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拍賣會

第九章 拍賣會

“川……”葉千子在冷川的懷中可以聽見他內心所想的,但是她的臉上露出的還是百般痛苦的餐廳,“不是我有危險,是你啊……”

可葉千子心中的話冷川是聽不見的,他的世界中隻有一種顏色,也就隻有一個身影,那些顏色是葉千子眼睛的顏色,身影也是她。(

“啊,晚安。”冷川擁抱著葉千子許久,手都麻了,許久之後看她一動不動的,便把她放在了床上,“睡吧……”

原本按照規矩,葉千子在睡覺的時候冷川應該立馬出去的,可是他挪不動自己的腳步,他的眼前正睡著一個絕美的公主,她雙眼禁閉著,睫毛是白色的在微微顫抖,臉頰雖然蒼白可是一點都抵不住她精致的五官顯露出的誘惑,晶瑩剔透的唇……

吻……

冷川做了幾個驚人的舉動。

他在她熟睡之時俯身吻了下去,這恰好好他的初吻,也是她的初吻。

“這樣……以後就算是死了……”冷川的額頭緊貼著葉千子的額頭,他雙眼流下眼淚,“我也覺得值得了……”

“砰——”隨後的關門聲,冷川蹲在門角悶著頭。

這棟別墅忽然間都安靜了,仿佛提前進入了深夜一般,有人在沉默著,有人在沉睡著,有人在沉悶著,有人在沉醉著……

可在這個世界中不僅僅隻有他們四個人。

餘心正踏著自己新買的水晶鑽高跟鞋走進拍賣現場,她真要經曆一場腥風血雨的戰場,和梁鋒進行對戰。

因為上次的競拍兩個人都出了一樣的價錢,雖然最後是決定賣給梁峰了,可是又覺得對餘心不公平,所以這次主辦方決定來進行一場拍賣,高價者得。

“咚咚——”餘心的高跟鞋踩在紅色的地毯上麵發出悶響,她提著米色lv的包坐在座位的第一排,正好就在梁鋒的身邊,稍微環視了一眼周圍,出席的都是各個公司的巔峰人物,這也可以看得出這塊土地很值錢,也許有些人不知道它的價值在哪裏,可是別的公司看見其餘的公司在搶這塊地,那麽他們就算是不感興趣也會被被勾起興趣。

房間裏的空氣很悶,每個人都沉默著盯著直接電腦或者是手機,梁鋒也拿著手機,信息框裏寫著“niki”。

“啊,梁總裁啊,您怎麽在這兒呢?”餘心早就看見梁鋒了,她卻故意演著戲,把包放在自己腿上壓住自己的短裙,以免露出自己梅色蕾絲內褲,那到時候如果引起了梁鋒的色心,就太劃不來了。

“是啊,餘董事長不也在這嗎?”梁鋒的眼睛放著火光,他的笑著,眼睛偷瞄到餘心胸衣的蕾絲邊,“嗬……”他輕笑了一身,一本正經地坐著。

餘心看見這裏被梁鋒這樣藐視著,她自然覺得心中不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緊握住了手中的包,好好地坐著。

“咚咚——”講台的上麵站著一個身穿白色抹胸群的女人,她踏著和裙子配套的白色高跟鞋走在話筒的麵前,先是禮貌的微笑,後是介紹著大家都明白的她的“背景”——it界女強人,許諾,父母親都是主宰了服裝界的龍頭老大,而她沒有繼承家族企業,而是在開發著自己的it事業,在前不久她的父母因遭到綁架被人撕票,很多人懷疑是她做的,但是這隻是懷疑。

這塊土地和公司她父母都留給了她,可她卻一件件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賣掉,先是古玩畫物,後是土地,緊接著便一定會就是販賣公司的股份。

這都是為了籌備資金壯大自己的公司。

生得這樣的一個女兒,也沒有人敢說絕對好或者絕度不好,因為她生得驚豔,而且有才華和膽量,不過她野心大,而且心思縝密且繁多。

“好,開場白和規則我就不說了,我相信大家都懂的。”許諾用著優雅的身姿站著,指著麵前的土地模型,“我也不想多說,這塊土地不管是蓋房或者是作為別的開發,都是有價值的,而且你們不需要多少廣告,我的公司和我父母的名聲原本就是廣告。”

許諾一點也不拘謹,直接挑明了說,她所希望的就是可以得到自己理想的價錢。

“那麽在開始之前我還想說一次,我的土地以平方米計算,3000/平方米。”許諾把話筒拿在手上,走到一邊,詭異地笑了笑,“現在開始吧。”

低下的人議論紛紛,前麵幾次餘心都沒有舉牌,而梁鋒也沒有任何動靜。

越到最後出場,往往才是最大的boss,許諾很看好戈朔和餘心,因為餘心出的價錢追讓她滿意,而梁鋒的價錢出的和她一樣,隻是後來聽說他兒子取了一個會占卜的妻子,這倒讓許諾有興趣的很。

忽然場下許久都沒有人舉牌了,許諾在台上拿起小錘子像個小法官一樣敲著,“8000一次……”

這一聲喊下去,許諾看著梁鋒和餘心,他們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8000兩次……”

梁鋒的眼睛平視前方,“9000。”他卡在了說第三次之前開了口,眼睛依舊平視,把在旁邊的餘心無視了。

許諾勾起左邊嘴角,她看著餘心。

“一萬。”

果然最後是餘心開了口,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敢說話,而這場拍賣會再次也就結束了,她不等三次叫喊,高傲地起身了站起來。

所有人都不說話,隻有坐著仰視著她……

商業圈的人都知道餘淮已經死了,餘心現在變成了一個人,但是她的容貌卻還是如二十年前一樣美麗,雖然生了一個孩子,可身材一點都沒有變形,而且臀部還越來越翹,若再長個尾巴,不知道要引來多少人的好奇。

那場拍賣會以10000/平方米結束,雖然有很多人都很不服氣,可是他們不得不服氣,餘心財大氣粗,那些錢對她來說隻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梁總裁,不好意思了,這塊地我拿走了。”

餘心走的時候故意逗了梁鋒一番,他氣的快把牙齒咬碎了,他在拍賣會還沒有開始的時候一直在發短信問niki公司最近的財務狀況,9000/平方米已經是公司最大的限度,餘心出的10000/平方米根本就不能跟,即便是跟了價,搶到了土地,那麽很有可能未來一點點危機公司都有可能麵臨倒閉的下場。

梁鋒不得不承認失去了柳下葉惠的占卜,公司正在慢慢走下滑的路線,而葉千子又有戈朔和葉千子護著,還有個冷川寸步不離地守著她,上次好不容易證明了她確實是擁有占卜未來的能力,並且完美地抓住了,可最後不但沒讓她答應,還讓她被訶若夢給就救走了,最可恨的是連人質屋都被燒掉了。

現在餘心是最得意的,因為關於這則土地的消息很快便鋪天蓋地席卷了整個中國,媒體的力量是強大的,現在百分之七十的高層人物都在關注著這片土地以後的發展,許諾也願意到時幫忙,等若幹年後這片土地上的東西,一定會吸引無數眼球。

但梁鋒那裏就不一定了,他接連幾天都是陰暗的臉,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會有一陣傾盆大雨從他的臉上降下,隨後把全公司的人都淹死,連一張廢紙都不會剩下。

“砰——嘶——啪——”梁鋒的辦公室裏麵又傳出了摔破東西和撕碎紙張,以及別的之類的奇怪的聲音。

niki按下自己辦公桌上麵的通話鍵,撥通了梁鋒辦公室的座機,“我的總裁大人,這是上班的第二個小時,這已經是我聽見的第十二次了,這樣下去我怎麽工作?”

