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沒有再力氣

第十二章 沒有再力氣

“really?”院長看起來還是有些不放心,繼續問著。(

“really!”安然點頭,她還是堅持著自己很好,並且笑得更加開心了。

但是院長都是經曆過風花雪月的人了,而且是看著安然長大的,她好還是不好她一眼便就可以看出來肯定是有什麽事情了,不然安然不會一個人躲在這裏哭。

平常安然一直都是一個堅強的孩子,無論什麽事情都可以自己去結局,基本上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她大概是累了,所以才會用哭來發泄,院長有時候還害怕她會把自己悶壞了,不過這下她忽然有一些安心了。

忽然記起前一段時間安然也是這樣總是愁眉苦臉的,但那時她不會哭,現在居然哭了起來。

“never blame hasal ready happened,or change it,or quiet acceptit。”院長拍著安然的肩膀,說完這句話後便回去了,她也不想多問什麽,孩子長大了就是長大了,也要有自己的天空了,如果她有本事讓自己長出翅膀的話,那麽這整個世界都困不住她。

“永遠不要埋怨已經發生的事情,要麽就改變它,要麽就安靜的接受它。”安然在口中嘟嚷著,她卻是已經沒有再力氣了,直接坐在了地上,頭靠在樹上,“唉……”

“唦——唦——”

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風吹動樹葉發出好聽的聲音,吹在安然眼淚還沒有幹的臉上,感覺有點癢。

“唦——”又是一陣樹葉的聲音,不過沒有感覺到風,樹葉不會自己碰撞在一起,也不會一瞬間落下這麽多葉子,安然撇著嘴巴,不過覺得有一絲開心。

“安新,不許爬樹,院長知道會罵你的。”安然抬頭看著,樹上一個人都沒有,她眨眨眼睛四處看著,也沒發現有人,她大喊了一聲,“安新。”

喊了一聲之後安然又圍著樹轉了一圈,發現安新正蹲在地上研究一個字,藍色衛衣帽子裏還有樹葉,安然笑笑,剛剛在樹上的果然是他。

安然湊過去看著地上一個“婚”字,問:“這是什麽?‘婚’怎麽了?難道安新你要結婚了?”

“安然,你知道為什麽‘婚’字是這樣寫的嗎?”安新是安浩,也就是梁峰的弟弟,訶若夢的親生父親。

“不知道。”安然搖著頭,她抬頭的時候,已經看見安浩(梁峰)在往這邊走,她招手示意讓他一起過來。

“因為在原始人年代裏麵,結婚隻需要將女生敲暈,然後帶回自己的山洞就可以了。”安新說完忽然低頭吻了安然,他一個笑容,讓她整顆心在瞬間融化了。

安然看見了安浩過來,可是安新沒看見,他轉頭看見身後還有一個人的時候,也震驚了,尷尬地笑了笑,說了聲“對不起”,便走了。

……

這都是很古老的故事了,那時候的孩子還不懂得什麽叫“社會”,喜歡便會說出來,討厭就會立馬遠離,憎恨的話,就會處處針對他。

安新知道安浩要對自己不利了,他是弟弟,他是哥哥,他們總會在一起的,以後報複的機會有很多。

那天的生日宴會開的並不是很圓滿,因為安新和安浩在那天當場打了起來,而安然也不見了,在那之後他們三個人都不見了。

院長也試圖去找過,可最後是什麽結果都沒有,她呢隻好放棄了,任何人也都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久而久之,也就被人都給遺忘了。

……

“你去了那裏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事後發生了什麽。”訶若夢一句話把梁峰從記憶中抓了出來,她對於這個故事又喜歡,又憎恨。

喜歡的是原來父親那麽勇敢,憎恨的是,為什麽福利院會出現梁峰。

接下來的事情是梁峰所不知道的,他看著訶若夢,等著她把接下來的事情也一並說了,也好了去了自己心頭這麽多年的痛苦和不安。

……

安然離開是因為她不想看見兄弟反目成仇的這一幕,她從來都沒有晚上走出過福利院,因為九點一到所有的孩子都必須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這一次她出來了,那麽便意味著她回不去了。

“啊——”安然被人群擠得摔倒,這個世界沒有安寧,無論什麽時候都是那麽熱鬧,在暗處哭泣的人也是那麽熱鬧,好像他們都根本就沒有時間管這些孤兒。

因為沒有感同身受,所以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安然的感受,連她準備爬起來的時候,連續被人踩了兩次手背,也沒有任何人發覺得到。

“這個城市好擁擠。”安然在公園的一處蹲了下來,她隻能自己擁抱自己,“好不容易可以有一個生日。”

可是還是被搞得亂七八糟,就因為一個“吻”。

“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安新找到了安然,他從身後擁抱住她,卻是一臉的愧疚的麵容,“真的是對不起,我不應該……”

安然不停搖頭,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什麽都不想聽,這些解釋什麽時候都可以聽,現在時間已經不多了,不能再繼續聽這些解釋了。

“安然……”安新伸手摸著他的臉,他從小有很厲害的近視,在晚上基本是什麽都看不清,他摸到她的臉上是濕的忽然驚了,“你哭了?”

“別管這些。”安然忙摸幹淨自己臉上的眼淚,“時間已經要過去了,快點祝我生日快樂。”

路人都聽不懂安然說著什麽的,隻把他當乞丐一樣看待,可她感覺到了別的,她感覺到就算在同一個世界,語言不同,思想不同,那麽什麽都是白搭。

安新也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午夜的鍾聲就要響起了,他笑了笑,用最溫柔的聲音說:“啊,我安然,生日快樂。”

雖然失去了蛋糕和明亮的燈光,但是有安新的祝福也覺得足夠了,正是感動溫暖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很柔軟的感覺,它觸碰在嘴唇上,不停地摩擦著,一種濕潤的感覺,動作很小心,但是卻有帶著一種霸道,在努力往裏麵掙紮著。

“安新。”安然紅著臉,她知道安新看不見,多少覺得有些安心,“你……”

“嗯,我喜歡你。”安然的問題還沒有問出來,安新便提前回答了出來。

小孩子的感情雖然飽含著很多不確定的因素,可是這也是最真摯而且最幹淨的感情,不管是任何人,在老了以後都會懷念著。

雖然年齡小,但是安然也一直看過很多的書籍,裏麵涉及到感情的也有許多,她知道這會有風險不一定會一直都在一起,不過這個溫柔的吻,吻去了她所有的顧慮。

“最後他們都沒有回去,而是自己在生活。”訶若夢說出了故事的結局,“但是安然後來懷孕了,我的親生父親丟棄了她,後來她死了,孩子被放在公園的某處,正巧,被你撿來了。”

這就是安然的一輩子,這也是她的故事,原本這些應該全部都被時間的沙塵暴所埋葬,但在訶若夢在整理安新死之前留下的遺物的時候,發現了被他的日記本記錄的這個故事,這也成了她憎恨梁峰的源泉。

“你呢?你去做了什麽?”訶若夢指著梁峰問,她現在可以什麽都不顧,隻想理清楚這麽久以來的仇恨,“你放棄了尋找安然,你在中國打拚,聽見安然住院的消息去美國看她,她死了以後你把她骨灰帶回來,對嗎?我應該感謝你嗎?”

一直都在被數落著,梁峰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他看著戈朔,覺得那根本就不是巧合,怎麽可能揀來的小孩,卻剛好就是她的女兒?

想想也知道,是安然故意的,她太了解梁峰了,他所有的脾氣甚至是下一次呼吸是零點幾幾秒,她都可以很準確地知道,所以她才敢把孩子放在公園裏麵。

梁峰把自己的猜測在腦子裏過濾了好幾圈,最後終於確定了,這些都是安然所做的把戲,“安然,你就這樣對我?”

