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的距離2
第四十章 心的距離2
一段感情究竟該何去何從，很多時候和當事人是否相愛根本無關。
——小亂淚留可怡在天微微亮的時候帶著一臉的疲憊和未睡醒的惺忪到了佳藝樓下。
不帶任何聲響、疑問和責備，就那麽安靜的走進佳藝的房間，把自己放在床上，蓋上被子，被子上是佳藝的味道。
這丫頭，永遠是散發著青草香味的稚嫩女孩。
“可怡，你怎麽不問我？”
“想說你會對我說，不想說我問了也是白費唇舌！”
“那麽你想不想知dào ？”
“你說呢？我天不亮就爬起來，頂著大雪寒風這麽遠到你家來是為了在你的床上睡覺的麽？”
佳藝輕輕爬上床，側身在可怡給她留好的位置躺下，背靠著背，感覺那麽溫暖，友情有時候是可以比愛情更讓人覺得安全的距離，就算是傷害，也不會支離破碎。
“我不知dào 怎麽說，或者說我根本不知dào 發生了什麽。”
“我猜到了，或者說我一直知dào 。”
“知dào 什麽？”
佳藝不安的表情裏透漏著從未有過的害pà ，如果顏曦喜歡自己這件事情，可怡已經知dào 了，那麽就是他曾經對可怡說過，如果他對可怡都說過，那麽幾乎全世界都可以知dào 了。
可怡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佳藝，可怡是個認真的人，卻很少有認真的表情，她的很多作風和顏曦很像，明明心裏很看重，卻一副不以為意的表情。
按理兩個相似的人應該更能靠近彼此的內心，可是為什麽顏曦和可怡不能和諧相處？
這是佳藝小時候一直困擾的事情，長大後她發xiàn ，其實可怡比自己更了解顏曦，因為他們相似，所以他們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友好。
可怡現在這種表情，在她想對佳藝說一些非常重yào 的話的時候都是很少見的，佳藝不問，不答，靜靜等著可怡的表白，心裏忐忑不安。
“顏曦對你的好，從來就不像一個哥哥對妹妹的好，這種好超乎了你可以想象的空間，他把你的存zài 當作一種信仰，你在他會很堅強，你不在，他不知dào 這種堅強的意義，因為他的堅強不過是為了保護你，照顧你。”
“陳佳藝，你是駱顏曦的信仰。”
“小時候不懂，還以為一個哥哥就是應該這樣去保護妹妹，後來漸漸長大，見過很多的兄妹，也見過很多的情侶，自己也為情所困，才知dào 這樣的情感連愛情都望塵莫及。”
“隻不過你身在其中，從小就這樣體會，而且又無比的簡單，才會覺得一個哥哥這樣對你是理所當然的。如果你仔細回想一下，就能看到他處處為你著想，對你根本不是兄妹那麽簡單。”
“隻要是稍微長時間接觸顏曦，並且有心觀察的人都能感覺到，所以子琪、我、錢詩楊，我們都是了解的。也許隻有你是被埋在鼓裏的那一個。”
“你現在能知dào 為什麽顏曦的女朋友都不超過三個月了麽？顏曦不想將一段感情持續太久，不久就沒有責任，沒有負擔，也沒有歉疚。”
“那些女孩子心甘情願跟在顏曦身邊，哪怕隻是他幾個月的女朋友，她們也覺得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一種幸福。他們各取所需，沒有誰對不起誰，也沒有誰虧欠誰。”
“就算顏曦可以繼xù 下去，那些女孩子也沒有辦法接受，她們畢竟不夠心機，無法接受顏曦對你的好，無法接受顏曦心中根本就沒有她們的事實。”
“一直不對你說有很多原因。”
“為了顏曦著想是一小部分，他那麽深深的隱藏對你的愛情，是可以一直付出不求回報的，他既然自己不想說，我們也都滿足他的心意，成全他的這種愛情和信仰。”
“更重yào 的是我們不想你受傷，不想你心裏的簡單純真被打破。”
“我能料想如果你知dào 自己的哥哥喜歡自己會是什麽心情，也許世界瞬時間崩塌了，也許黑暗了，覺得齷蹉，覺得不堪。”
“你是那麽快樂的，你的家庭是那麽和諧的，這些都是我和子琪羨慕不來的，如果告sù 你這個真相，這種快樂就不複存zài 了，我們簡單快樂的佳藝也不存zài 了，這些都是我和子琪最不想看到的。”
“還有一種結果，那就是其實你的內心也是愛著顏曦的，我不知dào 應該稱這種結果是最好的結果還是最壞的結果，也不知dào 如果真是這樣，你們要怎麽麵對以後的路，怎麽麵對家庭，麵對彼此，麵對愛情。”
“我隻知dào ，我，甄可怡，願意支持你，陳佳藝，每一個決定。”
佳藝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從可怡說，陳佳藝，你是駱顏曦的信仰的時候，她就不能製止自己的淚水。
佳藝從來都是一個心地單純，簡單善良的女孩子，她沒想過自己明媚的生命裏會出現陰暗，哥哥喜歡妹妹，這種事情是她所不能接受的不符合她心中倫理道德的事情，她為顏曦心痛。
而最不堪麵對的，還是她的內心，內心裏對顏曦的向往，對兩人在一起的回憶，顏曦的好，顏曦的壞，顏曦的小霸道，顏曦的一顰一笑，一幕幕回蕩在佳藝腦海。
為什麽自己以前從未察覺他除了是一個哥哥外，還是一個男孩子，一個那麽優秀，對自己百般照顧的男孩子。
現在自己對他的這種思念又算什麽？算是妹妹對哥哥的想念麽？那季澤軒又算什麽？自己對季澤軒又是什麽感情？自己怎麽就變成了這樣一個人？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一直在身邊的人，並不知dào 他的好，如果突然有一天他消失了，你才知dào ，原來自己一直惦念、依賴、放不下的人正是這個可有可無的人。
又或者，當他不說愛你的時候，你也同樣不知dào 自己就是愛他的，可是這層窗戶紙一旦打開了，你才會發xiàn 藏在自己心底的血液是那麽溫熱。
陳佳藝，就是這樣。
當她終於在十幾年之後知dào 顏曦對自己的情感，也就發xiàn 了自己對顏曦的情感，隻是這段感情，不被世俗祝福，也不被一直乖乖的佳藝容忍。
一段感情究竟該何去何從，很多時候和當事人是否相愛根本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