十分鍾一次的頻率,一次詞語兩到三分鍾,十分鍾內隻有八到七分鍾是安靜的,不斷反複十二次,不管是誰都會紮第三次的時候發瘋的,而niki卻奇跡般地忍到了十二次才發火,“我說你要想要那塊地,你去拿公司和餘心換啊,反正你這要下去公司早晚虧空。”

niki在表麵上和梁鋒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私底下則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夥伴之間是沒有關係的,大家都是平等的,誰的點子好,誰有能力,便聽誰的。(

“我怎麽可能拿公司去換,你知道的我為了得到公司,壯大公司花了多少心血。”梁鋒一陣怒吼,他的眉心燒起一團怒火,把他的眼睛也印出了火光,“在慧子死之前都是很好的,可突然到了葉千子這裏就什麽都行不通,她沒有把柄讓我抓,讓我威脅她,她也不會心甘情願幫我,半路還冒出了個餘心。”

niki停完梁鋒的抱怨把電話掛斷,著怪隻能怪梁鋒野心太大,他第一次故意出和餘心一樣的價格,以為許諾為此會降低土地的價格,天知道她居然告了個拍賣,土地價沒有降低,反而還提高了那麽多。

隻能說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葉千子的水晶球,不過她那時不在拍賣現場,就算在,那也不見得會幫梁鋒。

“啊——”梁鋒大叫著忽然用手把整個辦公桌都掀翻了,“嘩——”一聲辦公桌上麵的東西散落一地。

niki看了一眼手表,站起來,“這下好了,這次才過去了三分鍾,辦公室裏又吵起來了,唉……”她說完推門走進梁鋒的辦公室裏,一陣硝煙味撲進鼻子裏,有那麽幾秒鍾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怎麽可以這麽誇張?你要不要這麽誇張?你敢不敢再誇張一點?你這麽誇張是要做什麽?”niki隻能用一連串的問題來表示自己的驚訝,她簡直不敢直視自己推開門之後的場景,這隻能用“一片狼藉”這四個字來形容。

這個房間已經亂到了一種不能直視的情況,對於niki這種有“雜亂恐懼症”的人來說,這無疑在讓她自殺。

到底有多亂?

這個辦公室裏首先是電腦屏幕被文件壓得隻看見了一個缺角,其次是紅的、藍的、白的……文件夾散落一地,然後花了幾萬塊買的筆筒已經碎了,還有鍵盤和鼠標糾纏在一起的“甜蜜”模樣,筆被摔碎了好幾支,已經看不見完整的“屍體”了。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情況通常隻有地震或者有小偷入室的情況之下才有可能會有,niki覺得自己很幸運,在沒有地震和小偷入室的情況也看見了。

“我的總裁大人你是幹嘛呢?有必要嗎?它們招你惹你了?我們又得請人來打掃,還得給您換電腦,這些文件也得重做,東西也要換新的,很費錢的你不知道嗎?”niki在門口不知道怎麽踏入這麽亂的地方,她氣得直跺腳,“您難道不知道我有‘雜亂恐懼症’嗎?請體諒一下我好嗎?”

“假!”梁鋒一眼就看出來niki演的戲,公司雖然在走下滑路,可不至於這些東西都換不起。

niki本來想逗逗梁鋒,但結婚不但沒有起到她想要的結果,還被他用一個字嘲諷了。

“我原本不想給你的,不過我覺得還是給你吧,也許你有用。”niki從身後拿出一張金色的帖子,“餘心為了慶祝她拍得那塊土地,然後辦了慶功宴,也邀請了你。”

梁鋒一聽眼珠都在發燙,他接過請帖看都不看便丟在茶幾上,“她會後悔的。”

“不管是拍下那塊土地,還是邀請我去慶功宴,我都會讓你後悔的!”梁鋒站在落地窗的旁邊,看著被自己踩在腳下的街道和人群,他收拾起隻是的煩躁,笑著說,“niki找人來收拾一下這裏吧,我們去挑一件輕便一點的衣服去參加慶功宴,也許我可以找到可以控製餘心的東西。”

niki呈九十度彎腰立在門口,“是,總裁。”她表情忽然變得極為嚴肅,等梁鋒走出了門以後,她才尾尾跟了上去。

……

梁鋒離開公司的時候,葉千子自然地睜開了眼睛,眼球動著,看著雪白的天花板。

“咚咚——”這一時間一陣敲門聲忽然在房間內響起,“千子,醒了嗎?”

門口是冷川的聲音,“咳咳——”葉千子咳嗽著表示自己已經醒了。

“餘夫人在樓下,要過去嗎?”冷川問,把門打開了。

葉千子一臉倦容正在掀開被子,“嗯。”

“好。”冷川每天都看著葉千子,她隻要有一點點變化他都可以看出來,這一覺醒來她的臉色又蒼白了許多,“那來化妝吧,總不能這樣去見別人吧?”

“嗯……”葉千子還是沒有習慣見人要化妝的習慣,但她還是乖巧地坐在鏡子麵前,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因為不想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

冷川為葉千子化妝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都有想哭的衝動,而她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喉嚨卻像火在燒一樣猛烈地疼著。

“走吧。”

“嗯。”

葉千子抱著水晶球走在前麵,冷川不安地緊跟在後麵。

一到樓下葉千子差點有一些認不出餘心了,她披著白色的皮草,身上穿著淡褐色的吊帶小禮服,露出乳溝和鎖骨,她動便吹起一陣春風,那高跟鞋雙鞋是藍色的,略微有些小小的透明,隱約看得見她刺在腳踝的暗紅色玫瑰,端著茶杯的手指白皙而細長,怎麽看都像個從小受過良好教育的公主。

“千子啊,快過來。”餘心的聲音透露了她已經步入中年的事實,不然看她臉上帶著的精致的妝容,沒有誰會以為她已經步入中年了,會以為她才二十出頭。

“嗯。”葉千子看也看夠了,她看見餘心隻是有些想念自己的母親,在她的心裏沒有任何人會比自己的母親還好看,就算那個人是和訶若夢這樣任何一個小動作都那麽標準到位,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種兵,或者是像餘心這樣怎麽都不老,一笑一顰都能帶起春風,有實力又有魅力,縱然是天仙,也不會極母親的萬分之一。

葉千子忽然又想念了自己的母親,她轉頭看著戈朔,今天他也很不一樣,他多少也有畫一些妝容,鼻梁上打上了高光,顯得鼻子更直挺好看,兩頰旁邊打了陰影,讓原本好看的五官變得更加有立體感。

今天是怎麽了?都打扮的這麽華麗?