這一次梁峰覺得安然是真的不屬於自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正在經曆一場小小的死亡,可卻又伴隨著重生的希望,正等著陽光的到來,灑向整片大地。

“你的意思是說……”冷川聽的有些稀裏糊塗,“戈朔是安然和安新的兒子,你是你安然和另一個人的女兒,同父異母?”

訶若夢點頭,隨後看著梁峰,“那梁峰,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

……

梁峰什麽都不願意說,如果不是看在安新的麵子上,他連管都不好管訶若夢,沒有殺了她,就算是在給自己積德了,如果知道自己的弟弟和安然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還有戈朔的存在,他不會這麽努力想要得到這個世界,也不會努力站在世界的最頂峰,他早就選擇死亡了。(

“我離開美國,我來中國,我想要變得很強,我想要保護自己的弟弟和愛的人,我想要……幸福……”梁峰每次想起來的時候,都會變得無比懦弱。

表麵越強大的人,內心就會越懦弱,梁峰和訶若夢都是如此,他們身上有一半的血是一樣的。

可如今再談“幸福”這兩個字顯得太奢侈了,這個龐大的家族就像一個悲慘世界一樣,他們都是這個故事裏的角色,有的人死了,可她還是存在在這個故事裏,就像餘心之前說過的“他在我心裏”。

死去的任何一個人都在另一個人的內心裏,是怎麽樣都忘不掉的,這一點所有人都深有體會。

“你又在演戲了。”訶若夢有那麽一瞬間真的相信了梁峰的初衷真的是想要幸福,但是他太會演戲了,很難讓人相信。

“砰——”大門忽然被用力地踹開了,niki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她好像很不服氣的樣子,“你們不懂得總裁每天都是怎麽樣努力和生活的,就不要在這裏對他指指點點。”

如果niki不出現大家都忘了,梁峰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人,如果他想的話,那麽她就是最佳的人選,她會一直護著他的。

“總裁每天都在拚了命的忙,我承認有時候他是有些偏激,但是這些事情都是他往好的地方去想的,去發展的,誰成為君王不會犧牲士兵?人無完人,你們憑什麽這樣說總裁?”niki的氣勢也是很強大的,一上來就是一頓的罵,讓人很難招架。

偏激?這兩個字讓訶若夢好像想到了什麽,她一皺眉頭,扯著梁峰的脖子問,“blue到底是怎麽死的?”

blue這個名字已經很久都沒有聽見了,niki不由往後退了一步,她又走了幾步,躲在梁峰身後。

“bule……是電視上那個山野吧……”葉千子回憶著,那時候訶若夢看見新聞還難過了很久,冷川點頭,表示“是”。

“千子,等會不管發生什麽,你先走。”戈朔聽完訶若夢的說的話已經起了殺心,他手中握著一塊玻璃碎片,有一頭已經紮進了他的手心裏,“我不想你看見我發瘋的樣子,還有殺人的樣子。”

隻要有葉千子在,就不可能會有殺人這一幕出現,她站在戈朔的背後拍著他的背,“我不會走的。”

這一幕的親昵,讓冷川很不舒服,他隻好去幫訶若夢的忙,把她的手從梁峰的脖子上扯下來,用眼神告訴她要冷靜。

“blue啊?”梁峰甩開情緒笑著,這個笑容讓氣氛變得很不好,很不安。

梁峰和niki相互對視了一眼,她忽然笑了,她知道那個“總裁”又回來了,隻要不是涉及安然的事情,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他也可以抗得下來。

“新聞還說的不夠清楚嗎?你還想知道什麽?”梁峰從下風占到了上風,他多少還是會有安然的事情的影響,不過有blue的事情讓他轉移注意力,他可以很快就恢複回來。

如果誰可以白癡到去相信新聞裏報道的話,那麽他可以再去醫院裏去檢查一下智力了,新聞裏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不可信的,大部分不是炒作就是敷衍群眾的,真正的真相還不知道在那裏打著呼嚕。

“少廢話,快說。”訶若夢說完那個故事,忽然覺得自己和安然很像,她十五歲懷孕,她二十三歲懷孕,同樣被拋棄,也同樣選擇即使一個人也會把孩子生下來。

不過訶若夢還是不甘心,她想要知道真正的真相,她不相信自己的耳環會殺了一個人,她不覺得blue會自殺,他還沒有傻到那種程度。

“訶小姐……”niki正想說話,訶若夢聽見她的聲音立馬投了一個很不爽的眼神過去,這意思很明顯,就是讓她閉嘴,別說話。

梁峰深呼吸一口,剛剛的空氣實在是太悶了,他轉過身子,把窗戶打開,“那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麽安新會死嗎?就不想知道為什麽他會選擇離開安然嗎?嗯?”

這兩個問題訶若夢也想多,不過後來被忽略了,她隻覺得是移情別戀罷了,現在聽梁峰這麽一說好像另有玄機一樣。

“不過算了吧,你知道和不知道也一樣,你隻能這樣活下去,帶著你對我的仇恨。”梁峰又笑了,他呼吸著外麵的空氣,扭頭轉進來說:“殺死blue的,是冷川啊,你不知道嗎?”

這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偌大的笑話,這個笑話還有背景音,那就是窗戶外麵傳來的警車聲音……

“為什麽會有警察?”

是餘予?

訶若夢翻出來了自己父親死去的時候留下的日記,她說出了梁峰小時候在福利院的故事,還明說了戈朔也是安然的兒子的事實,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原本以為安新的離開隻是移情別戀這麽簡單,而安然隻不過是出於自己身為母親不想害了一條生命,所以才會把孩子生下來,梁峰撿到戈朔並不是巧合,是安然故意製造出來的“契機”,因為她了解他,所以她有把握,而且事實證明是她贏了。

不過事情好像並不是頭腦裏想的這樣,裏麵必定還有什麽故事或者緣由才對,不過這些事情都隻有梁峰才會知道了。

那時的當事人隻有三個,現在死了兩個,就隻有梁峰一個人了,如果他不願意說,那麽就算他帶進了棺材裏,有人想挖,也挖不到了。

訶若夢又想起了bule的事情,當她想問清楚是誰殺了他的時候,沒想到梁峰居然說是冷川殺的,不知道是什麽契機使他故意打開窗戶,外麵傳來了很清晰的警車的聲音,看情況是衝著公司來的。

不,應該是衝著分房間裏麵這幾個人來的。

不過是這是為什麽?又是誰帶的隊?餘予?他來幹什麽?找葉千子,還是公司又出事了?

……

“來的好像剛剛好。”梁峰又笑了,他的笑一次比一次更加難看,如果現在是在飯桌上的話,估計沒有誰吃得下飯。

“踢踏——踢踢——踏踏——”

門口一陣很急促的腳步聲,看的出來來的人還不少,一個警隊本來人就不很多,忽然調出這麽多人來公司,又是為了什麽?梁峰如此淡定很明顯不是來找他的,niki也很淡定,她好像知道這件事情,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警察是她叫來的,因為她在外麵可以看清房間裏麵任何動靜,但是在房間裏的他們卻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

不過即使是niki,她又為什麽要叫警察來?

“你知道惹怒君王是什麽後果嗎?”梁峰又拍了一下辦公桌,本來那桌子的角就被他踢出了一個口子,現在這一拍,整個辦公桌頓時間矮了一劫,“你知道你拿起曾經來鎮壓我,會得到一個什麽樣的後果嗎?”

