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的距離

第四十章 心的距離

佳藝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感覺了,自己的心像是被煎熬著一樣瘋狂的去想著一個人,而這個人卻是自己不應該想念的。

她努力告sù 自己,自己對顏曦的想法和顏曦對自己的想法不一樣,顏曦對自己是愛,而自己對顏曦隻是習慣和依賴。

佳藝是那種會經常自我暗示的人,而且她總是會被自己感染,暗示暗示就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於是心裏也就覺得自己對顏曦不過是習慣和依賴了。

佳藝抬起頭,月光下更加清純脫俗,眼睛那麽深邃,像是要滴出水來,季澤軒在看佳藝的眼睛的時候總有一種她即將哭泣的錯覺,總想神手在佳藝的眼睛下麵接住她的淚水。

季澤軒將頭輕輕埋下去,印在佳藝的唇上,他是不敢深吻的,總覺得那樣會傷害到她。

在季澤軒心中,佳藝就像一個瓷娃娃,一不小心就碎了,擁bào 太緊會傷害她,吻的激烈了會傷害她。他覺得自己隻能親吻她的額頭,輕輕吻她的唇,做的再多一點就是過分了。

季澤軒也不知dào 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按照常理,男人如果愛一個人女人,都會想要得到這個女人的全部,無關色與不色,隻是想要占有,以此來印記,這個女人是我的,我愛她,我要保護照顧她,從此以後,她隻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季澤軒愛陳佳藝,他也想要保護照顧她,也想她隻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但是他從來沒想過要占有她,想過要對她做什麽,覺得那樣都是不應該的。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季澤軒也問過自己,結婚後會怎麽樣呢?也是這樣麽?就一輩子連親都不敢親她?

這是兩個人在一起的第一個吻,也是陳佳藝的初吻。

佳藝很久以前就想過,自己的初吻會是怎樣的,會給怎樣的一個人,那時候沒有認識季澤軒,影像中的人總是模糊的,看不清楚麵目的,但是身形和感覺和顏曦都很像。

後來認識了季澤軒,佳藝也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和季澤軒接吻會是什麽樣子,一定不會像電視裏演的那樣,那麽漫長而且激烈,不知dào 為什麽,她心裏也隱隱覺得那種吻不適合自己和季澤軒,倒不是這兩個人不可以有這樣的吻,而是他們兩個在一起,就不應該這樣的吻下去。

佳藝以為自己和季澤軒的初吻會讓她激動不已,至少會臉紅心跳,可是一切都是那麽自然熟悉,好像並不是初吻一樣,讓她覺得習以為常。

季澤軒和陳佳藝的感覺都是一樣的,溫暖的,熟悉的,像是回到家一樣的,安全的,讓人感覺有依托和依靠的,不會彷徨,不會恐懼和失落。好像終於找到了丟失了多年的另一半自己。

佳藝雖然不覺得有激情,但是她也喜歡這種感覺,因為這才是季澤軒身上最吸引她的地方,她也是因為這種感覺才和季澤軒走到一起的。

季澤軒輕輕離開佳藝的嘴唇,看著她的臉,因為害羞有些緋紅,月光的照耀下更加溫柔。季澤軒將佳藝攬在懷中,想起兩個人第一次見麵的情形,就是季澤軒抱著佳藝倒在地上,好像一切都是注定的一樣,這一輩子兩個人就是應該相擁取暖的。

佳藝躺在床上,現在是晚上十點整,因為思念顏曦什麽都做不下去,書翻了兩頁一句話都沒看進去;網頁開了又關,關了又開;電視頭從調到尾也不知dào 哪個台演了什麽。

十一點,因為困惑沒有半點睡意。

十二點,因為迷茫沒有半點困意。

淩晨三點,因為恐懼無比的清醒。

早上六點整,佳藝撥通了可怡的電話,電話那頭熟悉的沒睡醒懶洋洋略帶不滿但又透漏關心的聲音回蕩耳邊。

“死丫頭,你吵到我睡覺啊!我記得你去的是上海啊,怎麽還出現時差了?這是幾點,你就起來了?還是你做噩夢驚醒,或者是我正在做噩夢,這個電話根本就不是真實的?”

“可怡,我回家了,現在是早上六點,我一夜沒睡。實在是心裏難受,不然不會這麽早給你打電話,打擾你睡覺的。”

“你怎麽回事?”

可怡一直都是佳藝又一個堅實的後盾,給佳藝的保護不低於任何一個男生能給予佳藝的限度,她可以更靠近佳藝的內心,了解她的心酸和痛苦。

可怡有時候會自嘲的說自己對佳藝是一種超越友誼的感情,不然怎麽會有一個女生在麵對另一個女生的時候,想要用自己的全世界來保護這個同性?就像現在,可怡聽到佳藝一夜沒睡,會頓時從自己的睡夢中驚醒,恨不得立kè 到了佳藝麵前,質問她為什麽不好好對待自己。

“沒什麽,睡不著。”

“當我第一天認識你啊,沒什麽你會失眠?沒什麽你會這麽早就從上海回來,然後一大早給我打電話?沒什麽你聲音怎麽會聽起來像是打了敗仗?和季澤軒有關?”

佳藝沒有什麽是能瞞過可怡的,佳藝本來就是一個透明的孩子,喜怒哀樂都寫在一張臉上,驚訝恐懼歡喜悲傷逃不出一雙眼睛一個嘴角。

可怡和顏曦就更像是佳藝肚子裏的蛔蟲,因為太多年的朝夕相處,了解佳藝多過她對自己的了解。

人總是這樣,了解別人總能更加客觀徹底,剖析自己反而顯得困難。

“我想,好像不是的!”

“這個語氣聽來,確實不是因為季澤軒,那怎麽回事?因為駱顏曦?”

佳藝知dào 自己輾轉難眠是因為顏曦,卻一直不肯承認,還反複騙著自己失眠是因為今天自己和季澤軒有了進一步發展,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一天,在這一天裏,保守了十九年的初吻終於獻給了自己愛的人。

可怡卻輕易說出佳藝費盡心思想要隱藏的真相,或者說可怡隻是幫佳藝確定了她睡不著的原因。

佳藝不回答,也不知dào 怎麽回答,而且根本不用回答。