“過來坐。”餘心熱情地伸出自己的手,她伸手的樣子都那麽優雅,讓人沒辦法拒絕她。

葉千子正襟危坐地在餘心的身邊,她不習慣這樣的場景,就像和許多精致的蠟像坐在一起一樣,很不自在。

“水晶球就放下吧……”餘心拿起葉千子懷中的水晶球,放在桌子上,雙手握著她的雙手。

這本很親切的一個動作,可葉千子的耳朵裏卻飛進了許多的聲音——

“餘予,我的餘予呢?”

“千子,你在那裏?拜托你救救他好不好?他是我唯一的兒子,是我唯一的寄托。”

“我的孩子……”

……

耳朵裏的聲音是餘心的,葉千子生硬地咽下一口唾沫,隨後拿起坐上的水大口地喝著。

“剛剛是怎麽了?”葉千子一邊喝,一邊在心中想著,“餘心的未來?”她一臉驚恐地看著餘心,看見她的臉上露出了同樣驚恐地表情。

葉千子搖搖頭,把水杯放下,那裏麵的水已經空了,喉嚨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麽疼,難受的感覺多少還有一些。

“千子你沒事吧?”餘心焦急地問著,“是不是不舒服?”她用手摸著葉千子的頭,不放心又拿自己的額頭靠了過去,“好像沒事啊,可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嗯……”葉千子笑著搖頭,“唉”歎了口氣勉強著張開嘴巴,“沒事的,反倒是你們,為什麽都穿的這麽容重?怎麽了嗎?”

說話時喉嚨還是很疼,一股血腥味從喉嚨裏蔓延到嘴巴裏,雖然很不情願,可葉千子還是笑著把那口血吞了下去。

“占卜未來是神的能力,人類擁有神的能力原本就是不符合常理的,如果隨便用著占卜未來的能力會遭天譴的,這一點是每一個占卜師都明白的……”冷川和葉千子想了同樣的一件事情,可他總是比她多一份憂慮,“千子你怎麽就不懂呢?”

餘心感覺不到氣氛在微妙地變化著,她從身後拿出一個偌大的白色盒子,拿起上麵的蓋子,顯露出和盒子成對比的白色泡泡裙,她拿起裙子在葉千子身上比劃著,隨後滿意地笑了,“千子果然就是美,穿什麽都是最美的,真的和洋娃娃一樣呢。”

“洋娃娃”這三個字是葉千子聽見過最多的形容自己的詞,她現在像是一個真正的洋娃娃,低頭突然頓了一下,隨後伸出自己的手觸摸那件白花裙子,上麵隻有幾縷流蘇,雖然簡單,但不失大氣和氣質。

“好美……”

天底下沒有女人不愛美,葉千子隻能承認自己被這件裙子吸引了。

“你喜歡就太好了,去換上吧。”餘心按照她記憶中柳下葉惠的喜好挑選了這件裙子,可以得到葉千子的喜歡她覺得很開心。

“換上?什麽?為什麽!”葉千子的心不自覺地震了一下,她喜歡這件裙子,可卻很抗拒換上它,總覺得會發生一些什麽不好的事情。

“那塊土地我得到了,所以我開了慶功宴,然後我想說我們可以一起去。”餘心把裙子蓋在葉千子的腿上,她側著身子,“總是這樣悶在別墅裏也不好,來,乖,一起去吧。”

葉千子勉強地笑著,她的耳朵裏有出現之前餘心可憐巴巴的聲音,讓她又是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耳朵裏聽見的聲音確實是餘心的沒錯,可她為什麽要發出這樣的慘叫?發生了什麽?是未來會發生的?還是曾經發生過的?葉千子的能力一直很恍惚,有時候有,又有時候沒有,經常會這樣莫名其妙地出現些什麽,然後又會很長一段時間什麽都沒有。

葉千子握著裙子,嗅著從餘心身上散發出的氣味,她轉身去小房間換好裙子,就憑借著她曾經是母親的學生,那麽自己也不可以讓她一個人陷入恐慌。

“可是隻憑借我一個人可以嗎?”葉千子用慢悠悠地動作換著裙子,她換好了以後在門口猶豫了許久,“如果我拉開這扇門……”

葉千子還沒有想好,門突然被別人拉開,刺眼的光芒忽然往她的身上猛撞著,“戈朔?”

不,是冷川。

“川。”葉千子的低著頭,戈朔正懶散地坐在沙發上和餘心聊天,他旁邊的訶若夢挺直背坐著,拿起咖啡小心翼翼的樣子是葉千子所做不到的優雅。

冷川隻是看葉千子換了那麽久的衣服還沒有出來有些擔心,可拉開門的時候卻從她口中聽見了“戈朔”這兩個字,這讓他陷入了困境。

“好看嗎?”葉千子在餘心的麵前小小地轉了一圈。

“很好看。”餘心的眼睛中放著七彩的光芒,她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人,葉千子生不高,恰好適合這件裙子,她多想再安雙翅膀在她的背脊上,然後看她飛舞著。

“那走吧。”訶若夢起身,她墨綠色的長裙怕她顯得更有女人味,手中黑色的小包點綴了她這一身,她的長發被盤起,沒有頭發披在兩邊更讓她的臉顯得小巧,小小的煙熏妝讓她看起來更成熟,這些這都是葉千子都不可能做到的。

“嗯。”葉千子低頭看看自己,沒有任何一處可以比的過訶若夢,她最後是跟在餘心後麵走的,那雙高跟鞋有好幾次害得她差點把水晶球給摔了。

葉千子和戈朔在一輛車上,訶若夢和冷川是一輛車,餘心則是單獨的一輛,這好像就是按照等級排列的,餘心等級最高於是待遇最好,葉千子和戈朔有個夫妻的名分,所以才坐在一起,而訶若夢和冷川則是因為隻有三輛車,所以才不得不坐在一起。

在上車之前餘心就已經和葉千子打好了招呼,不管怎麽樣都不可以離開戈朔盡可能地挽著他的手臂,因為他們是夫妻,不管私底下是怎樣,在外人麵前戲還是要做足來。

一開始戈朔便說葉千子不會答應的,餘心也覺得要讓她這樣做不太可能,而訶若夢更加希望她不要答應,但是她的決定卻讓所有人都驚訝了。

“好,我會的,那川,你今天不用跟在我身後保護我,我沒關係。”

葉千子是這樣做出回應的,餘心和戈朔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但是訶若夢和冷川的臉上則忽然蒙上了一朵烏雲。

……

車在柏油路上奔行著,酒店不一會而便近在咫尺,許多照相機也做好了準備。

酒店門口一連停下了三輛法拉利612,一瞬間吸引了無數眼球,一同來的其他人都被無視了,記者蜂擁而入,他們就像是看見了什麽偌大的星球體降落了一樣,也如同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地,周圍一瞬間就嘈雜了——

“請問餘……”

“啊,戈先生和葉小姐也在,還有梁總裁的侄女。”

“他們和好了嗎?她回來了?”