訶若夢二十三歲,和戈朔同一年出生,但是梁峰都已經四十多歲了,在他的麵前,她還嫩的很,想把他死死地壓住,那還早了好幾百年,他們這就叫“自投羅網”。

“我早就教過你了,沒有一百二十分的把握,不要做任何事情,哪怕現在你後麵有鬼在追殺你,而你的麵前是萬丈深淵,你沒把握你跳下去還可以活下來,你就待在岸上要麽想辦法突圍出去,要麽就等死。”梁峰的話語趕在警察進來之前結束了,他一笑,縮回自己的脖子,隨後對著警察笑嗬嗬的。

奇怪的是警察裏麵卻沒有餘予,來的人大概有四五十個了,警察局根本就沒有那麽多人,而這裏人突然多了這麽多,而偏偏就沒有餘予,這是為什麽?

很明顯是梁峰故意找來的人,裏麵沒有餘予是方便好做事情,免得他會來妨礙他。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殺死blue的人,是冷川,不是我。”梁峰的口氣中帶著一絲絲的可憐的氣息,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眼眶已經紅了一大圈。

聽這話知道這下情況不好了,梁峰說這話的意思就是讓警察把冷川抓起來,他不在葉千子身邊了,那麽她同等與一個活死人,什麽都做不了。

目光一瞬間全部聚集在了冷川的身上,他被葉千子緊緊拉著,她也知道接下來警察會做什麽,所以不停地在搖著頭。

“我要翻案,blue根本就不死自殺,是他殺,殺人凶手就是冷川。”梁峰趁熱打鐵,讓這些孩子們知道什麽叫“心慌”,也好報剛剛被數落的仇,他眼帶笑容,麵容卻是哭喪著的臉,還有一點點憎恨,“冷川喜歡若夢很久了,可是若夢卻和blue發生了關係,所以冷川一氣之下殺了blue,為了栽贓嫁禍,他故意留下了若夢的耳環,就是為了掩蓋事實真相。(

這個一個謊言看似簡單庸俗,可是也可以成為最有力的證據,就像老人摔倒了有人來扶,就算路人看見是老人自己摔倒的,可是老人隻要一口咬定是扶起自己的人撞倒了自己,那麽扶起老人的路人,多少也會陪個三四位數以上。

“我相信我們總裁。”niki在旁邊大政旗鼓,不得不說她也很厲害,“我也是女人,我知道現在若夢心裏肯定很難過,可是若夢是個好孩子,她不忍心跟冷川撕破臉,畢竟她和千子是好朋友,我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了,總裁對她也是用心良苦,我們這些做大人的,怎麽可能看著小孩受委屈呢。”

這話說的可憐楚楚,用測謊儀估計也測不出來niki在說謊,不過這還不是最氣人的,緊接著梁峰做了一件更加過分的事情。

“我並不是不喜歡冷川,也不是故意和千子做對。”葉千子他們都知道梁峰就是故意的,但是警察不知道,他們還認真聽著,“隻是若夢懷孕了,我不能看著她在一個這麽危險的人的身邊,我每天都過得心驚膽戰的,實在是很難過。”

懷孕這個消息一說出來,訶若夢往後退了兩步,她愣住了,她不知道這個消息梁峰是怎麽知道的,不過不管他是怎麽知道的,這下都完了。

“梁總裁,我們並不是不相信您,隻是您看這……事情過去這麽久,而且沒有證據,我們……”警察看來也不都是昏庸無能的,他們一臉難辦的樣子,舔著自己幹燥的嘴唇,“我們很難辦的。”

“我這裏有張照片,blue死的時候,手中抓著一塊白色的布,那塊布的化驗單就在我口袋裏麵,那是千子穿的衣服上麵的布。”梁峰拿出照片,又從口袋裏哪出一張白色的化驗單,還有一小塊完整的布,“如果你們不相信你們就去對比,真人就在這裏。”

梁峰伸出手指著葉千子,這下連她也搭進去了,看來他是想把他們都送進監牢裏,或者直接讓他們被槍斃了。

警察一看臉上都煞白,這個案子私底下其實是niki吩咐這麽做的,之前他們結案的時候就是niki用著市長的親筆信壓著他們這麽做的,現在好不容易案子結了,現在又要翻案,而且拿出了這麽些東西……

估計警察局未來這幾天有的忙了,國慶長假估計也請不動了,其中有幾個警察還想請兩天假回家陪陪孩子的,這下都泡湯了。

“若夢懷孕的事情,你們去問醫院就好了,她現在懷孕了,要盡量多休息,而且少生氣,不能傷了肚子裏的孩子。”梁峰擺起一副慈祥的樣子,“所以請恕我不能讓若夢跟著你們去醫院檢查……”

訶若夢看見梁峰想朝自己走來,她厭惡地後退了兩步,不願意看見他。

“不管怎麽說若夢肚子裏也是一條生命,我弟弟死的早,臨終之前把他的女兒交給了我,我不可能會置之不理……”梁峰看訶若夢在逃,他為了不露出什麽破綻,也不往前麵走了,隻是含著眼淚看著她,“雖然‘未婚先有子’會成為公司的笑柄,但是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放棄一條生命,我相信若夢也不會放棄的,那肚子裏是她的孩子。”

這一直在聽著梁峰在唧唧歪歪說個不停,戈朔快抑製不住自己了,很小聲地說:“梁峰你到底要幹什麽……陷害冷川和千子,又亂說若夢懷孕了,你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說我吸毒了?”

但是梁峰沒有說,他還想留著戈朔,他想讓他飽受著折磨,不能這麽快就讓他死了,他必須和安然一樣,和他的母親一樣,受到了人世間的折磨,然後抱著病死去。

隻有這樣梁峰才可以解恨,他沒辦法原諒這麽久以來自己都一直被玩弄在鼓掌之間的那種感覺,他必須要反擊,把自己所承受的一切也讓別人承受一次。

上次是戈朔進了拘留所,這次正好,讓葉千子和冷川也進去體會一下拘留所的感覺,訶若夢懷孕了,這就算了,免得她借著懷孕的這個借口跑了出來,她也是個凶狠手辣的女人,不可以小看她的能力。

“梁峰——”戈朔忽然怒吼了一聲,他整個手背都是血腥,他恨自己的無能和弱小。

警察給葉千子拷上手銬,冷川也有一副一模一樣的,他們把她的水晶球留下了,並一齊帶走,“帶走吧。”

再怎麽強大也不可能大的過警察,這件事情是敲定了,不是在開玩笑,葉千子和冷川正迎麵走來幾個拿著手銬的警察。

戈朔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的,因為訶若夢的雙手一直都在緊緊勒住他,不想讓他闖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冷川和葉千子不是真正的凶手,那麽什麽都會沒事的,不用急這現在。

因為戈朔一直是閉著眼睛的,所以他並不知道葉千子一直都在看著他,也隻有現在這種時候,她可以盡情地看著他。

“走吧。”葉千子一點也不害怕,也不緊張,不會恐慌,她笑著麵對冷川,跟著警察走出公司,“這手銬,就像情侶的一樣,不過我們應該是兄妹吧。”

一路開著這樣不適合的玩笑,葉千子坐上了警車,她在車上一直是沉默著,笑不起來了。

“戈朔……救我們出去……”

……

“你們還不走嗎?還是快點去想想怎麽救人吧,免得一下子失去了兩個人。”梁峰一揮手,自己往外麵走去,“niki,我回來的時候必須看見辦公室是幹淨的。”

“是,總裁。”niki點頭,看見梁峰走遠了,她說:“不要和君王做鬥爭,無論你們有多厲害,都敵不過他的,他們兩個人,你們隻可以救一個人。”

“八婆!”訶若夢拉起戈朔就是往外麵跑著,這件事情他們肯定都是知道的,案子都已經翻出來了,不可能兩個都無罪釋放,要麽說是葉千子殺的,冷川無罪釋放,要麽說是冷川傻的,葉千子無罪釋放。

可偏偏這兩個人就像連體嬰兒一樣,葉千子失去冷川活不下去,冷川沒有葉千子就沒有生活的意義,怎麽可能隻救一個出來?

