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最終被判入獄

第十三章 最終被判入獄

這感覺就像是一個瞬息萬變的天氣一樣,掌握著這個天氣變相的就是梁峰,可以改變天氣的就是被他關起來的四個人,而感受著天氣變化的就是戈朔和訶若夢。(

“戈朔,我都快悶死了啊。”訶若夢從左手邊拿了一個枕頭丟向戈朔,“啊——”她大叫著,一副生氣的樣子。

不僅僅是訶若夢,戈朔也快要被悶死了,他也想大叫著,可是他不可以,“你別鬧了。”

“鈴——”

兩個人快要吵起來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陣聲音,現在真是浪頭上,他們不由警惕了很多,都相互做了一個不說話的姿勢,然後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縮在了沙發後麵。

“鈴——”

同樣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這次確定了聲音的方位,是從客廳傳來的。

梁峰?殺手?niki?許多角色都在腦子裏轉了一遍,最後他們決定起身去客廳看看,到底是誰這麽大膽大白天趕闖進來。

戈朔先走到前麵,他拿起桌上一把水果刀,訶若夢蹲在沙發後麵,沿著沙發一直走,快到盡頭的時候她一個轉身閃到了門口,把頭探出去,又迅速去縮回來,朝著他搖頭,表示外麵沒有人。

“鈴——”

剛剛說沒人這一陣鈴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戈朔皺著眉頭,正想出去,“喵——”聲音之後是一隻紫色的貓咪掛著鈴鐺走進了視線裏。

這才忽然想起餘心說的話,她說的這隻貓咪應該就是這隻貓咪了,它搖晃著尾巴就像是跟戈朔和訶若夢打招呼一樣,又好像在為自己的突如其來而道歉。

“喵——”貓咪又叫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隻貓咪看得讓人不是很舒服,它的眼睛就像是人的眼睛一樣,而且在大白天都感覺到那雙瞳孔在發光,它的牙齒就像是吸血鬼的牙齒一樣,中間很平且鋒利,旁邊有兩個很大的獠牙,它一張開嘴,又眯著眼睛,這東西如果是晚上來的話估計訶若夢第一個打電話報警。

戈朔也會報警的,因為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有困難,找警察。

“餘心讓你去接葉千子回來。”這隻貓真的邪乎,居然會說話,聽聲音應該是個女生,不過貓會說話?這也太蹊蹺了。

“餘心——餘心——”

忽然又有聲音穿出來,從那隻貓的毛裏鑽出了一隻鸚鵡,這回個數終於明白了,原來說話的是這隻鸚鵡。

鸚鵡會說話不稀奇,公園裏見多了,如果說話的是這隻貓的話,戈朔很有可能會考慮一下把它賣給馬戲團,肯定會引來跟多的觀眾,到時候收三層的福利也可以養活自己了。

“為什麽要接千子回來?”訶若夢試圖和鸚鵡進行溝通,她小心翼翼地捂著自己的的肚子湊上前去,“難道她被無罪釋放了?還是……在所裏自殺死了,讓我們去接遺體回來?”

戈朔聽見訶若夢這話一說出來,自己麵前就像有一個鸚鵡在用鸚鵡嘴在說話,還有一個人類用烏鴉嘴在說話。

“你可以說一點好聽的嗎?”戈朔一肚子悶火,一聽訶若夢的話悶火就悶不住了,一句話吼了出來。

訶若夢聽這一聲悶吼說不出話,她知道自己說話過分了,但是在心底還是不服氣,因為這也並不是不可能的,葉千子那麽弱,怎麽可能會熬的住。

“如果你們再不去接葉千子的話,他就會被一大群記者包圍了,你懂的,她恐懼人多的地方。”這隻鸚鵡是餘心養的,連說話都和她一個口氣。

“剛剛一審才結束,為什麽這麽快就有結果?”戈朔居然和一隻鸚鵡聊了起來,不過餘心讓貓咪帶它來肯定是有她的理由。

而且自古見過幾隻貓咪是不吃鳥的,鸚鵡現在可以這麽安穩地站在它的頭上,肯定也有它的“過貓之處”。

“那些新聞都是為了騙你們的,其實真正暗審過很多次了,不出一個星期,真正的結果一定會公布的,但是還是會存在灰色地帶,你們都沒有辦法。”鸚鵡又繼續說著,它說著比唱rap的人都還有節奏感,“現在整個市都可以被梁峰控製,更何況一個小小的法院和警察局,他們最後會公布冷川三年有期徒刑,無緩刑,葉千子無罪釋放。”

冷川三年有期徒刑?葉千子無罪釋放?這怎麽可能,明明他沒有殺人,為什麽會背負三年的刑?

戈朔的臉都快要被擰在了一起,他的心髒撲通地跳個不不聽,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發展到現在這種樣子,不過他可以想得到如果葉千子真的一個人出來了的話,那麽她一個人麵對這個世界會多艱難。

“這不公平。”訶若夢急喊了一句,她嘴巴都歪的隻剩下左邊那一邊了,“梁峰怎麽可以這樣!”

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公平過,戈朔早就看清了這個世界,隻是他不知道要不要慶幸,最起碼葉千子是沒事的,不過冷川就……

“讓葉千子出來,這已經是餘心最大的限度了,而且冷川隻有三年而已,很快就可以釋放出來的,所以你們還是別擔心好了。”鸚鵡說話不帶任何感情,它的語起起伏伏,卻疑點都不結巴,“你們不是問過安新的事嗎?”

難道這件事情又和安新有關?到底是什麽複雜的事情,一次次必得梁峰不得不做出瘋狂的事情,又逼得他一次又一次讓步。

鸚鵡轉著自己的腦袋,看起來就像是貓頭鷹一樣,它說這些事都應該從很早以前開始說起,說起那個“背叛”,它明明是動物,可是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卻還是滿腹的哀怨。

……

那時安新剛剛設計好餘心別墅的草圖,他是偷偷設計的,因為這個設計太龐大,而且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如果被梁峰知道了的話,他肯定會拿來自己用,到時候他就會更加猖狂。

因為顧及到那是自己的哥哥,做弟弟的多少還是要有一些尊敬的,縱使內心是抗拒的,表麵的尊敬還是必須要做到位的,兄弟之情,血濃於水。

“哥哥。”

在那棟別墅正在建立的時候,梁峰卻忽然找到了安就已經是新,他這時候滿肚子的壞水,這個公司期初也不是他自己建立的,其實這個公司最初的總裁,就是他的弟弟——安新。

記得那時候安新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哥哥落魄街頭,便把他接進了公司裏,他也很聰明,做事很圓潤。

“安新,你覺得安然現在會在哪裏?”

梁峰手中拿著一支玫瑰花,上麵還有幾滴水珠,安新看了一眼日曆,原來今天又是安然的生日,所以才他才會在百忙之中叫自己過來,這樣一想,不由覺得一陣感動,也覺得一陣自責。

“哥哥,你在怪我嗎?”安新問,他回憶起那時的事情,他的確是不應該衝動,可酒精的副作用太大,一時之間沒有控製好自己的**,他也很抱歉。

“怪!”梁峰一個字,讓安新心驚膽戰,他更加覺得自己愧疚於自己的哥哥。

“那你要怎麽補償我?”梁峰吸著玫瑰花上麵的味道,他貪戀的麵容,就像是一個餓瘋了的乞丐看見了一頓滿漢全席一樣,“我愛的人最後被你帶走了,你又丟棄了她,把她弄丟了,我知道你並不想去找她,可是我想,不過我沒有這個能力,我知道安然的脾氣,她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再改變,就算她現在回來了,願意跟的人還是你,永遠都不會是我。”

聽梁峰講這些話,看得出來他現在及其的憤怒,已經快接近暴走了。

“那你覺得呢?我要這麽做?我現在已經結婚了,安然回來了也不會怎麽樣,她會跟你走的,你願意我就幫你找到她。”安新做出讓步,因為麵前的是自己的哥哥,他雖然做法偏激,可是最起碼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當然,在那個時候,隻是偏激,還是善良。

“我要這個公司。”梁峰絕對不是隨便說說而已,就像是他一個星期前說他一定會搞定那個最麻煩的客戶,而在兩天前,他拿出了一份合同,事實證明他的確是做到了。

隻是這次他也會做到嗎?安新有點懷疑,他拿什麽打敗自己?