“那……”

……

忽然間近距離地麵對著這麽多的相機,葉千子顯得很膽怯,她很小心地挪移著自己的腳步,嬌小的身子全部都被戈朔龐大的背給擋住了,連頭都看不見,這不僅僅隻是身材的問題了,連身高都差異很大。

“就保持這樣,很好,跟我走吧。”戈朔趁機牽著葉千子的手,他側身低著頭,俯下身子在她的耳邊,“這個表情和很好,很可愛呢。”

麵對戈朔的這種邪惡的表情,葉千子進也不是,退也不行,她嘟著嘴巴眼睛撇向一邊,“你能不能說一點不是這種雷人的話,我不管什麽時候都很可愛好不好……”

“原來你在意的是這一點啊,哈哈。”戈朔露出難道的笑容,周圍身穿禮服的女人沒有任何一個不被他的笑容吸引,他們都私下討論著這是誰,在宴會上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帥的人。

記者們像一群麻雀一樣唧唧喳喳說個不停,梁峰隨著記者的聲音從車上下來,可他的光芒完全被戈朔他們給蓋住了,他假意地笑了笑,雙手揣進口袋中,走進酒店裏麵。

有一名認識認識戈朔和梁峰的記者在自己的筆記本上麵寫下一句話“長江前浪推後浪,後浪死在沙灘上,於是梁峰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被自己兒子拍死在了酒店門口。”他會意一笑,朝餘心點了點頭,也走進了酒店裏麵。

“好了,你們的問題我們一會呢,會一一進行回答的,那麽現在呢,希望你們可以給我們一點時間嗎?我們需要聚一聚,畢竟這是慶功宴,不是記者大會,所有的事情還等結束了以後我們再說。”餘心說完她的身邊圍了一群保安,使他們與記者保持了一段距離,護著他們進入酒店。

酒店不過是高級一點的菜市場罷了。這裏的每個人都是一副高傲不羈的樣子,女人有資本的則去尋找自己的獵物,沒資本的隻好尋找自己的資本,她們相同的是都拿出了自己最華麗的裙子,連一點點的小細紋也必須花幾千萬去抹去,口中還說著“這不算什麽啦”,這樣的謙虛叫做虛偽。

“今晚我們在一起怎麽樣?”

而男人們也分則是分有資產和沒資產的,他們基本上都穿著同樣的衣服,因為那都是先金最潮流的西裝,偶爾在酒會中會忽然消失幾個人,那麽不用想,在這個酒店裏麵,那個角落最陰暗,他們便會出現在哪裏,也許身邊還有服務員或者是某個**的貴婦。

“我很不喜歡這裏。”葉千子手上抱著水晶球,她看完了水晶球又看著麵前的這群人,每個人都是站在當今社會上最頂峰的人,他們吃的喝的也都是最好的,可他們胸口的心髒早就變了模樣。

“你生悶氣的樣子一直都很可愛。”戈朔吸取了前麵那次的教訓,這次說話之前改了口,他嬉笑著,等著被誇獎。

“我不管什麽樣子都很可愛。”葉千子嘴巴像是含了一口水一樣,含糊不清地說著,臉上還是一臉生悶氣的樣子。

雖然著看起來像是小情侶在鬥嘴一樣,可是戈朔還是發現了葉千子的另一麵,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你這下又在在意這個了。”戈朔無奈地說著,一臉無奈的表情,卻開著春天的花朵。(

在旁邊看著的訶若夢已經把冷川的手臂掐紫了好幾處,“葉千子那個家夥,差不多也要懂適可而止吧……”

冷川卻是苦笑著,他雖然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可是他也可以猜到,這一幕早晚會發生的。

餘心看見他們四個人正打得火熱,便也沒有過去打擾,從路過的服務員身邊拿了一杯酒,隨後走到了人群的裏麵,做著她一直以來最討厭,卻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梁總裁,你什麽時候來的,真是不好意思,剛剛在門口被記者堵住了,所以進來晚了一點,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啊。”

“沒事,要不是門口的記者被餘董事長吸引過去了的話,我恐怕也沒這麽快進來。”

……

葉千子看見這一幕幕違心的交流,眼睛都有些疼,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戴了美瞳的原因,她還不是很習慣,每次到了晚上都會覺得眼睛幹澀,隨後不自覺地流下眼淚,視力也會下降許多。

“啊,朔,快點過來。”忽然梁峰在喊著,“千子也在啊,一起過來吧。”

大灰狼敲了小兔子的門是不會有好心的,戈朔知道葉千子不會樂意去的,他便擅自主張地握緊了她的手,這也算是做戲了,戲份要做得充足。

“這是我兒子,戈朔,這是千子,她的妻子。”梁峰自然地做著介紹,“這是……”

周圍聲音亂七八糟,葉千子選擇性地忽略了梁峰的聲音,她四處看著,發現冷川正很自然地陪著訶若夢在和別人說話,她也稍微有些安心了。

“我很不高興。”葉千子走到角落裏甩開戈朔的手,“這裏不好玩。”她說完後自己走進樓道裏麵,最起碼在這裏麵不會不會再聽見其他的聲音。

“小姐,你的bra應該換了呢,太小了。”

“真討厭……”

……

但和葉千子想的不一樣,這裏麵還是有著別的聲音的。

“啊……輕……輕點好嗎?”

女生的聲音嬌豔欲滴,她用著尖銳帶著嫵媚的聲音說著,沒一個字的尾音都拖得很長,聽口氣有一些喘,看來事情已經經行到了最**了。

“這裏也不得安寧。”葉千子剛想走,可是水晶球忽然在黑暗中發著光,隻有短暫的一秒鍾,但還是打斷了他們的**,她額頭滴下一滴冷汗,“這下完了……”

等著被別人發現,倒不如自己直接過去,或許看在第一次見麵又不熟的份上,這件事情可以三個人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一樣。

“踢——踏——”這腳步聲已經很慢了,過去的時候他們應該已經穿好了衣服,到時候當作沒看見就可以了。

“咳……”可葉千子走過來的時候心中便後悔了,這個男人便是梁峰剛剛向自己介紹人,他的褲子拉鏈雖然已經拉好了,但是依舊掩蓋不住鼓起的地方,嘴唇鮮紅,想要裝作不知道想不到他們剛剛做了什麽,也沒辦法做到,那女生看起來似乎是第一次,她緊夾著雙腿,可看起來卻又一臉的痛苦,因為bra被丟在了一遍,她穿著單薄的黑紗裙,胸前凸出了兩個點。

老男人和嫩“女生”發生了什麽,葉千子隻是歎了口氣不想多說什麽。

女人看起來還不是一般人,她吐著一口流利的德文,雙手抱胸,她的頭發可以她代替心情結合成四個字“臨危不亂”。

“喂,冷靜一點。”男人一把抓住女人的手,“你是葉千子?聽說可以占卜未來是嗎?”