現在最難過的應該是戈朔,他沒有保護好葉千子,又讓她被抓走了,這是記憶中的第三次,同一件事情居然發生了三次,而且每一次結果都一樣,都是她被抓走了。

“怎麽……會這樣……”戈朔想自殺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想到葉千子還在等他,估計現在他就已經死了。

“不……不知道……”隻能說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訶若夢也沒有立馬反應過來。

不過現在有一家事情是確定的,那麽就是要想辦法把兩個人都救出來,救不出來就劫獄,當然後者是逼的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用的,要知道劫獄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

“你真的懷孕了嗎?懷了blue的。”戈朔忽然問起來,他扶著自己的胸口,讓自己平靜下來。

訶若夢一直都很平靜,她不管是說故事的時候,還是和梁峰爭吵的時候,或者看著葉千子和冷川被抓走的時候,她一直都是最冷靜的,現在也很冷靜,隻是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本來也不用隱瞞,過了三個月肚子凸顯出來了,想瞞也瞞不住,倒不如早點說了好,戈朔也不會那麽難接受。

“嗬……”戈朔隻是輕笑了一聲,他摸著訶若夢的肚子,“雖然我是哥哥,不過孩子出生的時候我做爸爸吧,別讓他和我一樣……”

聽見這句話訶若夢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不停地點頭,“讓千子做媽媽吧,我做幹媽,我不想讓孩子和我一樣……”

戈朔點頭表示默許了,他沒想過自己會這麽平靜地接受這件事情,看著在自己身邊長大的訶若夢離開自己五年,然後一回來搖身一變便成了“母親”,她現在是最偉大的,因為她正孕育著一個強大的生命。

“現在呢……怎麽辦?”訶若夢問著戈朔,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又好像再問著自己的孩子。

其實不用問,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了,可以幫忙的就隻有一個人,已經沒有別的人選了,現在可以相信的,就隻有他了。

“走吧。”戈朔走在前麵,他走了兩步又回來,他沒有忘記訶若夢在懷孕,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走吧,小心腳下。”

“嗯,好。”訶若夢笑著,她多希望肚子裏的孩子的父親真的是戈朔,“我忽然覺得微博上說的真的是對的,真理啊,真的是。”她滿意地笑著,看見腳下一塊石子被他踢走了。(

“說了什麽?”戈朔恢複自己的心情,讓自己笑起來,不過強忍出來的笑容很難看。

“女人,二十年的公主,一天的皇後,十個月的貴妃,一輩子的保姆。”訶若夢嘻嘻笑著,她的笑聲貫徹進戈朔的心裏麵,他也想笑,但是“葉千子”這塊石頭一直壓在他的胸口,讓笑容難以展露出來。

戈朔把車門打開,扶著訶若夢進去,她現在不是貴妃,她得做十個月的皇太後,她不會是一輩子的保姆,隻要有他在,她就是一輩子的妹妹,一輩子的公主。

“對不起,這麽久以來,都讓你一個人隱藏著秘密。”戈朔坐在前麵開車,他在心裏安慰著自己:千子隻要有水晶球在就沒關係的,那種手銬也難不住冷川的,如果有什麽危險,撐個一時半會肯定是可以的,然後我十分鍾之內肯定可以趕到他們身邊,大不了要死一起死,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是安慰,但是心裏越想越慌張了,考慮到訶若夢還在懷孕,再怎麽慌張也不能和平常一樣把車速提高然後在馬路上狂奔,必須把車開穩,不能讓她受傷。

這次的車開的很慢,訶若夢坐在車後麵連刹車都沒有感覺到,她都快要睡著了,可是舍不得離開戈朔的臉,他第一次露出這麽認真的表情在她的麵前。

“如果你以前也有這麽好就好了。”訶若夢暈暈乎乎地說著,頭靠在後座上,“為什麽我們會像韓劇裏一樣,這麽狗血,我才不要做你的妹妹,要做也是做你的姐姐,我比你強勢多了。”

戈朔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訶若夢,笑著搖了頭,他看向前方正閃著黃燈,不知道下一秒是綠燈還是紅燈。

“紅燈……”期待到最後是紅燈。

也許人生也是這樣,在黃燈的時候不停期待,把心思都放在了期待上麵,從而忘記了分析問題,忘記了去考慮那麽多的事情,所以才遺漏了那麽多。

“如果我做的再好一點就好了……”

說話的時候紅燈已經結束了,變成了綠燈,往後看去,訶若夢已經睡的很熟了,戈朔也知道她累了,他也很累了……

可以找到幫忙的人,就隻有餘予和餘心了,戈朔把車開到別墅下麵,輕輕拍醒訶若夢,她正研究,先是看見了一個讓人犯花癡的大帥哥,隨後看見了他身後的那棟偌大英國式建築,她苦笑著,拉開車門。

訶若夢想也想得到,現在可以相信的就隻有餘心和餘予,可以找到幫忙的人也隻有他們,不過梁峰心思那麽縝密的人,會讓他們幫忙嗎?

走到大門前麵,拐角處都是穿著黑色製服的人,他們胸口都繡著一個“f”的字樣,意思就是都是f公司,是梁峰的人。

這下終於知道為什麽剛剛那麽多警察裏沒有餘予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餘予和餘心現在都被關在了這棟別墅裏麵,這是梁峰慣用的招式了,上次也把葉千子關在了別墅裏,還設下了那麽多的埋伏。

那時候葉千子有占卜的能力,還可以預測到未來那裏有危險,但是餘心和餘予都是兩個人,縱使餘心再怎麽厲害,她也抵不過那麽多炸彈和這麽多人,餘予雖然是警察,但是在沒有設備和遺棄的情況之下也沒辦法那麽準確地找到雷在那裏,而且外麵這麽多人,他一個人可以衝出來就很不容易了,還要帶著餘心,這根本不可能。

為了不冒風險,餘予估計會先選擇保護自己的母親,不然這棟別墅被他一鬧,早就垮了,不可能還立在這裏。

“我們要進去嗎?估計他們也被關了。”訶若夢躲在車的側麵,蹲在一邊和戈朔說話,她也看出來了現在情況不太好。

戈朔撇著嘴巴,露出了笑容,“我本來是想找餘予救千子和冷川的,現在這回不知道是誰救誰了,哈哈。”

真佩服在這種情況下都可以笑的人,訶若夢無奈搖頭,不過事實也是這樣,有點搞笑。

不過訶若夢懷孕了,這種危險的事情現在不適合她做,戈朔把車門打開,“你進去等我。”

“我不要!”訶若夢知道戈朔什麽意思,可她也是個不服輸的人,“我還沒有到不能動的時候好嗎?我的孩子也和我一樣堅強,如果他知道他媽媽責罵懦弱的話,他絕對會看不起我的,我不要做一個勇敢的媽媽,這也是給我的孩子做榜樣……”

戈朔聽得頭暈腦脹,總之訶若夢想表達的意思就是她非要去不可,他也不阻攔,不然這和唐僧的緊箍咒一樣一直念下去,不是誰都受得了的,最起碼他就受不了。

既然決定下來要去做了,那麽現在就動身。

兩個人圍著別墅轉了一圈,發現別墅就隻有一個大門,三層高,牆壁光滑,很難爬上去,每兩米有一個保安站在那裏,別墅外麵有八個監視器,門口有兩個,其它分別在其餘的角落,目前還不知道他們的換班時間,也沒有找打別的入口,可以說完全沒有進去的辦法。

“你了解這房子的建築嗎?不然我們怎麽溜進去?”戈朔盯著那幾個監控器,“你覺得我們剛剛被發現了嗎?如果有人在監控器麵前看著的話,我們不是一進去就被發現了?”