“為什麽?”安新繼續和梁峰周旋下去,多的是他不想弄的兄弟關係分裂。

“因為得到了公司我才有能力找到安然,我才可以擁有她,我可以跟她炫耀我有多厲害,告訴她許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我才可以站在這個世界的頂峰。”梁峰說的理直氣壯,他從背後拿出一把匕首,“我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

“如果我可以現在就可以讓安然出現在你麵前呢?”安新大概知道梁峰不是開玩笑的了,可是他是真的不適合做總裁,他太過冷漠了,就像一個猛獸一樣,有的隻有野性,一點理性都沒有。

梁峰一點都不信安新說的話,他現在被利益和權勢衝昏了頭腦,他必須佩服麵前的這個人,一個孤兒自己創業,還學了建築,創造了一個這麽龐大的公司,而且設計了許多的別墅,一點都沒有總裁的架子,不過他不一樣……

“我必須要創造一個屬於我的時代。”梁峰說完一股腦握緊匕首一刀捅過去,可落了個空,安新一個轉身便很輕鬆地躲了過去。

“現在就是你的時代,你現在就站在世界的頂峰,你不需要再努力下去了。”安新無意和梁峰為敵,他一步步後退著,情急之下居然發現自己沒有帶手機,而今天剛好又是公司開大會的時候,秘書應該已經把人全部都召集到了會議室,就等著他過去。

梁峰一點都聽不進,他繼續走近安新,“我要這個公司!”他說完猛衝了過去。

“哥——”安新大吼了一句,腦子裏麵猛響起了一種聲音——“安新,我知道和安浩比起來,你更像是哥哥,所以不要生他的氣了,好不好?”

就愣住了這麽一秒鍾的世界,白刀子忽然刺進了安新的胸口,他嘴巴裏一股鮮甜的味道,猛吐出來,地麵上一灘血,強忍著疼,說:“不需要再努力了不好嗎?天塌下來也有我幫哥哥頂著。”

可卻這樣的話不能打動梁峰,他用力抽出刀子,白色的刀子上麵染上了紅色的血液,他用安新的西裝擦著刀子上麵的血液,握住他的手,又插進了胸口一刀,造成是自殺身亡的樣子。

安新的眼睛也紅了,他看了自己的哥哥,吐出自己最後一句話,“讓我幫你頂著不好嗎?你不用多努力,天塌下來也有我幫你頂著啊。”

下一秒鍾安新往後麵倒去,梁峰的眼睛也紅了,他顫巍巍地握起他的手,“哥哥,為什麽你要自殺啊。”

這一聲吼了出來之後,公司就奠定了要換總裁的未來,這件事情在當時也是掀起了一時的腥風血雨,一段時間公司的股票猛跌,但是梁峰卻憑借著一個人的力量讓公司起死回生。

不過這也是一場戲,是梁峰為了加固自己總裁的威信和地位所演的戲,一點點可以攻破的縫隙都沒有。

……

“而後時間久了,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鸚鵡說著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不過前幾天被餘心挖了出來,然後用這件事情和梁峰做了交易,她已經很努力了,但還是隻抱住了葉千子一個人,對於這件事情我真的表示很抱歉。”

這好像沒什麽好抱歉的,比起戈朔在這裏坐了這麽久好多了,訶若夢也是苦笑著,她閉著眼睛連續深呼吸好幾次,卻還是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件事情是我自作主張告訴你們的,不要跟餘心講,不然她會把我燉湯喝的。”看來著鸚鵡還挺機靈的,“對了,也不要告訴葉千子,還有就是,你們快去接她吧,時間差不多了。”

那隻鸚鵡又縮回了貓咪的毛裏麵,最後“鈴——”一陣鈴鐺聲之後,那隻紫色的貓咪一轉身,縱身一躍,便不見了蹤影,在這的同時,訶若夢就像一顆被砍掉了樹根的樹一樣癱瘓在地上麵。

“這就是……死法嗎?”訶若夢簡直覺得自己現在還可以呼吸都是一個奇跡,她恍然想起了葉千子曾經說過辦公室裏有血腥味的這件事情,“千子是早就知道了嗎?然後她沒有告訴我,她說過她聞見了辦公室裏有血腥味。”

戈朔隻是搖頭,他並不是這麽覺得,如果葉千子早就知道了的話,那麽她不可能會隱瞞著,也不可能會去找梁峰,因為她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肯定會抗拒他。

“那為什麽……”訶若夢緊緊閉著眼睛,她總覺得自己早就應該死了,或者活著就是為了幫安新受罪,因為他拋棄了安然。

至於為什麽戈朔也不知道,他隻是知道這件事情就應該隨著時間而遠去,不應該再被多餘的人知道,越多人知道那麽處境就會越危險,梁峰把冷川關進牢裏三年,那麽就是說這三年來他都有了人質,所有人都不可以輕舉妄動。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梁峰要這麽做,那是他弟弟……你知道嗎?”訶若夢根本就不理解,也沒辦法思考,她大聲吼著,“為什麽要對自己的弟弟下手,他那麽愛他……最後都沒有反抗他……”

可這個世界上光有愛是根本不夠的,“人心裹測”這四個字在初中的課本上就有學過,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不可能因為“愛”就阻止了前進的道路,不然曆史上那麽多大義滅親是從何而來的?

可惜現在訶若夢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滿腦子都是憎恨,還有對肚子裏這個孩子的擔憂,她不知道是不是要讓這張白紙出生在這個肮髒又恐怖的事情,如果他也被汙染了怎麽辦?

“朔……”訶若夢忽然緊抓著戈朔的衣袖,她雙眼溢滿了眼淚,就像下一秒就會流下來,“算我求你了,把公司奪回來。”

這麽一個重任,戈朔忽然驚住了,他很清楚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現在都被梁峰壓的喘不過氣了,如果再靠近她一點,把他逼瘋了,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更加瘋狂的事情,也許毀滅了整個城市也可以,也許他藏了一刻核彈那也說不定,他根本就是個瘋子。

訶若夢見戈朔不說話,她忽然拿起桌上的小刀對著自己的脖子,“答應我,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這一刀下去死的並不是一個人,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全然不知,無辜的小生命。

“別……”戈朔這麽一看忽然就急了,他咽下一口唾沫,滋潤了幹涸的喉嚨,他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雙手揚在空中,“行,我答應你,你先把刀放下。”

訶若夢聽見戈朔答應了自己,她強忍的眼淚掉了下來,手上的刀子抗拒不了地心引力掉了下去,他看見她的刀子正脫離了她的手,他衝過去把她摟緊懷裏麵,緊緊摟著……

“傻子,不要做這種傻事……”戈朔差點都嚇得說不出話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隻有兩個人,兩個女人,第一是葉千子,因為她讓他熬過了最艱難的五年,第二是訶若夢,因為她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和親人一樣的人。