葉千子並不是不喜歡別人認識自己,她隻是不喜歡別人因為這種事情而認識自己,免得到最後就算自己死了,別人記得的也是“這不是可以占卜未來的丫頭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也太可憐了。

“我剛剛什麽也沒看見,我也不會說。”葉千子來就是為了說這句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她知道過來之後會是這樣的結果,那麽她寧可被發現,也不可先發現他們。

又走出樓道,看見酒店大堂裏掛的琉璃燈,它正通過電閃耀著它最高傲的光,可是這份高傲照在別人身上,卻成了汙穢,成了製造黑暗的武器。

“啊,你回來了啊?”戈朔剛拿了一杯酒,一轉身便看見了葉千子,“你不管什麽時候都很可愛。”這次他又改口了,同樣希望可以得到讚賞。

葉千子的身影從他的麵前劃過,直接把他無視了,走到餘心的麵前,“我可以回家嗎?”

“還不行啊呢。”聲音是從餘心哪裏傳來的,可說話的人不是她,是個男人,“喲,這不是葉千子嗎,戈朔的妻子,柳下葉惠的女兒,她是日本女巫,你是中國的什麽呢?”

這種桀驁不馴的口氣葉千子從戈朔那裏沒有少聽過,這種聲音還聽新穎,不過也是第二次聽見了,而這張臉不知道在電視上見過多少次了,可至今沒記住他的名字,隻記得那次在別墅裏,他和戈朔打了一架,把一杯水潑在了他的臉上,然後又把他抓走了,是個警察也好像是一名記者。

他從餘心的身後走出來,很紳士地對葉千子行禮,“你好。”他抬頭一笑,一直手貼靠近胸口,另一隻手則是伸出纖細的手指在她的麵前,就像是在說“公主,我願意把心髒獻給你”,他抬頭時故意挑眉,若有若無地笑著,淡淡褐色的瞳孔直直地看著葉千子的眼睛,好像已經直接攻略進了她的心,一眨眼,麵前忽然出現了另一張臉。

“請不要對我的妻子做出這麽親密的舉動!”戈朔像是在命令著他一樣。

葉千子感覺到了戈朔的憤怒,因為她的手已經快要被他給捏碎了。

“你們年輕人真好,第一次見麵就這麽有活力。”餘心聞到了這股火藥味,趁著還沒有爆炸之前她忙過來處理著,“這是我兒子,叫餘予,雖然平時吊兒郎當的,不過他許多樂器都達到了十級,是一名警察也是兼職記者。這……”

在餘心正準備介紹葉千子和戈朔的時候,餘予的笑容滿腹春風,餘心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認識的。

“好久不見啊,被一個女人救出來了,又和另一個出現在這裏,當人渣好玩嗎?”餘予壓低聲音說著,一看見戈朔便給了他個下馬威,餘心雖然聽見了,可也不好插手,這都是年輕人的時代。

戈朔閉著眼睛三秒後再睜開,一張英俊的臉在他麵前笑著,他舔了次自己的嘴唇,“餘予是嗎?你連我都打不過,就不要像女人一樣隻會用嘴巴說個不停好嗎?不然今晚我們3p?順便看看你性別?”

比說話戈朔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餘予一笑而過,眼神中卻有恨意,“上次那杯水……”

“嘩——”說到水之後,耳邊立馬出現了潑水的聲音。

是一整杯酒都潑在葉千子臉上打出來的聲音,她想要睜開自己的眼睛,可酒溶進眼睛裏刺的生疼,她勉強睜開看見的也是模糊的場景,連近在咫尺的戈朔都難以看清楚。

周圍的空氣沉默了三秒,然後戈朔忽然爆發了,“誰允許這樣的沒素質的人進入酒店的。”他想要衝上前,可被葉千子拉住了,她搖著頭。

“你這個賤人,勾搭我老公。”婦人的聲音聽起來極其憤怒,她說話的口水直接噴在了葉千子的臉上。

“……”葉千子沉默著,她不知道被酒潑在臉上是這麽疼痛的感覺,還有聽見別人漫罵自己是這樣的羞辱感,而戈朔那時同樣是被水潑了卻是那樣平靜,母親被別人罵卻還是笑麵如花,“千子,你這要和母親一樣,和戈朔一樣,冷靜下來。”

葉千子在心中安慰著自己,她舍不得用白色的裙子擦自己的臉,可它已經髒了。

“躲在男人旁邊算什麽?給我滾出來。”婦人繼續凶著,用食指指著葉千子罵。

戈朔不管怎麽說都是男生,不能輕易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下手,他麵對著葉千子,把她擁在懷裏。(

酒全部都擦在了戈朔的西裝上麵,葉千子睜開眼,看見一隻手正從空中落下。

葉千子緊抓住,“先且不說為什麽你會瘋成這樣,但是你有核實事情的真實性嗎?正因為你這樣所以你才會被拋棄,你腦子裏的假象敵也未免太多了,你是不是這把自己當作敵人?”她鬆手的時候,婦人手腕上紅了一大片。

“砰——”僵硬的氣氛中忽然響起了一陣槍聲,戈朔摟著葉千子,四處看著是誰在開槍,“砰——”又是一陣響,他看見樓上趴著一個狙擊手,他立馬跑了過去,”啪——”狙擊手打落了大堂的琉璃燈,周圍陷入一片黑暗。

“打開備用電閘。”餘心的聲音在空中回蕩著,“嗞——”緊接著一陣電流的聲音,“砰——”一聲巨響,周圍還是一片黑暗。

“啊——”大堂內亂哄哄的一片,“砰——”這一聲是大門被關上的聲音,所有人想要逃走,卻又不敢亂動,隻能揣著忐忑不安的心用尖叫發泄心中的恐懼,並且求救著。

葉千子一直站在原地不動,可就在身邊她忽然又聽見拳在空中揮著的聲音,耳邊還有風聲。

“啊——”餘心一聲尖叫聲響氣,葉千子忽然想起自己看見的那個“未來”,緊接著那個“未來”已經變成了“現在”——

“餘予,我的餘予呢?”

“千子,你在那裏?拜托你救救他好不好?他是我唯一的兒子,是我唯一的寄托。”

“我的孩子……”

……

餘心一聲聲哭喊,她完全失去了一個董事長的沉著和冷靜。

“未來……真的……”葉千子不知道自己預見的未來居然會是這麽慘痛,“如果我早點說出口的話……如果我告訴了戈朔的話……就……”

大腦一片空白的葉千子想著和現在毫不相關的事情,曾經還有聽母親語重心長地說過話——

“千子,未來和過去一樣,即便是你知道了,可還是不可能會改變的。”

“你要記得,即便塔羅牌和水晶球預測出了種種未來,那些都是不能改變的。”

“我們是神使,說出了未來,就是背叛了神。”

……

“神……”葉千子的水晶球忽然發著微弱的光芒,“唔……”她來不及反應,嘴巴忽然被緊緊地捂住了,脖子上一股涼意,身後還有人在細語,“占卜女也抓住了,走。”

走?要去哪裏?葉千子再受不得被關在人質屋那樣的陰影。

葉千子死死地咬了一口捂住自己嘴的手,扯開嗓子大喊了一句,“朔——”