必須要糾正戈朔一個錯誤,不是一進去就被發現了,是還沒進去就會被發現。

訶若夢在美國解除過建築這一方麵的書,安新也是建築師,比如f公司就是他設計的,那時他還很小,不過頭腦很靈活,這棟別墅也是安新設計的,對於這一點訶若夢最清楚不過了,因為建這棟別墅的過程,他的日記本裏也記錄的很清楚。

這棟建築物表麵四四方方,看表麵像是一座城堡一樣,但是內部建築又是中國古代風,進去的地方不是隻有大門這一個,周圍某處還是有別的門的,隻是不知道是通向哪裏,這是用來在緊急關頭逃跑用的,現在隻要找到這個暗門,那麽就可以進去了。

不過有別的門為什麽餘心和餘予不出來呢?還是說他們現在根本就不能出來?或者他們不知道?

“跟我來。”訶若夢把手機開成飛行模式,隨後打開圖庫,看著一張花了許多線的紙,“這棟別墅也是安新做的,我有地圖,這還有一個暗門。”

曾經戈朔一直以為葉千子是最神奇的,今天一看,忽然發現訶若夢也很神奇,他跟著她的身後,往別墅的後麵走過去。

別墅的身後是一大片湖,裏麵不知道有些什麽東西,不過這周圍沒什麽人,隻有兩個人在這裏守著。

“我說我們睡一會吧,我都守一夜了。”

“不行,niki剛剛說了戈少爺已經離開公司了,說不定就會來這裏了。”

“這湖裏麵什麽都沒有,我們又不是沒有撈過,除了幾具屍體沒有什麽,連一毛錢都沒有撈到。”

“可是……”

“可是什麽,你沒看見這裏隻有一個門?再說少爺和小姐是千金之軀,他們會跳到屍體遊過泳的水裏麵去嗎?你以為挖金子啊?還是他們來泡澡?神經病!”

“好吧。”

……

兩個守在這裏的人在無聊之時對罵了起來,然後都找了一個地方歪著腦袋睡著了,看起來已經不是守在這裏一天兩夜了,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可是為什麽?

他們睡著了,就是訶若夢和戈朔的機會來了,這裏隻有一個攝像頭,很好躲的,是個可以溜進去的好機會。

“走啊。”戈朔正想走的時候,發現訶若夢一個人縮在很遠的地方,“喂,你自己嚷著要來的,走嘛。”

訶若夢搖頭,捂著自己的肚子,“你沒聽見那裏是屍體遊過泳的地方嗎?我的孩子們怎麽可能去那種地方,絕對不行。”

這種唯唯諾諾的樣子戈朔還是第一次看見,讓他發笑,“好了,那你不去我一個人去了。”他說著心裏想:以前都沒看見你這麽弱過,難道懷孕了,激起了你母性心理?還有女人味?哈哈……

想想就覺得好笑,如果被訶若夢知道,那有的他哭的。

戈朔也不想強人所難,起初他也不想讓訶若夢跟著來,但是她一個人待在這裏也不是個安全的地方,看著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她也跟了過去。

“喲,你來了啊。”戈朔笑著,她看著訶若夢的肚子,“怎麽樣,寶貝,媽媽要下去遊泳了,你樂意嗎?”

現在這種情況之下隻有戈朔還可以開玩笑,但是進去的門不在湖底,訶若夢看著手機,在湖的旁邊找到了一塊石頭,輕輕按了下去,石頭旁邊還有一棵樹,樹根那裏出現了一個洞。

“是走這裏。”訶若夢先走進了洞裏麵,這感覺就像日本軍進攻了然後在找地洞突圍一樣,“好,現在我們就是八路軍,梁峰就是日本鬼子,餘心和餘予是俘虜,我們要救出他們。”

還好葉千子不在這裏,不然不知道她要怎麽想訶若夢說的話。

……

從樹洞進來開始,周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牆麵也很光滑,訶若夢走在前前麵用手機照著地麵,這地麵也是平滑的,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設計,對於安新任何人都不是很了解,他的想法一直很古怪,這條路一點彎都沒有,隻有一條直線,一直走到底。

或者說這條路好像沒有底,看著手機的時間,已經走了十五分鍾了,那棵樹離別墅最多五分鍾的路程,為什麽會走十五分鍾?又要通向那裏?戈朔往後麵看的時候漆黑一片,訶若夢那手機的燈照著後麵,明明走進來的時候還是一條直線,可轉過身看的時候後麵多了無數個分岔口。

“怎麽辦?”訶若夢問,她有圖紙,不過圖紙裏沒有寫這條暗道的路線,她不由還是有些恐懼,不過圖紙上畫明了,隻要走出這條隧道,那麽就可進入別墅。

戈朔搖頭,繼續往前走,他相信圖紙上麵畫的,他的手緊牽著訶若夢,原本就隻有兩個人,如果不小心走散了,這可不是好的事,少說剛剛轉身看見的洞口至少有五個,不知道那五個洞口的另一麵是那裏,如果是荊棘叢之類的地方那必死無疑。

隻有這種時候戈朔才會保護好訶若夢,所以很多次她寧願跟著他去冒險,也不願意像一個乖乖女一樣在家裏等著他。

兩個人又走了十分鍾,終於他們走不動了。

怎麽辦?繼續走下去?困死在這裏?

這些問題都緊繃在腦子裏麵,訶若夢仰著頭看上麵,覺得這裏麵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了,這裏是一個密封的地方?

“我們要死在這裏了嗎?還是這裏是安新故意做的,其實是個死胡同?”訶若夢小口地呼吸著,空氣感覺很明顯不夠用了。

“不知道。”戈朔毫不猶豫地回答著,他仰頭看著,同樣是一片的黑暗,“如果你在這種情況,你會怎麽做?”

什麽叫如果?現在不就是這種情況嗎?人缺氧大腦也缺氧了?智商也缺氧?

“往上爬。”訶若夢指著上麵,“通常如果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就會往上爬,不管是躲避敵人,還是遇見了緊急情況。”

差點都忘記了訶若夢學過暗殺,這些東西對她來說很好思考。

戈朔都忘記了這上麵還有一麵牆,他伸出手就可以觸碰得到,“咚——”輕輕敲了一下,他發現上麵是空心的。

“我說寶貝,你媽媽太棒了。”戈朔摸著上麵有沒有缺口,忽然摸到一個小縫隙,他從口袋裏掏出刀,沿著縫隙畫了一圈,輕輕推一下,上麵透出了光,“打開了。”

這麽簡單?想想也覺得太簡單了。訶若夢感覺不對勁。

“刀子給我。”訶若夢說完搶過戈朔手上的刀子,她摸著上麵,又摸到了一條縫隙,用刀子順著縫隙畫了一圈,輕輕推開來,發現上麵又透出了光,按光的顏色來看,應該和剛剛戈朔推開的蓋子,是同一個地方。

這下訶若夢明白了,這應該是一條走廊,所以才會這麽長,這裏每隔一段就會有一個蓋子,每個蓋子都可以推開,建個的目的,應該是方便傳遞消息或者是信件,為了不被別人發現。

“走吧。”

既然事情弄清楚了,那麽現在就進去裏麵看著,隻是不知道上去了以後會通向那扇門。

“來。”