“朔——”訶若夢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如此重要,她居然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房間裏麵的溫暖,陽光照射著這兩個人,也許他們上輩子本來就是擦肩而過的情侶,所以這輩子才會從小就在一起,可是命運始終是不想放過他們,給了他們一個“同父異母”的結果。

……

大概是一個小時之後,戈朔和訶若夢都趕到了拘留所的門口,來之前他們和餘心通過電話了,電話裏她一直在道歉,她說她還是沒有保護好兩個人,然後她也希望戈朔可以把公司奪回來,因為現在梁峰已經知道他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不會留下後患的,隻會斬草除根。

餘心還說可能葉千子情緒會很不好,到時候一定要盡可能的安撫她,任何事情都等回來再說,可能會有很多的記者在拘留所外麵等,到時候一定要走側門出來,避開記者再說,以後的事情全部都不要看,就當做沒有發生過,梁峰他製造了這麽大一個風波,肯定也會有辦法自己平息,這個時候隻要大家都不出麵就可以了,不然越出麵場麵會越亂。

還有很多零零碎碎的戈朔在開車都沒有仔細去聽,不過可以聽得出來餘心她也很擔心,同樣她現在心裏也很不舒服,訶若夢相信她一定是經過了很多的糾結才保得了葉千子,不然他們兩個人都會在牢獄中度過,或許不止隻有三年之久。

不管怎麽樣戈朔還是想說要謝謝餘心的幫忙,雖然心底裏多少還是覺得自己很不舒服,因為冷川還有三年的苦要受,但是可以這樣子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說一句自私的話,如果是真的,需要選擇的話,戈朔還是會毫不猶豫選擇葉千子,他懂自己的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麽,那就是她。

“朔,你覺得等會我們要怎麽麵對她?”訶若夢擔心了起來,她剛剛接到了餘心發的短信,說葉千子十一點半就會出來,現在都十一點了,就是離她出來還有半個小時。

戈朔搖頭,這半個小時無疑是最難度過的半個小時了,他和訶若夢都必須做好很好的心理準備去麵對葉千子,多少他們也有責任,冷川未來那三年會在牢裏度過他們也很不好過,但是好過是不好過,二十歲出頭的年紀,這麽可能鬥得過身經百戰的總裁?

……

隨後又過去了半個小時,隱約可以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正緩緩走出來,戈朔第一直覺便是葉千子,他在心裏想著要如何安慰她的話:“千子,沒事吧,我們著隻是權宜之計,就是哪個什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反正留在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還不晚呢,況且等冷川除來之後隻有三年,還沒有滿十年,到時候我們再和梁峰大戰個三百六十個回合,怎麽樣?”

想破了腦袋戈朔才想出了這段話,雖然有點傻乎乎的,但是應該可以逗葉千子笑吧,好像這句話也蠻好笑的。(巔峰強少)

於是戈朔在腦子裏反複想著這句話,想著自己要用什麽樣的口氣去說出這句話才會更滑稽一點,怎麽樣才會讓葉千子笑起來。

正想著的同時,戈朔看見車窗旁邊走過一個身影,他看得出那個龐大的身影就是梁峰,他心中一緊,和訶若夢對視了一眼,心裏想著同一個問題——他怎麽會在這裏?

他們決定先不下車,還是先在車上看清楚是什麽情況再說,如果梁峰敢對葉千子不利的話,那再下車也不遲。

……

葉千子捧著水晶球剛走到門口,看見梁峰正朝自己走來,她的心一沉澱,深呼吸了一次,想要視而不見,可是吸進去的空氣已經帶有了他身上的味道,那種惡心感沒辦法讓她忽視掉,肺也很抗拒她的味道,讓她很想吐。

梁峰就停在葉千子的麵前,他什麽都不說,就緊緊是看著,看得她頭皮發麻,覺得自己的背後都有一股涼氣,很不舒服。

“你要幹什麽?”最後還是葉千子開了口,本來出口的門就不大,被梁峰一擋在哪裏,基本上是臉縫隙都看不見了,就算她再瘦小,也不可能從哪裏鑽出去,可是他有沒有讓開的意思。

頭疼感讓葉千子覺得身體更加的沉重,也許現在就算梁峰讓出了縫,她也沒有力氣走出去。

“千子,對不起。”梁峰聲音一落下,“撲通”一聲居然跪了下來,他兩眼通紅,眼淚瞬間掉了出來,如果葉千子不是知道他以前做過那麽多戲,她肯定都相信他了。

葉千子一抬頭,什麽都不想管,也不想看見梁峰,她吸了吸自己的鼻子,“你要幹什麽!”這一聲明顯比之前那一聲問得更大聲了,她哽咽著,幾乎就要哭了。

“關於冷川我真的對不起,但是你要想一想,我現在任何籌碼都沒有,我不可能空著手然後等你們來殺我啊。”梁峰這些話句句都說的無比真情,倘若被關的不是對葉千子如此重要的冷川,她肯定就已經原諒他了,但是現在根本就不可能。

“快說——你要幹什麽!”葉千子手上緊握著水晶球,她手心的血都已經快染紅了整個球的底部,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的她,吼的聲音還是一點都沒有減弱。

“我是想你體諒我,體諒我的心情,我失去了愛人,沒有了家人,還和餘心對持了半個月……我什麽都沒有了,我隻是需要一個籌碼,所以關於冷川我真的很抱歉。”梁峰緊接著往地上磕了一個響頭,抬頭的時候額頭明顯破了一塊,“我希望你可以回來公司幫我,我答應你,每個星期都讓你見冷川一次,或者我可以自由出入的權利,你知道我是絕對擁有這個權利的。”

本來剛剛有了一點點的小感動,被梁峰最後這一句話一忽悠,葉千子更加覺得可笑了,她終於懂得為什麽有那麽多人會因為憎恨而墜入深淵,她現在也想,如果有一把刀她一定會毫不猶豫順著梁峰的脖子畫一個完整的圈,把他的頭蓋骨用來喝酒。

原來梁峰還是沒有罷休,他還是想把葉千子收為己有,為了這個目的他不惜把餘心關了起來,而且吧冷川送進了監獄,更加不惜放棄了自己的自尊跪在她的麵前,這樣的一個人,說有多恐怖?恐怕難以形容他。

葉千子的心裏忽然間出現了許多的聲音,各種各樣的聲音在她的腦子裏回蕩著,她發覺到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倘若出現了一個不一樣的人,那麽他就會成為一個聚焦點,也是一個禍點,就像是現在的她一樣——

“千子你知道嗎?你擁有了別人所沒有的能力,所以你要承受的壓力是別人所想不到的。”

“媽媽,你看,這就是神社那個會占卜的女孩子,真的很漂亮呢,和洋娃娃一樣。”

“大姐姐,也和惠子阿姨一樣有占卜未來的能力嗎?那你可以告訴我我期末可以考多少分嗎?”

“她就是那個神社的女巫的兒女嗎?會不會太過於漂亮了……”

……

因為相貌和天生的能力,葉千子從早就被很多種聲音所圍繞著,她早就習慣了不去聽外界的任何東西,也不去看外麵的世界到底是什麽樣子,但是寫一些從母親死了以後就徹底便了,後來是冷川一直在保護著自己,然後現在他也要離開了,接下來的生活是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麽去麵對。

真的要投靠梁峰嘛?可是這不是投靠了仇人嗎?不過可以每個星期都看見一次冷川……

母親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態答應梁峰的?她那時候在想什麽?又是什麽讓她一個人堅持了那麽久?