“川……”另一聲還沒有從喉嚨裏冒出來,便覺得頭一陣暈。

“走。”一群人窸窸窣窣地從酒店退出去,門口幾輛麵包車坐著接應,“兩個人分開裝,繞兩邊走,快。”

這群人看起來並不普通,他們經過專業的訓練,有良好的身體素質和非常完美默契,在警察趕來之前早就不見了蹤影。

……

警察在趕來的時候酒店的電力係統已經恢複了。

“我的兒子……”

餘心像死人一樣癱瘓在地方,戈朔和訶若夢還有冷川,都已經出去找人了。

加上去找人的那三個,酒店內一共135個人,除去他們現在大堂還有130個人,失蹤的兩個人分別是餘心的兒子餘予,戈朔的妻子葉千子。

餘予是算是個小有名氣的警察,先不說抓他的人害不害怕他,可襲警是很嚴重的一件事情,而葉千子雖然表麵有梁鋒和戈朔護著,可她依舊是黑道頭號懸賞的人物,而且最恐怖就是怕這次抓走她的又是梁鋒,而且為了報複餘心搶走了他的土地,連餘予也抓走了。

“怎麽樣?查到了嗎?”

戈朔在監控室焦急地問著,他們比警方還先看了監控,可這次監控裏什麽都看不見,因為所有的監控都莫名地壞掉了。

“你覺得查到了嗎?你沒看見這裏都是雪花嗎?”訶若夢生氣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這下怎麽辦?有沒有別的占卜師啊——”她急的撓著頭發,這是她為了來參加慶功宴花了一下午做好的。

就算是又那有怎麽樣,沒有任何一個占卜師會比葉千子還優秀,三個人臭皮匠聚在一起,也沒有頂過一個諸葛亮,除了漫無目的地尋找,找不到別的挽救的理由。

……

“hello,小姐。”

“應該是洋娃娃吧。”

葉千子一醒過來屋子裏滿是赤紅色的夕陽的光,房間是用木搭起來的,並不大,三三兩兩的人正圍著自己打轉,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麽,而自己則被繩子所捆綁住了。

“啊,好可愛。”

“不過有一些太小了呢。”

“可臉蛋嫩啊,看起來喝了不少酒啊,一身的酒味,好像舔一口。”

他們又繼續說著,臉眼神都是汙穢的,更別提他們的身上有多肮髒。

“我好久都沒有幹過活了,這個女人我想要,你們有意見嗎?”

“我也想要,剛剛從牢裏出來,很寂寞的。”

“你們兩個別瘋了,他們不是你們可以動的,已經有人預定了的。”

呼吸著他們說話時從口腔吐出的味道,那簡直讓人想吐,無法忍受。

“我抓了一個人回來,雖然沒有她那麽好看,可讓你們不寂寞應該是可以的。”

從門口走進了一個人,葉千子才發現原來這木屋是有門的,原以為他們是把屋頂掀開,隨後被吊車放進來的,因為這裏實在太破舊了,難以想象多了一個“門”這個大缺口,這正方形的屋子是怎樣立起來的。

“放開我——”

一直在觀察著房子,若不是聽見叫聲,葉千子還不會注意到被抓進來的人居然就是那個婦人。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你應該不重要,而且我猜你沒有被餘心邀請吧。”抓婦人進來的男人臉上有好幾道疤痕,他手上還有一個鉚釘手鐲,帶著紅色頭巾,上身光著,下身也隻有一條黑色的褲子和一雙黑色的板鞋。

“你在說什麽,你知道我是誰嗎?放開我。”婦人倒是蠻橫無理,她其實是看見了葉千子,沒辦法放下自己的自尊,其實她的心中早就怕了,雙腿跪在地上劃破了她黑色的絲襪。

“你聽不懂?”男人從口袋中拿出一把小刀,在婦人的臉上比劃著,“你不就是一個小三嗎?因為不放心,所以溜了進去,對吧?”

男生看起來就像是在為葉千子報仇一樣,他在婦人顫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可能永遠不會抹去的傷痕,白刀子染上了紅色,她的臉上破了一個口子,血流不止,即便是疼她也不敢喊出來。

“警察連點人數的時候都沒有把你算進去,這證明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存在。”

“我們都知道的。”男人把刀光轉向了葉千子,慢慢走向她,“你們每一個人的資料,包括你的,還有你……母親和你男人的……”

威脅對葉千子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不是她不怕,是她根本不懂“威脅”是什麽,也不知道會造成怎樣的危險。

屋子很小,一點細語都可以聽見。

“不好的未來那就去改變成一個好的未來,上帝不是殘忍的,他會給許多路給你選擇,你隻要選擇對的路,並且抓緊前方就好。”餘予在旁邊說著,撇了一眼葉千子“這是我老媽告訴我的,她說她就是被老爸這句話打動了,然後決定嫁給他的。”

餘淮?從在日本以後便沒有見過他了,餘心說他從未離開過,又說看見就他的結婚戒指,感覺到他離開了,最後說他一直在自己心底。可他到底在哪裏?是死是活?

“你的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葉千子看著水晶球說了起來。

“老爸啊?”餘予晃著腦袋,麵帶奇怪的笑容,“不知道,沒見過老爸,但是老媽這麽久都沒有找過,也沒有和任何人曖昧不清,可想而知老爸肯定很好,我見過他照片,很帥呢,很酷……”

葉千子從來都不會說起自己的父親,通常都是念叨著母親,她看著餘予,始終沒能說出她在日本見過餘淮的事情,不過那有可能真的是幻覺,也有可能是還沒有消失的靈魂。

“但是老媽說過,我在他的心裏。”餘予說話溫柔,臉上的笑容不做任何掩飾,比他以前的任何一個表情都好看,“他也在我心裏,在老媽的心裏。”

“心……心裏嘛?真好呢。”葉千子對自己的父親沒有任何的印象,所以她不自覺地羨慕起餘予。

“千子,你知道可以活下去什麽最重要嗎?”

好的氣氛忽然被一句話打破了,這聲音聽起來像是遊戲中最後的boss對玩家的忠告一樣,渾渾沌沌的聲音,一聽便知道是用變聲器發出來的。

“勇氣。”餘予配合著外麵的聲音回答。

“不,不是,這個世界懦弱的人有很多。”外麵的聲音做著反駁。

“心。”葉千子受到剛剛餘予的影響,脫口而出。

“千子,你之前的15年有心嗎?你不是麵對任何都沒有感覺嗎?”外麵的聲音依舊反駁著。

既然著兩個都不是,那麽別的葉千子和餘予就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是謊言。”這聲響起的同一時間,外麵開始冒著黑煙,“你們兩個一個是餘心的**,一個是戈朔的愛人,毀了你們,比把你們占為己有更加有殺傷力,更加的有趣。”

“咳咳——”

房子本來就是木頭做的,煙不停地湧進來,葉千子和餘予的手腳都被綁住了,失去了行動能力。

“你們,都去死吧。哈哈……”

葉千子無心管外麵的人說了什麽,她努力去掙脫掉自己的繩子,可是真的綁的太緊了,餘予一用力,便掙脫了繩索。

“餘予……”

“別說話。”

餘予急急忙忙地幫葉千子借開繩子,他剛剛清醒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來不及去調查,看見火才知道要逃。

“這是綁架嗎?綁架也不帶放火的。”餘予把繩子解開捂住鼻子說著,語氣滑稽,卻透露殺氣。

但是他在意的是“綁架不能放火”嗎?