戈朔先爬了上去,隨後伸手把訶若夢拉了上麵,他們蹲著身子,發現走廊一個人都沒有,不過各個地方都裝了屏蔽器,估計是為了防止餘心和餘予向外求救。

奇怪的是,剛剛在下麵敲的時候可以感覺到上麵是空心的,可是現在踩在地麵上,卻沒有感覺到下麵是空心的,這種設計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得到了,訶若夢心底有些佩服安新,他在那時候應該是個天才,不,在現在也一定是建築方麵的天才。

兩個人小心翼翼地走著,發現雖然別墅外麵有很多人,可是別墅裏麵一個人都沒有,很多的房間也都是空的,仆人也沒看見過。

外麵的天空什麽都看不見,隱約隻看得見月亮高掛在天空之中,戈朔一天沒吃沒喝,他不知道葉千子是不是也一樣,不由擔心了起來。

……

而現在被戈朔擔心的葉千子,她也是一天沒吃沒喝,不過沒有感覺到很餓,前不久外麵有人送過東西來吃,隻是她沒吃而已。

而葉千子在這個時候正在看著自己的手心,她也是一天沒吃沒喝,其實在不久前有人送過食物過來,隻是她沒有胃口吃而已。

“川,我算是有前科了嗎?然後出去了以後就沒人要了,他們都不喜歡有前科的人,是嗎?”

房間裏昏昏暗暗的,葉千子估計逗著冷川想讓他笑一笑,因為他總是苦著臉,不過也有可能是她不懂這裏的恐怖才能露出這樣的笑容。

“傻瓜千子。”

冷川配合著葉千子笑笑,他摸著她的頭,很羨慕她什麽都不懂,在這裏還可以笑著。

“你知道我們馬上就會進監獄嗎?四麵都是高牆,還有雷網,每天都要做苦力,還要跟別的人搶吃的,還會被欺負,沒有人照顧你了,知道嗎?”冷川不爭氣地把葉千子擁進自己懷裏,“以前,人們不斷地戰鬥,不斷地失去身邊重要的人,現在人們也是不斷地戰鬥,同樣不斷失去身邊重要的人,現在和以前,到底還有什麽區別?”

不知道為什麽冷川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葉千子緊湊著他的心髒,她感覺到了心髒跳動的時候那種悲哀,他的內心深處在難過。

“但是怎麽辦,我要怎麽樣才能撫平你的難過呢。”葉千子拍著冷川的背,暗暗想著以前的那些事情,家族經曆過的那些慘淡,最後隻剩下兩個人的悲劇。

一個龐大的家族,內部分支,到外部解散,最後稱霸一時的家族隻剩下了兩個人,而這兩個人還隻是二十出頭的孩子一樣,現在還都被關在了這裏,這是神給家族的報應嗎?

“川……”

葉千子感覺到冷川忽然不動了,她喊了一句,他還是一動不動,他看著這周圍的美景,驚訝得沒辦法動彈,也沒辦法閉上眼睛。

黑暗的房間居然忽然之間變得如此美麗,每一麵牆壁上全部都流淌耀眼的星河,他們緩緩流動在牆上任何一個角落,白色的星點就像冬天下起的學一樣,它們又像畫沙一樣,在牆上畫出各種各樣的形狀,在黑暗中擠出一絲絲的光芒,在黑暗的內心綻放出了一朵朵的花。

“千子,這……”許久之後冷川才回過神來,他指著四周,沒想到自己腳下也是星河,他都不忍心踩下去,他下意識抬起頭,連頭頂上的天花板也是一樣,他快沉醉了進去。

“嘻嘻……”葉千子隻是笑著,在星空下轉了一個圈,“很美是不是?第一次母親這麽做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

冷川忽然愣住了,他看著水晶球正發著光,牆上的這些星空都是從水晶球的燈照射在周圍的,“這是……”

“我也是第一次這麽做呢,沒想到成功了。”葉千子還是嬉笑著,她看起來比冷川更加開心,“這是為了川,希望川不要再愁眉苦臉了。”

站在星河之中的葉千子更加驚豔動人,點點的繁星好似一顆顆的明珠,鑲嵌在牆上的各個地方,閃閃地發著光,偶爾還可以看見層層雲朵閃過。

沒有人會知道葉千子是怎麽做到的,她自身就是一個迷一樣的人,會忽然之間給人很多意想不到的意外和驚喜,冷川也欣然接受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因為詛咒才在她的身邊,現在更加不會覺得。

看見冷川笑了,葉千子也跟著笑了,她並不是不害怕,她最恐懼的就是黑暗,可是一想到有冷川在身邊,那麽她可以克服所有的恐懼,跨越所有的不可能。

“川,那是北鬥七星嗎?”

“傻子,那不是勺子嗎?”

“那川,那是川嗎?”

“我覺得那應該是千子。”

……

星空在四麵的高牆掛了一夜,兩個人嘻嘻笑笑度過了一夜,葉千子比冷川先睡著,所以她看不見後半夜他臉上流淌過多少眼淚,說過多少心裏話。

“千子,我……”

喜歡你啊!

……

戈朔依舊在別墅裏走著,“千子,等我。”

這件事情的八個人,有四個人失去了行動自由,他們分別被關在拘留所和自家別墅之中,其餘四個人有兩個人正在別墅裏,還有兩個人估計這麽晚正在睡覺。

“若夢,圖紙上寫了人被關在了哪裏嗎?”戈朔不要命地又推開了一扇門,這是被推開的地一百二十扇門,這棟別墅大的離譜。

戈朔發現門後麵什麽都沒有,他又走了幾步推開了另一扇門,他根本就不敢確定門裏麵是不是有人或著是不是埋了危險的什麽東西在裏麵,他隻是看著周圍沒人,再加上之前推開了那麽多人都沒有危險,於是後麵就膽子大了起來。

訶若夢剛剛從廚房裏出來,手上拿著一個蘋果,她已經確定過了,別墅裏麵一個人都沒有,也沒有監控器,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不過……

不過他們兩個一點都沒有想要小心一點的樣子,處處還是那麽茹莽,就差直接站起來走路了。

“喂,說了嗎?”訶若夢顧著吃蘋果忘記了回答戈朔的問題,他又問了一次,“快點啊,到底顯示了沒有?”

這種問題應該不用問也知道,是根本不可能的吧。

不過戈朔既然問了,訶若夢還是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她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圖片,一眼看過去這棟別墅不僅僅隻有一百多扇門,少說也有三百多個門,每個房間看似都不大,不過卻很密集,再看看旁邊,每一扇門都長得一模一樣,就算是有一天自己成為了這棟別墅的主人,估計也會在別墅裏迷路。

“地圖上……”訶若夢看著地圖上密密麻麻的一片有一些頭暈,但是她終於還是發現紙上麵,真的有一個房間不一樣,那房間顯然比別的房間要大許多,“不會是這個吧?”

就算是知道在哪裏也很難找到,這隻是一張平麵草圖,仔細的地方並沒有標出來,根據上北下南左西右東的方向斷定了房間在東方,訶若夢手機裏下載了一個指南針,他們死馬當作活馬醫,也隻好相信那個指南針了。

奇怪的是走到了東方,發現房間正在變得稀少,一直到一麵牆就隻有一扇門,這和地圖上畫的不一樣,不過這也可以理解,因為圖上的隻是草圖,一切以實物為證。

“進去嗎?”戈朔指著前麵的那扇門,這扇門怎麽看都都不像是一個董事長會住的房間,這粉紅色的大門,彩虹糖做成的門把,門口上麵掛著的居然是好幾塊巧克力,門口還擺了一排蛋糕塔,塔頂上是糖果燈,再走兩步,紅色的地毯變成了威化餅上麵的花紋,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什麽地方?你確定我們沒來錯地方嗎?”