一瞬間所有的負重感都壓在了葉千子的身上,她麵前是依舊跪著的梁峰,身後是與冷川分別的地方,左右兩邊都是高牆,她站在這裏忽然覺得腳底下是片深淵,她不停地在往下掉著。

“我……”葉千子許久之後終於發聲了,梁峰激動地一抬頭,額頭上的血流了下來,“我答……”

最後一個字還沒能說出口,戈朔從車裏麵出來站在梁峰的身後,他麵帶著溫柔的笑容,朝葉千子伸出手,反複在說,“千子,跟我回家。”

“我明白了。”葉千子故也露出了一種笑容,“一直支撐著母親的一定是我和父親吧,而且她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葉千子心中一直想著,她把雙手舉高,“而支撐著我的,便是戈朔和冷川,我也……不是一個人……”

“啪——”突然一聲巨響,葉千子覺得自己手裏輕鬆了許多,她雙手去殘廢一樣掛在兩邊,蹲下來,說:“我想你一定知道柳下家族以前的故事,為什麽冷川胸口會有印記,為什麽他會保護我,我想你一定很清楚吧。”

說完葉千子便握住了戈朔的手,她停下來,又說:“水晶球已經壞了,我不可能再去占卜什麽未來了,你死心吧,如果你敢再對冷川下手,我就給你詛咒。”這話一落下,“嘶——”一聲,隨後她把手中的東西望天空拋去。

細小的紙片紛紛落下,這都是葉千子隨身攜帶的塔羅牌,被她全部都撕碎了。

也許這樣一來命運的枷鎖就打開了一半,但是真正逃的過命運的做法存在嗎?

……

時間仿佛停止了三秒鍾,周圍的人都被葉千子的做法震驚了,他們就差把自己的眼珠子掉下來了,這些東西是柳下葉惠留給她的同等於是遺物的東西,她剛剛那麽灑脫的就毀掉了。

“母親,對不起……”

周圍的人都聽見了葉千子帶著哽咽的聲音在道歉著,她不想隱瞞自己的愧疚和不開心,抬頭望向天空的時候,她忽然覺得母親真的在看著自己,她在微笑著。

梁峰站起來拍著自己身上的灰塵,他討口氣,心想:“她比柳下葉惠更難對付,也比我想象中倔強得多。”

這次又失敗了,梁峰隻好打電話叫niki來接自己回去,他掛掉電話後看著葉千子,她在哪裏站了已經有好一會了,旁邊的戈朔和訶若夢都不敢開口說話。

“母親……”

葉千子又神神叨叨地念著,那個水晶球是第一輩就傳承下來的東西,她一氣之下毀掉了,不知道會不會遭到祖輩的譴責,也不知道死後看見他們會不會得到他們的原諒。

“千子。”冷川伸出自己的手,他的笑容和眼神還是沒有變過,葉千子好像又聽見他的那顆心髒在說著,“我們回家吧。”

腦子裏又出現了很早以前母親叫自己回家的聲音,“千子,我們一起回家吧。”那時候的母親還是那樣年輕,總有著任何人都沉醉的美貌。

“是,我知道了……”葉千子如那時候回應自己的母親一樣回應戈朔,拉住她的手,“我們回家了。”

葉千子跟著戈朔上了車,他們坐在後麵,訶若夢坐在駕駛的位置上,她看了一眼梁峰,他正帶著高傲的笑容朝她招手。

“真該死,剛剛那又是你演的戲。”

訶若夢開車離開這裏,葉千子靠在窗戶上看著外麵飛逝的建築,腦子裏冷川的聲音不停地冒出來——

“千子,我們該回家了,別玩了。(

“那川呢?”

“你去哪我就去哪啊,因為我要保護千子嘛。”

“那好啊,我們一起回家吧。”

……

“千子,看別人光著身子可不好,知不知道羞羞臉啊?”

這還是在拘留所裏麵,冷川已經釋懷,他脫下了自己貴重的西裝,換上了破爛的囚服,葉千子一眼不發看著他換衣服,看著他身上完美的八塊腹肌,還有身上的傷痕,深的淺的看得怵目驚心,胸前的那個黑色印記,又讓葉千子想起了那個家族的詛咒。

“你的命都是我的,又幹嘛在乎這一點,母親說過了,如果我想要,你都可以成為我的。”

葉千子早就淚流滿麵,她這麽說的意思是她已經知道了關於冷川胸前的詛咒的事情,也搬出了自己母親的話,她以前不懂這句話什麽意思,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她忽然懂了,可惜太晚了。

“這樣啊。”冷川也聽出了葉千子的言外之意,他笑著摸她的頭,把自己胸前黑色的印記遮擋住,低頭在她耳邊細聲說,“所以這次就讓我繼續為你賣命,繼續保護著你吧,等我出來了,再繼續是你的吧。”

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可是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三年最好的光陰都要浪費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嗎?這應該說殘忍還是說……不值得。

“餘心剛剛說了,一會戈朔就會來接你,所以你快走吧。”冷川還想去擁抱葉千子,但是僅僅是一步的距離,卻成為了他無法跨過的鴻鵠,“雖然我真的……我……嗯……沒事……”

欲言又止,冷川搖了搖頭,他還是礙於身份,不能把“舍不得”這三個字說出來,身份不適合。

現在好像又想要把什麽都要說出來,可是又覺得說什麽都是不適合,但是再有下一次就是三年之後了,等到那時候那些話都蒙灰了,再說就沒意義了。

兩個人對視的那幾秒鍾,仿佛就過去了幾個世紀那麽久,他們都沒辦法吐出自己心裏想說的話,呼吸聲很平靜,他們都笑了笑,默契地一起轉過身,也默契地眼眶紅了一圈。

“不管怎樣,千子,一直要……一直……笑著……一直……一直……一直都覺得你笑的時候是最美的……”

冷川話音落下,左腳抬了起來,他的麵前有一扇門,裏麵是他的地獄,他也欣然接受了。

“我!一直……都是最美的……”

葉千子抬頭轉過身,她看見冷川離開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個石頭人一樣,怎麽也動彈不得,喉嚨也發不出聲,“我會一直都愣在這裏動不了嗎?”

她想著,一直到看見了冷川的背影,她忽然轉過身往外麵走去,“最後我還是落荒而逃了……”

“傻瓜千子。”冷川輕輕笑了一聲,他看見了葉千子的回頭,也看見了她的轉身,包括她的落荒而逃,“真的,很可愛的人呢。”

但是可以這樣,真的……

“太好了。”

最後兩個人背道而馳,一個人走向了陰暗的角落,一個人走向了一個光明的地獄。

……

“川——”

葉千子猛一抬頭,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了一個龐大的溫室之中,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大喊了一句“川”也沒有人開門進來關心自己怎麽了。

愣了十幾秒鍾了,葉千子才發現原來那個並不是自己的夢,是真的,冷川現在已經不會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了,最起碼未來三年不會。

“川啊……”葉千子捂著自己的臉,“砰——”忽然一聲槍想,她看見自己麵前的窗戶被子彈穿透了,她眼睛發直。

可還來不及注意窗戶的事情,葉千子發現枕頭上全部都是自己的頭發,她身體顫抖著,她一把抓過自己的頭發,手心裏也都是頭發,“頭……頭發……”

“快走。”一聲比子彈還基礎的聲音響起來,葉千子被什麽東西硬拉住,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穿,赤著腳往外麵飛奔著,一股濃厚的子彈味衝刺進鼻子裏,頭發在空中飛舞,然後脫落……

“走?”葉千子一直在注意自己的頭發,她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為什麽?”她才發現握著自己的是戈朔,他的左手已經流淌著鮮血,卻還是緊握著自己的手。

頭就像是機器,紅色的地攤上紅色的血,鼻子裏聞到的味道,硝煙味、血腥味……耳朵裏還有很多的聲音,槍聲、叫喊聲、哭聲……腦子裏還有另一種聲音在回蕩著——“niki,去殺了他們,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他們了。”

梁峰的……聲音……

這種場景葉千子不是第一次看見了,以前和冷川在一起的時候也有過,上次是梁峰的把戲,這次肯定也是,不過水晶球已經沒有了,為什麽還會可以聽見那種聲音?

