞了上去,陸凡眯起雙眼,看見一道倩影坐在了紗簾的後麵,看不清容貌,她接過侍女遞上來的紙張,看了一眼,隨後道:“沈公子請回吧。”

沈秋生本來還得意洋洋,頓時臉色變了,疑惑道:“月姑娘你是在開玩笑嗎?”

那花魁繼而說道:“公子的字,寫的倒是不錯,可是字裏行間,透露出著公子的風流,月兒自認不是什麽貞潔女子,但是還是請沈公子不要再打擾月兒了

。”

沈公子臉色立馬變成了豬肝色,甩袖轉身,怒氣衝衝的離開了,經過陸凡身邊時,陸凡還聽到他最終還在罵罵咧咧的:“媽的,臭**……”

陸凡搖了搖頭,對著花魁多了幾分興趣。於是上前道:“姑娘出淤泥而不染,在下佩服佩服。”

花魁的身影輕輕點頭,謙遜道:“公子過獎了,公子是來闖關的嗎?如果是,請公子報上姓名。”

“闖關?我可沒那個興致。”陸凡笑道:“不過,我倒是對姑娘有幾分興趣,不知道姑娘可有心?”

花魁也不動聲色的說道:“這個好說,隻要闖過這四關,月兒就是你的人。”

陸凡心中暗暗稱讚,他感覺的出來,這個花魁不是一般人,因為,他在這花魁身上感覺到了強大的風月之力。

“居然是風月天師,嗯?越來越有意思了。”陸凡微笑著,說道:“既然這樣,那我陸凡今日就來闖一闖。”

“陸凡?”花魁似乎吃了一驚,繼而道:“可否是江寧城主陸凡?”

陸凡摸了摸鼻子,笑道:“好像還沒有第二個江寧城主叫陸凡的。”

“原來是陸公子!”紗簾後的身影起身,緩緩行禮:“月兒在此有禮了,陸公子力抗烈焰天都,聲明顯赫,忠良死節,月兒敬佩不已。”

陸凡笑道:“哪有那麽多廢話,快點闖關。”

花魁坐了下來,說道:“陸公子抵禦強敵,保一方安寧,月兒敬重,特獻上一曲,既獻給陸公子,也要考考陸公子的琴。”

陸凡淡然道:“你彈就是,我好好聽聽。”

花魁微微欠身,說道:“獻醜了。”說完,她俯身,撥弦三兩聲,又有琴聲宛如流水,流淌而出,沁人心脾。

陸凡暗暗點頭:“這花魁的琴技已然到了一個極高的地步,這幾年,我有些荒廢琴技,在手法的運用上,怕是尚不如她了。

琴聲悠悠,從閣樓中流淌而出,餘音繞梁,閣樓外的人聽得如癡如醉。琴聲綿長,如雪落唇,絲絲清涼,轉軸撥弦,撩撥著人們的心跳。琴聲錚錚,如鶯語泠泠。忽而間是金戈鐵馬,烽火連城,繁華雲散,鐵馬冰河的氣勢。到而後,日暮蒼山,餘音嫋嫋,令人心疼。忽而琴聲又轉,如一夫怒斥,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似乎在怒斥著糜爛的生活。琴聲高亢,似訴,似怒。到最後,曲終人散,四弦一聲如裂帛,為見江心之月,明如玉盤。

陸凡微笑著,靜靜的聆聽,不時的點點頭,知道琴聲結束,陸凡笑著看著身後的人們還沉寂在之前的琴身中,他含笑彈指,一道指風“嗖”的一聲射出,打在琴弦上。

“嗡——”一聲極為刺耳的聲音傳來,頓時閣樓外的人群就像炸了鍋,捂著耳朵四散奔走

“滴答……”一聲輕輕的響聲,那玉如蔥的玉指之上滴下了一地鮮紅的血滴,彈在琴弦之上。

花魁長歎一聲,說道:“好一個‘驚夢’,月兒甘拜下風。接下來,是書關,陸公子請準備。”

陸凡含笑,提筆,想了片刻,隻寫了幾個字,“冷月無聲重樓上,橋邊紅藥歎夜長。鶯共燕爭飛,紅樓梨花涼。流月側身伴,不忘伊在前,脈脈不得語,剛眠夢見伊。”

花魁接過陸凡的字,詫異道:“字是好字,詞也是好詞,陸公子用的是《菩薩蠻》的詞牌,隻是其中的含義,倒是讓小女子有些猜不透了,莫非是陸公子想取笑小女子不成,我本是風塵女子,怎能當得起公子的情誼?”