訶若夢忽然也不確定了,她從來沒有聽過餘心有女兒的這件事情啊,就算有女兒,應該也上高中了吧,高中生好這種童話風嗎?

“我覺得還是……”訶若夢也有些吃不消了,這外麵是這樣,裏麵更加不知道是什麽樣子了,“可是還是進去吧。”

兩個人唯唯諾諾地走了過去,還好這些東西隻是比較逼真而已,如果全部都是事物的話,那麽怎麽保存不說,如果不惹滿螞蟻的話,那麽就是會爬出許多蛆。

“可是真的要進去嗎?我這麽覺得周圍好像不怎麽正常。”戈朔對於女性的東西表示很難以接受,他不知道為什麽安徒生的狗血童話居然會感動了那麽多的人。

訶若夢當做沒聽見一樣,一步一步走了過去,戈朔的反抗在無形之中被反駁了回去,他也跟在了後麵,既然前麵沒有埋伏,那麽這裏應該也會沒有,所以走得很大膽。

最後觸碰到門的時候,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輕輕退了門,但是門是被鎖的,不過這不是難題,訶若夢在地攤上摸索著什麽,忽然眼睛一轉,從地毯下麵摸出一把鑰匙舉在手上。

“你知道嗎?很多人都是這樣做的,因為害怕自己沒有帶鑰匙。”訶若夢得意地伸出手把門打開。

任何人都沒辦法理解訶若夢的大腦裏在裝什麽,也許是她遺傳到了安新的奇怪的大腦思想,所以她才會這麽奇怪。

有其父必有其女。

神奇的是門真的被那把鑰匙給打開了,一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膩人的粉色,然後看見了一張偌大的粉色床,上麵掛著白色的蕾絲紗布,連窗簾都是粉色的蕾絲邊,牆壁上五顏六色的全部都畫著彩色的泡泡,地攤是代表生命的顏色的綠色,看這架勢,住在這裏的一定是公主的房間吧。

難道餘心有了生私女?

“你們怎麽進來了?”這個在說話的人應該就是這個房間裏麵的“公主”,不過聲音聽起來有些蒼老了,也許更適合做女巫這一類的。

訶若夢和戈朔都順著聲音傳來的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餘心正坐在蘑菇坐墊上,手上拿著一摞紙牌,對麵坐著的是餘予,他眼睛旁邊圍了一圈的黑色不明物,看得出來已經很久沒睡了,他看見有人進來,隻是撇了下嘴,然後看著自己手裏的牌。

“你們要不要這麽慘淡啊。”訶若夢一下子就喊了出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麵前一個是董事長,一個是人民警察,“別告訴我你們打了一天的撲克牌啊。”

餘予擺擺手,訶若夢真想鬆口氣,但是他後來又說:“是三天。”

連續打了三天的撲克牌?這是神級人物才做得到的吧。

“這是怎麽回事?”戈朔沒有時間這裏和他們繼續開玩笑,直接崩主題問著。

“那你們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在這裏?”餘予不慌不忙,從手中抽除一個k丟了出去。

“我有這裏的草圖,從暗道進來的。”訶若夢回答。

餘予頓了一下,他笑著,“看起來你們挺聰明的。”

“你們既然知道有暗道,為什麽不出去?”戈朔問著。

“因為不能出去,地道必須從下麵才可以打開,從上麵是打不開的。”餘心也很鎮定,她是董事長,什麽大風大雨沒見過,這種事根本就不算什麽。

“你們知道葉千子和冷川被抓起來了嗎?”戈朔問。

“知道。”餘予回答,“被梁峰陷害殺了blue是嗎?”

“那你們知道我是安然的兒子嗎?若夢是安然的女兒,我們同母異父。”戈朔又問。

“我知道。”餘心回答,“他們三個都是孤兒,在美國的一個福利院長大,安然14歲生日的這天,他們三個人都離開了福利院,後來才有了現在的梁峰,和你們。”

看起來他們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為什麽會知道?

……

這些原因都必須倒回幾天前,那時候餘予正在警局整理資料,偶然看見了餘心的資料,他心想:會不會梁峰的資料也在這裏?

說著餘予便在翻著那堆雜七雜八的資料,最後看見了梁峰的資料,上麵除了基本的姓名和年齡以外基本上沒有了別的,關於他的過去和目前住的地方都沒有,他覺得很奇怪,便暗中調查了一下。

因為本身就是警察,以前還做過兩年的臥底,黑白兩道都有朋友,僅僅是花了兩天便把以前的那事情調查了出來,包括福利院和安然懷孕的事情,墓碑那他也去過了。

後來餘予把事情告訴了餘心,她又更深入地調查了,發現了更多的事情,還包括有訶若夢和戈朔不知道的。

但是掌握著秘密的人往往都不是那麽長命,很快梁峰就找到餘心頭上來了,他做了很充足的準備,身後還帶了好幾個保鏢,把niki也帶過來了,別墅外麵還圍了一圈人。

“餘董事長,好久不見啊。”梁峰穿衣服他一如既往的黑色西裝,禮貌地站在餘心房間的門口,“真是對不起一大清早就來打擾您,不過您的房間還真的是很童心呢,哈哈……”

餘心剛剛換好衣服,正想去公司,她拿起包,問:“嗯,有事嗎?”

這是個餘予也穿好了衣服,他正準備和餘心一起出門,看見門口圍了這麽多人有點不安,看見了人群裏麵是梁峰,他更加覺得不安。

“我聽說你們最近都經常去打擾我們福利院的院長,我想說他需要休息,你們可以適可而止嗎?”梁峰表麵上雖然是客客氣氣的樣子,可看他這個架勢,估計沒什麽好事會發生。

看來梁峰已經知道有人在查他的事情,所以才會這麽大清早的跑過來,不過來也晚了,事情已經全部查清楚了,就差公布了。

“餘董事長,我已經跟你秘書說了這幾天所有的文件都讓niki送過來,說您最近不舒服,不會去公司了。”梁峰會來這裏明顯就是做好了一百二十分的準備,“對了,我幫餘予也請好了假。”

這幾天一直在查事情,餘心居然把梁峰給忽視了,現在他有了機會,立馬來了一個下馬威,真的是殺的她措手不及。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查到了哪一步……”梁峰麵目猙獰,他看起來非常憤怒,“但是不管你們查到了哪一步,都不要想說出去一個字。”

梁峰沒收了所有的手機,趕走了所有的仆人,並且剪掉了電話線,還裝了屏蔽器,這還隻是他的第一步。

餘心一點辦法都沒有,她怕太大的動靜會害了餘予,也不想讓葉千子知道這些事情,而餘予剛剛和她想的一樣,於是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任由他們包圍自己。

“你可以在外麵安排人,但是裏麵我需要安靜,我不想和犯人一樣,說不定我就自殺了,你的事情就公布於世了。”餘心猜到肯定會有人發現的,一定會有人來救自己的,所以在那之前最好給他們製造一個良好有利的環境。

“當然可以,我尊重我們餘董事長。”梁峰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因為他已經看過了這周圍,這隻有一個門,隻要封鎖了那個門,那麽他們就沒辦法出去。

餘心再怎麽說也是一個董事長,想要一瞬間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現在就隻可以拖一會是一會,日後再想辦法徹底除掉她,還有餘予。梁峰這麽想著離開了。

這就是被關的第一天,而後第二天梁峰便把葉千子和戈朔去找了他的事情說了出來,戈朔和訶若夢的身世也說了,就和餘予和餘心調查的一模一樣,最後他還說了他把葉千子和冷川送進了拘留所裏,馬上就會進入監獄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餘予忍不住衝上去掐住了梁峰的脖子,他不慌不忙地開口說:“如果你也想去陪葉千子也可以,反正我知道我不可能得到她了,於是我索性毀了她不是更好嗎?你掌握了我的秘密,所以我也要殺了你,你這樣做不是給我製造了殺你的機會嗎?”