“快點走。”戈朔急的快要瘋掉了,他沒想過一大早起來居然會有這樣的情況,不過當下還是保護葉千子重要,“你快去樓下,若夢在樓下等你,你們快走,我墊後。”

又要走?不,不要!

葉千子緊緊抓住戈朔的胳膊,他看著這地下,可以透過地攤看見這地下的敵人的分部,她不知道為什麽卻還有這種能力。

“若夢——”葉千子對著戈朔的藍牙大吼著,“你的左邊有兩個人,門口有三個,能後麵有窗戶,床下有埋伏,他手上有裝備,快逃。”

“你說什麽?”訶若夢忽然驚嚇住了,她有一瞬間沒有聽懂葉千子在說什麽,不過她的左邊真的有兩個人自己走了過來,他轉身躲進房間裏,朝床下梭了一把匕首下去,立馬下麵就流出一灘血,她拉出床下的人,果真發現他身上都是槍之類的,她對著藍牙說:“的確有,危險解除。”

戈朔差點把自己眼珠子都挖出來了,他一驚,沒想到葉千子毀了那些東西能力還在。

“前麵有十個人在趕過來,樓梯有五個炸彈,一樓沒人,車庫有兩個人,可以逃的地方隻有若夢那裏。”葉千子就像機器人在報數據一樣,說著戈朔真的看見了有十個人在朝自己跑來。

“走!”戈朔拉著葉千子下樓,雖然下麵有炸彈,但她說隻有這一條逃生的路那麽就隻有相信她。

“左邊……左邊……垮兩個台階……直走……停,直接下樓。”

葉千子準確無誤地說出了路線,戈朔也聽著,果然真的一聲都沒有響,但是追過來的人卻有一兩個沒能逃過踩中炸彈的機會。

最後下樓後和訶若夢集合了,他們從窗戶跳下去,看了一眼周圍,真的一個人都沒有。

以前隻是相信葉千子的能力,現在是深信不疑,簡直快把她當成神來供奉著了。

“車庫裏,有……”葉千子看著緊閉的車庫的門,她隱約還可以看見兩個人在裏麵轉悠著,“ak……”她看著裏麵的槍,“被車擋住了,看不見槍的型號。”

訶若夢和戈朔點了頭,都躲在車庫牆的兩邊,葉千子現在中間當誘餌,“咚——”車庫的門緩緩升起,看見一輛白色的車,而後旁邊出來了兩個人。

“砰——”兩隻槍在同一聲響起,“嘣——”還有一聲槍響,是在車庫裏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在垂死掙紮,在最後開了槍,訶若夢和戈朔都急忙跑了兩步,但是人快也快不過子彈,可葉千子隻是輕輕搖晃了身子,便躲過了子彈。

“朔……”葉千子便戈朔笑了笑,那顆子彈打到了身後的大樹上,“談吧,梁峰和niki已經不需要我們了,所以他們要殺了我們。”

葉千子不懂自己在笑什麽,這些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發聲,讓她不知所措,不知道改怎樣繼續生活下去,三年還能不能過去。

“快上車。”戈朔拉開車門,把葉千子推進去,她猛然發現在車裏還藏著一個人,他身材瘦小,看起來很矮,但是眨眼睛的速度很快,很明顯腦子轉的也很快,臉上有很多胡渣,看的出來是上了年紀的人了,不過是矮了一點。

“砰——”車門猛然被關上了,葉千子發現戈朔和訶若夢都還在外麵,她趴在窗口,“你們要去哪?”

戈朔對葉千子招手,他伸手摸著她的頭,“我相信餘予和餘心也和我們的情況一樣,所以我肯定要去救他們啊,對吧?”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這樣一來的話……

“沒關係的,他是我信任的人,他會保護你一直到日本,你要等我去找你。(

但聲音已經隨著車速飄遠了,隻剩下汽車緩緩的顛簸,感覺起來就像是搖籃一樣,葉千子沉沉地睡著了,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次又會夢見什麽,再次醒來之後,看見的又會是什麽。

……

另一邊戈朔看見葉千子走了之後,他便開始逃離這棟別墅往餘心那裏趕過去。

“好像還沒有結束,我們怎麽進去?”戈朔一路風塵仆仆地跑到餘心的別墅門口,看起來情況也不是很好,連別墅的大門都丟失了一半。

訶若夢無奈地搖頭,她內心有些貪心,如果早知道葉千子也在這裏的話,她最起碼可以看見裏麵的情況,還有可能會找到他們的準確位置,可是這麽做太卑鄙了,這不就和梁峰一樣了嗎?利用她的能力……

“爬窗吧。”戈朔利落地翻上餘心家的窗戶,看他的樣子肯定看得出來,在部隊裏麵體能訓練肯定是第一個過關的。

看見戈朔這利索的身影,訶若夢不禁為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擔心了,這如果突然摔了下來,換做以前肯定是沒什麽事,可是現在肚子裏還一個小的,這就說不準了。

“若夢,你到下麵等我吧。”戈朔看這棟別墅裏好像已經沒事了,他一個人從窗戶溜了進去,同樣是遍地的屍體,有幾個人奄奄一息還在抽搐著。

從大廳到樓上,這一路走得戈朔很不平靜,他不僅僅沒有看見餘心,也更加沒有看見餘予的影子,按道理來說他們應該在一起才對,兩個人應該比較好找一點才是。

可這很奇怪,轉了大半圈,一點身影都沒有看見。

“你找到他們了嗎?”訶若夢在門口打了個電話個戈朔。

“暫時……”戈朔正想說找不到,可是他路過一個櫃子的時候,恍然看見裏麵有一個人影,還有一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看著外麵,把他嚇了一跳。

“咚——咚——唔——”衣櫥裏麵還不停地發著奇怪的聲音,戈朔不由後退了幾步,他從縫隙中,看見一雙偌大的眼睛在盯著外麵,眼白顯得很恐怖。

“朔,怎麽了?”訶若夢聽見後麵戈朔沒聲音了,她急著問,“你看見什麽了?”

“我……”戈朔猶豫了一會,他用兩隻手鉗著打開廚子,“好吧……我……”他欲言又止,打開衣櫥看見了一個嘴唇發紫的女人,她雙眼無神盯著外麵,手如死屍一樣僵硬著貼著大腿外側,頭發亂的和接觸了靜電一樣往上衝著。

要是換在晚上的話,戈朔肯定二話不說一槍打過去,但這次不行啊,這大白天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就是平常威風得和武則天一樣的餘心,她不知道是受了什麽樣的待遇,被凍成了這樣,臉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看得實在讓人慎心。

“若夢,還是你進來吧,我不太方便。”戈朔說完之後便默默推到了一邊。

稍後訶若夢,真的進來了,她看見餘心這副模樣又想哭,又想笑得,把她抱去了浴室,幫她暖了暖身子,強行給她灌下了兩口白酒讓她清醒清醒。

“咳——咳咳——”

餘心猛咳嗽了兩聲才緩過來,她大口喘著氣,“若夢啊,你們怎麽來了……”

“我……”訶若夢也不知道要怎麽解釋這件事情,有點複雜,不知道應該從那裏開始說起。

後來餘心說了她的經過,她說她是為了躲那些人躲到了窗戶外麵,現在都立冬了,冷的很,所以才凍成了這樣,大半夜又爬了進來,發現他們並沒有撤走,於是又躲進了衣櫥裏麵,一直到訶若夢來她都沒動過。