木屋內的煙充斥進鼻腔裏,外麵還有些小的聲音,雖然還不清楚外麵有多少個人,可看的出來他們並不打算要走,他們要看屋內這兩個人親眼死在自己麵前。

餘予身為男人肯定要先照顧好葉千子,她畢竟還是個“女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偏偏手機又不在口袋裏麵。

“你在這裏等,趁火勢還沒有擴進來,我去看看有什麽辦法,別亂動。”餘予雖然好聲叮囑了,但是具體要怎麽辦他一時半會還是難以想出來。

“火勢必定會越來越大……”餘予揣測著這件事情可能會發生的結果,“不,不可能,這火也不算小了,可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警察根本發現不了這裏起火了嗎?”

“如果他們沒有把握就根本不會放火。”葉千子抱著水晶球,她也發現為什麽他們沒有把自己的水晶球拿走了,他們是覺得即使有了這個也沒用,未來不可能被改變。

餘予眼中一股恨意,卻又懊惱為何自己不早些發現,“砰——”一把斧頭穿過木屋丟了進來,這可見的到那個人的腕力有多大,斧頭還穿過了一隻人的手臂,有幾處已經有被野狗咬過的痕跡,但胳膊處平整,應該是被人為砍下來的。

這是那個婦人的手臂,手中還有一枚鑽石戒,手臂靠近火,手肘哪處被熏得烏黑,還有一股味道,血已經被火烘幹了,小指隻有一小節骨頭在維持著,懸在空中,整個也大拇指斷了一大截。

真沒有想到他們真的會那麽做,而且做得如此殘忍,真的讓活生生的人被撕咬成這樣,這還隻是一隻手手臂,不知道整個身體現在是什麽樣子。

他們把手臂丟進來,並不是想嚇唬葉千子和餘予,事實是想要威脅他們,意思是說,如果他們不答應的話,也會變成這副樣子。

“葉千子,餘予,我給你們一次機會。”外麵又有了說話聲,“餘予告訴我所有我想要的情報,葉千子幫我占卜,同意就把手臂丟出來,不同意的話你們就乖乖等死吧,我看著你們死。”

火勢越來越大,現在呼吸都很難,至於他說的要求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出於任何都是不可能會答應的,沒有任何的如果或者假設,縱然是死,也不會答應,不過被煙熏得難受的感覺,比死的感覺還難受。

“怎麽辦?占卜女,我們要死在這裏了嗎?”餘予剛剛才覺得要照顧好葉千子,現在又來依賴她了。

本來氣氛就夠沉重了,餘予一個“死”字讓空氣變得更加沉重了。

“我在想,餘心是有多寵愛你,把你教成了這樣,你都不知道我叫什麽嗎?”葉千子看著水晶球,裏麵什麽都沒有,她也是心煩意亂。

眼睛裏的美瞳被熏得已經迷上了煙灰,如果再不摘下來的話那麽也許眼睛也會受到影響,不過……

餘予還在這裏,可以摘下來嗎?被看見了沒關係嗎?

“啊,別動。”餘予調皮地伸手在葉千子眼前晃了一圈,隨後手中拿著一小片透明的東西,目光呆滯。

葉千子的一隻眼睛覺得舒服多了,另一隻眼睛上的美瞳,是她自己摘下來的。

“果然還是沒有美瞳比較舒服一點。”葉千子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她閉上眼,再睜開著,“看見了嗎?”

餘予肯定是看見了,不然他不會露出這麽驚訝的表情,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的了,張開的大嘴都要流出口水了,僵硬的身子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人,更像是沒生命的僵屍一樣。

“還有。”葉千子用力擦掉自己眉毛和睫毛上的妝,露出和紅色相斥的白色,比雪還幹淨的白色,她微微笑著,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洋娃娃,可是她也終究隻是個人,白色的眼球和白色的睫毛與眉毛,讓她立馬蒼老了許多。

“你……”餘予身後是火海,他不敢後退,他也不敢上前,隻靠著撕扯著喉嚨,說:“怎麽回事……你……”

“我……”葉千子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麽說,她除了麵對冷川以外,在別人麵前從未脫下過自己的偽裝,“是白色的,對吧。”

麵對自己的身體發生這麽龐大的區別,餘予更加驚訝的是葉千子可以這麽淡然,不過她現在連麵對死亡也這麽淡然,不過是身體而已,淡然是很明顯的。

然而有一個人是不會讓他們就這樣死的。

……

冷川和戈朔還有訶若夢都找了許久,也找的累了,他們在街上如幽魂一樣晃蕩著,一言不發,馬路上也有許多警車在巡視著,但始終是沒有任何消息,餘心連飛機了啟動了,但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消息。

“冷川……”

冷川在疲憊的時候聽見有人在喊著自己的名字,第一反應以為是葉千子,但是那不是,那隻是一個男生的聲音,而且不是親切第叫“川”,而是直接稱呼全名“冷川”。

“餘淮……”冷川想了一會才反應到這個聲音的主人,可是餘心說過他不是……

死了嗎?

戈朔和訶若夢都各自走著各自的錄,冷川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了下來,大步走進了一個小巷子裏,在最陰暗的地方,有一個背影。

“你是人還是鬼?”冷川和餘淮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還是穿著那身衣服,這回他忽然注意到,“衣服的……是反的……”他的眼前忽然

那麽就是說,他是死人?

“這真的是我最後一次出現,這已經是違背自然了,但是……”餘淮的身子現在就已經在消失了,雖然冷川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可是看的出來他拚盡了自己的全力,“我不能看著我兒子和千子被活活燒死,他們在……餘心名下還沒被開發的山上……”

不知道剛剛那一幕是夢還是真實的,在話音落下的時候太陽也落下了,天空之中太陽和月亮同時存在著,星星一點一點像是沙子一樣,分不清這是白天還是黑夜。

可是冷川還是決定相信相信餘淮所說的,他打開手機給訶若夢和戈朔發了一個短信。

“喂,你……”剛剛在冷川的麵前走過去了第五輛的士,每一輛車的司機都不肯去那個地方,聽說是鬧過鬼。

不過如果就算再鬧鬼,也沒有冷川看見了一個死了十幾年的人驚悚吧,而且還和他講過話,接過他給的名片。

“你們就這樣丟下我……”第六輛車裏的司機是訶若夢,她的車上擺滿了酒瓶子,看來又喝了不少酒。

“上不上?不上我走了。”訶若夢說完在右手邊又擰開一瓶紅酒,“快點啊,愣著幹嘛?”

都說女人不好惹,喝醉了的女人更加是惹不得,不過不惹是一回事,倘若她酒後駕駛出車禍了怎麽辦?