這一串像催眠曲一樣的話說出口之後,餘予鬆開自己的手,他知道梁峰根本不可能那麽好心告訴自己這些,他說在用葉千子安慰自己,反複就在說“你敢亂來我就殺了葉千子,還拿冷川給她做陪葬”。

而後梁峰又離開了,這是被關的第三天,餘予終於耐不住了他記得別墅裏有暗道,當他去找的時候,餘心說:“沒用的,暗道隻能從下麵打開。”

這時候餘予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卻不能選擇死亡,“早知道梁峰來的時候我就應該直接殺了他,然後我們一起出國算了。”

餘心也想過這個辦法,可她不可能放棄公司,這個公司是餘淮一生的心血,她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兒子變成殺人凶手。

一直到這是第四天的淩晨,東邊開始亮了起來。

……

“就是這樣,所以我才會一直在這裏。”餘予捂著自己的臉,看起來就像是快哭了一樣,“所以我還是太弱了嗎?根本保護不好千子。”

如果像餘予這樣說的話,那麽戈朔也沒有保護好葉千子,那麽他不也是太沒用了?

訶若夢在旁邊看著想笑又想哭,她笑葉千子有這麽多人愛她,明年她什麽都沒有去努力,想哭的話是有這麽多人愛她,明明她什麽都沒有努力,可自己確是努力那麽多,最後還是在努力中,沒有任何進展。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讓訶若夢體會到“世態炎涼”這四個字,心裏很不好受。

“現在呢?怎麽出去?”餘心看見有人來救自己忽然是好的,可是他們進入了這個別墅以後,那麽就意味著他們也和自己一樣被困在了這裏,這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每天早上十點會有人進來送一天的食物,晚上十點會有人送文件,其餘這裏都沒人。”餘予說著看了一眼牆上掛的時鍾,“我們還有九個小時,要逃就快點。”

現在就逃嗎?不,看似好像還不可以。

戈朔深思熟慮一番之後開口,“現在還不可以,梁峰手上還有戈朔和千子,暫時還有你們,如果你們不在了的話,他肯定會對千子和冷川下手的,到時候就不好了。”

餘予也想了想,戈朔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而且梁峰肯定還會把矛頭指向他們,訶若夢現在懷孕了,如果被抓起來了的話,很明顯受不了苦。

這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要考慮的地方太多了,也許還有沒有考慮的地方,如果餘心和餘予就這麽逃出去了的話,會引起梁峰的注意不說,還有可能會害了葉千子和冷川,更有可能會殃及了戈朔和訶若夢,最重要的是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小生命。

“這裏麵您經曆的事情最多,我們怎麽辦?”訶若夢自從懷孕以後脾氣好像有點收斂了,現在都會請教別人了。

餘心被這麽問有點受到了驚嚇,她想了一會回答,“你們先離開,就當作沒來過這裏一樣,然後去查blue的事情,如果我有事的話,我會放一隻貓出去找你們的。”

這裏說的貓是餘心養的那隻紫色的貓,不是什麽跟好貴的品種,是撿來的流浪貓,不過餘心一直很喜歡,她也很愛惜。

聽餘心這麽說戈朔也沒辦法了,隻好先離開了,從後麵還是可以離開的,因為那裏隻有兩個人在守著,訶若夢雖然懷孕,不過隻才一個月半月而已,對於行動不是很影響,隻要準備好梯子,稍後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跳下去就好,反正別墅裏沒人看守。

他們走的時候已經兩點了,餘予有個問題憋在心理很久了,他問:“為什麽你不告訴他們安新的死呢?”

“唉……”餘心歎了口氣,搖著頭,“他們還隻是孩子,不適合知道這麽殘酷的事情。”

……

訶若夢離開別墅以後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我忘記了問餘心是不是有女兒,不然房間怎麽那麽夢幻。”

“啊?”戈朔愣了一秒鍾,拉開車門的時候“咳”了一聲,忍不住還是笑了。

……

餘心看著窗戶外麵,她回憶著戈朔和訶若夢的笑容,“我不想讓他們失去那種笑容……”

兩個人回去了以後一直在等餘心的消息,可是半個月都過去了她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們也有耐不住的時候,可是當再回到那個樹洞的時候,那旁邊加了很多人守,估計是這個暗道被發現了,要麽就是梁峰起疑心了,所以加強防備,或者是餘心安排的,為了不再讓人進入別墅裏。

如果是梁峰安排的那麽還說的過去,可是如果是餘心安排的呢,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她不想逃出來嗎?

在這半個月裏訶若夢孕期已經滿了八周,葉千子和戈朔都已經在法庭走了一圈,情況很不好,他們堅持自己沒有殺人,但梁峰卻不知道在哪裏弄了那麽多的證據,有帶指紋的手套,還有殺人動機也很完美,一時之間要反駁很難找到空隙。

最近記者更是難得不得了,報紙和雜誌也不閑著,鋪天蓋地滿都是葉千子的新聞“總裁妻涉嫌殺人案”,連垃圾桶裏都是類似這樣的紙屑,那些環衛工人也有的忙了,可以撿大量的紙去賣的錢,估計也夠買一箱水了。

等葉千子出來了,戈朔準備跟她慶祝一下,慶祝她讓公司的股票又到了一定的巔峰,還讓雜誌社和造紙廠以及環衛工人賺了一比,網絡流量也是暴增,還好她不懂得“微博”這個東西,不然粉絲過百萬不是夢。

可是玩笑總歸是玩笑,如果再繼續等下去的話恐怕情況會更加不好,可是如果不等下去的話,又可以做什麽?門口不出十米就會有記者守在那裏,有幾次可以聽見後院有動靜,每次訶若夢都懷疑是那些不要命的記者私闖民宅。

現在戈朔和訶若夢就像是沒有翅膀的鳥,雖然他們是自由的,可是卻沒辦法飛向天空,什麽也做不了。

“大不了去和古代一樣,直接進去把他們都救出來,然後我們就逃。”訶若夢剛剛關掉電視,剛剛報道了第一審已經結束了,第二次審在一個星期之後。

一般二審就確定了結果,訶若夢和戈朔就剩下了最後一周的時間,如果在這一周裏還是沒有任何改變,那麽就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隻有等死了。

“你以為有那麽簡單?我可不想被國際刑警追著跑。”戈朔縱然是站在世界的頂端,可這也隻是一方麵,在另一方麵警察和國家主席才是最大的,況且現在科技這麽發達在公車上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殺手,指不定就在哪裏被人跟蹤,然後被暗殺了也說不定。

況且訶若夢在懷孕,不可能讓她私生下來,可去正規醫院很明顯就會被抓,就算沒被抓孩子也很難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而且葉千子身體那麽弱,一直開“溫室”很快就會死。

不管怎麽想,逃跑都不是一個好的辦法,而且他們是整個警方,這裏就隻有戈朔和訶若夢兩個人,就算是天王老子,那也不見得可以同時救出被關在兩個地方的四個人。

每當想到這些事戈朔的頭都一陣疼,他怎麽想都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要怎麽做,整天悶在這個別墅裏麵看著新聞也不是一個辦法,現在f公司各個地方都守衛森嚴,進去容易,能不能出來那還需要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