當戈朔問起餘予去哪裏了的時候,餘心隻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去執行任務了,她看起來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她說她隻是因為經期,所以身子比平時弱了一些,後來訶若夢又告訴了她和葉千子以及昨天的事情,她隻是苦笑了一聲,說:“沒有想到梁峰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誰也沒有想到梁峰會變成這樣,後來一個小時之後餘心換好了衣服,她又和以前那樣光鮮亮麗,餘予說他是故意被支走的,那次任務隻是個空殼。

四個人又聚集在一起談了談這幾天的事情,每個人都是滿腦子的憂慮,餘予隻有十八歲而已,但是看得出他對葉千子的感情是真的,因為他聽見她毀了自己的水晶球和塔羅牌的時候,他是最憤怒的,一手就捏爆了自己手中的手機。

“千子呢?”餘予問,他閉著眼睛,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去機場的路上吧,讓她去日本避一避。”戈朔回答著,他歎了口氣,感覺肩膀上疼的很,有很多五星的壓力正用著有形的重量壓在自己身上。

好在這次都沒有人受傷,不過雖然心裏都知道是梁峰做的,可沒有證據還是不可以亂說。

……

在後來的一天裏,電視上對於這次的事件做出了報道,那隻是說是恐怖分子入侵,因為在他們的身上找到了許多關於房地產公司的許多文件,還有餘心的許多珠寶也在他們的身上,四個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個馬虎眼而已,現在梁峰還不知道在暗地裏笑成了什麽樣子。

經過了這次之後餘心反而把別墅的保安撤出了,她麵對媒體說自己絕對不會向惡勢力低頭,而梁峰也在媒體麵前說絕對會保護好自己的兒子和侄女,並且會很快把恐怖分子頭目抓出來釋法。

社會的力量又一次被調動了起來,餘予要準備高考了,他為了不讓餘心碰到和上次一樣的情況,他把老師請到了家裏。

……

“總裁,事情大概就這樣。”niki拿著文件,正更加詳細地複述著最近的事情,“我們現在呢?要怎麽辦?”

梁峰想了想,他問:“千子呢?”

niki搖頭,“葉小姐不知道被送去那裏了,不過我發現了她的許多頭發,有可能她和柳下葉惠一樣了,在慢慢衰老,就是不知道可以撐到什麽時候。”

“這……”梁峰拿出比敲了敲桌子,思索了一會說:“告訴所有人葉千子消失了,並且說她得了病,頭發已經開始掉落了,需要社會人群幫忙找到她。”

“是。”niki答應下來,隨後離開了辦公室,隨後撥通了電視台的電話,“不好了,葉小姐消失了,總裁現在急得不得了,我求求你們……幫幫我們……”

“現在就到公司來好嗎?詳細情況來了再講,我求你們了……”

媒體和社會的力量是強大的,僅僅隻有半天而已,網絡上很快就爆出了一組絕美的照片,還有戈朔那帥氣的麵龐,這都是niki在暗中監視他們的時候拍的生活照,她故意選了親密的照片發出去,並且可憐巴巴地說了很多次“求求大家了,請幫我找到葉小姐,她身子骨不好,受不起外麵的風沙”,許多人都被打動了,包括她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

戈朔也看了報道,他和訶若夢對視了一眼,都相互搖頭,餘心那裏忙得不可開交,前幾天又是被關了半個月,後來又遭遇了偷襲,公司的事情一大堆,她看見新聞以後隻是叫餘予先別管學習的事情了,以他的腦子和她的關係,清華、北大、複旦、哈佛,隻要他願意想去那裏都可以。

這就是有錢有權和沒錢沒權的最大差別。

……

“啊菜,你們安全到了嗎?”戈朔先確定了一下葉千子是否是安全的。

“嗯,到了。”啊菜回答著,他是戈朔的小學同學,因為家裏窮,所以小學畢業以後就沒讀了,他相貌長得不好看,也沒有姑娘願意跟他走,但是他心地好,對戈朔更是好,他身上一共有七道傷疤,七道都是為了救他所受的。

“好,她就麻煩你了。”戈朔說完掛了電話,他隨不知道梁峰下一步會怎麽做,但是不管他怎麽做,“我們都必須要……保護好千子。”

強大的柳下家族,宗家的最後一代,守護宗家的最後一代,不可能就這樣斷送在社會的手中,最起碼出於“妻子”這個身份,就必須要保護好她。

……

隨後啊菜把電話掛了,她轉身看見葉千子已經從房間裏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葉千子到了日本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自己的家裏,她除了這裏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她聽見外麵有打電話的聲音,下意識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誰?”葉千子問,聲音聽起來帶著睡意,軟綿綿的,讓人心發癢。

“對不起把你吵醒了……”啊菜是戈朔身邊的灰色人物,連訶若夢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隻負責服侍戈朔一個人,現在突然換了一個人,又是一個女生,他結結巴巴,頓了幾秒鍾又加了一句,“葉小姐……”

還是應該叫“戈夫人”?回過神來,啊菜發現自己完全不會服侍別人,對於女人他雖然睡過幾個,那也隻是睡過,“朋友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他還是很懂的,況且戈朔雖然算是朋友,可又沒有朋友那麽隨意。

一個稱呼,便讓啊菜陷入了困境,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麽繼續說下去,是應該先洗澡嗎?還是要洗漱?或者換衣服?還是出去散散步?

“你……怎麽了?”葉千子看見無數個表情從啊菜的臉上劃過,她險些就笑了出來,但礙於是第一次見麵的人,她顯得有些拘謹。

這一順便啊菜就被葉千子的溫柔給融化了,她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好的一個人會被命運這樣玩弄?難道就是因為太完美了?所以惹得上帝嫉妒,給了她報天譴?

看見啊菜不說話,葉千子又問了一聲,“不舒服嗎?”她試著爬起來,可是看見枕頭上滿都是頭發,她突然頓住了,又笑了聲,用被子遮住了枕頭上的頭發,又勉強著自己露出了一個笑容。

“啊,沒事。”啊菜才感覺到自己的不適合,他也笑著,“我叫啊菜,戈朔……哦,不,是戈少爺……戈少爺說讓我來照顧你一段時間,等國內平靜了,我們再回去。”

一句話啊菜舌頭打結了兩次,他在心中暗罵著自己也太沒出息了,一看見美女嘴巴就不聽使喚了,這還是戈朔的妻子。

葉千子笑了聲,她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麵,她發現手上一點重量都沒有,這才反應過來她的生活已經徹底顛覆了。

“對不起……”葉千子一聲道歉,她爬起來穿著衣服往浴室裏走去,“咳咳——”

啊菜不知道是不是長的好看的女人都有一點點奇怪,訶若夢也是這樣,她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女,有時候他真覺得戈朔很幸福,自己那麽帥,自己身邊的女人各個都是尤物,他自己也隻有沾光,站在旁邊看看的命了。

“誒……頭發?”啊菜在整理被窩的時候,發現枕頭上全部都是黑色一根根細細的頭發,“哢嚓——”他拿手機拍了下來,隨後揣進自己的口袋裏麵,戈朔吩咐過要注意葉千子的任何生活,最好不要讓她出任何的額意外。

……

葉千子不顧後麵啊菜在幹什麽,她在偌大的空房間中走著,上上次戈朔和母親都在這裏,上次是自己和戈朔在這裏,這次就隻剩下了自己和一個陌生人在這裏,時間變得真快!