滿心焦慮,可冷川沒辦法,肯載他的就隻有訶若夢了,還是免費的,不過還挺好,他慶幸著自己買了保險,坐著也問題不大。

“走吧。”戈朔以前從來不係安全帶的,這次上車他默默地找著安全帶,不熟練地把安全帶係上。

三個人都有著同樣的默契,沒有告訴餘心,也沒有跟警察說,他們總是不希望把事情鬧得太大,前提是“那個人”不要鬧得太過分,兩個人平安無事,什麽都可以原諒。

一路上訶若夢一邊喝酒一邊開車,表情很不自然,時不時看著冷川,可卻又不說話。

“你想問我什麽?”冷川要一邊提心吊膽地坐車,一邊還要感受著訶若夢異樣的目光,還得忍住自己暈車想吐的衝動和擔心著葉千子的安慰,大概世界上最心酸的事情,也不過如此了。

訶若夢一口把手中半瓶酒一口們掉,麵對麵前一個急轉彎,她用力扭著方向盤,先刹車,後甩尾,最後踩油門加速,如果她這時候問“我開車技術好嗎?”,那麽冷川一定會特別不穩定地回答“堪比專業賽車手。”

“據我所知,那個地方是還沒有被開發的地方,裏麵接近原始,經常有野狗之類的,屍體也會有,你來這裏時間我承認是不斷,可是你一直都在葉千子的身邊,你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怎麽知道他們在這裏的?”訶若夢存有很多的疑問,但是看在冷川一直那麽在乎葉千子的份上,覺得他不會撒謊,所以才開車過來的。

如果是換做別人告訴她這個消息,不用任何考慮,會被拉入黑名單的。

冷川起初沒有想到要回答這樣的問題,他也不能說他見過餘淮,因為不會有任何人相信他看見了一個死人,連他自己也不相信,隻是現在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管是什麽,先去了再說。

“你要相信千子的能力,她不會騙我。”冷川在這種情況之下也隻好說謊。

謊言成功博取到了訶若夢的信任,她輕笑了一聲,“果然是她……女巫?嗬嗬……”

……

這還沒有開發,山路不能開車上去,但是已經看見了頂上有個地方在冒煙,戈朔丟下的煙頭也在沿路發現了,看來他來的比較早一些。

“走吧。”

冷川伸出手,這山路抖,訶若夢穿著高跟鞋肯定不好走,這也不是古代不一定要講究“男女授受不親”,這是現代,將就“互幫互助”。

“嗯。”

訶若夢說完伸出自己的手,她腦子裏有個壞念頭,希望葉千子因為這件事情而死亡,那麽就不會再有這麽多的事情發生,戈朔也不會每天都心不在焉。

……

在他們在趕過來的時候,葉千子和餘予還被困著,他們背貼著背,全身都是汗,呼吸都沉重,火勢一直在燒著,可是不明白為什麽一直燒不到自己的身邊,隻是在周圍燃著。

“他們是故意的,火是不會燒到我們的,他們是想折磨我。”餘予頭靠著葉千子的頭,他在看見她的白色眼睛的時候很想知道理由,可是她一臉不情願,他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川來了。”葉千子看著水晶球,她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可以安全回去,回去以後自己又會有怎樣的變化,“餘予,你如果有預測未來的能力,你會做什麽,會覺得開心嗎?”

葉千子故意找個話題,引開餘予的注意力,也讓自己注意力轉移。

“我會預測我老媽的未來,幫她把所有的阻礙都去除,我會很開心。”餘予的回答也代表了很大一部分人的回答,“我挺羨慕你的,可以預測到自己的未來。”

“真好……”葉千子說的“好”是慶幸餘予沒有這個能力,“你不必羨慕我,我的眼睛也是我預測未來遭到的報應,眉毛也是,睫毛也是,也許以後……我三十歲的時候,就會變成九十歲的模樣。”

餘予聽見是震驚,還有緊張和憤怒,“戈朔知道嗎?冷川知道嗎?和若夢知道嗎?他們就這樣允許你?”

“除了川,都不知道。”葉千子會意地笑著,淘氣地碰撞了一下餘予的後腦,“我和他約定過不再用占卜的,但是好像沒辦法做得到,不過我死了以後,他就可以解脫了,不需要一直都在我身邊。”

餘予以前也聽過餘心講過很早以前的事情,那時候還沒有葉千子,但是他知道有一個家族,他們世世代代都守護著柳下家,想必現在守護著葉千子的,就是冷川。

“那你最近有什麽不舒服嗎?”餘予揉著自己的鼻子,他受過專業訓練的身體都要受不了了,他不明白葉千子一個女生怎麽忍到了現在。

“咳——咳咳——”剛剛才覺得葉千子很厲害,她立馬就咳嗽了起來,眼前一黑,身體往旁邊倒著。

餘予看情況不對,立馬把葉千子扶起來,“喂,你不是說冷川來了嗎?再乘一會。”

人虛弱的模樣應該是不堪入目的麵容,可是葉千子這副虛弱的模樣卻是聶人心魂的美,她搖搖頭,看著水晶球,“即便是知道了未來,也不可能會改變未來的……川即便是來了,時間對不上啊……”

這句話不知道暗藏著什麽意思,但是說完這句話之後葉千子就沒有字啊開口過。

“千子……”這場火就像是一場葬禮,充滿著哀怨的氣息,但氣息沒有盡頭,看不見結束。

……

冷川還在山上艱難地行走著,他的心髒一緊,覺得難受,手拉著訶若夢的胳膊,不自覺用力了一些,她“嘶”叫了一聲,他立馬鬆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訶若夢捂著自己的肚子大口喘氣,自己的高跟鞋已經毀了,跟都已經斷了,腳踝也有好幾次擦傷,再這樣繼續爬下去,就算真的找到了葉千子,那麽估計這雙腳也就要麵臨截肢的準備了。

“繼續走吧,這裏很危險。”冷川略微用力了一些,訶若夢更加用力地反抗著,他不明白,問:“怎麽了?不走了嗎?”

“啊……呼……”訶若夢倒吸一口氣,又重重地把氣吐出來,“我不行了,你快去吧,我在車裏等你好麽?”

要一個穿高跟鞋的女生爬山路實在是不容易,但是已經爬到三分之一了,倘若她一個人下去,下山的時候遇見了危險怎麽辦?這裏又怎麽偏僻,她還有傷在身。

“不行,我們一起走吧。”不等訶若夢開口,冷川又拉著她走,可她依舊是反抗。

“你相信千子是……是有預知……未……未來的能力對不對?”訶若夢捂著自己的肚子氣喘籲籲地說著,“那麽她一定預見你不會拋下我,然後你就會錯過救她的時間,所以……快去啊……”

訶若夢用力推了下冷川,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而她則看著自己腳邊的一句屍體,她身上白色的稠狀很容易便可以看出來是什麽,有一隻手臂失去了,傷口很完整,是被人砍下來的,其他的地方沒有任何傷口,沒有死亡,隻是打了麻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