陸凡哂笑道:“姑娘認為有請就有情,說無情就無情,在下隻是來闖關的,隻想得見美人一麵罷了。”

花魁沉默了,說道:“好,這一關算你過了,下一關,棋關。”

陸凡點頭,隻見侍女擺好了一副棋,陸凡看了看,想了片刻之後,說道:“我認輸。”

花魁詫異了一下,疑道:“為何認輸?”

陸凡道:“你這分明是死局,讓我如何去解?姑娘擺下這一句棋,莫非就是想考驗來測試的人,看他們敢不敢說出這個認輸罷了。”

花魁饒有興趣的說道:“哦?你是怎麽想的?”

陸凡道:“下棋如人生,很多人看不明白,明明是必死之局,非要去做無畏的掙紮,浪費時間罷了。不如早早認輸了。”陸凡知道,此局可以破,但是六年來,他棋藝已經荒廢了不少,要想贏這花魁,已經做不到了,如是這麽說道。

花魁笑道:“那公子認輸了,可就見不到月兒了,你當真認輸嗎?”

陸凡哈哈一笑:“這闖關的規矩是姑娘你定的,見與不見,不還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嗎?”

花魁抿嘴一笑,笑道:“陸公子你這是在耍賴呢?不過你說對了,這局能解之人不足十人,公子必定不在其中,但是誰能如公子這般,主動認輸呢?這一關,你過了……”

“這也行?”青雪詫異的看著陸凡,離火笑道:“這陸公子是吃準了這花魁的性格,所以才這麽說的,之前的沈公子,明明是風流成性的家夥,卻來這裏裝清高,這花魁毫不留情的將他趕走了,可以看出,這花魁最討厭不真誠的人,陸公子雖然認輸,但是我想,這花魁本來就不指望誰能解出這一局棋,敢於認輸就好。”

青雪微微點頭,小聲道:“看來這個花魁還真不一般呢。”

“最後一項了,那就是畫。”花魁說道:“陸公子請進來一敘。”

陸凡挑開了紗簾,穿過充滿蘭花香的木板,隻見眼前一窈窕的倩影起身轉身,向閣內走去

。隨後做在閣樓最裏麵的蒲團之上。

陸凡凝著她的麵,隻見她的麵容被一雪白的絲巾圍起來,看不清容貌。

一身鵝黃色的輕羅裳,窈窕的身影,令人倍添遐想。陸凡笑道:“不知道這畫,該怎麽考?”

“久聞陸公子是畫中大家,這一關,本就不用考了,隻想公子為月兒作畫一副,就當考過了。”花魁半慵懶的靠在座椅上,說道:“拿紙筆來。”

說完,幾名侍女端上桌子,擺好紙筆,陸凡想了想,看了看眼前的花魁,嘴角微微上揚,提筆就畫起來。

青雪等人等在外麵,久久不見裏麵的動靜,不由的焦急起來,問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和花魁風流快活去了。”青雪身邊的一人說道:“唉!沒想到這花魁最終還是被人摘了。”

青雪心中一顫,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開身前的人,怒喝道:“讓開。”繼而推開幾人,衝著閣樓去了。

“你不可以進……”侍女要攔青雪,卻被青雪推開。青雪幾步上前,挑開了紗簾,頓時,她愣住了。

那自稱月兒的花魁此刻俏生生的站在停月閣的橫欄之上,月色下,她的身影越發的皎潔。而陸凡,正一絲不苟的提筆繪畫著,直到青雪衝進來,陸凡抬筆,笑道:“好了,成了。”

青雪呆了一下,這時花魁笑道:“陸公子你太投入了,怕你身邊的美人有些醋意了。”

“雪兒?”陸凡詫異的回頭,隻見青雪一臉尷尬的站在身後。陸凡笑了笑,吹幹了紙上的墨跡,笑道:“月姑娘,你來看看,可否入你法眼?”說完,他將手中的畫展現在了青雪和花魁麵前。

畫中的女子,正在明月下,回眸一瞥,那明眸如月,奪人心魄,她的臉上蒙著輕紗,平添一縷朦朧。

“好!陸公子當真了不起!”花魁讚道。就在此刻,離火突然衝了進來,衝著花魁喊道:“妹妹,快住手,要誤會了!”

“妹妹?”陸凡和青雪都怔住了,看向離火,有看向花魁,這時,花魁輕輕摘下了麵紗,露出了那絕美的臉,含笑道:“離月見過陸公子,青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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