“千子,你不可以隨便進我房間,這是個人**,就像是我尊重你的**一樣。”

……

路過冷川房間的時候腦子裏忽然響起了他的聲音,看向右邊時發現他的門緊緊關著,隻露出了一條細縫,葉千子心想也許是啊菜在她睡著的時候檢查過這房房間裏有沒有人。

“川……”葉千子不得不承認她還是沒辦法釋懷冷川不在的這個事實,這麽久以來他們都在一起,從未分開過,“川……”

葉千子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萌生了想要進冷川房間看看的衝動,她伸出右手伸進門縫裏麵,緩緩把門往一邊推,看見一個昏暗的房間,她走到房間的中間,把燈拉開,周圍瞬間變得明亮了。

這才看見原來這房間裏簡單的離譜,僅僅隻有一床被子和一個枕頭,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衣櫥,裏麵也隻有四五套衣服,然後還有一個桌子,上麵擺滿了許多的本子,中間還有一個大抽屜,拉開抽屜發現裏麵有許多的筆,筆下麵壓著一疊照片,雪白的牆上隻掛了張偌大的照片。

“照片……”那張照片應該是冷川十五歲時候葉千子和他一起拍的,如果不是看見這張照片她肯定都已經忘記了,可是她不知道原來他一直都保留在那裏,“照片……照片……”

葉千子用手去摸著照片,發現上麵已經蒙上了一層厚重的灰塵,這可以證明這間房子已經雨多久沒有人進來過了,惹得歲月的痕跡讓承受了這麽重的重力。

擦幹淨照片上的灰塵之後葉千子轉身視線轉到了桌上的那一疊筆記本上麵,“千子,你不可以隨便進我房間,這是個人**,就像是我尊重你的**一樣。”又一次想到了冷川說的話,不過這次好像沒有起到它的作用,她把自己的手伸向了那些厚重的筆記本上麵。

筆記本上麵也是厚重的灰塵,“哈啾——”灰塵擠進鼻子裏麵,讓葉千子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剛好翻開了筆記本的第一頁。

“我今天學會了寫千子的名字,發現她的名字很好看,而且每一次念起來都會笑起來,所以我才會每一次都喊著你的名字,以後我會保護好你的。”在筆記本的第一頁,寫上了兩行小字,還有幾個打字“我會守護好最後一代宗家,解除分家的詛咒,完成我身上的使命”。

最後還是為了身上的使命嗎?

當葉千子翻開第二頁的時候,這句話就完全被反駁了,上麵寫著:“保護你從來都不會為了什麽,隻是我想要,用盡我的生命。”

“生命……”

葉千子死死盯著這兩個字,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千子,用生命來保護一個人,是很需要勇氣的事情。”從葉千子的身後忽然傳出了一陣聲音,她往後看著,發現一個人都沒有,她又愣住了。

“千……”啊菜整理好了被子發現葉千子不見了,轉了一圈之後發現葉千子在冷川的房間裏麵,坐在桌子麵前看著一本筆記本出神,他不敢驚動她,隻好坐在門口看著。

房子裏靜的嚇人,啊菜總覺得渾身不舒服,但是葉千子已經習慣了,她常年一個人在偌大的別墅中待習慣了,自然也不覺得什麽了,她順手又翻開了第三頁。

“夫人今天跟我說那個怪人每年都會來一次,她必須每年都跟他占卜一次未來,她估計支撐不了多久就會遭到天譴,她讓我好好照顧你,我想不需要她說,我也會把你照顧好的。千子……”

隨後又是第四頁,“千子,我今天學到了一句中國話‘隻有把過去的挫折和輝煌都作為你今天的墊腳石,那麽才能攀登美好的明天。’,我知道我要像話上麵這麽做,對吧?”

翻到第五頁的時候,葉千子看不下去了,她不知道這麽多本冷川一個人寫了多久,他又一個人在這個房間裏支撐了多久?難道不會寂寞嗎?不會覺得害怕嗎?

越這樣想著,葉千子越放心不下冷川一個人在監獄過的生活,他原來一直都沒有表麵上看的那麽堅強。

“川啊……”葉千子又拿出了抽屜裏的照片看著,每一張照片都會寫這些不同的話,“今天很開,千子你呢?”、“千子,秋遊好玩嗎?”、“三月份了,千子你最愛的櫻花要開了。”、“和夫人去祭祀好玩嗎?下次不要亂跑了。”……

這個小小的房間裏麵,記錄著這麽多曾經的點滴,有一些甚至已經被時間給吞噬了,但是還是在這些紙張上麵記得很清楚,葉千子看得感動,卻也是有口難開。

“川,我……怎麽辦……”葉千子趴在桌子上麵失聲痛哭,她緊握著自己的白色裙子,一鬆開手發現裙子那個角已經紅了,她的掌心也紅了

……

這棟房子裏級隻有啊菜和葉千子,這個房子的故事隻有她一個人知道,他在旁邊靜靜看著,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可是他這個旁觀者,也看不出為什麽她一個人會哭成這副模樣。

“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麽戈朔這麽喜歡你,你現在要為別人哭。”啊菜是個沒文化的粗人,他走過去就是一聲嗬。

葉千子帶著哭臉轉過身,她可憐的樣子讓啊菜一下子心裏麵都是負罪感,他扭捏著說:“我這也是為戈朔打抱不平,葉小姐您不覺得您這樣太過分了嗎?”

啊菜的話葉千子越聽越不懂,她擦擦眼淚,對著他搖頭。

“我的意思是說啊……”啊菜站著說話不舒服,又坐下來說:“戈朔這麽喜歡您,為了您去當五年兵,又和梁峰在僵持著,現在呢,他又拚了命在保護您,可是到頭來您卻在這裏看著這些東西,為別人流眼淚,您有想過他的感受嗎?”

“朔的感受?他在為我拚命?”葉千子終於是聽懂了一些,可是她心裏麵隱隱燒起了一層怒火,表麵的意思是啊菜在為戈朔打抱不平,暗地裏就是在罵著冷川和她自己,她歎氣,說:“那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川的感受呢?他就沒有在拚命保護我了?”

這麽說著,葉千子忽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懦弱”,她一直懦弱,一直是被別人保護著,自己根本就一點作用都沒有。

葉千子起身走開,眼淚已經止住了,她握緊自己的雙手往浴室走過去。

“嘩——”一聲,葉千子衣服也不脫,直接整個人躺在水中間,對於洗澡,她還是比較習慣日本的泡澡,中國的淋浴她實在是沒辦法習慣,也無福消受。

啊菜在房間裏麵反思著,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話,惹得葉千子這麽生氣,不過他依舊是堅持著自己沒有說錯,一直到他想要離開的時候,隨手抽出了中間的那本日記本,翻開了最後一頁看著,“千子,當子彈穿過我胸口的時候,我的笑容,就是喊出你名字時的嘴型,我害怕我自己醒不來,因為我害怕除了我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像我一樣在你身邊。”

這句話從頭掃到為,啊菜足足看了五分鍾之久,他沒辦法想到是多深厚的感情,才讓這個名叫“冷川”的人,寫下了這麽重的一句話。

……

至此,現在全中國正在尋找的人——葉千子,她正在浴室裏麵泡著澡,保護她的人正背對著浴室的門坐著。

“戈朔,我查過了。”訶若夢在忙著,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梁峰的確是有養一批殺手,這些人和你一樣,都是他撿來的孤兒,不過也不一樣,因為他更加相信他們。”

“最後那幾個字就不用重複了。”戈朔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蘋果削著,心想:現在的梁峰,估計相信鬼,都比相信我多。

餘予看見戈朔別扭的臉笑了一聲,隨後又故作鎮定,示意訶若夢繼續說下去。

“他們一般都是進行暗殺任務,就像是這樣一樣,有大規模的,有小規模的,在這次裏麵,估計他們動用了一百二十個人,這還隻是小規模的。”訶若夢看著這些資料念著,都不禁點了頭,她這是在稱讚著梁峰的厲害,“不過他真挺厲害的,培養那麽多的孤兒,還一點風聲不漏,連我都不知道。”

別說是訶若夢了,連餘予都不知道。

“我們家從很早以前就開始調查過梁峰,因為我們家以前和安新關係挺好的,他為我們家設計別墅這一點你們也看得出來,後來他死了,我媽不甘心,所以就強行給我灌輸警察這方麵的之前,所以我從小開始,就開始在暗中查梁峰的事情了。”餘予站起來說著,他從訶若夢手上拿過資料看著,發現這都是自己這麽多年來沒有調查到的東西,“而我查到的,基本上為‘0’,梁峰各個地方都做得很出色,上百萬的稅,他都一份不會逃,但是他的公司日益壯大,我也沒有查到他有灰色收入,其實我真挺佩服他的頭腦的。”

這一點戈朔和訶若夢還真不知道,這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公司,誰會想到一家公司的未成年的兒子,會監視另一家公司的總裁。

“而且很奇怪的是。”餘予又繼續講著,他把資料又遞給戈朔看,“我連niki的資料都沒有查到,她所公開的那些基本信息,就是我所知道的,她的所有消息。”

這兩點就很奇怪了,信息不完整?

“那那些信息是真實的嗎?”戈朔看著資料,問。

餘予點頭,他拍著桌子,“這也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雖然信息不完整,但是現實的是都是真實資料,而且沒有不恰當的地方。”

看來戈朔和訶若夢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梁峰和niki都做了許多的準備工作,也許從很早以前就開始做著準備工作了,所以今天才可以做到完美無缺。

……

“嗡——”戈朔的手機忽然震動著,他拿出來看,發現是梁峰的短信,他打開來看著,“我相信千子會乖乖出來的,所以我們一起等吧。”

這短信明顯就是挑釁,但是為什麽梁峰那麽有把握葉千子她自己會乖乖出來?莫非出事了?

不管怎麽說梁峰都是一個不可以輕敵的對象,戈朔每天都會打電話給啊菜確定葉千子是不是安全的,每一次啊菜的回複都一樣“是,葉小姐很好。”可又不由懷疑起梁峰發的那條短信是什麽意思?

說什麽葉千子會自己出現?她怎麽可能會自己出現?難道故意讓自己往虎口鑽?不過看那短信的樣子,又不覺得梁峰在開玩笑,這又讓三個人陷入了苦境……

事過半個月,社會終於停息了一些,沒有之前的那麽動蕩,餘心還是每天埋頭忙著,她不過是半個月沒有去公司,文件便堆積如山,估計她沒有三四個月也沒辦法從公司裏出來了,而梁峰最近好像一直很安分,一直沒有很大的動靜,觀察過公司的股票,一直在慢慢走上升的路程,看來他最近經濟狀況不錯。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前麵動蕩的時期,突然這樣安靜下來戈朔總覺得渾身不自在,最難熬的是每次他睡著的時候,都覺得窗戶外麵有雙眼睛在看著他,訶若夢隻是說他最近神經崩的太緊了,需要休息,而餘予也是這麽說的,不過暗中還是觀察了一下,的確是每天晚上都會有不同的人,潛伏在別墅裏麵,每次隻有一個,而且每次的人都不一樣,抓起來很難。

……

這天淩晨三點,訶若夢又在別墅裏轉悠著,她和餘予都看見了一個黑色的人影在別墅裏轉悠,第一次發現就是在正對著戈朔窗戶的樹枝上麵,很明顯他是來監視或者是調查再或者是來殺人滅口的。

“怎麽樣,抓到了嗎?”訶若夢已經找了那個黑影兩個小時了,天都亮了,估計他也不在別墅裏麵了。

餘予搖頭,他這次看見的是一個身材肥胖的人,可是身手了得,一個轉身便忽然不見了人影。

也許梁峰表麵是安定了下來,可是暗地裏還是沒有放手,這也很符合他的性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回去吧,戈朔應該要醒了。”訶若夢說著,當她抬頭看的時候,麵容已經完全死色了,那個窗戶裏麵探出了一個頭,表情看上去很嚴肅,僵硬在哪裏,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快要把她的靈魂都勾走,手心立馬冒著冷汗。

餘予看見訶若夢僵硬著,他覺得奇怪,也抬頭看了看,隨後也是一陣僵硬著,他眨著眼睛,有一種大難將至的感覺,又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訶若夢撅著嘴巴,身子還是僵硬,“喂,去哪?”

“去送死,去認錯,去被罵……你還想去幹嘛?自己選啊,選中了就是你的。”餘予轉頭說了一句,隨後又轉身走了。

“哼!”訶若夢耐不住了,她也低頭走著,“不去送死就不會死了,不去認錯就不會錯了,不去被罵就出去耍被罵了……”

這話音一落,另一陣聲音又響了起來,“喂,我可都聽見了啊,稍微收斂點吧,都要做媽媽了,這樣怎麽教孩子?”

訶若夢口中不敢罵出聲,可是心裏還是有氣,她在心中暗罵著:毒蛇奔三大叔!真可惡!我們又沒有做什麽很過分的事情,這麽凶幹什麽!

“別在你心裏罵我,我可是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這聲音又響了起來,嚇訶若夢一跳,她像被警察發現的小偷一樣,一溜煙就不見了。

不久之後兩個人都回到了樓上,他們反而是一件委屈的樣子。

伸出窗外的頭縮了回來,他略帶著睡意的臉看起來很憔悴,估計是一夜沒睡。

一夜沒睡?訶若夢看這情況估計大事不妙了,她又看了一眼餘予,他扯著臉皮笑著,看起來他也發現危險在靠近了。

“嘭——”果然危險很快就降臨了在他們的頭上,戈朔果然是真的一夜沒睡,他露出比剛剛訶若夢在樓下還鐵青的臉色,他眼睛一橫,她早就在地獄裏翻滾了一圈,而餘予的情況也不是很好,他隻能讓自己不去看戈朔的眼睛,這樣還能好過一些,免得到最後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我給你們機會解釋,你們不說就我來說。”戈朔看起來很生氣,其實很難理解為什麽他會生氣,明明這麽做全部都是為了他。

兩個人也隻敢在心裏想想,表麵上根本都不敢開口,免得自己變成羔羊一樣被戈朔這隻打老虎吃掉。

“說啊!”戈朔一聲吼,訶若夢和餘予兩個人更加不敢說話了,他們都捂住自己的嘴巴,也閉起了自己的眼睛。

“我……”訶若夢剛開口,手背被餘予死死地掐了一下,她又閉上嘴巴,看見戈朔鐵青的臉,連聲音也不敢出了。

這原本的確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訶若夢和餘予隱瞞了戈朔一些事情而已,也不是一些,就隻有一件事情罷了,可居然惹得他發了這麽大脾氣,也是很讓人懊惱。

“為什麽你們要瞞著我?還騙我!”戈朔果然不是好惹得,這幾天他已經煩到了極致,再讓他們這一火上澆油,更加是煩躁了,“你們覺得有什麽事是不可以告訴我的?我會害你們還是會殺了你們?瞞著我有必要嗎?要我做誘餌我會不答應嗎?你們到底要怎樣!”

最後那幾個字戈朔咬的越來越重,訶若夢都害怕他咬到自己的舌頭,然後連連喊著疼,想著他滑稽的樣子,又看了一眼他憤怒的樣子,很快便覺得自己腦子裏的那個幻想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